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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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加爵(下)
见了方信进来,一个正在喝茶的官员立起来。
方信立刻上前,跪拜了下来,说着:“给圣上请安!”
这人此时,代表着皇上,木着脸,正色走到了上方香案前立定,等着方信家属前来,才展开诏旨就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昌巡抚李睿,砥砺用事,实心尽职,今御敌十万,破敌一万,传首二千,大震军威,朕心甚慰……”
方信等一批人伏在地上,跪着,听候着,上面都是虚话,下面才是实在的封旨。
“……卿既立其功,朕又岂吝赏赐……各将职司各有晋升……李睿晋世袭子爵,赐铁卷,赏黄金百两,授二品太子少保之职,加封其母何氏为二品安国夫人,其正妻何瑶,品貌端秀,加封为三品辅国夫人,望卿能仰承皇恩,继为其职,钦此!”
“臣奉旨谢恩!”方信谢恩了,起身,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是给个子爵的世袭之位,这在以前是很大的恩旨,现在却没有什么——实在的权力一点也没有增加,二品太子少保?还真不如封个总督呢!
如果说正三品巡抚,本身就有钦差的意思,总督就更是位高权重,通常管理几省,是正二品临时性地方官——也是最高。
交了旨,这个正五品官,就微一欠身,说着:“下官见过太子少保!”
方信客气的说着:“不敢不敢,请进!”
下面自然不必多说,也就是收了黄卷,撤去香案。
方信的数妻——正妻何瑶、平妻何容、平妻鲁舒兰、平妻兰姬,都钗环裙袄,珠玉连衣,叮当作响,上前行礼贺喜
而其庶长子李凝文。已经十五岁。其嫡长子李昌君十三岁。而二女李馨。三女李晴依都是十三岁。次子李翔十岁。三子李纪智八岁。都出来拜见。唯有四女李宓才六岁。没有资格出来见面
一眼望去。这些子女。都不自觉身带护体之光。紫气隐隐。却是真正得了龙脉紫气地庇护。天生就有根基
等上宴时。又有一个白裙女子出来伺候着。却是胡绿蕊
十年来。胡绿蕊略换了点容貌。又稍换了名字。以免凡人觉得奇怪。但是实际上。府中几个正平妻。都暗中有数
胡绿蕊此时。肌肤如雪。眸子幽黑。在方信看来。却觉得她身上不但没有半点妖气。反而更见得一些潋滟地功德之气。甚至还带着一丝紫气
这十数年来。她暗中辅助李睿。暗合扶龙庭地要旨。虽是妖身。却也获得了大量功德和气数。渐有成灵体之意
因此举手投足,那种惊人的美丽,就使一些看惯的人也觉得丽质天生,却不能看作是奴仆一流,有时半个主人还是当得那五品官,见了。眼神飘忽。不禁很咽了口口水。
等府上女眷出来见礼之后,就开了宴。老夫人现在已经五十多岁,稍吃了点,就回去休息,其它人等都在一个时辰后,才撤宴
撤宴之后,实际上时候还早,方信就召见了胡绿蕊
“胡绿蕊,你家还好吧?”和这些狐狸结了缘分,却也算是奇缘了。
“回主上,托您地福德,都安全,家人都安心修炼,并无劫难。”她恭谨的回答的说着,甚至不敢直视,对这些存在,更容易感觉到方信地变化。
在这个世界上的功德之气,已经如渊如河的循环在他身上,隐隐有着蟒蛇之气,这已经是王侯之气了,如假以时日……想到这里,她不由更是心跳
公门好修行,扶龙庭的功德,是以万来论,想起西南龙气勃发,却隐隐被方信遏止,就不由她不恭谨。
“你功德圆满,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吧?我想和你仔细说说,我不喜欢揣摩心机,还望你也坦白说来。”方信喝了口茶,半是随意的问着。
胡绿蕊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她迟疑的说:“主上要问些什么呢?”
