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密令老婆-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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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菁眼里氤氲着水气,酸胀的感觉在胸口堆积已久,刚才她一直都努力克制着不哭,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华樱惨不忍睹的样子,她只觉得心痛更加强烈了。
文菁纤细的手指缓缓抚上华樱的嘴角,这张令世人惊叹的容颜,如今染上了血色,凄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哭。
纷乱的情绪缭绕在心头,文菁紧皱的眉间尽是痛惜之色,哽咽着声音,颤颤巍巍地问:“为什么?你怎么能让自己这样狼狈?你……你难道不记得以前你有多厉害吗?你……为什么不还手?”
华樱闻言,纯净的眸子里闪动着眩目的光芒,微微牵动唇角,淡淡一笑说:“我经常做梦都会梦到姐姐你跟我说,打人是不对的。所以我怕如果我出手伤人,姐姐会觉得我是坏孩子,我怕姐姐以后再也不理我……我想做个好人,我……”
华樱没声音了,他已经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一颗颗咸咸的液体落在他脸颊上……
文菁抱着华樱失声恸哭,心都酸透了,她万万想不到,华樱就是因为她,所以才不还手。“打人是不对的。”这句话是她什么时候跟华樱说的,为什么现在她只想狠狠抽自己耳光……是非黑白,善与/恶,从来就没有绝对,她曾经对华樱说过的话,未免显得片面了,以至于华樱只知道遵守,却不知“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傻呀……你怎么这么傻呢,笨死了……”文菁嘴里在责备,心痛不已。
可华樱此刻却是心满意足,喃喃地低语:“姐姐,你是为我哭吗,你也心疼我吗,这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文菁心如刀绞,深深地自责,如果她早一点认下华樱,早一点叫他别再送葡萄去公司,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惨。张嘈回杂。
“傻孩子,你不是在做梦,我在这里,我真的来了……有姐姐在,再也不让人欺负你。”文菁心里没有杂念,她顺着自己的真实心意就这么说出了。这乖巧的孩子,单纯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弟弟,但却能让她产生一种深刻的心疼,就像小元宝被劫时,就像乾缤兰受伤时……
这一幅感人至深的画面,让一旁的梁宇琛看得瞪目结舌……敢情还真认下华樱了吗?
梁宇琛侧过头,瞄着自己的好兄弟,附耳过去低声说:“翁少,你就一点儿都不吃味儿?你老婆现在是抱着一个……男人。”
翁岳天的脸色阴沉,一眨不眨地盯着文菁和华樱,嘴里却在说:“什么男人,明明只是个孩子,我老婆只是把你当孩子而已。”
梁宇琛俊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讪笑着摇头:“我说老兄啊,我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个华……不管怎么说,就算把他当孩子,也改变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实,你当真是一点点都没有酸味儿吗?”
翁岳天的脸更黑了,瞪了梁宇琛一眼,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褐眸里闪烁着幽暗不明的光泽。人非圣贤,翁岳天确实有那么点不舒服,那可是他老婆啊,他要真是能做到完全的看得开,那就不正常了。
翁岳天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一手将华樱拉开,另一只手将文菁揽在怀里,就像是在宣誓主权一样。
文菁的两只眼睛肿成了桃子,茫然地望着翁岳天:“老公……”
“嗯,送他去医院吧。”
文菁经他这么一提醒,立刻反应过来:“对啊,去医院!”
“……”
华樱皱着眉头看着翁岳天,他刚才还在姐姐温暖的怀抱里,现在被拉开,顿时感到一阵失落……
梁宇琛望着翁岳天三人消失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叹息……看来只有文菁才能降得住华樱了,她没来的时候,华樱连吭一声都不肯,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的乖巧,甚至有几分可爱……
可爱?梁宇琛浑身一个激灵……不是吧,难道自己也快要被同化了吗?居然用“可爱”这字眼来形容7311的前任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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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樱被安置在乾缤兰楼上的病房,医生已经为他做了全身检查,初步判断他是皮外伤,但具体的情况要等明天才能知道。而华樱今晚也不能离开医院,需要观察一晚。
华樱躺在病床上,两只眼睛跟着文菁转,一直在傻呵呵地笑着,他还沉浸在喜悦中,久久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取得了文菁的认同。
护士前来为华樱打消炎针,拿着一根手指粗的针筒。尽管护士小姐笑容可掬,但是华樱却很不给面子地缩进了被子。
这是什么情况?
文菁和翁岳天不禁面面相觑,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说,堂堂的7311前任组长竟然会害怕打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翁岳天略一思索,然后指了指头,那意思是在说华樱的记忆被洗去,他害怕打针也不足为奇。
没错,华樱就是害怕打针。一见到穿着白大褂拿着针筒的护士,华樱打从心底里会产生本能的抗拒。这是当然了,以前在7311的时候,见多了那里的人用各种型号的针筒刺进别人的身体,华樱心里难免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就算记忆不复存在,有些深入骨髓的东西是难以消除的。
护士小姐哪里知道华樱的特殊之处,只当是一个普通人了。害怕打针嘛,这样的人见多了,护士小姐不慌不忙地坐在床边,掀开了华樱的被子,笑米米地说:“我打针很轻的,不会疼,放心吧。”
华樱睁着大大的眼睛,如惊慌失措的小兽般,戒备地看着护士,那明澈的眼神分明在说:我才不信你说的话!
