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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的邻居是前夫-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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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在这里发挥点作用。”
  秦苒抚着额头:“你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赖皮?”
  “有么?”他在床边坐下,抬头看她的点滴,无视她的冷脸,“好像滴得快了点。”说完起身将点滴的速度调慢。
  十多分钟后,他问:“我昨天从C市带了一盒桂花糕,在车上,你要不要吃?”
  “你能不能有点常识?我嗓子发炎,能吃那么甜腻的东西么?”
  谢简“嗯”一声,用被子将她扎针的那只手盖住。过了会儿,他又问:“你是怎么感冒的?”
  “被人诅咒了。”她翻了个白眼。
  “昨晚下雪的时候,我在高速路上堵了很久。”
  “哦。”
  “我每天都定期打扫仓鼠笼子。出差的时候就把它们托给刘先生养,他女儿很喜欢那对小东西。”
  “……”
  “你看起来胖了些。”
  “……”
  “我中午给妈妈打了电话,她说岳母去了庙上。”
  “……”
  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听着他的念叨,很快就睡了过去。护士过来换输液瓶的时候,谢简比了个悄声的手势:“我太太休息了,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尽量轻点儿。”
  屋里不算冷,他坐了会儿,把身上的大衣脱下,静静地看着她。他一夜未眠,本也是疲倦至极,现在却感受不到一丝困意。
  中途,他拿出手机,看到那条回复,脸色不可抑制地沉了下。
  ——
  “VIP病房真是不一样,还提供床上小桌。你们这些腐*败份子。”秦苒端起白粥喝了一口。她喝了几口就喝不下了,嗓子堵着般难受,像哽着一口沙子,咽也咽不下。谢简把药和水杯递给她:“水是温的,不烫。”
  吃完药,她坐起身来,认真地看向他:“过年之前,我们尽快把婚离了吧。”
  他看了她一眼:“年后不行么?”
  秦苒一字一句道:“新的一年,我想有个好开头。”
  谢简气得内伤,却不好发作。他知道,一旦他多说两句,她就会亮出手里的武器把他反击得哑口无言。他现在是处于下风的那人,丝毫不能去触碰那些雷区。过多的逼近反而会使她反感,倒不如顺着她的意。
  反正,来日方长。
  “可以。”
  秦苒重新躺下,眯起眼睛,翻过身背对着他。
  “外面又下雪了。”他的声音从窗户那边传来。
  她没理会,裹紧被子,很快又睡了过去。
  ——
  卢果果扯完证后的一个星期,就披着婚纱正式嫁人了。那天太阳很好,却极为寒冷。路上的积雪还没化,迎亲的车队排了很长一路。结婚的习俗还是太过繁杂,一项一项下来,闹得大冬天早起的一群人筋疲力尽,倒是肚子里有小豆丁的卢果果异常兴奋,全程喜气洋洋,跟捡了五百万似的,最后还好不矜持地在新郎脸上“吧唧”亲了几口。
  尽管室内的温度不低,秦苒穿着礼服还是嫌冷。感冒才好几天,她不想再进医院,于是向别人借了一条披肩。
  主持人一直在活跃气氛,顾怀蕊说:“其实根本用不着主持人,你看果果那鬼精灵,自己就能撑起全部场子了。就该安安静静地去教堂举行婚礼,宣个誓,交换个戒指。这折腾下去,估计还得让我们去挡酒。”
  秦苒笑着说:“挡酒完了还得闹洞房。”
  “哎,对了,你和谢简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打算年前去离了。”她看着台上一脸幸福的卢果果,平静地说,“早离早解脱。”
  顾怀蕊:“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
  “还怎么挽回?趁着我们现在见面还能说两句,早点离开彼此也好,省得到时候越搅越浑。”
  本来这段关系就略显荒谬,还维系着不斩断岂不是凭空折磨人?她想谢简应该也厌烦了,毕竟从两人闹开来以后,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就连上次从医院回来,结果也是不欢而散。
  他只不过是问了句“回哪个家”,她便冷眼相对:“各回各家,这点道理我以为你很懂了。”
  他沉默地将她送回她父母的住处,又沉默地将车开走,脸色不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
  只能偷偷在老婆动态下面点赞的人……谢渣为什么会用仓鼠头像啊,想想有点可怜。弱弱问一句,这文有男主党么?
