彼岸-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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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允浩说，可以不住医院的……我不喜欢住医院。”韩庚摇摇头。
“好了，放心吧，除非是必需住的时候，不然咱们住家里。”金在中握着他的手说，让他安心，然后转头对旁边的佣人说：“把左侧那间大书房收拾出来，我看——允浩阁下最近恐怕要经常在这里办公呢……或者，我们也有必要收拾下客房……”
郑允浩假装没看见他狭促的目光，走到韩庚身边，拉过他问：“累了吗？热不热？把大衣脱了吧？”然后帮他把外套脱下，“想喝点东西吗？”
韩庚点点头，“我想喝水——从旅行时间来计算，还有两个小时可以吃晚饭了吗？”
“庚想吃什么？想念克伦尔传统美餐了吗？晚上我们就吃煎肉排、薄饼、腌鹅脯、松子蘑菇好吗？”金在中微笑着说。
“好啊，我确实很想念——有天在这里吃饭吗？俊秀呢？昌珉呢？他们有空来吃饭吗？”韩庚也挺想念他的帝国朋友们。
“有天会在这里吃饭的，至于俊秀和昌珉，要问允浩。”
“允浩啊，叫他们来吃饭吧，我想他们了。”韩庚拉着允浩说。
“好啊，叫他们过来好了。”允浩笑了笑。“我们一起吃饭。”
“我们？允浩你不要在这里了，”韩庚摇摇头，“你回家吧？”
“什么？”允浩眉毛竖起来，凭什么他们都在却要赶我走？
“是啊，你母亲在家啊，你到海德堡来陪我两天，才刚刚回到克伦尔，当然应该先回家去问候……晚上陪母亲一起吃饭啊，这样才对嘛……”韩庚很有道理地说。
“……”一时间郑允浩无言以对，你倒是会替别人着想。
“呵呵，韩庚说的很对，允浩应该先回家，问候一下夫人，但总不能回家说一声就又跑出来，在没有什么重要公事的情况下，跟别人一起吃饭。韩庚是个尊敬长辈的好孩子，我也是啊……可惜我们都没有母亲，所以你要珍惜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嘛……”
“你们都有道理。”郑允浩无奈地说。
“允浩，你要从公爵夫人的角度来想想嘛，”韩庚说，“虽然你们也算住在一起，可是一年到头，你那么忙，都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她，她一个人肯定有孤独寂寞的时候，作为母亲，她肯定不会要求你天天去问候、占用你太多的时间，而情愿让你自己去做更多自己喜欢做的事，可是假如你做一些简单的小事，比如陪她吃顿饭，聊一会天，买件小礼物给她，她就会很开心很高兴吧？她不要求你天天惦着她，但她希望在你心里还是永远有她存在的是不是？”
“好，我知道，”郑允浩点点头，伸手把韩庚揽进怀里，“你说的对，你是最善解人意、最了解感情的人……”
“是啊，除了爱情以外，他什么都了解……”金在中在一旁笑着念叨了两句。
郑允浩心想，他说的还真是不错……不过，韩庚如此善解人意，尽管与母亲产生过一些冲突，但却依然会替她着想。但愿母亲能够真正了解韩庚是一个多么值得喜爱的孩子……
第二天上午，克伦尔最大的医院门前大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汽车。赵奎贤坐在车上，似乎无聊地看着车窗外过往的行人，转动左手手指上一枚样式普通花纹朴素的戒指。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接听：“嗯？”
“没什么特别的，”对方似乎也挺无聊地说，“不过今天早上有人来访，想知道是谁？”
“听你的口气，似乎令人意想不到？”赵奎贤回答。
“是啊，猜猜看？”
“在郑允浩出门之前？”
“对，没错，时间刚刚好——”
“他上午十点就到了落兰庄园，然后和金在中等人一起陪韩庚到医院里来，那么去登门拜访的人，似乎不太可能是他们自己的人……当然也不大像我们的人，难道是皇室的人？”
“哈哈，你真聪明，具体呢？”
“我看你真是够无聊的，那位访客还没走吗？”
“就在你说话的这一刻，她们刚刚出来——看样子是去买东西？女人嘛，似乎永远都有买不完的东西……”
“我知道了，公主殿下？”赵奎贤打了个响指。
“没错！如果没有预约的话，这样早就去别人冒然拜访，似乎有违贵族传统——”
“等等，据我所知，现在公爵夫人倾向于皇室，所以即使公主没有预约，夫人也会声称已经约好了——甚至说不准还是夫人主动告诉公主殿下，郑允浩回来了。”
“其实这样做挺好不是吗？当你有机会走上层路线的时候，成功的机率就会大大增长，即使是对郑允浩这样的人……”
“也许吧。还有其他什么？”
“没什么了。我想，不需要我在购物大道跟踪两位贵族女士了吧？”
“你就呆在那里好了，纵然是冬天，阿瑟菲尔德附近依然景色宜人啊。”
“是的，我已经考虑换上一件农民服装到处去逛逛……”