“我的几个子女,你可说说他们地面相和格局,据说你有缘,修了天狐一脉的望气之术,还是上古传下来的呢?”方信无可无不可说着,他毕竟不是本世界的人,观看起来,却是很有误差
一听这句,她立刻“噗”的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这等事情,我怎敢说,还望主上看在多年情分上,饶了我吧!”
“哦,为什么?”
“我等非人之属,妄论天人大位,是要形神皆灭,甚至株连全族,只要我今日开口,天雷行诛就在数日之内!”她吓的脸色苍白
“我可赦你无罪。”方信皱眉,但是她还是不肯,最后她勉强说着:“主上何必问相,主上是祖宗,后世子孙,大运在您的手中。”
就此一句,再不肯说了,而方信也有所悟,如果自己是太祖,那实际上这一支的真龙龙脉就由他所开
后世子孙,三分天意,三分秉命,还有三分就在他的手中。
见她这种被吓着的表情,方信有些苦笑,却说着:“那你为我去召见夏盘!”
她立刻如蒙大赦,匆忙一礼,就退了出去。
没有多少时间,夏盘也来了,等说了半小时,说到这个问题,他也是苦笑,再三逼问,他才说着:“主上,少主们身上,都有丝丝紫气,各有根基,此是奇贵之象,不过如要说贵不可言……”
方信说着:“我恕你无罪,此地也无它人,你可直说来。”
“是,当年主上埋下龙脉,当日就有感应,但是爆发要五十年后,如今也要三十五年,臣也曾去查看,发觉天运转化,龙脉似有提前爆发之意,但是也至少要二十年,不过主上到底非凡之人,其相难测,此非我所料,也难以看明,想必是涉及天机,至于少主们,恕我直言,目前我所见,都只是贵局,却非帝王之局,这和龙脉之气暗合,也许日后会有变化也说不定!”
“哦,诸子现在都非帝王格局?”方信有些奇怪地问着。
“是!”
方信听了,沉思有顷,说着:“这就也罢了!”
夏盘想了想,说着:“而且,地脉也受天人运转之势左右,或增或减都是可能,主上手掌天机,又有什么猜疑呢?”
方信点了点头,眉头而锁,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不过,方信也不愿意多心,想了想,就说着:“你出去吧!”
“是!”
夏盘退了出去,到了外面,才摸了一把冷汗,这种事情,外人参与,都半没有好下场,这点连他也知道。
这事,也许对于封建王朝来说,是无比的大事,但是对于方信来说,真说感情,实际上并不多浓重,也就是问问而已,下得了台阶,一阵微微的风掠过,自是清凉了许多。
目光扫视四方,六月阳光,竹树葱茏,掩着各处,不时有着甲兵巡查着,已经显出森严地气象来。
在不远处,自家的女儿却已经和一些侍女在玩,有的侍女就在演习着
满堂乐彩,笙歌饶梁,翩然跃舞。繁花枝动,的确赏心悦目的让人陶,方信观看着她们旋舞演习,微有香汗,就传来,心中不知道怎么样感觉
大事并非事事在手,实际上,天机演化,还看朝廷内部了
如是朝廷有大乱,那才是用蛟化龙之时,如是不然,也只有默默等待,可所谓自保还可,长图不足。
不过,如是十年内取得天下,方信那时四十五岁,也可御宇三十年,那时,就算诸子都不足的话,孙子也长成了
倒不是非常重视家天下,而是必须靠着人皇之位,来推动位面演化,从中证得道果
如是能成地话,这位面也就可以突破,向着未来更进一步
“爹爹!”这时,就有才六岁的四女李宓,正急不可耐的奔过来,伸手要求抱抱,李家对子女的教育,有所不同,诸女都可读书,并且在十岁时就可经营着小份的家产,以锻炼她们未来的能力
见此,方信笑笑,将她抱了起来
一丝浅笑就浮上嘴角:“哼哼,说到底,还不过是一个天下罢!”