  卢果果结婚的对象是许若棠的表哥,所以,下章会有高能的吧。

☆、32|第三十二章

  婚礼进行得很热闹,新郎新娘都是健谈的人,把初识、趣事甚至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拿出来过了一遍。后来挡了敬酒的环节,秦苒和顾怀蕊两个伴娘被拉去奔赴战场。
  起初秦苒万万不肯,喝醉后头疼欲裂的感受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可她不想扫众人的兴,况且这伴娘挡酒是常事,她念着还有两位人高马大的伴郎在,自己应该遭不了多少罪,便跟着卢果果挨桌走了一遍。喝第一口酒的时候,她想,天冷了,喝两杯酒就当是暖暖身体;喝第二口酒时,嗓子跟火烧似的;喝完第三口,她被呛得眼泪直往外冒。到后来,白的一灌下去,整个人都开始天旋地转,还好卢果果在一旁扶着她。
  “喝不了就别勉强。”卢果果拉住她的胳膊,转身跟老公咬耳朵:“阿文,你把那桌的伴郎拉过来应付应付,我看秦苒不太行了。”
  几分钟后,满面通红的秦苒被安排到了席上。刚一坐下,人就恍惚得很,旁边一位好心人给她递了杯茶,她咧开嘴笑笑,双眼无神,捧着茶杯半天都不知道干什么,俨然一副喝醉的状态。
  或许是知道自己身边没人看着,秦苒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别人说什么都傻兮兮地应着。中途有位男士问她目前是不是单身,她摇头,又点头,模样乖巧傻气,惹得在场人的忍俊不禁。幸好没多久顾怀蕊过来把她拉走了。
  “若棠怎么还没来?”走完一圈,卢果果悄悄把鲍志文拉到边上去问,“你说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鲍志文看了眼手表说:“她说一点左右应该会到,估计现在在堵车。这丫头,最近交了个男朋友,我姑父都气死了,打死都不同意。她离家出走了几天,现在父女俩都在赌气。”
  卢果果讶然:“不会吧,你姑父这么封建?人家都二十三了,交个男朋友也正常啊。”
  “那丫头在高中的时候就早恋过,后来被我姑父发现,差点没给她打死。”
  鲍志文说我姑妈在若棠生出来没几分钟后就因为大出血去世了,所以她是我姑父一手带大的。他这又当爹又当妈的,能不为自己女儿的幸福着想么?卢果果想着以后既然是一家人了,她这个作为表嫂的应该多规劝一下,便揣着这个想法,等许若棠来了她好生出出主意。
  许若棠是快到两点的时候到的,那时候婚礼已经进入尾声,只有些斗酒的人还在起哄。沈南跟在她旁边,脸色阴郁。两人像是刚吵过架。
  卢果果一见沈南便说:“哎呀,若棠你这男朋友也太帅了。”沈南缓了脸色,说表嫂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新娘。
  双眼红肿的许若棠把礼金奉上:“祝表哥表嫂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这气氛诡异又尴尬,尤其是眼前一双人互相不理睬的生硬态度,卢果果便想着拉他们去喝酒缓和下气氛。
  正巧秦苒还烂醉如泥不晓人事地趴在椅子上,这边几个人走过来时,除了新婚夫妻脸色无异,另外两人皆愣了下。尤其是沈南,暗暗感慨了一句真不是时候。
  “这位是我的两个同事兼好闺蜜。”卢果果指着两个伴娘,热情地向许若棠做着介绍,“秦苒你认识,上次一起吃过饭的;顾怀蕊,知性美女。”
  许若棠脸色僵硬,干笑着点了点头。
  她看着秦苒,脸部又是一僵,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一股脑地冒出来。
  ——
  秦苒晕晕乎乎地坐着,周围充斥着嘈杂的声音。她明明醉在酒坛子里,思维和听觉却异常灵敏。
  这个时候,她的心跟刀子剜了一块那般疼。那天萧瑶说,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绝大部分原因在于女方父亲的反对。
  她还说,谢先生分手后,只过了三个月就结婚,我一度以为自己听到的是谣言。
  酒精把脑袋烧得热热的,像在油锅上煎。她悲观地想,谢简你真是狠啊,拿我来垫背,当了你的免费保姆五年,最后还落了个惨淡的下场。你还让我知道你那些破事儿,我多傻,被你耍得团团转。
  秦苒不禁想,她上辈子是刨了他祖坟还是杀了他全家?
