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怪医-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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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这下真没法拒绝了，拿着那个又转回到自已手里的红包，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想道声谢，又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虎子道：“方医生，既然您不肯收咱的钱，那我虎子就为你唱上一段，聊表谢意吧！”

说完就一拐一拐走到门口，从腰间拿出一套竹板。

啪！啪！啪啪啪……

配合着极有节奏的竹板声，虎子摆开架势，引腔高唱：“我竹板这么一打，别的咱不夸，我

夸一夸，咱天下第一医馆的方神医，幸有他，热心仗义医术如神救我爸，话说那是一个寻常的下午，我爸他，揣着闺女的学费赶回家，没曾想，突然冲出一名歹徒伸手就来抢，不仅抢，还出刀，可怜我爸瞬间倒在了血泊中……”

别看这虎子平常一脸憨厚，右腿又有毛病，但一旦表演起来，就整个人都活泛了，显得灵动异常。

那动作，那神态，那唱腔，丝毫不逊于那些专业演员。

这不，才唱了一会，就引来了一大群观众，一边欣赏表演一边评头品足。

“好，不错不错。小伙竹板玩得真溜啊！”

“嗯，唱得也很好，完全可以报名参加《溜光大道》了，嗯。那个《真金一百秒》也行。”

……

当然除了赞扬，也有把矛头指向方神医的。

“呵呵，还想到找人做广告了，挺会做生意嘛。”

“切，这算什么广告啊。分别就是托！”

“噗，大家都懂的，别说穿，做人要厚道。”

……

啪！啪！啪啪啪！

“新时代，活雷锋，我竖起拇指顶呱呱，医术好，要数他，医德高，还数他。天下第一真不假，真不假！”

一段唱罢，虎子向众人拱手致意。

下面响起热烈掌声！

“喂，你吹得这么卖力，人家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啊？”掌声过后，人群里忽然响起了一把尖酸刻薄的声音。

虎子马上怒目圆睁看着对方：“放屁！我陈虎顶天立地，从来没说过一句昧良心的话，你说我没关系，但侮辱方医生，我绝对饶不了你！”

说着就一拐一拐冲向那个人。

“你。你想干什么？”对方其实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一看这架势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虎子，别理他，进来吧！”这时方鸿叫住了虎子。

“方医生。他污蔑你！”虎子还不肯罢休。

“少废话，马上进来！”方鸿直接喝令。

虎子这才愤愤然转身，一拐一拐走回医馆里。

那个被他吓到的家伙立马又神气起来，抖抖衣服：“草，死瘸子算你跑得快，不然老子非打趴你不可！”

等虎子进了医馆。中年男子马上责备他：“三十岁的人了脾气还是那么暴，你这样会给方医生惹麻烦的知不知道！”

虎子低头不语，不过显然还是有些不服气。

方鸿却是笑道：“这孩子不错，男人嘛，就是要有脾气！没脾气那还叫男人？”

众人一听顿时晃了一下神，这虎子都整三十的人了，方鸿比他明显要小上许多，但他居然称呼人家为“孩子”，听着真是别扭。

不过心是这样想，谁敢说出来？

方神医一脸泰然，对宋无极和萧寒衣道：“无极，寒衣，你俩现在帮虎子看一下，看看他的腿有什么问题，然后说说诊断结果和治疗方法。”

“是，方医生。”二老马上肃然领命，心道真正的考验终于来了。

中年男子和虎子爷俩一看顿时更加惊讶，先不说这两位白发如霜的老人是什么身份，就单看年纪，也足可以当方医生的爷爷了，但他们在方医生面前，却恭敬得象小学生似的，真是不可思议。

这位方医生真是神人啊！当下对方鸿的敬佩又增加了几分。

“虎子，来，我给你看看腿。”宋无极和颜悦色地对虎子道。

“哦，有劳老人家了。”虎子马上走到宋无极面前。

“把裤腿尽量提起来。”宋无极道。

虎子便把右侧裤腿提到膝盖以上，就见这条腿青筋凸现，象一条条虬龙似的，而且皮肤表面隐隐泛着一层乌光。

宋无极用手捏了捏，发现肌肉比正常的明显僵强，弹性很差，不禁皱起眉头问：“是怎么发病的？”

虎子指指位于小腿肚一块绿豆大的伤疤：“大约十五年前被毒蛇咬的，当时挤出了毒血，敷了蛇药，命保住了，但膝盖以下一直麻麻木木，很僵硬，还使不上劲，腿只能绷直，没法弯曲。”

“知不知道是什么蛇咬的？”宋无极问。

“当时天太黑了，没看清，有人说竹叶青，有人说五步蛇，搞不清楚了。”

“那除此以外，后来还有没有接受过治疗？”

虎子憨憨地摸下脑袋，苦笑：“看是看过不少医生了，偏方也试过很多，但都没什么效果，医生都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唉……”这时中年男子忍不住唏嘘起来：“那次他妹妹发高烧，当时家里太穷没钱去医院，他就上山采可以退烧的草药，谁知一不小心被蛇咬了，都怪我啊，就不该让他上山，就算去，也应该我去……”

