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商途-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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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姚亮是银行出身；做这种事的手续一切完备；就算反贪局也查不到他头上。再加上这几年；国内房地产市场如同周利文预测的那样价格节节上升；以姚亮目前的资产来计算；早就跨入亿万富豪的级别了。
但姚亮再有钱；也不敢在周利文面前显摆。先不说周利文的资产是他望尘莫及的；就仅仅他所知道的周利文在沪海的私人房产就是他的十几甚至数十倍。尤其是高档房产；比如周利文自己的那幢豪宅价值；姚亮手上最好的十几套房子加起来都顶不上。
姚亮的这套房面积不小；粗粗估计大概有20多平米；楼上楼下一共三层；如果加上阁楼的话就是三层半。也许是受周利文的影响；他这套房的装修使用的也是西式古典装修；更增加了不少巴洛克风格；弄得是富丽堂皇。
不过；在周利文眼里；这种装修奢华有余内涵不足；有些过于暴发户的样子。当然这种话周利文不会直说；进了门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在一楼的客厅；而是上了二楼原来起居室的地方；这个地方被姚亮改成了书房；私密性很好。
“刚煮的茶；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进了书房；周利文就注意到已经摆在桌上正用酒精灯煮着的泥壶；一阵沁人的茶香在屋里弥漫。姚亮笑眯眯地上前给周利文沏了一杯。
抿了口；周利文点头赞了一句；接着就在宽大的沙发坐了下来。
“给你带的雪茄；古巴货。”周利文把手里的一个手袋递给姚亮；姚亮接过从里面取出个精致的木盒子；瞧了眼就赞道：“好东西这玩意可是没得买的。”
“呵呵；听说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用处*女大腿上搓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真假。”周利文开着玩笑道。
“周哥你说是就是啦；不管它；先尝尝味。”姚亮顿时兴起；连忙拆开取了一支；先在鼻子下嗅了嗅；随后很是陶醉道：“好货就是好货赞”
说完；他起身就去找来工具；随后想了想又把酒精灯给灭了；从一边的酒柜里拿了两个方酒杯；又取了瓶黑牌。
“抽这玩意喝茶就不配了；还是得整这个才搭配。”姚亮笑着给周利文倒了浅浅三分之一；很有逼格的摇头晃脑
周利文哑然失笑；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接过倒好的酒；周利文从边上的冰桶取了两块冰丢进去；晃晃酒杯品了口。
点上雪茄；抽了一口烟；周利文笑问：“我记得你小子前些时候不是和一个女明星打的火热么？今天我来还以为能见到呢；没想到屋里就你一人。”
“什么火热；也就是随便玩玩。”姚亮享受地抽了口烟；吞烟吐雾道：“女人嘛；脱光衣服关上灯；再扒开腿全都一个样；什么明星不明星的；说白了就是找些刺激。再说了；老话说的好；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别瞧着这种女人表面一副光鲜明艳的样子；只要你有钱什么样的床都会上。真要成家；还是要找一些比较传统的女人做老婆来的好。”
“你小子；几个月不见境界倒是高了啊没想到头脑倒是清醒。”周利文听了一乐；开了句玩笑。
姚亮嘿嘿笑道：“这当然；这不全跟着周哥你学的嘛；这近朱者红；我这境界不提高也不可能。”
“难道不是近墨者黑？”周利文哈哈大笑。
开了几句玩笑；周利文就询问起沪海银行的情况。对于沪海银行；周利文虽然平时不怎么插手；但不代表他不重视；甚至可以说在他目前三大业务；也就是or公司、房地产和it公司之外；唯一同等重视的就是沪海银行了。
之前移民后回沪海；周利文就和姚亮见过一面；当初他们就对沪海银行方面私下达成了协议。姚亮作为目前沪海银行的高层；需要有周利文的支持；毕竟姚亮不属于沪海银行的老人；而是中间从其他银行跳槽过去的。周利文虽然不是董事长；但他可是沪海银行的第四大股东；他不直接参与经营；但作为第四大股东再加上手握支付宝项目的拥有者；对于沪海银行的决策影响还是很大的。
而周利文；对于沪海银行也极其重视。在国外的时候；他一方面通过和姚亮的合作；暗中扶持姚亮在沪海银行内部的势力。比如说沪海银行在东南省和黑江等地业务的开展；这都有周利文在暗中作为推手。随着东南地区的业务铺开；姚亮在沪海银行内部的地位直线上升；他目前虽然还是信贷部主任；但已经兼了行长助理的职务；从这点来说；他和副行长几乎平起平坐；甚至在某些权利上比一般的副行长还大。
接着；黑江的房地产项目；也就是老城区改造项目开始；这更使得沪海银行在北方的扩张得到了一个最好的契机。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沪海银行以黑江为中心；业务范围已经扩展并覆盖了北方三个省份的主要城市；从营业具体情况来看；因为房地产项目所带来的房贷业务；更是让北方业务额一下子增长了270达到了让总行上下目瞪口呆的地步。
沪海银行和四大银行不同；它是一家商业银行；虽然其中也有着国资的比例；可从目前来看由于国内商业银行的发展；对于商业银行的控制权；中国银行方面已经比以前放松了许多。
