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司是条龙-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好奇怪。”白以辰蹲□,抓起一点泥土嗅了嗅,又远远望了一下四处的景物,“按照道理,这里的气就算不是十分充沛也应该还可以才对,但是现在却几乎稀薄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出来。”
“就好像被人人为地抽干了一样。”路非宁严肃地补充道,“这个村子肯定出过什么事情。”
叶晓九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刚想说什么,他们一行三个人已经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一个年迈的老大爷抽着卷烟踱步过来,咳了好几声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老爷爷你好。”路非宁被白以辰推了一把,笑眯眯地上前一步,黑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我是小宁,这是我小舅舅跟我哥哥,我们正好路过这里,想进来讨点水喝。”
借口找的不错。白以辰在他身后赞许地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外甥,连借口都帮我找好了。
“要喝水?”老大爷狐疑地看了三人一眼,“这里这么偏僻,你们怎么会路过?再说要找水喝我记得镇上就有小卖部。”
“我们是搞摄影的。”叶晓九镇定地举了举脖子上临时借来的单反相机,“我们正在随意采风,正好经过这里,也想进入到村子里看看。”
老大爷想了半天,大概也觉得这个村子太穷了,实在没什么值得外人惦记的,点点头,领着他们往村子里走去,“水倒是有,你们尽管喝,累了的话,只要不嫌弃,屋子随便你们住。”
“谢谢您了。”白以辰点点头,便不说话了,只是一只手悄悄拉住叶晓九的,这才发现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这是我的家,进来吧。”老大爷偏头示意了一下,随即扯起嗓子喊道,“老太婆,多做两个菜,家里来客人了。”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带了面包的。”叶晓九急忙推辞,他刚刚眼见看到老大爷家里的桌子上只放了一盆咸菜和一盘土豆,估摸着他们家也不富裕,就更加不愿意打扰了。
“没事,村里的规矩还是有的,来了客人就得招待顿好的。”老大爷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这么多年了,村子里也没来过一个客人,我们就是想招待也没人啊。”
“来什么客人了?”正说着,一个满头灰白头发的老婆婆裹着围裙急匆匆从里面出来,“要我把家里那只鸡杀了吗?”
“两个小伙子和一个小朋友。”老大爷乐呵呵地将卷烟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把鸡杀了吧,反正也难得。”
“真不用。”叶晓九急了,“我们休息一下就走,用不着帮我们准备什么饭菜的。”
“对啊,爷爷,我们带了面包的,你要吃吗?”路非宁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掏出一个压得扁扁的香肠包,想递出去,又不好意思地缩了一下,“压得有点扁,但是可好吃了。”是他继肯德基和麦当劳后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爷爷不吃,你自己留着吃吧。”老大爷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伸出手想去摸摸路非宁,又担心自己手上的老茧会弄得孩子不舒服,最后只是轻柔地帮路非宁顺了顺头发,“算了,鸡不杀了,煮几个鸡蛋吧,孩子们都爱吃鸡蛋。”
老婆婆呆呆看了一会儿小小的路非宁,才反应过来,“哎,好,我去弄白煮蛋。”
叶晓九还想推辞,老大爷眼睛一瞪,吼道,“不许说不吃,我给孩子吃的,反正我们两个老的也吃不动了,就别浪费了。”
叶晓九话语说不出口了,正在纠结,白以辰悄悄握了一下他的手,另一只手伸手略微弹了一下,一张粉红色的大钞从老大爷背后悄悄飞过,最后落在柜子的缝里,刚好被杂物掩盖掉。
“一边吃饭一边打听吧。”白以辰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多话,悄悄在叶晓九耳边说道,“这个年纪的老人应该知道不少事。”
叶晓九默然点头,他记忆里没有这个老人的印象,但是就想白以辰说的,活到这把年纪的老人,或多或少总能知道一些村子里的隐秘事情。或许他的事情,也能打听出一二。
也许是那么多年了,家里的餐桌上第一次这么热闹,老大爷和老婆婆的心情都分外高兴,连搀着玉米面的大米都吃了好几碗,但是碗里盛着的三个鸡蛋却不肯动一口,非要给他们一人一个。
“大爷,你们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吗?”叶晓九放下饭碗,想了想,还是委婉地切入话题,“我看别的村子好像挺富裕的啊。”
提起这个话题,老大爷又不说话了,抽着卷烟吭哧吭哧的,半天才张口道,“我们这里风水不好,财神爷土地爷都不要我们了,所以年轻的都出去了,只剩下我们几个老的就在这里等死了。”
叶晓九跟白以辰互相对望了一样,喃喃开口道,“这种都是迷信吧,做不得真的。”