第一百六十三章 遗诏(上)
春夏秋——冬
三洞关,晚上落了场雪,现在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城外,各镇各卫的连接的联合军营中,已经号角连连,士卒排列整齐,已经开始操练,不时号令声传达了过来,震撼着天空
巡抚府的巡骑,却在巡查着,现在他们已经负责监查诸军了,虽然仅仅是外部监查
自打败了安昌军,方信真正在军中获得威望后,就不顾一些忌讳,开始大量放粮,以提供士兵足够的营养,并且亲自主持大练兵,其要求极严,
可以说,以前的练兵条件并不成熟,方信本身威望不足,不要说训练不出,就是训练出来,也为人嫁衣——袁世凯练兵反而成为难以控制的藩镇的教训,方信是明白的
其次就是内外环境不允许,蛮人时时虎视耽耽,而朝廷也有余暇注意此地,因此不能旗鼓鲜明的大练兵
再次就是粮食不足
现在,这三方面都解决了,方信就趁势进行大练兵,就本心而说,这不但是练兵增加战斗力,也是考察、观察下面将士,并且提拔、重组、锤炼军队的方法
可以说,此地军人可称勇猛,但是训练和军纪远远不足,方信不但提拔军中精通练兵和阵法的人为教官,甚至请来帝国一些军人,对人马进行整编重训。
操练的强度很大,分为晨、午、晚三操。由于操练时。很快就到了夏天,操练就格外辛苦起来,不过,此地到底平均气温还不算高,还可坚持下来。
但是就算如此。操练中因为晕、累、伤地士卒。每日也有百人。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如何受得这样地辛苦?
面对此景。方信地办法就是亲临操练。同甘共苦
整日整夜都居于大营之中。开始时甚至一起操练。士兵吃什么。他也吃什么。而军令如山。逃亡者立刻斩首。无论是谁都一样
前三个月中。甚至连军官都有逃亡地。也一样斩首。那些吃不了苦地军官。甚至还有着立下功劳地军官。都毫不留情地轻者罢免。重者斩首。
由于方信以身作则。军中怨言难以爆发。在度过了最艰苦地三个月。进入了秋天。不但气温降低。而且将士也习惯了。渐渐地。军令如山。再无散漫之意。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通过这次练兵。士兵都知方信。使方信对军队地掌控空前提高。
而这等强军渐渐成形。自然使幕府人员看在眼中。人人都暗中震撼。不知不觉中。幕府地凝聚力和运转进一步加强
这次练兵,直到现在,永安十三年十二月
这时,练兵已成,方信也正下令结束大练兵,离新年,还有十几日这时,一骑自城外而入,高举一个号令牌,直通关卡,马蹄不停,就到了军营,得知方信已经回到幕府,又策骑前行,直到幕府
就算是幕府,见得他高举的令牌,也自放行,直到外院,才翻身下马,叫着:“有特急情报,速速禀告主上。”
内院的侍兵不敢怠慢,迅速报告,才几分钟,就立刻回来:“传!”
“主上,皇帝驾崩了!”到了里面,已见得除了近卫,别无它人,这人就立刻跪下,咚咚磕了几个响头,高声说着。
这个消息如此重大,就算是周围死士近卫也不由身体猛一哆嗦。
方信顿时色变,他猛的立起:“果是如此?”
“是,我方在帝京的人,已探得了这个消息,几番试探,的确是如此,现在京中要员,已经都知道了,而且皇上也已经数日没有上朝了。”
方信猛地吐了口气,他立了起来,转了几转,却温言说着:“你地确有功,不过现在旅途劳累,先去厨房吃顿好的,再去休息吧。”
“是,谢主上!”这人的确疲惫不堪,听了这话,勉强再磕一头,就跟着一人出去。
再走了几步,方信脸色阴晴不定,停了停,然后就唤着:“来人,请长吏过来。”
幕府长吏沈轩,不但总管府内事务,而且也参与管理整个体系,说是这个体系内的相国,实不为过,听到了召唤,这人匆忙赶来
等听到了这个消息,以沈轩这时的沉稳,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说着:“主上,这消息到底准不准?”
