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状师 作者:乙沫(晋江vip2013-12-16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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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身着男装,车瑶的面容却是清秀雅致,束起的头发散发出女子特有的英气,如此近的距离,不免担心会被人认出,当即退后一步,将头埋低,答道:“我……我是御史台的小吏。”
言罢,她方觉哪里奇怪。从衣着看来,面前之人绝非寻常姑娘,可若真是皇宫里的人,断不可能独自一人跑出来,正这样想着,她果然听得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接近,是一个太监打扮的老人满目惶恐地跑来,大声唤道:“公主啊你怎么可以乱跑……”待看见车瑶后,脸颊一抖,“……哎哟公主啊你怎么可以碰一个男人,快退开快退开,老奴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大纲,似乎里完结不远了_(:з」∠)_新人物
☆、「溪桥见」·二
听到“公主”二字,车瑶神色一凛,适才细细打量面前的姑娘,发觉对方最多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双大眼水汪汪的,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琢磨道:“陆公公,你觉得他长得像不像?”
车瑶不明所以,而在这时那名公公已然奔至她们面前,撑着腰气喘吁吁道:“公主啊下次别跑那么快……”他说着,眼神不住地往车瑶那边一瞥,极不情愿道,“公主,难不成你又要……”
“没错!”少女欢喜地拍了一下手,竟一把抓住了车瑶的手臂,仰起头道,“走,抓回去,当驸马!”
陆公公苦了脸:“公主快松手!这里大庭广众的……”
他虽是这样说,却还是得了少女的令,携着车瑶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被这二人一前一后架着前往宫中,车瑶登时愕然,忙不迭挣扎道:“等等,我是要回御史台的……”
那二人像没听到似的,头也不回地领在前方,不多时便穿过横街,蹑手蹑脚地将她带进了一座府邸。花园之中有七八个宫女正在修剪花丛,不时还有许多太监们在周围忙忙碌碌,一见他们来了,立即恭敬道:“奴才参见公主。”
“免礼免礼。”少女笑容满面,指了指身后的车瑶,“今天本宫又带回来一个长的像的,你们看好了,他就是驸马了!”
车瑶一个猛子差点栽出去,可无论是那些下人,还是对面的陆公公都是一副泰然自若之色,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少女说完似乎也觉得无趣,蹦蹦跳跳地回了屋中,只留下陆公公与车瑶大眼瞪小眼地站着。
“这位公公,这到底是……”
陆公公像适才看见她一般,连“哦”了几声,指了指院子后面道:“你就去那里吧,等过几天公主忘了这回事,你就可以走了。”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什、什么意思?”她万般不解。方才会乖乖跟来,是因这少女死死拽着她的袖子,加上对方若真是大延的公主,她贸然跑掉不好收场。如今置身公主府之中,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似乎已然坦然接受了她的存在,倘若没有这些服侍的宫女太监,只怕她要认为这里不过是一间闹腾的坊子了。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陆公公又指指对面,不耐烦道:“我说小子,你也别想什么‘驸马’,那都是公主乱说的,老奴肯捎你回来也不过是为了逗她开心罢了。”
言罢他撇了撇嘴,自顾自地在那几名小宫女面前絮叨了几声,吩咐一个小太监来将车瑶带去后院。她环顾四周,此地虽看似是间空洞的王府,但四门皆有侍卫把守,想要溜出去却也没那么容易;但比起这些,她更在意的却是少女先前那句“长得像不像”。
小太监应声将她带去了后院,车瑶始知原来这里是平山公主的府邸,不由再次讶然。她来到京城之后也有所耳闻,先帝驾崩之前,最宠爱的便是这个小女儿,还赐封了一座府邸,而当今皇上对这个妹妹也是尤为爱护,无论她溜去哪里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和公主曾经见过么?”她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她说我长得像谁。”
小太监闻言望了望她,叹口气道:“这个你就别当真了,公主看到个男的都这么说。”
“……”
顺着回廊走到尽头,便是公主府的后院。虽说是间人迹罕至的后院,倒不比前院小多少,院中腊梅绽放,芳香沁人心脾,再趟过小桥,终是来到了里屋之中。
“喏,你去跟他们一起呆着吧。”小太监指指前方,见车瑶一脸讶然,懂也似的安慰道,“不用担心,公主不会吃了你,等她忘了这回事,你就可以走了。”
循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在公主府的后院中竟赫然坐着几名年轻男子,衣着形形j□j,相貌也良莠不一,有的坐在石凳上下棋,有的在树下作画,更有甚者在对着一株枯树咏梅,总人数不低于十。
她抱着脑袋费力地思索,始终不能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可那带她来的小太监早已自个儿走了,甚至连她的名字以及来历都没有问,就这么把她一人安置在了后院。
怪异到有些匪夷所思。
车瑶兀自叹了口气,徐徐步进别院,却没有一人搭理她,唯独两三人抬起眼望了望她,随后便继续自己的事。她一时都忘了自己本来是要去做什么的,想找个人询问一番,可看那两个下棋的如此专注,那个作画的已经忙到用嘴叼着笔,那个在练习飞檐走壁的俨然已经走火入魔,只好挑了个看起来最正常的看书之人。
“这位……兄台。”她清了清嗓子,“为何……你们会在这里?”
