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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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点头,说着:“恩,今天的我们话题就说到这里,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宁可不作,不可作错,天下就算要乱,也要三年时间,至于以后,尽人束看天命,谁料得定呢?”
听了这话,沈轩也不说话,跪下,重重磕了一下头。
第一百六十三章 遗诏(下)
孙何庸,五短身材,人也长得丑陋,但是却是凉王府有权势的人。
当年凉王嘉还是次子时,他就跟随在左右了。
凉王世子在时,其母容不得现在凉王嘉,把他几乎囚禁在后房中饿死,唯他却偷偷的偷些东西给他吃——他这样无礼,被发觉后,在世子母眼里当然容不得,五十板子,打的他几乎当场死在凉王嘉前。
后来世子病死,嘉继世子位,又继凉王位,他也得以重用,在府中任了执事,也是正八品的官,受到朝廷承认。
不过这天夜里,有太监前来召唤。
“夜中,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孙何庸心里很奇怪。
大楚立制
藩王世袭,有一千甲兵,首官翊麾校尉,正七品
藩王有一正妃,有四夫人,有侍女,也称王宫,有内禁,有太监,就算是府内执事,有官职在身,夜里也不会深入王宫。
“回大人的话,王爷的事,小的怎么知道?”这太监媚笑的说着。
孙何庸想想也是,就跟着那太监向宫门走去,此时,外门甲士依旧,这太监示了命牌,得以进入
到了里面。各个殿堂连绵。处处花木扶疏。绕过一条华丽地回廊。就见得大堂之前。两个宫女。各提了一盏琉璃宫灯。
到了里面。更是十二盏琉璃灯。把大殿照得有如白昼。
“王上?”到了门口。他低声说着。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声音。
“是!”到了里面。中央是一位穿着蟒龙袍地二十五六岁年轻人。相貌堂堂。而在周围。却是数人。一扫眼。他就吃了一惊。是府兵翊麾校尉崔星成。还有就是府内几个老臣。更重要地是。知府杨负业也在里面。
见了他进来。王爷只是手一挥。孙何庸连忙退到一边。现在。他有权旁听。却不应该随便说话。
凉王继续说着:“我已经听了半天,诸位到底有何意见呢?”
话说得客气,但是任何人都感觉得出他已经有微怒了。
“王爷,恕臣放肆,这遗诏,来历不明白呀。根本查不出从何而来,王爷如何可以奉诏?”知府杨负业虽在冬日,还是冷汗而出。
“杨大人,此言差矣,圣上年才十八。前半约知身体安康,安能说病就病,说崩就崩?高明统骄横不法,党羽满布,不臣之心已经赫然,连弑君都敢了,难不成还能通过内阁公开下此勤王之诏?”说话的,却是一个中年人,是凉王的老师丘少德。他目光炯炯,直接对着王爷一拜,说着:“这是王爷的家事,又有圣旨在此,王爷何必问着外臣呢?就此一言而决就可,如是迟疑,社稷不保啊,王爷又有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臣附议,如果圣上因病驾崩。那到现在已经七日。为何还不发旨天下,竟然隐瞒于天下。其中内情就可知道了,臣愿奉王爷上京!”说话的,却是知府同知邓古。
孙何庸在下面听着,听了很长时间,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是皇帝驾崩,却又有勤王的遗诏落下,让诸王带兵入京护卫幼主,略一定神,就听见下面又有人说着。
“臣也附议,高贼如此叛逆之心,天下真正的有识之士,无不看地透彻,现在竟然还敢弑杀皇上,如此之罪,天崩地裂啊,如再姑息之,那我大楚二百年天下,就此短送了,还请王爷立刻下决心,应诏起兵,以护正统!”说话的,是府主薄张国珍,他才二十八岁,这时震臂大喊,声镇大殿!
