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商途-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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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长摆摆手，插话道：“周老板，你也可以提提你的要求，谈生意嘛，大家就是谈嘛。”
“我觉得五五分成是个合理的方式，而且我们公司需要派专业的会计师监督放贷。”
“这绝对不可能！”林副行长当即就拒绝道：“这个比例我们银行根本就不可能接受，而且放贷必须由我们银行全权负责，外界机构根本就没可能有这种监管权。这不仅是针对周老板，就连行业拆借中也从来没有这个说法，这已经触及到我们的底线了。”
“那如果放贷产生坏帐和贷款无法收回的情况怎么办？这个损失你们银行承担还是由我来承担？”周利文针锋相对地反问。
“当然是共同承担！”
“好一个共同承担，既然是共同承担作为责任方拥有监督权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银行行业中从来没有没有这个规矩，这是惯例。”
“以前可以没有，但不代表将来没有，请别忘记这是双方的合作！”
双方针对这个问题顿时争论起来，刚才还一团和气的场面一下子变的剑拔弩张，谁都寸步不让。这一下，可把边上一直没出声的姚亮给急坏了，本来他看着商谈进行的顺利，心头正美滋滋地乐呢，觉得这个事基本就成了。等协议一签，洋房也就到手了，可谁想到突然风云变幻，双方大有吵翻的趋势。
坐不住的姚亮见情况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
“苏行、林行还有马主任，周老板对银行系统不是很熟悉，双方在问题上有分歧也是正常的，这样吧，现在也都快到午饭时候了，大家先吃饭，等下午再谈怎么样？”
林副行长和马主任似乎还要和周利文争执，苏行长想了想欣然答应道：“行，先吃饭吧，周老板是客人，今天就由我来做东。”
“那就谢谢苏行长了。”周利文倒也不推辞，当即笑着点点头。
午饭安排在银行边上的一家酒店，虽然酒店的名气不怎么样，不过环境和菜式还是不错的。在饭桌上，几杯酒下肚，双方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的争执，气氛渐渐又变得热闹起来。尤其是姚亮，作为中间人，他是使出了十分的本领在酒桌上插诨打科，调解气氛。而周利文也不是个小气的人，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随着他这个态度，之前对周利文有所不满的林副行长和马主任也都放下了架子，喝着小酒天南地北聊着，没一会儿就称兄道弟起来。
喝到差不多的时候，周利文去厕所“交水费”，姚亮后脚就跟了出去，在外面把周利文拉到一边。
“我说周哥，你这要求也太高了，五五分成？亏你也想得出来啊！”
“怎么了？合作嘛，对半分又有什么不行？”周利文微醉着反问，神情中很不以为然。
姚亮哭笑不得地给周利文扫了扫盲，银行是一个很特殊的机构，它是介于商业和官方两者之间，五五分成的方式，在目前所有银行都不可能存在，更何况周利文所提出的监管贷款的要求无论那家银行都无法接受。要知道，这种权利别说是周利文这样的合作方了，就连公安局、检查院、法院等暴力机构也只有得到银行上级主管部门的许可才能查询信息，更不用说敏感的监管监督要求了。除非你周利文代表的是人民银行出面，得到授权才有这样的权利。
“还有这种事？你小子不会骗我吧？”周利文很是惊讶地问。
“我的周哥，我骗你干嘛？你别忘记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啊！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姚亮有些发急地说道。
周利文想了想，摇头道：“假如这样话不就是无法合作了么？我总不能看着资金在不安全的情况下进行运作吧？你是银行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银行每年的坏帐比例，你觉得这种风险由我来承担而没有监管权能合理？万一亏损了，或者说放出去钱的收不回来，别说是五五分成，就算是给我倒八二我敢做？”
“这……。”姚亮一时间也无话可说。周利文说的也有道理，他又不是银行，亏的可是自己的钱，银行亏了有国家和上级机构兜着，无论是当行长还是当主任的，到时候大不了也就是个工作失误。可周利文不同，他必须保证资金安全，要不然这生意根本就没办法做。
想到这，姚亮是头大如斗，银行那边不可能放这口子，至于周利文这里也有周利文的底线，这样一来双方怎么能谈得拢？如果谈不拢的话，他这些日子的努力不就白干了？而且根据他所知，和沪海银行合作是最有可能成功的，假如连沪海银行都无法合作，那么这个事就彻底黄了，至于自己还没拿到手的洋房肯定就和煮熟的鸭子一样飞了。
“周哥，要不你再让几步怎么样？”
“让步，怎么让步？他们也可以让步啊！难道只想让我放弃贷款利益？这不是笑话么？”周利文反问道。
姚亮紧皱着眉头苦思苦想，想了半天一拍大腿道：“有了！周哥你看这样行不行，让银行那边提高利息的比例，至于贷款分成你索性就别要了，这样一来就等于你把钱存在银行里，就不存在任何风险了。无论是放贷银行是赚是亏都和你没关系。”