那人闻声将书本往下移了移,侧目瞧她,一袭灰衫显得十分阴沉,普普通通的脸上觉察不出情绪,云淡风轻地解释道:“他们似乎都是被平山公主绑来的,说是与什么人长的像。”
车瑶悟了悟,“那你不是么?”
对方没再作答,只是重又将书本遮住了脸,颇为悠闲地摇了摇椅子,“这里的人大约呆个十日左右便可以走了,伙食和住宿条件都上乘。”
车瑶抽了抽嘴角:难道这是个养男宠的地方么?!
不可思议到了极致,她当天便前去府内寻找陆公公,而对方也恰好在前院候着,见她这么风风火火地来,也并未生气,似乎仍旧习以为常,“怎么了,饭不够吃?”
“你把我带来究竟是想要作甚?”她压抑着怒火,故作镇定道,“我是御史台的小吏,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我若是丢了,廖大人定会起疑,你们怎可这么胡闹?”
“哦,御史台啊……”陆公公不痛不痒道,“那你叫什么啊?”
“我叫……”她顿了顿,“我姓许。”
“原来是许大人哟。”陆公公嘲讽似的唤了她一声,“我告诉你啊,别说是御史台,就连将军公主也给弄回来过,说了过几天你便可以走了,怎么这么心急呢……”
车瑶愣在了原地。前来讨个说法的本来是她,现在听来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由于不确定这平山公主究竟想做什么,她也不知这女扮男装的身份何时会被揭穿;廖敬之肯让她假扮成御史台的人已经是大不易,倘若在公主府被拆穿,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我今日必须回……”
“我瞧公主挺喜欢你,明日就让你陪着她玩吧。”陆公公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她的话,不慌不忙道,“这是荣幸知不知道!”
车瑶一时被他的话震住,倒也没了反驳的意思,瞧着天色渐晚,现在说只怕也说不通,只好忿忿回了后院,走进那间安排给她的房间。当晚外边有个元气活泼的青年找她来吃饭,她只闭门不出,理也不理。
实在是太无厘头了。
她好气又好笑,分明前几日才将汤庆捉个现行,转眼丢了证人,邱逸也不知所踪,一连郁郁寡欢了数日,下定决心进皇城之后,谁知却遇上了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她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睡着了,梦里似乎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还将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她莫名其妙地大哭出来,伸手想要抓住对方,却只蹭到了衣角,朦胧之中仿佛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黑衣身影,以及那个淡而腼腆的笑容,再次醒来之时,枕头湿了一片。
第二天晨光熹微,冬日清冷的早晨总是弥漫着寒气,她忍不住往毯子里缩了缩,却忽然感到有些不自然……昨晚,她分明是抱着枕头睡着的,难不成有人进来给她盖了被子?
心中猛然一惊,她赶忙扑向门口检查一番,发觉房门还是从里面锁着的,应该不会有人进来。
大概是太累了,产生错觉了罢。
洗漱完毕后,她伸着懒腰走出了屋子,竟是在邱逸落崖之后第一次睡得如此清爽,打了两个哈欠,察觉到院子里的青年们明显少了几个,玩物也换了个风格,由琴棋书画变成了杂耍,唯一不变的仍是那个坐在角落里看书的人。
“原来的那些人呢?”车瑶走近问道。
“走了,大概是平山公主把他们给忘了。”那人没有看她,只耸了耸肩。
她有些不可思议,“公主这么健忘?”
“她带回来的人那么多,哪儿能一个个都记住。”
言罢,那人又侧过身去,似乎不愿与她再作交谈。车瑶细细观察一番,此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相貌普通,衣着亦是不起眼的深灰,唯独手指上布满老茧,可又不似习武之人,反倒像是经常与丝线一类的东西打交道。
瞧对方没有再搭理她的意思,她又想起陆公公昨晚说的话,忙不迭去了前院,果然见得一袭粉裙的平山公主与一群奴才在花丛里玩耍,前去一问才知,原来今日是这一届的状元郎入京之日,小公主耐不住寂寞,就想去凑热闹,所以就有了这样的排场。
“你可算来了。”陆公公突然出现在了身后,令车瑶吓了一跳,险些大叫出来,强忍着闭紧了嘴巴,“今天我们去外边凑热闹,你也跟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实在忙疯了就没有更,各种考试什么的
今天补2更QAQ
☆、「溪桥见」·三
凑热闹也要搞的这么隆重么!
