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商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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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沪海相比，处在南国的‘花’城更加闷热，周利文去洗了个澡，也就是‘花’城人常说的“冲凉”。洗完后换了件衣服，全身上下顿时感觉轻松多了，这才把钥匙揣进口袋里出了‘门’。
刚才打发李国立泡面的话只不过是个托词，周利文可不是苛刻自己的人，虽然他的确带了几包方便面，但要让他真把这玩意当晚饭吃还真没什么兴趣。下了楼，转出小区，很快就找到了对街不远处的那家茶餐厅，进了里面找了张空桌，点了份叉烧饭和鸳鸯，随后拿起一旁的报纸边看边等着饭菜上来。
“周经理！您也在这吃饭呀。”
报纸刚看了没几眼，耳边就传来招呼声，抬头一瞧周利文就笑了。
“王老师，小孙，还真是巧啊！怎么？你们都没吃呢？来来来，一起坐，今天我请客。”
来的两位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新下属，分公司财务部的王莹和孙莉莉。说是财务部，实际上也就她们两人，四十多岁的王莹是会计，刚会计学校毕业才20来岁的孙莉莉是出纳，她们两人都是当地聘用人员，而且还是‘花’城分公司出事后才被招聘进来的。
第十六章 拉拢
和神态自若的王莹相比，年轻的孙莉莉就显得青涩多了，尤其是领导一起吃饭有些拘束，坐下后一声不吭地微低着头，连说谢谢的声音也细了几份。
“放松点小孙，我又不是老虎，这么怕我干嘛？”
瞧着孙莉莉的样子，周利文笑呵呵地开了句玩笑，孙莉莉的小脸刷的一下顿时就红了，而一旁的王莹却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小姑娘面皮薄，周利文也不穷追猛打，再则他还是对方的领导，这种玩笑多开也不合适。转身就向服务员要来了菜单，问王莹她们想吃点什么，王莹倒也不客气，当即就帮着小孙作主点了两份云吞面。
“两份云吞面不够吧，今天我请客，这样吧，切半只烧鹅，一份蒸排骨，再来个‘鸡’爪、还有叉烧包，两杯鸳鸯……这些够了不王老师？要是不够再加几个？”
“够了够，我们‘女’人饭量不大，这些足够了。”王莹笑着点头，等服务员走后她好奇地问道：“周经理，今天开会时候听说您是从集团资产管理部调过来的？是不是这样？”
“是啊！”周利文点点头，拿起问服务员要来的餐巾纸帮着两位擦拭着碗筷：“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行，刚进集团的时候我和小孙一样都是出纳，后来才提为主管的，前前后后在资产管理干了三年。”
“听您这么说，我们还真是同行。有同行做领导，这以后我们的工作做起来也放松多了，至少不像有些领导不懂财务还非得外行指挥内行，‘弄’得下面团团转每天忙得臭要死，您也知道，我们做财务工作的最怕碰到这种领导了。现在可好了，周经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我就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了。”
“什么话，你是前辈，财务方面经验肯定比我丰富，以后工作上还得请你多多帮忙才是。”周利文笑着举杯和王莹碰了碰，就连一旁听着他们谈话的孙莉莉也端起茶杯和周利文碰了一下。
对待王莹和孙莉莉，周利文完全不像对李国立那样，相反还显得异常热情。这倒不是他重‘女’轻男，或者贪图美‘色’什么的，王莹都四十多了，别说这个年龄，就算年轻个十几岁以她这种相貌周利文也没什么兴趣，而孙莉莉虽然年轻，但长得又瘦又小，鼻梁上还架着幅眼镜，周利文的欣赏水平来看根本不是他的菜，何况老话还有一句兔子不吃窝边草呢。
关键，还是这两人和李国立不同，王莹和孙莉莉被招聘进来的时间并不长，和周利文一样在分公司属于新丁。而且，财务部向来有它的独立‘性’，作为一个公司财务是很重要的一块，领导如果掌握不了财务部，就等于失去了手中很大一块权利，反之同样也是如此，所以周利文本就打算第一步就拉拢住财务部的这两人，而他万万没想到仅仅第一天的晚饭就会在茶餐厅遇见她们，这还真是巧了。
大家都是财务出身，相互之间的共同语言也不少。周利文没用几句话就赢得了两位的好感，随着气氛的融洽，之前拘束的孙莉莉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在周利文和王莹的谈话中从一开始的之听不说到后来也能‘插’上那么几句。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周利文热情地招呼她们边吃边聊，聊了一会儿他才知道，王莹和孙莉莉虽然是‘花’城当地招聘的员工，可她们的家其实并不在‘花’城，离这里还有一百多公里呢。所以，她们两人和集团编制的销售等人一样也是住在公司准备的宿舍里，而且还巧的很，她们的宿舍恰恰和周利文在同一个小区，只不过装修和设施没周利文的那套那么好。