“笑话！利息才能有多少？我说兄弟，你自己就搞信贷出身，这活期利息能和贷款收益相比？要是就搞个利息的话，我恐怕连营运成本都无法保证，还谈什么赚钱？”
“别急啊周哥，这利息比例可以谈嘛。”姚亮连忙解释道：“当然不会找正常利息计算，这对你肯定不利。可是按照拆借计算恐怕也不行，毕竟拆借只是临时行为是不是。这样吧，你先在外面等等，我进去和苏行长他们先好好聊聊，尽量给你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比例怎么样？我觉得这么做是最合适的了，你这样不需要承担风险，银行也能不需要因贷款的问题把这事个僵着，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好像有点道理，可你觉得这样能行？”周利文想了想迟疑地问。
“应该可以吧，我这就进去问问，周哥，你等着啊！”姚亮见周利文有所意动连忙和他打了个招呼，急急就向包间那边跑去。
“呵呵……。”周利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笑，掏出烟点起，似乎对之前的坚持毫不在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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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招徕
为了促成合作，姚亮居中来回沟通好几回，周利文和沪海银行之间的谈判前前后后也经历了大半个月，在双方多次协商和让步后，总算在一些问题上达成一致。
按照最终的结果，周利文将拥有支付宝的控股权和管理权，沪海银行作为合作方将提供银行平台为一系列的技术支持，同时支付宝的现金流由银行进行背书，在不影响支付宝运作的前提下，银行可以妥善使用。
对于周利文方面的利益保证，银行将以最后协商利息比例支付，而至于银行的贷款方面也就和周利文无关了。这样一来，就等于双方明确了各自的权益划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周利文利用银行平台进行支付宝运作，并且得到资金安全保障的承诺和利息收入。而银行方面，依托周利文的支付宝获得稳定增长的现金流以弥补吸储的不足，并使用这笔资金扩展放贷业务和规模扩张，再借支付宝在电商领域的发展提高沪海银行的知名度和网络银行的用户和使用率。
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可无论是沪海银行方面还是作为中间人的姚亮都不知道，真正的赢家是周利文。
周利文之前之所以一口死咬着贷款监管要求和分成比例不放，和沪海银行之间来回扯皮，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打算。周利文很清楚，支付宝的真正发展壮大是在2010年前后，先是同中国银行合作推出信用卡支付业务，随后又在2011取得了人民银行，也就是中央银行的《支付业务许可证》也叫作《支付牌照》后才真正的一飞冲天，成为电商领域支付平台的传奇。
等到2013年年底时，支付宝实名用户已经超过了3亿，单日交易峰值为1。88亿笔，其中仅仅移动支付就达到单日4518万笔，单日最高峰值交易金额113亿元，从而成为全球最大的移动支付公司，
这仅仅只是支付宝，还没有计算从支付宝延伸出来的余额宝项目。可以说，这时候，支付宝和余额宝实际上已经成为一家具有完善银行功能的网络银行霸主。周利文既然很清楚支付宝的发展历程，当然不会和历史中那样由初级渐渐做起，这样简直就是劳民伤财。他要么不做，要做就得跳开历史中支付宝曾经走过的弯路，直接用最简单最快捷的方式达到最终的目的。
同沪海银行进行合作，周利文就是这样打算的。现今的网络支付如果没有银行支持，这样的网络支付功能是不健全的，而且信用卡支付更得需要得到银行的金融平台支持。就如同历史中支付宝和中国银行合作那般。
另外，目前仅仅是2001年，国家对金融的控制依旧严厉，周利文如果不想闹出什么违法集资的大麻烦，找银行为自己作背书是最可靠的一种方案。但同时，周利文又不愿意和银行共享支付宝的所有权和管理权，他或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接受银行的部分投资，但最终的控股权必须要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出于这些目的，周利文才会以退为进，指东打西，故意提出那些根本不可能的要求，来转移对方视线和判断，从而获得他所需要的东西。
当最终协议签订后，周利文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有了沪海银行的合作，他的支付宝就能横空出世。电商，或者说网络时代，这是一个决定历史走向的大杀器，其发展空间定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对于姚亮的承诺，周利文当然也不会忘记，当他把一把象征性的钥匙丢给姚亮的时候，这小子居然兴奋地捧着钥匙亲个不停。
“我说你小子没这么夸张吧？不就是一套房么。”周利文看着他这副模样哭笑不得。
姚亮白了他一眼，很是不爽道：“什么？一套房？明明就是一幢洋房好不好！周老大！我可比不了你，你是大老板大财主，兄弟我这辈子做梦都想拥有这么个洋房，现在这美梦终于成真了，难道还不容我高兴高兴？”