车瑶暗自捏了把汗,只觉这位神出鬼没的公公将平山公主照顾得无微不至,看似任由她胡来,实则将一切打理得妥帖,不免回忆起了安叔。可现在并不是回忆的时候,她在京城之中已是孤身一人,又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完成,然而现在首要的一件,竟是陪同这位小公主去“凑热闹”。
诚然若像从前在平安镇里,她大约会一切按着性子走,然而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凡事也开始了思前想后。
如今她需要照料的不止是安叔与初菱,她还要去为瑞王以及车恒讨回公道,明明是惦记了这么多年的事,可近在眼前之后,却让她有些想要望而却步。
对象是当朝首辅,就算有廖敬之与邱寄明的帮助,她也……不知何去何从。
沉思之时,她感到袖子被人拉了拉,一转头才知,是平山公主扯了扯她的胳膊,明快的笑容中总是夹杂着一抹异样的色彩,兴奋道:“小许,我们一起去看状元郎吧,听说长得可英俊了!”
陆公公在一旁提醒道:“公主,你可是千金之躯……”
不等他把话说完,平山公主早已拉着车瑶奔出了院子,仆人们亦纷纷跟了去,害怕跟丢又不敢跟得太近,只好随时保持可以看见却又不打扰到她的距离,可谓用心良苦。
巳时未至,长街之上竟早已是一片人潮入流,百姓们纷纷围在道路两侧观望着。陆公公眸子一瞥,当即有个小太监会意,将道路辟了下来,恭迎平山公主的大驾,可此时他们的公主却早已是牵着车瑶的手在街对面与他们招着手。陆公公几近昏厥。
不知是不是担心她走丢,公主一直拉着车瑶的袖子不放,虽说未触及到体肤,但如今她毕竟是男装打扮,于谁看到都有些不妥,只好尝试着将袖子抽出来,可她方一动,公主便抓得更紧。
“公主可曾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她低着嗓子道。
公主瞥了她一眼,满不在意道:“你都是要当驸马的人了,还在乎这个?”
“我听陆公公说,你与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哦,好像是哦。”公主歪了歪脑袋,“因为你们都长得很像那个救过我的人。”
说这句话时,她分明是愉快的口气,可眼神却是淡漠至极,仿佛不像在叙说自己的故事。车瑶不禁惑然,要说后院里的那群公子哥们,除了看起来都很斯文之外,可以说没有任何共同点,在相貌上更是千差万别,找不出一点相似的地方。她正想追问对方是如何觉得他们一干人长得像,远处便传来了一阵欢呼之声,大约是今年的状元爷入京了。
一时间,百姓们都欢呼雀跃了起来,似乎是因为此人乃是京城本地出生,十足为乡亲们长了脸。说来也有趣,科举三年一度,但京城出身的及第却是少之又少,别说是状元,就连榜眼探花也不多。故而,今年的状元实在让人拭目以待。
此时陆公公等人已经将窝挪了过来,凑到公主身后,丹凤眼斜溜溜地瞄向远方。随着那乘马之人渐渐靠近,周围的欢呼声更加强烈,公主兴奋地甩掉了车瑶的袖子,神采奕奕道:“公公你看!状元郎长得也好像!”
经过这一日的相处,车瑶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可以绑回家养着去!
她不禁开始为这位状元郎惋惜起来,方觉这一日来无所事事,又突然不知所踪,只怕廖敬之那边早已动了怒,只好道:“公主殿下,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谁知,公主突然转过头,像不识得她似的,奇怪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旧爱。”
“……”
***
那日回到公主府后,车瑶本是想去御史台寻人,无奈陆公公不让她走,道是公主没准突然就想起她来了,得再留个几天,大家都是这个规矩。
车瑶无奈,只好托人送了封信去给廖敬之,本以为会被劈头盖脸训一顿,谁知那边的回应却没个准信儿,只让她在京城里好好呆着,莫要出事。
她的心里有些迷茫。
廖敬之的想法她不是不理解,眼看证据尽毁,徒儿出事,她一个小丫头究竟是不是当年的沭阳郡主还有待考究,作为一个御史大夫不可能什么也不查就去帮她,而时间拖的越久,于她而言就越是不利。
况且,现在不止是瑞王一案没了着落,朝廷那边传出这一次的宫女投毒案又是扯上了太医院,且最关键的一名御医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满城下达了通缉,却至今没有抓到人。
情况急转直下;然而,毕竟对方是长辈,或许考虑到她没有考虑到的因素,她便只好暂时留在公主府,本想着今日被抢回来的是不是状元郎,才知公主空手而归,在街上那一言不过是说说罢了,正如当天将她拉回来,同样是说说罢了。
一连过了数日,御史台那边仍然没有消息,倒是公主府每天都有新奇的事发生,时常有新人来,又时常有旧人走,可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却是不得而知。车瑶打听了许久,才晓得这些青年有的是文人墨客,有的是朝中的小吏,分明在街上走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