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漫漫:陆少蜜宠娇妻-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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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见里边的人似乎是真的没有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了,才转身走人,才到门口,后边传来了男人阴冷森然的话,“伊伊,你应该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不能够喜欢上任务目标。”
“陆衍北,你绝对不能沾染。”
扒着门的手,五指收紧,乔伊紧咬着下唇,闷声不吭的从里边离开了。
她不能喜欢陆衍北,因为他是自己的目标,总有一天,是要站在对立面的。
她只是…只是不甘心……
不相信陆衍北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明明那段时间过得那么快乐。
快乐到让她几乎忘了自己接近陆衍北的最终目的,忘了自己跟陆衍北本来就不可能。
为他付出的一切,是自己心甘情愿,可是现在,那些点点滴滴幻化成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不懂,一个人做戏怎么能做的那么真?
也不懂,白夏有什么好的,这么一个女人,硬生生破碎了她自欺欺人编织起来的幻境,终是将陆衍北从她身边夺走了,连同那段记忆一起连根拔起。
从小馆出来,乔伊苦笑。
要是有朝一日真的要为敌,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够坚守最开始的信念。
——
大年三十
一大早醒来,拉开窗帘就看到了窗外厚厚的积雪,白皑皑覆盖了整片大地,一眼看不到尽头。
团圆饭早在小年夜就吃过了,今天过春节,都是各回各家,各自过节。
白夏站在落地窗边,出神的望着楼下的雪景。
“怎么还在这儿站着不穿衣服?”
她一怔,侧眸望去,“我想去看看我母亲。”
“今天?”
“嗯。”从回国以后,白夏还没去看过她们。
趁着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她也想去祭拜祭拜她们。
“好,我去叫墨墨和嘟嘟,你快点洗漱,我们在下头等你。”
白夏应了声,等到陆衍北走了,她才慢悠悠的开始收拾。
住到这儿来,完全是因为嘟嘟和墨墨缠着她说要她陪着过年,陆衍北从不回陆家过年,而且从跟邱文嫣接触过后,白夏就知道陆衍北过得是怎样的日子了。
爹不疼娘不爱,整个就是一过去自己的翻版。
恰恰是因为她也曾经经历过,所以才不想陆衍北还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日子。
在这儿住了一夜,白夏恍惚以为是回到了过去,时间错开了那分离的五年,直接接上了她们结婚后不久。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闹剧,大概他们也会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有两个聪明伶俐的宝贝儿子。
下楼时,父子三人正在楼下等着。
“妈咪~抱~”嘟嘟素来就爱黏着她撒娇,见她下来,就立刻跑到了她面前,张开了小手要抱抱。
白夏弯身将嘟嘟抱起来,一行四人这才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以女儿的身份去看那个人,准确的说,是祭拜那座坟。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里边葬着的人应该就是韩惜媛,是邢宣誉一直念念不忘的囡囡,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不知道父母为什么会分开,也不知道韩惜媛为什么会跟宫俞钰搭上关系,更不清楚他们上一辈之间的恩恩怨怨。
白夏只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宫俞钰每年都会带着她来这里祭拜这座坟墓里的人。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也不知道她是谁。
当初,宫俞钰跟她说,“你要记住,以后你长大了也得每年来看看她,我想她应该很想看到你。”
现在……她懂了。
这里葬着的人是她的生身母亲,是她这辈子都该好好记住的人。
白夏站在墓碑前,情绪低落,站在她身边的人,不着痕迹的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是想给她一点温暖。
“拜也拜过了,我们走吧”白夏转眸跟陆衍北说要离开时,视线越过他,落在了那不断走近的人身上。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好聚好散
白夏喉咙一哽,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
邢老先生,还是该改口叫爸?
不,都不合适。
前者欠妥当,后者……她叫不出口。
邢宣誉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他回来了,没有人通知她?
太多的疑问盘桓在脑海内,白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唯独一点,只有那一点点的不同被她捕捉到了。
他眼底虽混浊,却少了几分痴傻。
白夏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几欲张嘴,都发不出声音。
那只与步入迟暮之年老人一般枯皮的手落在她鬓发,只轻轻抚摸了两下,白夏都觉得眼眶发热。
“好孩子,你介不介意我跟你妈妈多待会儿?”