说着，这小子又狠狠亲了一口手里的钥匙，周利文只能无语摇头，把准备好文件袋丢给了他：“得了，你小子慢慢乐吧，这些是房产证和其它一些资料，过户手续什么的全都替你办好了。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乐呵呵地接过文件袋，姚亮抽出写着他名字的房产证看得是眉开眼笑，见周利文这就要走，他连忙喊住了他。
“有事？”
“呵呵，周哥，来来来，抽烟。”
“你小子，答应你的事全办完了，这又是想什么歪招了？”周利文接过他的烟笑骂道。
“没招没招，就是想找你聊聊。”
“聊聊？”周利文瞧瞧对方，很是奇怪道：“我又不是美女，你小子能找我聊什么？再说我公司那边一大堆事呢，哪里有这个时间。”
“别急啊周哥，再坐一会嘛，喝水喝水，哪个……你不是见多识广么，我这正好有个事想向你请教请教。”姚亮摆真很低的姿态又是点烟又是倒水，屁颠颠地热情得不得了。
“无事献殷勤……。”周利文笑着伸手指指对方，看看手表道：“先说好啊！我时间可不多。”
“花不了你多少时间。”姚亮把周利文硬拉回座位，等他坐下后想了想后道：“是这样的周哥，这回你和不是和沪海银行搞合作么？这合作现在也成了，我这前前后后地苦劳嘛倒也没白废……。”说着，他嘿嘿笑着拍了拍摆在一边的文件袋。
“昨天，也就是签约之后，苏行长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半个多小时，他最后提出想让我去沪海银行工作。”
“行啊你小子，搞成这个事看来收获真不小啊！”周利文一听就乐了，拍着他肩膀笑道：“这房子到手先不说，居然还得到了沪海银行老大的赏识，对方行长大人亲自出马挖墙脚邀请你过去，这个面子可真够大的。”
“周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昨天到现在我这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了呢。你说，我究竟是答应苏行长还是拒绝？”姚亮苦着脸问。
周利文想想笑道：“这个事我真不好帮你分析，现在你在四大银行工作，而且刚刚又升了主任，在系统里也算是年轻有为。至于沪海银行那边吧，情况你作为业界人士应该比我更清楚，两者比较下不就有结论了？”
“可我就是比较来比较去下不了决心啊！”姚亮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要说规模，肯定是我们单位好，四大银行啊！谁不知道。可你也知道，像我们行这样的大银行，这一级一级爬上去不仅要看成绩，也要看资历。就比如说我吧，这回当了个主任也就是狗屎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我得在这位置上至少坐上几年，然后有机会再去下面干个分理部主任什么锻炼锻炼，才有可能再次得到提拔。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大银行的事哪里有实打实不变的事？万一中间出点问题，或者被上面的关系户给挤了名额，一屁股在基层坐上十来年也不是没可能的。至于沪海银行那边，苏行长说的很明确，他开出的条件是我现在待遇的二倍，而且只要一过去就能当马主任的副手。别看和我现在的主任比只不过是个副主任，可从实质上来说是有天壤之别啊！”
周利文听到这点点头表示赞同。姚亮说的没错，他目前虽然是主任，可仅仅是支行的主任，上面还有分行，分行上还有总行。从这点来说，他们整个银行系统内和姚亮平级的中层干部不知道有多多少少，他只不过算是其中之一。但在沪海银行就完全不同了，马主任可是沪海银行总部的信贷部主任，作为他的副手虽然只是个副主任，但就相当于沪海银行的高层。一个是小小的中层，一个是接近顶峰的高层副手，两者的差距很清楚明了。
摆在姚亮面前的一个是凤尾，一个是鸡头。究竟是要当鸡头还是凤尾，对于姚亮而言的确很难抉择。
“你呀，这事还是自己拿主意吧。”周利文想了想后还是打算让姚亮自己决定，这毕竟是他的私事，无论将来如此也都是他的前途。周利文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言而影响了对方的判断，一旦以后这小子混的不好，埋怨起自己来，大家弄不好连朋友都没得做。
“周哥……。”
见姚亮试图继续让自己表态，周利文摇摇头：“你这事就和人家小夫妻两口子吵架一样，劝和劝离都不好。万一人家是真过不下去了，你去劝和到时候人家离了不得埋怨你？可假如人家只是平常的吵吵闹闹，你一句话让人家分了手，人家不恨死你？兄弟，这个事我看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无论是对是错都是自己的选择，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周利文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姚亮哪里还不知道周利文的意思？他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点点头。
周利文起身看看时间，他公司那边真有事，必须马上赶回去。可就他正要走的时候，姚亮突然就问了一句。
“周哥，如果我去沪海银行的话，你和你的支付宝能不能给我支持？”
周利文停下脚步，想了想转身道：“对于支付宝这项目我是很看好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投入这样的精力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