说句实话；周利文对于沪海银行是垂涎三尺的；如果不是考虑到国情因素的话；他甚至希望全面控股沪海银行；以此为基础为周利文的商业帝国在金融上的短板打下基础。
之前；周利文之所以要求和富国银行方面进行换股；而拒绝了富国的出资要求；甚至不惜下了撕破脸的赌注；除了站队和依靠富国系加入这个团体成为游戏规则制订者的想法外；同样也有其它的考虑。这个考虑；实际上就是和针对沪海银行的考虑是相等的；而周利文在沪海银行不知的情况下也正这么做。现在；他名义上还是第四大股东；可实际上已经变相收购和控制了汇丰集团和另外一家投资银行手中的沪海银行股份；虽然周利文很清楚；他不可能直接出面；以第二或者第三大股东身份来争夺沪海银行的所有权；因为国情的问题；国家绝对不会看到由一个外国人来控制中国的银行；哪怕这家银行只是商业银行。
但是；拥有这些股份的决定权；周利文在董事会中就拥有了潜在的影响力。如果再加上姚亮的地位进一步上升；两者私下勾结；暗中取得沪海银行的控制权并非不可能。至于名义；对周利文而言就是个狗屁；他只要达到目的；什么董事长、总行长之类的根本就没兴趣。
上一次的谈话；姚亮本是想从周利文这得到更多的支持；可谁想到周利文却提出了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提议。
这个提议很简单；那就是周利文大力支持姚亮；而且通过各分行的业务尽量为姚亮提供帮助；从而最终把姚亮推上总行长甚至董事长的宝座。
这个提议让姚亮欣喜若狂；他根本无法拒绝周利文的要求。能掌握一家银行；就算这是一家比四大行规模小得多的商业银行；而且很可能是周利文手中一个傀儡的角色；但依旧让姚亮心中狂跳。
要知道；这可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目标。何况；就算靠自己奋斗；难道就不是傀儡么？同样做某些势力的傀儡；还不如做周利文的傀儡；至少姚亮对于周利文的人品和实力还是很信得过的；跟着周利文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也是如此；随着各地业务的增长；姚亮在沪海银行地位水涨船高。目前各地区分行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中层都是姚亮一系的；或者被他拉拢到了自己这边。现在；他又兼了行长助理的职务；接下来只要成为副行长；那么他离总行长或者董事长的宝座就为期不远了。
想想目前总行长的年龄；只要熬上几年等对方一退休；他的人生目标就能实现。
“周哥；下个月就要开董事会了；你这……？”想到这；姚亮就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忍不住就问。
“你们行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周利文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口问起了这事。
“行长那边态度有些暧昧；不过你也知道；行长他年龄摆在那里；当初你又答应过他在董事会对他进行支持；所以我觉得只要不妨碍他的职务；或者说不挡住他的好处；其它的基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了；他的想法我也知道一二；基本就是安安稳稳等退休；太太平平的把最后这两年时间熬过去；要不然我当行长助理的事也不会这么轻易下来。”
“几个副行长呢？对你又是怎么看的？”周利文神色平静地问。
“这……。”姚亮迟疑了下；脸上露出苦笑道：“问题就在这里；这几个副行长本来就和我不怎么对付；要让他们支持的话难度很大。”
“具体说说。”周利文掸掸烟灰；抬手向姚亮点了点。
第三百五十章 一个客人
沪海银行目前一共有四个副行长；除了之前周利文所见过的林副行长外；还有一位也是周利文的老熟人；那就是原信贷部马主任。至于另外两个副行长；一位是行里的老资格汪副行长；汪副行长在当初信用社的时期就是苏行长的老兄弟的；能力不足但资历足够；平常基本就管些后勤、行政方面的事；依仗着资格老在行里独特立行；除了苏行长外什么人的面子都不卖。
最后一位是乔副行长；他是刚刚从别地方调来的；四十左右的年龄；出过国留过学；还据说在上面有些背景；一身傲气时足。到了沪海银行后就对沪海银行的经营指手画脚；尤其是觉得信贷部和支付宝项目做的不到位；变着法子想从这两块业务中捞权；以取代林副行长在行里的地位。为了这个事；姚亮和他一直在明争暗斗；双方的关系很僵。
马主任；哦；应该说是马副行长。这位老兄按理说是姚亮的老领导；毕竟姚亮更进沪海银行的时候是作为他的副手。可实际上；马副行长对于姚亮的意见是四个副行长里面最大的；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可仔细想想倒也正常
要搞明白究竟；还得从四位副行长所处的位置和态度来看。第一；林副行长是仅次于苏行长的第一副行长；作为主管和负责行里的业务；他对于姚亮不冷不淡；至少表面上过得去。第二；汪副行长喜欢摆老资格；看不起像姚亮这样的年轻人；这主要是个人意识形态的问题。第三；乔副行长和姚亮有矛盾是因为在经营的观点和刚来想做点成绩；想抓权的原因。而至于最后第四；也就是马副行长可就不一样了。当初的马主任虽然不是副行长；可他在信贷部的位置极其重要；要知道在某些情况下；信贷部主任的一句话往往比副行长更有用。可谁想到；姚亮来沪海银行后；干了他的副手没多久就借着支付宝宝的项目直接顶了他的位置；从而让他从信贷部主任变成了副行长。
