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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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你们新测绘的立体图时，我就觉得奇怪，虽然漂流了这么多年，它外观如此良好，所以内部不可能有太大的改变，但是在这个位置，与原图相比较，出现了如此大面积的空白太奇怪了吧？”韩庚回答，“就好象你在一座高楼当中得到一间房子，图纸上分明说它除去墙壁后层高五米，可是你自己量了一下，只有三米高，那两米哪去了？假如图纸不错的话，那就是有部分空间被隐蔽起来了，在房子里可能是被砌到墙壁里去了，你只能看到墙却不知道它后面还有一米高的空间……”
“可是为什么会有如此隐蔽的空间？”崔始源问，“在基地上，连中央电脑控制区或警戒区都没有如此保密啊？当我们根据你们研究的推论去在墙中寻找时，发现它完全隐藏在两层墙壁之后，入口被关闭后，不知道的人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或许是因为它有更值得保密的理由，”韩庚指着他们路过的一些通道，“这附近似乎是农业试验室，用于培植各种作物和研究促进他们生长的各种因素，按说是没什么可特别保密的……”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那被打开的封闭空间面前，走过六道不同质地和密码的大门，前面有若干技术人员站在最后一道门前研究门锁和电子控制器。金基范正站在旁边。
“怎么样？”崔始源问。
“这层密码并不是很难，但是非常繁琐，要完全开启，”金基范看了一眼手表，“还需要至少二十到三十分钟。”
“这里写的是什么？”韩庚靠近大门，在门上有金属制的卡片镶在上面，上有一个红色的抽象符号，然后旁边有些没有明确意义的字母。
“不知道，我们看过了，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金基范摇摇头。
“Ｒ……Ｖ……Ｓ？”韩庚困惑地看着这些字母若有所思，他旁边的技术人员正在使用便携电脑接到密码键盘控制器上进行分析。
“是啊，那是什么？”金基范站在他身后问。
“好象……听说过……”韩庚微微皱起眉，在哪里听说过呢？
韩庚开始在门旁溜达，低头看着脚下的金属地板，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我们干嘛非要在今天开这个门？”一个负责亚特兰蒂斯安保的中尉军官懒洋洋地靠在尚未开启的大门上，“如果里面有什么重要发现的话，我真怀疑我们今天又有的忙了……”
“这不是我们的主意，这是技术部要求的。”崔始源解释，他也不喜欢在今天搞这样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的工作啊。
“今天有什么特殊，”金基范面无表情地说，“似乎每年的今天都会轮到我执勤。”言外之意，这次你们大家就跟我一起吧。
“呵呵，少校，其实我妹妹今天一大早就嘱咐我把这个转交给你……”中尉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粉红色信封，顿时吸引过好几个人的目光。
“哈哈，基范，还是你有魅力，虽然在执勤在加班，但是还是有来自海德堡的妹妹期待与你约会呀？”崔始源笑的一脸油腻。
金基范目光四处一扫，周围的目光连忙都收了回去，继续忙手头的工作。“关你什么事？”金基范回答。
“我这是替你高兴嘛，如果我们今天不用加班，晚上你可以回海德堡去参加圣瓦伦丁节的舞会了……”
“少校，咱们也一起共事有段日子了，我妹妹可是特别崇拜你，你就给我个面子嘛……”中尉举着信封继续说，金基范就是不伸手。
“基范也要大方一点嘛，”在一旁看不下去的韩庚走过来，伸手接过信封直接塞进金基范军装的口袋里。“见一面又不会死人……”
“就是就是，你看看我，到现在连个约会邀请都没收到，多么凄凉……”崔始源笑呵呵地说。
“不是吧，少校，”旁边一个伸过头来，“我昨天就看见你抽屉里堆满了粉红色的信封……”
“……你眼花了可能……”崔始源一边回答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盒药片，取出一片吞下去。
“……你不会吧，现在就会晚上作准备？”旁边那位不知死活地继续说。
“少胡说八道，上士，你现在在工作，知道吗？是不是想被关禁闭？圣瓦伦丁节的禁闭一定让人终身难忘吧？”崔始源瞪了他一眼。
“……算我没说……”那人缩回脑袋去。
“那是什么？”韩庚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药盒。
“哦，这两天我有点感冒的迹象，这是预防感冒增加免疫力的维生素啊。”崔始源莫名其妙地举起药盒晃晃。
几个人看见盒上印着ＶＣ的字样。
“Ｖ……Ｃ……”韩庚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他手中的药盒，“Ｖ……Ｓ……？”瞬间一个想法出现在头脑里，他把目光移到门上的卡片上……“Ｖ……Ｓ……难道是……我知道了……不可能吧……怎么会真的是那样……”