护士了,她有那么可怕吗?眼前这小正太好像不吃她这套,实在是让护士小姐大感脸上无光。
华樱说什么都不肯让护士碰他,这可让护士恼火了,文菁和翁岳天在一旁看着也焦急,几岁的小孩子就好办,可华樱……
文菁朝护士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继而坐到华樱身边,温柔又亲切地诱哄:“华樱啊,你乖一点,你现在受伤了,必须要打针……那个,护士小姐说得没错,她会很轻很轻,不会弄疼你。”
文菁难得这么和蔼地跟华樱说话,刚认下这个弟弟,她还在适应中。她的话,对华樱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华樱的视线落在护士的手上,似乎是在掂量那东西扎进肉里是不是真能不疼?
文菁觉得自己像是在诱拐清纯少男,但这也没办法,谁让华樱这都十八岁的人了还怕打针呢。
华樱晶亮的眸子朝着文菁眨巴眨巴,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人心生怜惜,像是经过犹豫之后才愿开口,柔嫩的声音说:“姐姐,你抱着我打针可以吗?”
华樱这神情,这声音,实在是太招人爱了,护士小姐差点当场喷血,这么萌的小正太,简直是秒杀她的芳心啊,她多想自己就是他姐姐呢。“
文菁面对华樱的依赖,啼笑皆非,他那么脆弱,让人怎能不心疼。文菁没想太多,只想能快点让华樱答应打针……华樱的反应,文菁并不陌生,小元宝打针就是这样,每次都要文菁抱着,否则就会哭闹个不停。
文菁无奈地笑笑:”你这孩子,真是……“
文菁张开手臂正想揽着华樱的肩膀,却只觉得眼前一花……某个男人已经快她一步。
翁岳天黑着脸,一只手将华樱的肩膀揽着,僵硬着身子,沉声说:”我来就行了。“
文菁一愕,她想不到翁岳天会代替她去抱华樱,他的举动好奇怪,脸色也不对劲,似乎有点酸酸的东西在发酵……
文菁瞬间脑子里一闪……翁岳天他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华樱扭了扭肩膀,憋屈地望着翁岳天,皱着眉头瞪着眼睛扁着嘴,就跟小元宝如出一辙。华樱明显不想被翁岳天抱着,他想要被姐姐抱,他喜欢姐姐的温暖,温柔。可是姐姐的老公怎么看起来这么凶?说是抱着他打针,怎么活像是他欠了好多钱一样……
华樱很想摔开翁岳天的手,但是他立刻又想到,既然认下了姐姐,那以后,这个男人不就是他姐夫了?姐姐很爱姐夫,如果他和姐夫之间关系不好,姐姐会不会生气?
华樱挣扎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算了吧,虽然他不喜欢被姐姐以外的人触碰,但谁让这男人是姐夫呢。忍……
护士小姐趁华樱安静的时候,将枕头戳进他的肉。
华樱垂着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瞳孔中那一道凌厉的光线……护士打针难免会稍稍触碰到华樱的肌肤,华樱压下心头的冲动才没有将护士给摔了出去,天知道他多辛苦呢。
”别动!“翁岳天低声呵斥一声,大手不由得抓的更紧。
刚才华樱动了一下,使得护士差点没拿稳针筒,翁岳天下意识地喊了那么一声,才发觉自己原来也在紧张着华樱。
华樱被翁岳天这么一吼,竟然乖乖地听话不再乱动了,任由护士将针筒里的药水推进他的肌肤。华樱对人有种最直觉的感官,翁岳天虽然是在吼他,但他也能从中体会到一种隐约的温暖,就好像文菁带给他的感觉,像罗神父那样……所以华樱没有闹别扭,还乖巧得很,有人紧张他,他好开心,一时间也就忘记打针的恐惧了。
护士一边打针一边在心里腹诽,这么美丽又可爱的小正太,是谁那么狠心呢,将他伤成这样,瞧瞧这皮肤多白嫩,被打得浑身是伤,一块青一块紫的,看着就让人揪心。
文菁一直在留意着华樱的脸色,见他额头上渐渐浸出汗珠,脸色比刚才更加惨淡,身子还在瑟瑟发抖,紧咬牙关,神情十分痛苦。
这不对劲啊,护士已经推得很慢了,就是为了让华樱不那么疼,可他为什么却显得如此难受。
翁岳天也察觉到了异常,这大热天的,华樱竟然在发抖,不会是冷,那会是什么?