这时,众人都已经表态了,沉默了一下,府兵翊麾校尉崔星成跪了上前,说着:“末将听王爷号令。”
大楚立制,王府不但有着一千府兵,而且还节制着三府的兵,实际上就有一卫兵,5000人左右。
这王府翊麾校尉,虽然级别不高,但是比其它三府高上半级,关键时可节制,正因为如此,所以王府翊麾校尉受到了朝廷监督,实行双重领导。也就是名义上属于藩王,但是实际上由朝廷派的人来担任主将,不过,王爷有什么命令,只要不违制,也是执行的
在正常情况下,王爷除了自己府内几百甲兵外,是动不了这一卫兵的,但是假如皇帝驾崩,又有出兵的遗诏,这就难说了
因此在此之际,翊麾校尉崔星地表态相当重要。
凉王有这五千兵,才能号召起兵,统治郡县,没有这五千兵,根本无法作为。
现在这个态度一表,凉王顿时大喜,说着:“如此甚好,等天一亮,孤就下令旨,奉诏起兵勤王!”
“是,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在场的人,都跪了下来,连不太同意地知府杨负业,也不得不跪下应令。
永安十四年初,不知从何而来的皇帝遗诏传缴天下,言高明统弑君,号召天下宗室起兵扫贼。
这一旨一传播,高明统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封锁,其后
罗德府凉王起兵
七井府信王起兵
万塘州安王起兵
上关州东楼郡王起兵
凤陵府潭王起兵
剑南城南王起兵
西度城平王起兵
元高府东海郡王起兵
成都城齐王起兵
长沙郡常王起兵
建始郡赵王起兵
河间城楚王起兵
总共十二王起兵,附庸的郡县数以百计,而其它宗室,也随之起兵,顿时,天下大乱,至于圣旨的真实性,竟然没有一家会去过问,似乎它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永安十四年四月,各地王爷起兵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天下,这时,天下郡县都或多或少的响应,而到了安昌一省,却是静悄悄地
这日,虽是四月,院中的树木已经长出了嫩绿的新叶,不过,风吹过,还是有些寒意,见得了沈轩进来,正在庭院中的方信眉毛微微扬起,说着:“事情已经办完了?”
“回主上,散缴文于天下,已经完成了。”
“有无人跟踪上来?”
“主上,高相之心,天下无不对此怨声载道,因此这圣旨一发,不需要下官多动手,就自动轰传天下,因此就算有些痕迹,也被转抄而冲淡,下官在以后,就根本没有作什么,直是坐看了。”沈轩说着。
方信点了点头,心中一动,说着:“天下苦高久矣,疑其心久矣,而宗室又各出私心,因此这圣旨之事,就再无人阻挡,谁也没有值疑,或者说,值疑的声音,根本听不入那些亲王和大臣地耳朵中。”
“就是如此,下官也是如此想着,这是主上的大运而致啊!”
“不是我的大运,实是天机。”方信感慨的说着,就此一谋一缴,现在大楚的残余龙气,已经分成十数股,又彼此消耗,天下崩解,国运瞬间就终,这就是国士的风采了。
突然之间,他想起了三国时的贾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被称为毒士,鬼才,善用计谋,就是一计一谋乱天下的人,大汉之乱,和他脱不了关系,却也是难得善终,最后官封太尉、魏寿亭侯,享年七十七岁的传奇人物。
“离召开大议,还得半个时辰,沈先生,坐下喝茶吧!”方信淡然地说着,到了现在,他应该对着下面的人表态了,毕竟以前可以装不知道,现在却不能装糊涂了,对天下大事总有一个说法才行。
不过,方信已经打定了主意,静观杀戮
而在不远处,一批侍卫在守卫着,此时,下午的阳光晒在身上,很是温暖,府邸中很是安静,天空之上,云聚云散。
再过片刻,军中将领,甚至附近郡县的太守和县令,都已经来了。
在亲兵之下,众将和文官,都鱼贯走入,直到了堂上。
片刻之后,在侍卫的保护下,方信走上正厅,安坐,而下面各将各官,恭谨行礼,方信稍稍示意,取出那张不知道真假的缴文,说着:“诸位,皇上驾崩,诸王起兵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不知道诸位有何意见?”