“……”
他是清醒的,此时此刻是清醒的。
白夏跟陆衍北站在距离邢宣誉十几米远的地方,看到墓碑前的人佝偻着背,在孤寒的冬天里略显得冷清的背影。
她不忍的撇过了头去,不管他们过去怎么样,最起码现在他们见面了。
不过是一个已长眠地下,而另一个还靠着残存的记忆活着罢了。
她总以为生离就够痛苦了,直到现在年岁渐渐大了,才明白死别更加痛苦。
留下来的遗憾,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弥补的。
她也不知道,这会成为她跟陆衍北的结局走向。
担心邢宣誉身体吃不消,不敢让他在寒冬腊月里久待。
回去的路上,位置发生了巧妙的变化。
邢宣誉主动提出来要陆衍北送,白夏明白邢宣誉这是有话要跟陆衍北谈。
她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邢森的车,刚爬上车坐好,邢森就开口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现在问吧”
唇畔干涩,口中泛苦。
有时候疑问太多了,也会将人的心思搅浑。
她张了张嘴,没能吭出声。
“三叔是昨晚上到的,他今早一大早就说要过来这里,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我也不知道。”
“可能……三叔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羸弱痴癫。”
不用问了,不想问了,也没必要问了。
有些事,知道的太清楚反而痛苦。
这短短的一段回城路,比来时更加沉重。
到了邢宅大门口,前边车里的人率先下了车。
他们紧随其后,下车后,邢森赶忙上前去搀扶邢宣誉。
邢宣誉朝着墨墨和嘟嘟招了招手,“到外公这儿来。”
陆墨归和邢沉之迟疑了会儿,看了眼白夏,白夏朝他们轻轻点头,他们才过去,甜甜的叫着外公,半哄半带的将人带进了大宅内。
陆衍北有烟瘾,心事特别重,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抽烟就格外猛。
后来,跟自己在一起了,他就戒烟,慢慢抑制了烟瘾。
怎么说,他们也朝夕相处了一年多。
起初陆衍北还很不习惯,一有忧心事,他就想抽烟,白夏常常注意到他会不自觉摩挲手指的动作,她知道那是陆衍北烟瘾犯了。
渐渐的,那就成为了她观察陆衍北的一个有利小动作,旁人不知晓。
像今天这样,当着她的面抽烟这么猛的,这还是他戒烟以来头一遭。
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做起来,效果就不一样。
吞云吐雾间,那张清隽的脸,轮廓被模糊了,却该死的性感撩人。
时间带给他的不是苍老,而是在慢慢沉淀他的性子。
他靠着车身抽烟,眉间紧锁。
扔了烟后,用皮鞋轻碾了碾。
“过来”抬手微微招手的动作,就跟逗狗似的。
白夏过去,就被搂进了怀里。
他身上有股子尼古丁焦烟味儿,不难闻。
“你知道我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嗯”他确实不太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一向我行我素,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他都无动于衷,刚嫁给他的时候,网络上曝光了一则消息,据说是小道爆料,说她结过婚。
对,这是事实。
她二婚,比起被神化的陆衍北,她太普通了。
嫉妒心理作祟,总会有些不理智的人叫嚷着让她滚,骂她是破鞋,也有人嘲笑陆衍北天价娶了个二手货。
这东西吧!他们都不大在意,白夏也不在乎网上喷子怎么吠,那热搜也就持续了一个小时,立刻就被撤了。
本来也没什么,只不过有些女人偷偷摸摸的找到了她的杂志社,那张牙舞爪示威让她从陆衍北身边滚开的模样,几乎都快让白夏误会自己是个小三,她们是原配带人打上门来了。
势单力薄,她再怎么强势也抵不过几个泼妇又拉又扯的。
女人打架不外乎扯头发,打耳光,用脚踹用手抓,用牙咬,那绝对是她最狼狈的一天。
跟疯婆子一样,脸肿了,头发也被扯断了几缕。
那大概是白夏头一遭看到陆衍北的阴狠,动起手来没留半点余地,其他的人一哄而散,跑得快的侥幸逃脱了,跑得慢的那个被打了个半死。
门牙都掉了,手也被折断了,她只记得那人满脸的血污。
要不是被她拦着,她怕陆衍北要把人打死。
事后,他紧紧搂着自己问,“怕吗?”
其实她有点摸不透,他问的是什么,有人来挑事,怕吗?还是说见到他动手,害怕吗?
不管是哪种意思,她的回答只有一个,“不怕”
这两字一出口,陆衍北紧绷着的身体就放松了。
她不怕啊!有人这么护着她,她为什么要害怕?
如果有人用生命去爱她,那么对方成魔,她亦成魔。
要堕落,就一起堕落。
回忆戛然而止,她听到男人沙哑的嗓音在耳边说,“可我在意你的想法,我在意跟你有关的人的看法。”
“要是你爸让你离开我,你怎么办?”
白夏一怔,她懂了,大概是跟邢宣誉谈崩了,所以陆衍北才这么焦躁。
“那我…我们就算了吧!到此为止,好聚好散”
“放屁!”陆衍北气势汹汹的说了几句脏话,“谁他妈要跟你好聚好散了!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把你腿打断!”
她没崩住,闷闷笑出了声。
陆衍北松开了她,眼底布满了血丝,“没心没肺的女人,你还笑得出口?”