“爸，这都是命，您就不要老自责了。”虎子平静道。

“唉，我能不自责吗，就为这事，你现在连媳妇都讨不上。”

“得了得了。”虎子脸一红：“这种事就别在这说了。”

宋无极检查完，然后就是萧寒衣，望闻问切走了一遍。

虎子爷俩还不知道呢，眼前这二位可是越东省数一数二的名医，能当得起二老同时会诊的，起码都是正厅级干部！

“说说你俩的诊断吧。”方鸿道。

宋无极道：“我的诊断是，虎子所中的蛇毒属于神经性蛇毒，由于当时中毒较深，而且蛇毒没有清除干净，导致小腿部分神经坏死，影响肌肉生长和血液循环，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越来越重。

接着萧寒衣也说出了自已的诊断，和宋无极完全一样。

二老师出同门，医术水平又不相伯仲，所以诊断病情往往大同小异。

方鸿点点头：“那你们认为应该怎样治疗？”

宋无极道：“我认为治疗方法应该分三部分同时进行，一是通过针炙穴位，激活坏死的神经细胞，疏通血管，改善血液循环，以达到活血生肌的目的。二是内服保肝祛毒的中药，增强身体排毒代谢能力，尽量排出体内残留蛇毒，三是配合一定的物理治疗，例如肌肉和穴位按摩，以此增强腿部的活力，防止进一步坏死。”

宋无极说完之后，接着萧寒衣也说出了自已的治疗方案，结果和宋无极的方案完全一致。

而虎子爷俩听了二老的方案，脸上表情平静，既不兴奋，也无失望。

方鸿就问：“虎子，你觉得他俩的治疗方案如何？”

“嘿嘿……”虎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其实我也看过几个挺有名的老中医，他们都是这样治的，但感觉没啥效果。”

“虎子，即使治疗方案一样，但是医生的针灸手法和具体用药，也是非常关键的，不同的医生操作，疗效有时会相差很大。”萧寒衣听了虎子的话也不生气，而是耐心地跟他解释。

“寒衣说得没错！”方鸿点头道：“医之道，差之毫厘，亦可能谬之千里，更别说医者水平参差不齐，手法五花八门，所以实际操作手法才是最重要的，好了，现在你们两个就先轮流给虎子针灸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是宋无极……他是萧寒衣？

“是，方医生。”宋萧二老领命。

宋无极让虎子坐在凳子上，再把右腿平放在另一张凳子上，然后用方鸿提供的银针，为虎子针灸。

只见宋无极的落针，虽然主要分布于虎子病腿上的穴位，但除此之外，还分别在双手，头部，背部等落了几针。

这就是中医与西医的最大区别，西医治疗往往是化整为零，分设成很多科，大的分类是外科内科，然后又细分为诸如皮肤科，消化科，心血管科等等诸多科别，让人眼化缭乱，不过多少有点头疼治头脚疼治脚的味道。

而中医则相反，更倾向于化零为整，在治病的同时注重整体调理，比如治胃病，中医有时会加入一些疏肝解郁的药物，意在改善患者情绪，以减轻胃部症状，而不象西医，只会纯粹开胃病处方。

现在宋无极不仅在虎子病腿上施针，同时还在其他部位施针，用的正是整体调理，标本兼治的中医治疗手法。

当然，中西医本身就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不能简单地说谁优谁劣，事实上二老在西医方面的造诣也是非常深厚的，在对患者进行治疗时，有时也会采取中西结合的方法，互补不足，促进疗效。

且说宋无极，虽然已经年过七旬，但眼不花手不颤，落针精准轻灵，游刃有余，一旁的萧寒衣看得不禁暗暗赞叹。

自已这位师兄的针灸功力，当真是老而弥坚啊！

而大马金刀端座在“宝座”之上的方神医，整个过程都是静静看着，一言不发，脸上波澜不兴。

大约十五分钟后，宋无极把银针一一拨除，问虎子：“现在感觉怎样？”

虎子摸摸脑袋：“在你用针刺激穴位时，感觉小腿神经抽抽的有点麻痛，不过现在又没什么感觉了。”

宋无极就笑：“心急吃不得热豆腐，那有这么就快见效的？感觉到麻痛就不错了。你这个情况，是需要很长时间治疗才能有改善的。”

“哦。”虎子又憨厚地摸摸脑袋。

接着是萧寒衣施针，他与宋无极师出同门，而且一直以来两人都在不断交流医学心得。是以萧寒衣施针手法和步骤，和宋无极几乎是一模一样……

就在萧寒衣全神贯注为虎子施针的时候，突然有五个人闯了进来，使得本不宽敞的空间，一下变得有些拥挤。

“好哇！还说不是非法行医？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声音尖锐。语气兴奋，正是之前灰溜溜败退的女卫生监督员。