“哥你在说什么？”崔始源不解地看看他。
“我想我知道ＲＶＳ是指什么……”韩庚喃喃地说，盯了门一会儿，突然走上前一步，“别再开了，先停止，”对正在分析密码和企图开启门锁的技术员说，“别开了……等一等……”
“嗯？”众人都纳闷地看着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现在先别开，千万别打开，我得去……”韩庚忽然转身就走，“等我回来——或者等技术部的命令再继续，否则不要打开它……”
在崔始源金基范等人不解的目光中，韩庚快步离去了。
3…1
半个小时后，崔始源和金基范收到命令让他们回到Ｙ区会议室开会，并且要求他们派至少四个士兵看守Ｚ区大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并且现在严禁任何企图打开此门的行为。崔始源安排好守卫之后，与金基范一起来到了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包括联盟派到亚特兰蒂斯来的专家。
“好，现在我们开一个紧急会议。”坐在另一头的一位上校军官开口，“请上尉再重申一下他的看法。”
“虽然说，我对此只是猜测，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我们对打开Ｚ区还是要更加慎重一些。”韩庚坐在一旁说，“我怀疑这道门之所以采取如此严格的保密措施，一定有必要的原因。这附近区域是试验区，但全部是民用试验，应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我们也可以猜测，正是因此才把这个区放在这里，用它周围的普通民用试验来掩盖它的真实目的。另一方面，在它的最里面那道门上的标志，使用了标示危险的红色图标和字母，而附近其他试验区全都用的绿色标示和字母。第三，它的字母为ＲＶＳ，不知各位是否知道，三年前，就曾经有一位专家对亚特兰蒂斯号失踪一事提出他自己的观点，就是因为在这里人们曾经进行超限制的基因试验，是非常秘密的，但是由于试验事故和交叉感染导致特殊病毒泄漏，这可能是导致亚特兰蒂斯失踪的原因，他甚至提出这种在试验室中被人为制造出来的病毒接近ＲＶＳ，因为他对亚特兰蒂斯的所属国技术部门有关资料进行了分析，当时他们正在致力到一种被命名为ＲＶＳ的基因试剂，当然了，这种试剂的最初目的只是用于促进动植物生长，但是由于它可能违反生物规律所以试验一直在秘密进行……”
“这种说法我听说过，”一位专家开了口，“但是由于他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很大程度上只是他根据一些资料来得出的推论，所以并没有受到专业人士的重视。”
“是的，这种说法流传并不广泛，很多人也都不知道，一些当时的专家也对此不以为然。我记得是在学校里，有一次请一位军械专家进行讲座，他提到了亚特兰蒂斯，他似乎对它的话题很有兴趣，而关于它失踪的问题也引起了同学的好奇，于是他讲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推论和猜测，包括外星生物论、电子风暴论、时空旋涡论等等，同时他也提到了这种生物病毒论，并且加上他自己的一些看法，只仅是一次讲座，虽然当时我印象深刻，不过还是在三年前我上学的时候，所以在刚刚看到那门上的ＲＶＳ字样时，才回想起来——”
“我想说一下，”另一位中年专家开口，“我认为生物病毒论是有存在基础的，虽然我一直比较倾向于电子风暴将亚特兰蒂斯号带离轨道，并且远离任何航线，但是我也认为电子风暴不可能使亚特兰蒂斯上所有的人全都消失而且没有留下一具残骸。而亚特兰蒂斯进行一些生物试验的说法，是从历史资料中可以得到证实的，这虽然在当初属于绝密资料，但是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部分资料得以公开，可惜的是这些资料并没有详细和具体的试验说明。而在国内保存的资料中来看，在亚特兰蒂斯同一时期，他们确实是有Ｒ、Ｍ、Ｗ三个字母命名的三种超限制级生物试验。我的看法是，人员的失踪很可能与试验有关，但很可能不是因为病毒广泛感染，如果这样大概人们会死在各个位置……”
“如果ＲＶＳ泄漏，是不会引起立刻的死亡，它只是感染人类细胞，导致病变，会在一周左右的时间死亡。”先前的那位专家说。
“从后来的资料来看，确实是这样，不过在亚特兰蒂斯失踪后两年，人们才研制出抗Ｒ病毒的药剂，这就说明，如果当时病毒泄漏，军方是无法控制和挽救的。”韩庚翻着一位参谋刚刚分发到众人手中的资料。
“有没有这种可能，因为试验本身就是违反空间条例的，又发生了产生能感染人类的变种病毒的严重事故，并且这种病毒一旦传染就无法控制而人会在一周内死亡没有任何治疗办法，所以……”
“所以他们可能采取了极端的措施来掩盖事实，”韩庚回答，“而且虽说当时技术相对落后，遭遇强级电子风暴可能无法抗拒，但是他们应当能在此之前有所预报并采取避开等努力措施，可是从记录来看，他们好象并没有那么做，似乎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任由自己靠近强烈电子风暴。”