“你们不了解情况,不知道我们这里……”老婆婆叹了口气,也许是憋了太久,终于将事情娓娓道来,“我们这里二十多年前还是跟别的村子差不多的,没有很富也没有太穷,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说到这里,她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猛然住口,快速站起身往后走去,“不说了不说了,我去洗碗。”
叶晓九正听到一半,看到老婆婆急匆匆往回走的身影,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有挽留。白以辰见此状况,对着路非宁使了个眼色。小宁眨了下眼睛,张口就是软软的童音,“老爷爷,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孩子的天真与好奇一展无遗。
老大爷拿起手边的大瓷杯喝了几口,念叨道,“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要不是老太婆提起,我都快忘记了。”这对于整个村子的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谁都不愿意回忆起这件事,即使已经二十多年过去,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少,但是每个人心里都还是恐惧着,害怕这件事被重新提起。
“到底什么事情呢?老爷爷,快讲快讲。”路非宁滑下白以辰的膝盖,从旁边捞了一个小板凳,兴致勃勃地坐在老大爷的身旁,摆明了一副等着他讲故事的模样。
“也罢,讲就讲吧,反正都是些老古董了,孩子爱听我就当编故事了,你们随便听听就好。”老大爷放下大瓷杯,面上浮现悠远怀念的神色,“那大概是是二十四年前吧,说起来那个孩子也该二十三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叶晓九猛地身体一震,面上浮现不自然的神色,幸好老大爷眼睛眯起,仿佛在回忆事情,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倒是白以辰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又没什么办法,只好用力地握住他的手,仿佛想通过这个方式给予他力量。
就在老大爷慢吞吞的讲述中,二十四年前的故事终于拉开了序幕。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揭晓身世了,小九到底是什么捏,才不告诉你们呢~鞠躬感谢针打多了的地雷,某橘这篇文章的第一个地雷哦~
31章
二十四年前的广富村虽然说不上多少富裕;但是就如同周边的大部分村子一样;祥和而安静地发展着。每家每户都辛勤耕耘着土地,希望来年有一个好收成。叶家就是广富村最普通的一户居民;但是叶家有一个地方和别人不一样;就是户主叶老头一口气让老伴儿生了八个儿子;这在即使是鼓励生育的农村也是非常罕见的。叶老头对这八个儿子稀罕得不得了;到处炫耀自己老叶家风水好,人丁兴旺。但是随着叶老头的年纪越发老去,这个曾经让他沾沾自喜的好处也渐渐变成了负担。虽然大儿子、二儿子已经开始担当家里的劳动力;但是其他几个小的还在嗷嗷待哺,家里几乎穷得揭不开锅,而大儿子的亲事也已经迫在眉睫。
大儿子的亲事这两年已经成为了叶老头和他老伴的一桩心事;村里知根知底的;谁都知道老叶家人口多,嫁过去不仅要抚养两个老的,还得喂饱下面七张嘴,一时间也没有合适的女孩肯嫁过来。这一耽搁就是三年,叶老头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还是找不到媳妇,连媒人见了他们家都要躲起来。
叶大是个老实人,不忍心见到他爹愁眉苦脸的样子,直爽地拍着胸脯说打光棍也没事,他会照顾弟弟。但是叶老头一直摇头,老大打光棍,那后面七个小的还要不要结婚了。几乎是几天之间,叶老头愁白了头发,最后跪在祖坟前一天一夜,不吃也不喝,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站起身,鞠了一躬,走回家,如同往常一般劳作休息。
谁都不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九个半月后,老叶家最小的一个儿子出生了。村子里的人都说叶老头疯了,老大都已经找不到媳妇了,他还在继续生儿子。但是谁都不知道叶家的悲剧才刚刚开始。也许是这个孩子的命不好,也许是一连生了九个孩子伤了元气,叶家小九出生三天后,甚至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叶大娘产后伤了风,硬生生在家里咽了气。叶老头也没有心思给小九取名字了,直接取了个大名叫叶晓九,放在家里用米汤喂着。
说来也怪,小九这个孩子跟平常的孩子不一样,不爱哭也不爱闹,平常最喜欢用那一双漆黑得像是浓墨一样的眼睛看着逗他玩的人,时间一长,就不免让人有些寒碜,叶晓九古里古怪的传言也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本来叶家就穷,加上叶晓九的古怪传言,叶大的婚事就更没着落了。好在他也不急,总是乐呵呵地抱着弟弟四处溜达,平常农闲的时候也喜欢做点小木工递给弟弟玩。倒是叶老头的脸色很差,对着自己最小的儿子不是打就是骂,连抱都不肯抱一下。
第一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很突然,甚至村里的人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寒而栗。那是在叶晓九一周岁生日那一天,乡下人没有给孩子过生日的习惯,至多就是煮一碗面,里面卧一个鸡蛋。老叶家穷,加上叶老头不待见这个小儿子也就没有特别过这个日子。叶大倒是记得,但是家里实在没什么吃食,就恳求父亲抱一抱小九,毕竟从小九出生起,叶老头就没抱过他。