那女人神情得意的，心想这回还不让我们抓个正着？

这次来的人，除了之前来过的两名卫生监督员，还多了三名警察，一名四十来岁，估计是带队的，另两名二十出头，很年轻，一看就是新人。

不得不说梁涛还真是挺看得起方神医。居然求他那在派出所当领导的表哥，派出三名警察前来和两名卫生监督员联合执法。

梁副主任就想，你小子不服最好，老子就是专治不服！如果你动手更妙，哼！一个抗法袭警的罪名，就够你小子蹲上几年大狱！

这，就是你跟老子争女人的下场！

虎子老爸当了一辈子农民和农民工，为人向来老实巴交，那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双腿打颤，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上前解释：“警察同志，你们误会了，他们这是在为我儿子治病。不是非法行医，我可以作证，可以作证的。”

那名男监督员一脸严厉道：“这间医馆没有办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从业人员又无执业医师资格证，这不是非法行医是什么？”

现在有了三名警察撑腰，这位卫生监督员也变得底气十足。就算对方要耍横动手也一点没关系，自有三名人民警察铐人拿人！

“真不是，这位方医生他可是我救命恩人啊！这不，现在他又在帮我儿子治腿，他是大好人啊，求您高抬贵手，可不要抓错好人啊！”虎子他爸还是一个劲地恳求。

“闭嘴！到一边去！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那女监督员早不耐烦了，用力推开虎子老爸。

“臭娘们你干什么，敢推我爸！”虎子顿时火了，不顾腿上还插着针，就要下地跟那女监督员急。

“不要动，你这样会受内伤的！”萧寒衣马上一手按住虎子肩膀，也是奇了，萧寒衣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手上的力气却大的惊人，虎子一年青后生竟然被生生按住动弹不得。

这时宋无极上前，对着两名监督员道：“我叫宋无极，那位叫萧寒衣，我俩都是执业中医师，并非无证行医。

“什，什么？”两名卫生监督员大眼溜圆打量着宋无极，一脸的不相信：“你是宋无极……他是萧寒衣？”

作为卫生系统内的成员，他们自然知道宋无极和萧寒衣是谁，但问题是，这样两位在医学界享有盛名的大师级人物，会跑到这种无证小诊所帮人治病？

这，这，这可能吗？

而且比较麻烦的是，他们以前都没见过宋无极和萧寒衣本人，一时真伪难辩。

“那，请你俩出示一下执业医师证好吗？嗯，身份证，要不老人证也行。”男监督员小心道。

如果这两个老头儿真能证明自已就是宋无极和萧寒衣，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麻溜儿撤吧！

不，回头还得狠狠草他梁涛一顿，挖这么大个坑让他跳，到底安的什么心！

谁知宋无极老脸颤了颤，又回头看看萧寒衣，但对方也是一脸尴尬。

还真是巧了，两个老头子今儿偏偏什么证件都没带。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刚好什么证件都没有带出来。”宋无极尴尬道。

“什么没带？你到底是不是冒充的啊？”那名女监督员性子比较急，想都不想就冲口而出。

而那名男监督员的脸也冷了下来，也难怪，因为冒充名医招摇撞骗的事情在现实中并不鲜见，就说不久前他们取缔的一间非法诊所，里面就有一位看上去很有名医范儿的老头，自称是燕京某著名专家，结果一查，屁的著名专家，其实就是一小学没毕业的老农。

眼前这俩老头，八成也是这么回事了。

宋无极萧寒衣什么人物，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不过他还算小心，没有一下子把自已的退路堵死，只带着几分严肃的语气对宋无极和萧寒衣道：“既然不能证明身份，那就请你俩先到一边坐着吧。”

然后他又把目光投向那个小阁楼，他始终相信，所有的“罪证”都在那间小阁楼里，只要搜出那些“罪证”，那么接下来的，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走，我们上去搜一搜那个阁楼。”男监督员对女监督员道。

女监督员点点头，然后看了方鸿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等会看你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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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你们谁敢碰她一下，后果自负！

当两名监督员再次走到阁楼梯子下的时候，聂大小姐就已经站在那里了。

双手抱胸，横眉冷对，一副“休想过本小姐这一关”的架势。

对于这位伶牙俐齿，且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两名监督员确实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向三位人民警察投去求助的目光，既然说话解决不了问题，就指望着他们出手了。

X！又要我们当马前卒……那名带队的中年警察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过却无可奈何，因为这是所长亲自派发的任务，不上也得上，是以上前对聂玉正色道：“小姐，我们现在怀疑上面藏有非法物品，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这就叫先礼后兵。

“怀疑？”聂玉很是不屑地看了中年警察一眼：“你凭什么怀疑？我还怀疑你的身份呢？你是什么人？”

中年警察皱了皱眉头，暗暗惊诧于对方面对警察时的强势，于是耐住性子道：“我是河西街派出所的民警，现在配合卫生监督所对这里进行检查，请你配合！”

“你说你是民警就是民警啊？我还说我是公安局长呢，谁说穿警服的就一定是警察，要先出示证件懂不懂？你是第一天出来工作的？”

“……”中年警察被喷得脸一阵黑一阵红，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年轻警察首先忍不住了：“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们随时可以以妨碍公务罪拘留你！”

当然他这话是有很大的夸张成份的，吓唬一下虎子老爸这种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