“好吧，随便你打扮成什么样，反正我不会当着贵族人士承认我认识你的……有电话打进来，回见。”
“回见，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
“喂，情况怎么样？”换到另一条线路上。
“你可真忙，好象每次我打过去，你总是在占线——”电话里传来一个优美的女声，“医生刚刚做完会诊，并给他进行了仪器检查，通常来说，检查结果要是经过三天的仔细分析和确认的，但因为病人的身份不同——不过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样的问题好象没必要问。”赵奎贤回答。
“没错，我知道，只能做事而不能问问题。好吧，我们立即对检查结果进行了初步分析和判断，他的眼睛主要是由于强光刺激导致失明，但是由于该激光带有放射元素，因此致使神经受损，而且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和紧急治疗，因此……不过详细的检查报告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来，但医生的一致意见是单靠药物治疗难以起到明显效果，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是进行眼部神经手术。”
“医院什么时候能安排手术？手术的成功率有多高？”
“医院暂时不能安排手术——原因是我们没有一位这方面的专家，尤其是擅长手术的医师。我们的设备和医疗条件都没有问题，关键是人，虽然我们有帝国顶级的眼科学专业医生，但是神经方面……整个佑星星系内专家也不多。所以成功率的问题……”
“你的意思不会是他的眼睛治不好了吧？”
“不不，我的意思是，他们需要给他找最一位最好的眼部神经手术专家，从资料上的记录来看，去年一年整个星系这种手术进行了五例，其中三例成功，两例失败，这是比较正常的情况……”
１－２
因为没必要住院，所以金在中等人领取了一些药物后带着韩庚回家。一路上，韩庚似乎并不介意检查的情况，只是与朴有天谈论着最近克伦尔的文艺活动及演出等等无关的话题，听着他们谈论这些，郑允浩微微皱起眉，若有所思。金在中则完全把思想停留在刚刚医生跟他提到的问题上。
回到家以后，金在中让朴有天带韩庚上楼去洗脸换衣服，然后向郑允浩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进一楼的小起居室内。
“看来问题比我们想像的要严重一些，你觉得呢？”金在中对郑允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态度感到颇为奇怪。
“嗯，不过我不太担心这个，那个医生不是说了吗，有一位最好的手术专家就在格兰德，派人去请他好了，他要什么条件我都没问题，我想也不是什么难事吧？”郑允浩在一张书桌后坐下。
“那我让金英东去办这件事，因为上次格兰德战役，他与金希澈的关系似乎搞的不错——你怎么了？”
“没什么。”郑允浩回答。
“刚才在医院金俊秀的人称又有人在监视阿瑟菲尔德？”难道为这件事？
“是的，那都没什么，有些人就是闲得没事干。”郑允浩知道一些大大小小的政敌经常这样做，而且他们也在随时监视着自己的敌人。
“……”既不是为了韩庚，也不是为了政敌，那是为什么这样心事重重？金在中不解地看看他，忽然间有个念头出现：“昨天晚上与夫人共进晚餐，夫人说了什么吗？”
“你以为是什么？”郑允浩看了他一眼。
“呵，我以为，也许夫人会跟你提起克里斯蒂公主的事——其实最近以来，我也发觉公主殿下似乎改变了许多，人也变得和气起来，而且好象更热衷文学艺术了……”金在中笑着说，“其实公主，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家世地位当然没的说，脾气这一改，就更加的像一位贤妻良母……”
“那又怎么样？”郑允浩瞪着他。
“怎么样？上次我们不是谈过这个问题了吗，俊秀也说过，其实联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皇帝没有子女，照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这个问题恐怕是难以解决了，公主身为女性也照样可以继承皇位，如果你成为亲王的话——”
“行了，我从来没打算跟她结婚。”郑允浩不耐烦地打断他。
“如果公爵夫人这样要求呢？夫人一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对她为数不多的希望，你能坚持违背？何况不只是她，她身后还有你们庞大家族的众多长辈们——”
“你们说到自立为王的时候，可没人介意什么家族里的众多长辈。”
“好吧，就算那些不重要，但是夫人的意见总得……”
“我会跟她沟通的。”
“怎么沟通？说说你不肯跟公主结婚的原因？”