方信凝视远方,一边思索,顿了顿才说着:“虽然帝京远在千里之外,但是这事应该不假了。”
听了这话,沈轩目中火花一闪,竟然哈哈三声连笑,他走到方信身前,正了正衣服,然后跪拜在地:“臣恭喜主公!”
这句道贺莫名其妙,但是方信都是懂了,眸中顿时一亮。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证明其忠诚的呢?不过,他摇了摇头,却假怒说着:“圣上驾崩,普天同悲,何喜之有。”
说完,也不等他说什么,就又问着:“现在应该怎么样办?”
沈轩也不以为意,起身之后,沉思了一会儿,就说着:“主公,不管是圣上怎么样死的,只要驾崩了,结果都是一样,圣上今年才十八岁,据说虽有皇子,也只有半岁,就算登基,也再无挽回之力了。”
“如此,就从最善的一面来说,皇帝驾崩,朝廷主持在权臣之手,与地方的制约就减了数成,地方官胡作非为,横征暴敛中饱私囊,必使百姓雪上加霜,这样安能不乱?”
“从恶地一方来说,高相也已经六十,再也等不了,为了子孙计,也要篡位了,起码必须十年才能稳固新朝,以传后世——这道理他不会不懂。”
“二者取之,主公,臣认为,必是幼主登基,然后就是一年半载,就是高明统进行禅让登基了!”
“实在是明智之见!”方信听了,怔了半晌才说着:“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样呢?”
“主公,大乱就在眼前,第一个出头却是不妥,主公只要静观就是了。”
“静而待之?”
“不,乱而取之,只需出一诏就可。”沈轩年已经五十,这时却焕发出最热烈的光来,眸中如火一样:“是,就是皇上遗诏!”
方信立刻明悟,他转了转,说着:“遗诏号天下起兵?”
“正是,只是宗室更名正言顺,不过,宗室乱了,天下还不乱嘛?”沈轩说着。
方信顿时大赞,天下谁不知道高明统之心,只是还没有撕破这一张脸皮,现在皇帝死了,无论是病死的,还是被毒杀,或者其它方式死的,都一样,这彻底侵犯了皇室,和其它许多人的最后底线!
谁都知道,皇上一死,高明统篡位就在一年半载中!
这时,如果有一道遗诏,宣布高明统罪状,说他弑君,又说皇子年幼,请各地就封的宗室王爷勤王入京,共讨高贼,那天下宗室,都立刻获得了起兵的大义名分——至于这道遗诏,到底是真是假,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再假,能比得上当年讨伐董卓嘛?
当年号召讨伐董卓的袁绍,官不过是勃海太守,更没有圣旨,只是自己的缴文,就天下响应了,如果以圣旨地形式,那还有什么话说呢?
至于结果嘛,也无所谓了,宗室起兵,攻打帝京,姑且不说到底攻打地成功不成功,就单是这个攻打帝京的行为,已经使朝廷权威彻底瓦解,而且就算成功,宗室之间也立刻是争位,大战连绵
可以说,此策一出,大楚还有五十年国运立刻土崩瓦解,方信那时起兵,就没有任何障碍存在了,内部也不必清洗,人心也不必勉强。
方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着:“此策甚好,你立刻去拟旨,恩恩,然后就要在半月之内,就传缴天下。”
“是,主公!”沈轩大声喊着,顿了顿,他又说着:“主公,除了这件事秘密外,其它的都可公然准备,宣布圣上驾崩的消息,召集幕府议事,这也是必须。”
方信点头,说着:“恩,今天的我们话题就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