从名义来说；主任成副行长；这是升职。但这事发生在马副行长身上就不同了；在他看来是明升实降的结果。成了副行长后；行里对他的工作依旧是负责信贷部业务；可问题就来了；已经成了信贷部主任兼行长助理的姚亮怎么可能让马副行长在他的一亩三分地折腾？就算是信贷部的内部；直接领导的话当然比一个挂名的副行长来得有用。这等于就把马副行长给架了空；使得他这位副行长成了行里可有可无的人物；其权利甚至还不如混吃等退休的汪副行长或者是企图在沪海银行大于一把；精力充沛的乔副行长。
周利文静静听完了姚亮的讲述；对此他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别忘了；周利文可是在国有企业于过的人；在中国；无论是国企还是像沪海银行这样的商业银行；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包括复杂交错的关系是无可避免的。其实不仅是国内；在西方国家；包括美国也是相同。说白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只不过国外对于个人能力和团体更为看重一些；而国内考虑更多的是“关系网”和资历。
“你刚才说你们行长态度暧昧；怎么个暧昧法？”周利文抽了口烟；想了想问。
“还能怎么暧昧；打太极拳呗；说话模棱两可；谁都不想得罪。”姚亮苦笑着回答道；他不是没找过苏行长；可每次找他都是那么一套话；这个老家伙是抱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和只滑不就手的泥鳅一般难弄。
“你小子；难道在几个副行长里没一个关系好的？亏你现在都是行长助理了；怎么搞成这样？”周利文忍不住就笑骂了他一句。
姚亮挠挠脑袋；无可奈何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这银行就和社会差不多；我一不是他们系统的老人；在行里本就没什么根基。二来；我一进沪海银行就担任要职；除了行长外和别的副行长很少有直接沟通的情况；就说下面的人马吧；这也是我几年来一点点拉拢出来的。”
周利文微微点头；姚亮这话倒也不算错；他在沪海银行就是个空降兵；半点基础都没有直接空降了这个职位上；这也是苏行长为控制银行内部管理；并且拉拢周利文方面的一种手段。而且姚亮所遇到的这种困局；如果周利文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和苏行长也脱不了关系；甚至这个看似等着安安稳稳退休的苏行长利用姚亮在下一盘棋；其目的就是让自己的副手和助理相互争斗；从而稳固自己的利益和地位。
这种事不是没可能；而是可能性非常之大。仅仅看姚亮在沪海银行各地的分行拉拢人手；和行里的高层对抗这一条来看；就能够看出苏行长在背后的影子。何况；目前姚亮又是行长助理；如果没有苏行长的默许；他根本就没任何资本和几位副行长抗衡。
周利文目前只稍稍知道了下情况；要让他给姚亮出主意也不太可能。他考虑了一下；又追问了姚亮一些其他问题；等姚亮一一作答后；周落文也就不再说话了。
“周哥。”
见周利文只是缓缓抽着烟；姚亮忍不住就问道。
摆摆手；周利文道：“这个事急也急不出来的；关键还是得看你们苏行长的看法。而且我觉得；目前你从行长助理如果直接升副行长的话恐怕也不合适。”
“这……？”姚亮顿时一愣；之前不是说好的么？周利文帮着他上位；甚至对苏行长取而代之；怎么突然间又变了卦呢？
“你呀你；当局者迷啊”周利文不客气地指指他道：“马主任；就是现在的马副行长不就是副行长？可他不担任主任后手上又有什么权利了？如果说让你也整这么一出；给你戴上一顶副行长的帽子你愿意不？”
姚亮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他当然不会愿意；谁愿意去当一个空头的副行长呀？可是；姚亮自己也很清楚；要想上位副行长这个职务是绝对不能没有的；他这个行长助理从权利来看和副行长差不多；但真正的行政级别还是低了半级。如果当不成副行长；等苏行长到时候一退；他姚亮就算再有本事或者说又再多的分行长支持他；他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成为行长并入董事会。
这是一道坎；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一时间姚亮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回答了。
“慢慢来吧；至少也得先让马副行长挪挪位置；你别忘记；他现在可是副行长兼顾信贷部的。如果你当了副行长；这个监管究竟由谁来于？是不是？”
姚亮无奈地点了点头；周利文这话说的没错；行里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让马副行长给他挪位置吧？如果他把目前唯一的兼管名头也拿去了；这马副行长不闹事才怪了呢。为了行里的稳定和和谐；老谋深算的苏行长绝对不可能下这种昏着。
半小时后；周利文起身离开；姚亮亲自送他出了门；等见着周利文的车在夜色中远去直至不见后；他心中似乎藏着一团火；一团无法蓬发的火。他承认；周利文说的这些很有道理；可他心里有很是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