“有可能是军方不想回避，电子风暴对他们来说或许出现的正是时候。但是他们怎么知道电子风暴会把亚特兰蒂斯带到远离人类开发的空间之外？”
“这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亚特兰蒂斯在电子风暴后不久被人找到，作为所有国，他们也对它拥有所有权，而其他人不得擅自进入和对它进行科考，这样他们就会派人去另作手脚，掩盖真相。”
“对于Ｒ这类变种病毒，只要没有活细胞寄生体，在开放空间——即气体流通的空间内存活期只有四十八小时。所以他们去做手脚时不必太担心。”
“那么那些人呢？”上校忍不住问。
“或许就与彻底封闭的Ｚ空间有关。”韩庚说。
“什么意思？”
“军方可能要求把人全部集中在一个封闭空间内，然后……”那位专家摇了摇头。
“如果真是这样，我怀疑不只是一个封闭空间，或许在亚特兰蒂斯上还有隐蔽的Ｘ空间Ｕ空间Ｖ空间……否则在一个时刻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在一个部位，似乎有些令人起疑，在现实上也有些困难，因为人太多，而且有不同职业和居于不同位置不同等级的人物……”
“这是刚刚技术部门新送的分析资料，他们得出新结论，”一个军官看着手中的文件，“认为在另外两个坐标位置也可能存在隐蔽空间……”
“这就是我建议不要轻易打开的原因，虽然时间过了近百年，即使再有生命力的病毒在缺乏寄主的情况下，也应该全部灭亡了，可是……”
“我们确实要慎重起见，”专家坐直身子，“我建议由军队对隐蔽空间所在区域进行严格和看守，然后我们申请生化武装部队协助，以他们的装备和训练有素的方式进入。”
“好，就这样办吧，”上校说，“金基范，崔始源少校，你们手中也有新资料，此事目前属于Ａ级保密，所以你们的下属暂时不能知道详情，由你们负责军方的控制和看守……”
走出会议室后，崔始源揪着头发开始皱眉：“这不真是……放不成假了……”
“那不更好，省了你为了不知道赴哪个约而发愁了。”金基范回答。
“干嘛说我？你那约会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可不觉得。”金基范伸手抓住一个旁边走过的下士，“看见劳德中尉把这个还给他，就说我今天幸运要加班，回不了海德堡。”
“是，少校。”下士接过那个粉红色信封转身离去。
“哥，你怎么样？”崔始源拉过走在后面的韩庚，“看起来……”
“很可能就像我们推测的那样，只是我想病毒应该是……”
“……我是说圣瓦伦丁节啊，哥你也太敬业了吧……”
“哦，我忘了——这个嘛，也没什么了……我想会留在亚特兰蒂斯等候结果吧？”
“真的？太好了，呵呵，不如我们就在亚特兰蒂斯过节吧……”
“上尉，你的手机，”韩庚的下属迎面而来，“你落在军官休息室了，它拼命在响啊，我可是四处找你……不然我会被你的手机折磨死了……”
韩庚接过手机来，“都怪始源，突然冲出来拉着我就走……”打开手机看到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三十多条信息……“那个……我看今天生化部队是赶不到了……明天再来看结果正合适，所以……我决定还是回海德堡去……”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转身离去……
剩下崔始源站在原地一脸纠结。金基范哼了一声，“活该，哥……都名草有主了，你还在这儿白日作梦……”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啊？”崔始源发呆了一下，发现金基范已经走了，连忙追上几步，“喂，你是说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啊……别走那么快啊，告诉我是谁……奇怪了，在海德堡我没见谁比我和哥更亲密啊……再说哥这么出色，除了我能配上他的人也没见几个啊……金基范，你给说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３－２
韩庚总算是赶上了最后一趟从亚特兰蒂斯返回海德堡的军用飞机，一下飞机就匆匆忙忙往宿舍奔，在路上顺便给李特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回来了——本来他并不是驻亚特兰蒂斯的军队工作人员，只是他对这失踪城市的秘密太有兴趣，作为协助技术人员到那边参与考察了两天……
“这个时间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李特看了一眼手表，“怎么还是跑回来了？想要在圣瓦伦丁舞会上再遇到一位陌生而英俊的青年吗？”
“啊，哥，人生是不能总那样重复的，所以肯定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韩庚从出租车上下来，走进公寓大楼，“因此我建议哥你也不能总像往年一样呆在办公室里……我刚才给老师传过信息，他居然也去听节日音乐会了……”
“是吗，连安七炫中尉都借此机会放松一下，看来我得接受你的建议喽？”
“当然了，这样才是美丽的人生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