“王老师，小孙。大家都是同行出身，财务工作的辛苦我也知道，我也不把你们当外人，不过有句还是要说在前头。分公司之前发生的事你们应该知道，所以集团派我来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监督好财务工作，所以个人方面要是碰到难处都可以和我提，不过对于工作上我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尤其是在财务方面，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见聊得火侯差不多，周利文话锋一转提了这么一句，王莹听后倒不生气，相反很是赞同道：“周经理，您不把我们当外人才说这些话，这个让我很高兴。说起来，从18岁起干这行，做到现在也有20多年了，别的不敢说，做好财务工作绝对没问题的，这个我向您保证。至于小孙嘛，虽然年纪轻，大学毕业经验不足，但这些天的接触我也感觉得出来，小孙这姑娘是个很细心的人，做出纳最要紧的就是细心嘛，而且，平常还有我帮着把关呢，您就绝对放心吧！”
“好！有王老师这句话就行，实在太谢谢了王老师了。”周利文‘露’出欣慰的笑容，目光向孙莉莉那边投去，笑道：“小孙，王老师是老会计，经验丰富，以后有不懂的就多多请教请教她。想起我当年也是刚刚学校毕业的时候，工作后才发现这课本啊和实际的差别大了去了，要不是后来拜了个师傅手把手教着，或许到现在还都没什么进步呢。”
“嗯，这必须的！经理您放心，王老师从现在起就是我的师傅。”小孙很认真地点头，她这副好学生的模样顿时令周利文和王莹同时笑了起来，这一下双方的关系拉得更近了。
也许是聊的开心，大家的胃口都很好，上来的饭菜很快就吃完了。周利文特意又点了三份甜点，这让两人感觉到这个新领导为人真不错，虽然年纪轻轻，可一没架子二人又随和，而且很是爽快，看来以后的合作一定很愉快。
孙莉莉这时候早就没了起初的拘束，人也变得活泼起来，吃甜点的时候她突然间问了周利文一句有关编制的问题，询问像她们这样的聘用人员究竟有多少机会能转集团编制。
“小孙，怎么问这个问题？这不是给领导出难题么？”王莹连忙责怪了她一句，话说出口，孙莉莉其实也有些后悔了，听到王莹责备自己连忙向周利文道歉。
“没事没事。”周利文摆手笑道：“刚才已经说了，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生活上我们都是朋友和同事，再说问这个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没什么不能问的。”
周利文这话顿时令两人更起好感，虽然责备了孙莉莉，但实际上王莹心里也想知道这个答案，只不过她暂时觉得现在不合适而已。既然周利文并不在意，她心里顿时就起了心思，竖起耳朵听周利文往下说。
“这个事我也不给你们打官腔，说些套话场面话没什么意思，大家都自己人，我就说点实在的。”
周利文开口说道，王莹和孙莉莉连连点头，显得很是高兴。
周利文点起支烟，‘抽’了口继续说道：“你们应该知道集团每年有转编制的名额，不过这名额并不多，十八家分公司，还有集团总部的外聘人员，加起来好几百人，这么计算下来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何况，你们进分公司的年限才刚刚开始，无论从工龄还是成绩相比，要想争取到这名额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转编制的事暂时就不用想了……。”
听到这，王莹和孙莉莉神‘色’有些黯然，心中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毕竟，作为财务的她们负责分公司的薪金、驻外津贴的发放，对于聘用人员收入和集团编制收入的差额清楚的很。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自己认为马上转集团编制的可能‘性’并不大，可当这个话真从周利文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感到了失落。
周利文看出了她们的内心变化，假装不知地继续道：“不过嘛，我觉得像这种情况很快会改变的。随着这几年经济发展，之前集团制订的编制政策已经有点跟不上形势了，而且这一次各分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集团那边也在想办法做些变化，估计编制这个问题应该在考虑之中。”
“您说的是真的？”周利文话音刚落，王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急忙追问道。
周利文认真地点点头：“是！但这只不过是初步设想，集团内部还在讨论，具体的计划暂时也没出来，不过我想最多也就这一二年的时间吧。再说了，我这次来主要工作任务就是负责分公司的经营管理，临来前上级给了我极大支持，只要今年的业务不降反省，能够圆满超过去年全年的数额，我就有权利给同事们谋取点福利，至少在奖金方面是不会亏待大家的。”
王莹一听更加兴奋了，就连孙莉莉也是乐得眉开眼笑，周利文这些话不仅是承诺短则一年长则二年时间帮助她们转集团编制，甚至还保证在暂时未转编制之前用奖金发放的方式来弥补她们收入上的差额，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对了，这话可千万不要外传呀！记住呀，我今天可什么都没说，你们说是不是？”