”华樱……华樱你怎么了?“文菁轻声试探着问。
华樱轻轻摇头,示意文菁不用担心他。
护士苦着脸说:”我已经很轻了……“
其实这不关护士的事,是华樱的问题。他以为自己能克服对针头存在的惧意,但是他脑子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些零散的画面……一群如机械般冰冷的人,还有被钢条束缚在椅子上的人,各种颜色的液体被注射入那些人的肌肉……还有一些血腥的场景都在华樱脑海里交织着,狠狠折磨着他的意识。要不是翁岳天揽着他的肩膀,传递给他温暖和安全感,他可能早就抓狂了。
打针对于华樱来说不只是受罪,更是一种精神上的酷刑。他紧咬着牙,不让自己睁开眼睛去看。他默默地对自己说,乖乖地打针,听姐姐的话,姐姐才会喜欢他,可是他控制不了脑子里那些画面,它们就像淬毒的刀子般凌迟着他的心。天知道他是有多艰难才能熬过去的。
护士打完针,长长地吁了口气,很少这么紧张过,总算是完成了。
护士简单叮嘱几句就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文菁三人,顿时安静得出奇。
华樱缓缓睁开眼睛,心有余悸地望了望病房,终于是放心了,护士走了,打针结束。
翁岳天早就退开,站在文菁旁边,淡淡的眼神看着华樱,他觉得有必要跟华樱说点什么。
”咳咳……那个……小子,虽然说你姐姐认你当弟弟了,不过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动不动就想抱,以后打针,你要么抱我,要么抱护士,就是不能抱你姐,明白吗?“翁岳天说得可认真了,脸不改色心不跳,他嘴上是不会承认自己吃醋的,但他会有行动。
文菁愕然地盯着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噗嗤“一声,文菁忍不住笑了。
”你……你竟然跟个孩子吃味儿……你真是……哈哈……“
翁岳天凤眸一挑:”我什么我,我才是你老公,我能接受他的存在已经是最大限度了,难道还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夺/权吗?家里那两个小不点儿每天都占有你不少时间,赖在你怀里就不出来,你总得留点空隙给我吧?“男人说到最后居然硬是用一种委屈加无辜的眼神望着文菁,像在控诉。
光说还不够,翁岳天长臂一伸,将文菁搂在怀里,俊脸上仿佛写着:”这是我老婆!“
文菁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仔细一想,最近自己确实是忽略了他,因为经常去公司,回家还要照顾小奶娃,小元宝虽然已经不用大人操心了,但还是很粘文菁的,如此一来,文菁能分给翁岳天的时间果真不多。
文菁小脸一红,柔情似水的目光里涌着悸动:”老公啊,其实你也关心华樱,对吗?他只是因为遭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情绪激动,脆弱,所以才会想要让我抱着他打针,你能理解的吧……你想想,以前你打针的时候那可是……“
”嗯?“男人轻扬的尾音里透着警告的意味,文菁顿时笑而不语。
翁岳天最尴尬的事情之一就是他打针的反应,华樱在场,他不想揭自己的短。
翁岳天先前的话也等于是亲口应允了文菁认下华樱,直到那一刻,文菁才算真正的没了顾忌,而她也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只在心里认了华樱而没有行动,一是因为她心里有到坎儿,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等翁岳天的明确表态。老公是她生活的重心,假如认下华樱会影响到她平静幸福的家庭生活,她会懂得取舍的,现在翁岳天亲口应允,文菁没有后顾之忧了,她也为华樱高兴,今后,不仅是多了她这个姐姐,他还会多一个哥哥,多一个朋友,或许,不止一个……
华樱看着眼前这一对夫妻,心情有点复杂,他们是那么出色,男俊女俏,眼神的交流,互相之间的默契,让华樱颇为迷茫……这就是爱情吗?
文菁已打开心结,既然认下了华樱,那就不能不为他着想。而文菁暗暗惊讶于自己的想法,竟是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很自然的,她已经在为华樱的将来打算了。
文菁坐到华樱身边,看着他破裂的嘴角,心里又是一酸:”是不是很疼啊?“
明知自己问的是废话,可还是忍不住要问。
疼痛么,华樱从挨打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痛着,他也曾在心底问自己无数遍,那么隐忍,值得吗?啼实爱在。
华樱直勾勾地望着文菁,她好温柔,说话好好听,笑起来像春风一样,让他有家的感觉……家,那是什么?华樱从不曾体会过,但是就在此刻,他脑子里萌生出了这个念头。
是的,值得,他再一次肯定了,能被文菁姐姐认作弟弟,虽然那过程艰苦,可是眼前,姐姐的笑脸不正是最好的补偿了么。
文菁紧紧皱着眉头,华樱身上好多伤,接下来的几天可有够他受的。那个叫鳄鱼的真不是东西,在华樱臂上划了两刀,那么细嫩的胳膊啊,怎么下得了手的。
文菁忍着心中的酸涩,轻柔地问:”华樱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在教堂里住吗?“
华樱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以后怎么打算。“
他来这里的时间不算长,对于周边的社会环境,没那么快熟悉,最关键的是他在这之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可以被文菁认作弟弟,那样,小元宝也会接受他的。
而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感动,开心,可就是心底隐隐地空乏,没有了想要达到的目标和梦想,他该怎么做?
华樱茫然无措的神情,让文菁和翁岳天微微一呆……这确实是一件棘手的问题,既然认作了弟弟,而华樱又是孤身一人,连个自己的家都没有,理所当然是该与文菁一家住在一起,可是,家里还有个爷爷啊,翁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