  许若棠敬了几杯酒,轮到秦苒时,卢果果挡下,说人家都喝醉了。
  “不行,我得和许小姐喝一杯!”她半眯着眼,软瘫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离开椅子,拿过一旁的酒瓶,随便找了个杯子给满上。
  “许小姐助我奔向新生活,敬你!”
  在场的人,除却沈南,都是一头雾水。
  都说喝醉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这个时候,秦苒的思维却异常清晰。她往前走了两步,举起酒杯,顺着许若棠的头顶倒了下去。酒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许若棠那张清纯可人的脸上。
  秦苒觉得,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她给了谢简一巴掌,又泼了许若棠的酒,挺直腰杆做回了原配,当真潇洒。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卢果果。她急忙上前夺过秦苒的酒杯,回过头对众人解释:“她喝醉了,一喝醉,脑袋就断片儿,上次还差点把我按进马桶里……”完了又看向鲍志文,“去拿毛巾来啊,受凉了不好。”
  秦苒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女人,扬起唇角。喝醉?她是醉了,可此刻她比谁都清醒。
  幸好许若棠只是强笑着摆摆手,没多计较,拿毛巾擦干脸后便借口有事,跟着沈南匆匆离开了。
  ——
  临近元旦几天,雪停停下下,冷得人直缩脖子。秦苒没有什么精神,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几乎要进入冬眠状态。
  这天,楼下老太太生了火炉,杜依依拉着秦苒下去闲聊。出门前,秦苒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刚织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毛衣。这本是之前她心血来潮给谢简织的,还未完成就被搁在一边了。她拿下去,老太太问是给谁的呀?秦苒摸着旁边那只大金毛的头,说周奶奶我可喜欢你们家琪琪了,特意给它织的啊。
  老太太笑得脸都皱起来,直夸苒苒真有心。说完便去厨房拿了点心出来。几个人围着火炉闲聊,日子又安安逸逸地过去了。
  最近谢简的工作量一天比一天大,起初每天还回家,到后来便直接在办公室扎根了。秘书对于他现在的状态很担忧,试着提了下,可谢简毫不在意,只说:“我回去了也是一个人。”
  那个家没了她,他就算回去也没意义。徒有一室冷清罢了。
  “桌上的茶是谁泡的?”半响,他指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问。
  秘书回忆起来,答:“好像是财政部的蒋诗雅。刚才她上来送资料,我让她泡的。这茶还是夫人之前送过来的,她说谢总一直喝着走的,让我有空就给泡一杯。”
  谢简恍了恍神,挥手让秘书下去干自己的事情。
  秘书离开前,他问:“蒋诗雅进公司这段时间干得怎么样?”