看着兴奋的两人，周利文提醒后又装着糊涂的样子耸了耸肩膀，王莹和孙莉莉对视一眼，含着笑容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第十七章 下马威
时间一晃，周利文到‘花’城转眼就已经半个月了。
周利文并没有像某些人所想象的那样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相反，这半个月里周利文反而低调的很，每天上班下班，空闲时候在各部‘门’转转，平常和同事聊聊天喝喝茶‘抽’‘抽’烟什么的，有时候还会跑出去逛一圈半天都不见人影，其悠闲的程度让人感觉他根本就不是来工作的，而是度假的一般。
周利文这种表现令所有人大跌眼镜外也使某些人彻底放了心，尤其是对销售部来说，从周利文上任第一天起有几位业务员就对这位新经理有所抵触，生怕第一把火先烧到他们销售部，毕竟对于分公司而言，销售部可是最重要的一个部‘门’。
但周利文这些日子别说‘插’手销售部工作了，甚至连正式的销售会议后没开过一回，平常最多也就是看看每周汇集上来的销售报表，或者在办公室闲逛的时候碰上业务员们笑着闲扯几句什么的，几乎把销售部给放了羊。
“这个小经理还蛮知趣的，知道自己不懂销售倒也不‘乱’折腾，不错不错……。”
“什么不‘乱’折腾，我看呀他根本就是不知道怎么折腾，不过这样也好，他太太平平地当他的经理，我们安安稳稳地过我们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管各。”
这些话，在业务员内部慢慢流传着，在他们看来这样各得其所。再说了，他们销售吃的是业务饭，靠的是手上的客户，甚至其中有两个资格比较老的销售连当初的经理都压不住他们，更何况周利文这么一个新来的呢。
谁想到，就在所有都以为周利文到‘花’城纯粹就是‘混’日子熬资历的时候，这一天周利文突然宣布要开工作会议，参加与会的人员除了财务主管王莹、仓储主管顾永建外，所有销售部人员必须到场。
还是之前的会议室，会议时间定在下午2点，周利文提前五分钟捧着茶杯进了会议室，这时候王莹和顾永建已经到了，见到周利文进来连忙起身招呼。
“坐坐坐。”周利文笑眯眯地在上首坐下，和颜悦‘色’地先向顾永建问道：“临时让你从仓库那边赶过来辛苦了，老顾，午饭吃了没？”
“吃了吃了，出发前就吃了的，仓库过来也就半小时的事。”顾永建连忙回答道，这些天周利文虽然没管怎么销售，可仓库那边还是去过几回的，毕竟他在资产管理部的时候集团仓储这块就是他在负责，对于仓储方面可是个行家里手。顾永建稍一接触就觉得周利文这人不简单，不仅对仓储管理了如指掌，而且他这人柔中带钢，看似温和实际很有主见，根本不像销售口中所传的那样不堪。所以，几回接触下来，顾永建从起初的轻视渐渐转为了尊重，甚至有时候还陪着小心和讨好，要知道他可不是手握业务的销售，区区一个仓储主管，得罪了顶头上司的经理可不是什么好事。
幸好，周利文平常对顾永建还算客气，也没有特意给他穿小鞋的打算。相反，每回到仓库还会带着几包好烟，再和颜悦‘色’地和顾永建聊上几句，问些他在工作上的困难和需求什么的。
至于王莹，自从那天饭后，王莹和孙莉莉就成了周利文手下的第一批班底。这些天接触下来，更让王莹感觉到周利文对她们的善意和关心，能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是件很不错的事。随着相互越接触越久，王莹和周利文之间也渐渐形成了工作上的默契，双方都同行出身，有些财务方面的事只需周利文简单一提，王莹就了然于心。
不过，王莹也有些为他担心，在她看来周利文这个经理实在有些弱势了，领导人再好，可如果把握不住公司内部的管理，竖立不起威信，这样的领导是做不长的。为此，王莹‘私’下里善意地提醒过周利文，旁敲侧击地让他注意抓抓销售，而不是主要把‘精’力注重在财务和仓储这些部‘门’。假如周利文因为这样而最终被集团调离，这对王莹来讲实在可是一个大损失。失去了一个能合得来的领导是小事，关键还在于周利文曾经给她们的承诺，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收入的大问题啊！
不过，每当王莹提到这个的时候，周利文总是笑眯眯地旁顾左右而言他，故意把话题给岔开。一回两回下来，王莹也就不再提了，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喝着茶水，和顾永建、王莹闲聊着，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到下午2点整，十名业务人员才到了三位，还有七个人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周利文抬起手腕的表看了看，虽然他没说话但被坐在左手边的顾永建瞧见了，顾永建是集团的老人，作为仓储部主管虽然比不过销售部主管，但在分公司也算是个小领导，除去经理、财务主管、销售主管之后的第四把手，心中暗骂着这些业务员也太不给领导面子了，扭过冲坐在一旁的业务员道：“怎么回事呀小潘？你们主管和其它销售人员呢？这开会时间都到点了怎么还没来齐？你过去催催，让他们快点过来开会。”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销售员潘亮把手一摊，不以为然道：“人没到嘛就肯定是手头有事，我们业务可不像你们仓储，客户一个电话来就得围着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