顿时,诸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厉害,不敢对这种话题来多说。
武将对这个事很难开口,只有文官了,六弓郡太守蔡佑德是现场最高的文官,这时不得不上前,看向方信,迟疑的说着:“大人,这诏不知真假,诸王起兵,也是宗室之事,我等外臣似乎不宜参与在内……而且,皇上虽已龙御归天,皇子还在,应该看其是否登基……”
这就是许多文官地想法,他们不敢肯定,也不愿立刻天下大乱。
这本是糊泥地方法,但是方信却似是犹豫。
见他犹豫,六弓郡太守蔡佑德立刻就力量来了,他连忙说着:“而且诏书未涉及我等外臣,不然就静观之,我等奉先帝之命守得边疆,只要守之就可。”
方信听了,度了几步,说了一声:“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再策群寇起(上)
永安十四年十二月,也是元成元年十二月
方信今年三十六岁,已经为巡抚三年了,去年今年二年无大战,屯田终于取得良效,军中粮食基本能自给,八万正规军终于补完
今年五月,年才一岁的皇帝登基,建元元成,下旨诸王解散诸军退回封地,诸王以乱命为由,不奉诏,而高明统,以宰相之职,下令讨伐
顿时,中原大地,围绕着帝京,展开了战争,数十万人彼此杀戮,顿时战争所涉及之地,生产破坏,天灾人祸,百姓流离失所
这些,都和安昌省无关,方信幕府经过三年改造,不但宽敞雅洁,园林与院落浑成一体,布局清幽,而且建筑别出心裁,颇具特色,精妙古朴。
方信醒来之时,天已大明。
方信挪开兰姬搭在他胸口的玉臂,兰姬“啊”的一声,就要起来为他穿衣,方信笑了:“别,你就多睡会。”
说着,他自己穿上衣服,才推开一点门,一股寒气就扑了上来。
“哦,既然下大雪了?”方信目光一亮,连忙出门,一股寒风裹着雪,直扑了上来,却如遇到一个保护罩一样,落不到身上。
方信哈哈一笑,说着:“好雪!”
踏着厚靴,便出了去,值班的甲士,穿着厚厚的衣服,外面还是加了上轻甲,见见方信出来,一队十个甲士,忙跟上,不远不近。
这真是一场大雪。而且。虽是凌晨。也还在下着。虽然小上了许多。一时间心血来潮。就步出大门。只见天地一片苍茫。不过。后面地甲兵立刻增加到五十。
这时还早。就只有练兵地军营还热闹些。方信信步而走。却见得一些士兵在街道上巡查着。见了方信无不行礼。
再走了几步。却见得了认识地二人。一个正是幕府职掌要事地张琢。还有一人也是年轻。是入幕府一年地下级官员纪度。
因为下雪。这两人都戴着帽子。穿着皮衣。却在指挥着什么。方信稍有些诧异。等上前一看。却是扒着雪。从街道里面拉出一些僵硬地尸体来。
方信一见。原本轻松地笑容就沉了下来。不喜不怒。这时。这二人都看见了他。连忙鞠了个躬。
“怎么了?”
“大人,涌入的难民很多,城中一时安置不了,平时还可以抗着,今天大雪,就很难熬了。因此临时从巡检司和军营里调些人来,把死地安葬,以免雪化了出瘟疫,还有人要安置着。”
方信扫了一眼被调遣的士兵,脸色有些阴沉,半晌才说着:“难民很多嘛?不是有安置的嘛?”
纪度说着:“大人,足有上万难民,在雪前一下子涌了进来,原本准备都已经不足了。这些。还是波及的难民,如果是内地还要多呢!”