  “还不错,各方面都很出众。老高倒是跟我说了好几回,说不知道这人才是谢总从哪里挖过来的,办事利索、效率高,又懂得为人处世。”
  他略微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今晚谢简打算回公寓一趟,顺便拿换洗的衣物。处理好公司的事宜,他便径直开车回了家。
  路上积雪很多,他开得很慢。在十字路口停车时,他偶然抬头,看见挡风玻璃前那个摇摇晃晃的海参娃娃。这是之前秦苒挂在上面的,她总说他的车太过严肃冷清,要多点生活气息才行,后来便买了这个小物件挂着。开车前,他将海参娃娃取下来,和车钥匙绑在了一起。
  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却唯独没了她的气息。
  两人协议离婚的期间,很少有过电话。偶尔有几次交谈,最后的结果都极为不愉快。后来他从岳母口中得知她最近过得很好,吃得香睡得着,没有半点伤感的模样。反观自己,成天堆在工作里,回家只能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和大床;偶尔精力有剩余时,只能想象着她的身体自行解决。听到她过得很好,他很开心,同时内心深处愈发地空虚。他甚至想,会不会有一天,她再也念不起他这个人?
  每思及此,谢简就不免自我唾弃,旋即胸口跟针扎一般难受。他不敢去找她,只能趁空闲时间开车到江边,偷偷看她两眼;或者在深夜时关注她发的动态,字斟句酌,试图从每个字每个表情里抠出一点信息来。可她大多是发美食信息和心灵鸡汤,偶尔只发一个表情。每次谢简都会在她的动态下面看见一个叫“我只是个修车的”的人,他知道那人是谁,却只能恨得牙痒痒,差点盗了她的号,想看看那男人有没有和她聊天。
  这么折腾下来,他瘦了快五斤,黑眼圈也加重不少,整个人阴郁又可怖,害得公司里的员工如履薄冰。
  ——
  元旦节的头一天,秦苒从外市取材回到家中。从飞机上下来后,她疲惫不堪,脖子尤其酸痛。
  这个点接机口堵满了人。秦苒偶然抬头,一眼便在人群中注意到穿着驼色大衣的谢简。他站在远处,人又清瘦了些,看不出脸上的真实情绪,只觉得跟她印象中的男人有了细微差别。
  秦苒没理会,拖着行李往前走。大概是跟她同一班飞机上有个明星,周围的小女生尖叫得很厉害,她还没走两步,一群人便蜂拥而上,将她挤得行动艰难。
  就在秦苒不知所措的时候,人群中伸过来一只手,她认出了,急忙攀住。谢简一边护着她,一边拨开人群,折腾了好半天,两人终于走出来。
  她继续大步往前,期间无意和他对视了下,眼里没有丝毫感动的情绪。他有点受伤,却不敢多言,只能跟在她后面。后来上车时他侧身给她系安全带,她一脸冷淡地避开,说不麻烦你了我有手。
  谢简收回动作,刚才触碰到她肌肤的手指捻了捻,最终只得叹气。
  她的侧脸僵硬又冰冷,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折磨。
  
☆、33|第三十三章

  谢简知道他和她走到这步田地,跟欺骗与隐瞒有很大一部分的关系。同时他对这段婚姻的盲目自信也是一大致命伤害。而现在她之于他的疏远和冷淡,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近来每晚他都无法安眠,有次实在难受得厉害,只能找出她留下的安眠药,吃了才勉强睡下。
  上次他去医院复查时,偶遇了徐正谦和现任妻子。两人单独谈话的时候,徐正谦笑他孤家寡人一个,他撇撇嘴角,婉拒对方递过来的烟,说我老婆被我气走了啊有什么办法?
  “你这小子,从小就一根筋死到底。这天下的女人又不止你老婆一个,比她好的能排到太平洋去,随便找一个就是了。”
  谢简抬起眼皮,看向远处的女人,低声说:“我没你那么混蛋。”
  徐正谦点燃一支烟,眯着眼哭笑不得:“阿简你跟我不是半斤八两?你跟你那小白菜不是现在都搅合着呢么。”
  谢简懒得跟他解释,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元旦节前一天,杜湘雅从庙上回到城中,直接去了杜依依家里。杜依依和老伴儿做了一大桌子好菜,等谢简从机场接回秦苒赶到那里时,正好到饭点。
  吃饭时,桌上五人,有四人都怀揣着同一个秘密。
  秦光耀脸色一直不太好,但未当众表现出来,怕被亲家看出破绽来。只是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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