“我觉得你蔫了儿吧唧的样,太难见到了。”
见他横眉竖目的,白夏脸上笑意微敛,手覆在那只紧紧捏着她胳膊,青筋暴起的大手上,“我的答案,在你妈妈找我的时候就很清楚了。”
“我不大清楚你们聊了什么,不过陆衍北,咱俩这关系,是说想断就能断得了的吗?”
“你能把那两孩子塞回我肚子里当没生过吗?”发生过的事啊,一桩桩一件件都刻在了心尖上。
陆衍北这滚烫的三个字,也早就深深烙印在心上了。
“松开,你捏疼我了”这手劲儿没轻没重的,捏着她胳膊疼。
紧皱着的眉舒展了,捏着她胳膊的手也松了点劲儿,不过没放开。
眉梢轻挑,颇带痞气的说,“不放,你这辈子都是我老婆”
“我答应你复婚了吗?谁是你老婆?不要脸”
话音刚落,便被大力拽进了他怀中。
“你还敢嫁给别人不成?”
“嗯”
“你敢嫁我就敢弄死他”
“那多不好,那我岂不是要守寡?”白夏言笑晏晏,“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活够了想找死了?”
他似乎是还没消化白夏话中深意,趁着他愣神的那一小会儿,白夏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我想清楚了,我不想到死后才来留遗憾给自己。”
那天惊心动魄的逃亡,劫后余生的白夏,独自沉思了很久。
她独自在房间看着两个孩子熟睡的脸,兀自出神。
人,都是怕死的。
有了牵挂,才不想死。
她以前是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怕,现在是牵扯太多了,她渐渐开始对死亡恐惧。
要是没逃出来呢?要是他们中,有人死了呢?
她不想死,也不想陆衍北死。
在面对死亡面前,什么事都变得渺小。
白夏不想因为一时之气就放弃了原本唾手可得的幸福,哪怕相守是短暂的也没关系,至少他们曾经相爱过。
她仔细想了很久,要是这个世界上有一天没有了一个叫陆衍北的人,她可能会过得很糟糕,可能会郁郁寡终。
“孩子需要爸爸”
“那你呢?”
“我需要你”她主动抱住了陆衍北,“我需要你,比谁都需要你,谁让你把我宠出了一身的毛病,没人会要我了,也没人受得了我。”
“你自己说的,我可是死都不会放手了”
誓言说的太轻易,有朝一日打脸起来,就格外痛彻心扉。
未来是什么,没人看得到。
抓紧现在都来不及,谁还能想那么长远的事?
生活,就是在取舍之间,不断往前爬。
她选择放下过去,还孩子一个平稳的家。
陆衍北没进去,他说,“你爸应该不想见我。”
你爸这个称呼,对白夏来说冲击力有点大。
当初白元尚死了,她怅然若失,这个世界上唯一亲近的人没了,以后她就真的一个人了,谁能想到她还会有翻身的一天?她还能凭空冒出一对爸妈。
她没强迫陆衍北,自己进了邢宅。
刚进门,邢森就说,“三叔让你进来后去楼上找他,他在书房。”
“哦……”有些事,要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滚吧!人渣
白夏在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余音落定,白夏才鼓起勇气进屋。
说起来也奇怪,她跟邢宣誉也不是第一次单独相处,但这次就格外的紧张。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吃了你”
她抬头,看到邢宣誉饱含笑意的眼睛,顿觉得囧迫。
“实际上,应该紧张的是我”邢宣誉的嗓音偏向温柔,又夹杂着点被岁月沉淀后的沧桑,“我这是头一回跟自己的女儿谈话。”
他轻松的语调,让白夏放松了不少。
在邢宣誉的示意上,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他打量着白夏,“你跟你妈妈真的很像。”
这个话题…似乎不太好讨论,她从没见过韩惜媛,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妈妈跟我是大学同学,她很好,所以我对她一见钟情。”
“后来我下海经商,再回来,你妈妈就不见了,我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怀孕了。”
“对不起,隔了这么多年才找到你,看得出来,宫俞钰将你教得很好。”
白夏没有多问,从往昔邢宣誉的反应来看,那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重新回忆一遍,除了痛苦就只剩下遗憾,她不想让邢宣誉继续沉浸在这种情绪中。
“您…想跟我谈什么?”
“你妈妈是个很倔的女人,当初,你妈妈的父母不同意你妈妈嫁到我们这样的大家族里来,说要是她嫁了,就跟她断绝关系,你妈妈还是嫁给我了。”
“我每年都会陪她回去,你外公外婆从来没有开门招待过我们,也没有见过你妈妈。”
“一直到死,他们都不肯再见你妈妈。”
“这一点,我很对不起囡囡,这是她心底的痛,也是我偿还不起的。”
邢宣誉微微勾唇,“这一点,你们很像,都很犟。”
“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