“因为我爱的是别人。”
“说起来容易……”金在中摇了摇头。
“庚，明天我让人和格兰德的一位医生联系下，等安排好了，就接他来这里给你做手术，今天医生说这个手术顺利的话，眼睛就可以复明的。”吃饭的时候，金在中坐在韩庚身边说，“要青菜吗？”
“我知道了，”韩庚对青菜摇着头，“格兰德？”忽然听到这个曾经听过的地方。
“要一块鱼吗？”郑允浩在另一边问，见韩庚点头，便用筷子夹着一块小心捡过鱼刺的鱼肉直接送到嘴边。
“哦，格兰德，那不就是……”韩庚嚼动着嘴巴，想起在亚特兰蒂斯遇到的人。
此时朴有天、沈昌珉坐在对面，一边吃自己的饭菜一边郁闷地看着这两位阁下一左一右照顾着韩庚，心里想，要论平常这种事应该我们来做啊？
“那不就是，那个金希澈来的地方吗？他说他是格兰德人。”韩庚说。
“嗯，是啊，是佑星的一个小国家，离克伦尔不太远。”金在中回答，用餐巾替他擦擦嘴角。“喝一口果汁。”把杯子递到他手里。
“他还邀请我去他们那里观光呢。”韩庚喝着水说，“我知道那个国家，冰雪覆盖的地方。”
“是的，是同盟国家之一，等眼睛好了，我带你去瞧瞧。”郑允浩回答。
“对了，我上次问你他什么样，你都没好好告诉我。等将来去了，看见他都不认识多不好啊。”韩庚转向金在中，“在中，在亚特兰蒂斯你也看到他了吧？金希澈到底什么样子啊？”
“看到他不认识也没什么奇怪，当时你又看不见。”郑允浩没等金在中回答，抢先说到。
“可是说说他长得什么样又有什么要紧啊？”韩庚奇怪地问，“我觉得他应该长得挺好看的，上次你也没说他模样很恐怖啊，为什么不能说说？”
“呵，为什么不呢？这通常出于两种原因，要么他确实是面目可憎，要么是有人嫉妒……”金在中笑着说。
“什么，我嫉妒他干嘛？就他长得那夸张样？”郑允浩脱口而出反驳着。“大老远一看，是男是女都得犹豫下……”
“我又没说你，你激动什么……”
“这么说他长得很好看喽？”韩庚来了兴趣，“在中，你说说嘛，难道这个金希澈长得比你还好看吗？”
“这个问题，让我来说，似乎不大那么客观……”金在中故作谦虚，“虽然我相貌比较出众，但是金希澈……”
“别自恋了。”郑允浩打断他，用筷子夹着牛肉送到韩庚嘴边，“吃块牛肉，今天做得不错……”他不喜欢金希澈这个话题。
“金希澈是很漂亮，就像允浩阁下说的，就是有点夸张——”沈昌珉没头没脑地插嘴，“虽然他是王子，可是传说他们国家的人背后都叫他公主呢。”
“啊……”韩庚立马把牛肉嚼两下咽下去，睁大一双啥也看不见的眼睛，“真的吗？那不是说明他很美丽吗？”
“他是……”沈昌珉突然察觉郑允浩射过来的冒着寒意的目光，“他……也就那么回事吧……”
“你刚才说他是王子吗？”韩庚好奇地问，“果然，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身上有种和允浩、在中一样的高傲贵族气质——格兰德的王子吗？”
“是的……”沈昌珉连忙低头去扒饭，怎么原来韩庚不知道金希澈是什么人？
“呵呵，没想到我认识的朋友都这么厉害啊？”韩庚兴致高扬地说，“金希澈这个人不错，虽然有贵族气质，但并不颐指气使，偶尔还挺风趣，我很喜欢他！而且他学过医呢……”
“他这个人脾气挺古怪的，”郑允浩只好说，“据说思维也很抽象……你不了解他。”
“难道你了解？”韩庚奇怪地转向他，“可是我上次问你注意他长什么样了没有，你说没太注意，你到底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他？”
“……我哪会了解他……”郑允浩只好解释，“我只是以前在同盟会议上偶尔见过……不过当时也没怎么注意……我只是听别人说而已……”
“道听途说怎么可以当真？再说了，思维方式不同也挺好啊，说明这人有个性……”韩庚自己用勺子在面前的碗里舀着汤喝，“我决定了，等我眼睛好了，到格兰德去旅行，一定要去看看金希澈！”
“……”
郑允浩无可奈何。金在中笑而不答。沈昌珉一脸纳闷。朴有天摇了摇头。
“看看他到底长得多好看……难得遇上让我们在中都谦虚起来的人……我就喜欢看漂亮美丽的事物，让人赏心悦目……他的声音也挺好听的……”韩庚仍在自言自语、自得其乐。
晚上把韩庚安置在他自己的床上，郑允浩拉过被子替他盖上，韩庚在许多时候都是头沾到枕头就犯困，此刻也是躺下便睡眼迷离：“允浩……”
“嗯？”郑允浩在他身边坐下，看着窝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的韩庚。
“等我睡着了再走……”
“嗯。”郑允浩答应着，在他身边躺下来，想起在回海德堡的路上，韩庚也曾这样要求，“庚，等你睡着了我也不走行不行？”看着就快睡过去的韩庚，郑允浩趁机说。
“嗯……不……晚上会挤的……”韩庚习惯了一个人占一张床，“……你要睡地板？”
“……”郑允浩俯身过去，把韩庚揽入怀中，“我不睡地板，这里不会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