张琢却是心中一沉。连忙说着:“大人,下官有罪,没有获得大人批准,就私请巡查出营地军士帮忙清理。”
听了这话,方信略展眉,说着:“无妨,本应该如此,我这就回幕府,再弄些章程出来。”
这不是在军营中喊的,而是街上巡查,才参与的,这就不算是大罪了。
方信回到了幕府,就见沈轩正好进来,连忙拱手为礼,方信摆了摆手,拾级上阶,说着:“正要找你,幕府对这场难民怎么样处置?”
沈轩见方信脸色,有一些不好,遂说着:“大人,这临时涌入的上万难民,的确难以一时间处理,不过,我等已经有些议案了,还请大人观之。”
方信瞥了他一眼,气色就变得平和,说着:“那我们进去罢!”
议政厅里,却已经有人早早生起了火炉,凡是进去的人,顿时觉得浑身温暖,方信示意他坐下,就拿起了了文件。
这十数年来,沈轩处理政事,已经相当了得,这文件上,井井有条,要多少粮,要多少人,要多少地方,怎么样管理,都一一分清,竟然找不出毛病来。
“好,那就这样吧!”方信看完,把文件放在案上,笑着说着:“今天大雪,上万流民,也处置的不错,就按此办理吧!”
“是,主上!”
方信就拿起笔,在上面批了文,这时,又有掌印吏,拿出巡抚地大印,盖上,这事就这样定了。
写完了,方信想了想,说着:“今日出营轮值巡查的人是谁?等事情完了,赏一百两银子,打十棍,至于纪度和张琢,各罚一月俸禄。”
这道处置一出来,沈轩就心中一格,他是过来看见的,知道私动兵营有所忌讳,但是这是爱民之举,想不到方信如此敏锐,却只得应了一声。
也是暗中庆幸,如果是私下调兵,那就算是为了安抚流民,也要大惩了。
方信却不理会他的感想,只是坐着看其它的文件,特别是一些相对秘密的文卷情报,片刻之后,他问着:“看情报上说,东甘省、全江省、鲁南省,都已经下雪了?你对此的判断是什么?”
“是的,我们这里已经算下晚了,本来,这时下雪,却是瑞雪,瑞雪春来雨,明岁丰可望,但是如今大战连连,许多地方都受到了破坏,这雪不但没有来年丰收,更使许多寒贫者冻馁满地了,不如此,我等偏远之地,也会有这些流民。”说到这个,沈轩从容而说。
方信听了,又看了几份文件,在这小房中来回踱步,外边的雪下得很大,静得都能听到雪片落地的声音,不时还有着街道上处理流民地叫喊声,方信沉吟许久,才说着:“沈先生,你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没有?”
“主上,当然没有成熟,大楚二百年根基,现在虽然已经靠近崩溃,但是毕竟还没有大乱,诸王起兵与高明统大战,的确是在砍伐着大楚这颗树的根基,但是却还没有砍断——流民虽然四起,还没有大规模地攻城掠地。”沈轩不假思索的说着。
“哦,必须要有大规模的攻城掠地才可?”
“是的,主上,你想想,作为地方官,作为天下士族豪族,什么时候他们才会真正承认新主呢?就在于这流民四起,大规模的攻城掠地,他们可不管什么世家,什么读书人,什么斯文,向来是掠夺粮钱以一快,只有到了那时,他们才欢迎新主,可以说,这才是社稷之患,也是社稷之机。”
“社稷之患,社稷之机!”方信咀嚼着,目光一亮,点头说着:“果是如此,现在虽已大战,但是天下士族豪族还不深受其苦,安能服我哉?”
“是,主上,盘根错节之处,哪容得新树顶天立地?是以时机不到!”沈轩精研帝王和屠龙之术,所见越发精深切实。
“不过,此时流民四起,却也是主上用计用略之时。”
“哦,如何用谋?”
“此时,已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