叶老头在门槛上坐了半晌,磕磕烟枪,看着不言不语的小儿子最后还是心软了,站起身,刚要抱起小九,突然一个晕眩,脑门磕在门槛上,等到村里的赤脚医生赶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叶老头的身体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健壮,他一出这事儿,村民们立刻联想到叶大娘的死,一时间叶晓九克父克母的传言纷纷扬扬,就连邻村的都来打听是不是出了个不祥之人。村里的人迷信,打这以后谁都不敢去叶家串门走亲戚了,都怕被叶晓九给克死,只有叶大依旧坚持宠着弟弟,即使下田也不忘在背篓里放上弟弟,生怕他在家里有个好歹。
随着叶晓九的长大,叶家的人再也没有出过事,但是村子里却更加奇怪了,以往活蹦乱跳的孩子都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好几个精壮青年莫名其妙死掉,加上怀不上孩子的媳妇越来越多,大家都明里暗里直指是叶晓九夺取了村里的气运,就连小九的其他几个哥哥也不喜欢他。
过年的时候,邻村一个年轻的寡妇托人来了叶家提亲,想要嫁给叶大。叶大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带着小九,小寡妇同意了,在第二年开春的时候揣着个包袱就乐颠颠地嫁过来了。那时的叶晓九已经四岁了,瘦瘦小小的身子发育不良,眼神没有一点小孩子该有的热乎气,冷冰冰的瞪着小寡妇,把她吓得差点没瘫软在地上。
后来在村子里串门的时候,小寡妇见人就念叨小叔子不正常,还怂恿亲戚一起去劝叶大把小九给丢了,说是只要把小九丢得远远的,村子里就会慢慢好起来,就跟从前一样。
叶大本来不在意这种话,但是劝的人多了,加上村子里确实人逐渐少了起来,也动了心思。小寡妇的肚皮争气,第二年就怀上了孩子,而且村里的赤脚医生一眼就断定是男娃。小寡妇的气焰立刻嚣张起来了,躲回娘家,托亲戚甩给叶大一句话,要么把小九丢了,要么自己就不回叶家了。
叶大盼了这么多年才盼到自己的媳妇和儿子,心里纠结了一晚上,第二天看着弟弟黑漆漆的眼眸一狠心,抱起小九坐了五六个小时的车到了省会,说是给小九买糖葫芦,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叶大现在呢?”叶晓九默默听了半晌,麻木得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只有在老大爷停嘴之后才开口道。
“也许真的是被诅咒了,我们村子再也没有兴旺起来,一年比一年人少,年轻人也不爱呆在这里了,都跑出去了打工的打工,念书的念书,只有我们几个老人还守在这里。”老大爷长长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叶大没有走,还是住在叶家的破房子里,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女儿,产后大出血,孩子很虚弱,一直生着病,老婆也再也生不了了,说起来也算是报应。”
叶晓九安安静静地呆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是白以辰拍了一下他后才醒过来,“那……他后来有没有说什么?”话语苦涩无比。
老大爷苦笑,“还能说什么呢?后悔不要小九了?或许如果小九继续住在村子里的话,这个村子衰败得更快。”老实说,村子里凡是经历了那场事件的人都深信不疑,叶晓九肯定是不祥之人,不然怎么会一连串发生这么多事情。
“小九?”白以辰轻轻唤了一声,他很担心叶晓九现在的脸色,似乎就快要倒下一样。
“我没事。”叶晓九摇摇头,平静了一下心绪,站起身说道,“老大爷,我们想去叶大家看看。”
在白以辰唤出小九两个字后,老大爷的脸色就变了变,瞳孔狠狠缩了一下,手不自觉地微微颤动,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好半天才结结巴巴说道,“他、他的屋子、就、就在村子最后面,很破的那一间就是。”
“嗯。”叶晓九也顾不得说什么了,径直站起身,恍惚朝门外走去,脑子里似乎模模糊糊有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以及他憨厚的声音,但是正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白以辰拉着懵懂的路非宁,跟老大爷点头示意后就紧紧跟在叶晓九身后,眼里是满满的担心。
“小舅舅?”路非宁靠在白以辰的胸口上,轻轻地叫了一声,“我又闻到小九哥哥身上的味道了,好香。”
“味道?”白以辰使劲闻了闻,还是什么都闻不出来,“没有啊,你闻到他身上什么味道?”
“好吃的味道。”路非宁偏头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就跟我上次来你那里看见扇贝哥哥一个感觉,很想吃。”
白以辰眉头拧起,路非宁的话让他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小宁,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味道。”
“香香的,甜甜的,让人很想吃。”路非宁挥着小手努力描述,“小舅舅,你知道的,我跟你们不太一样,你们都不能吸收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我能,我觉得小九哥哥就是不一样的东西。”
尽管路非宁的描述不清不楚,但是白以辰还是听出了一丝端倪,一出生就是不祥之人,村子里逐渐败落,散发出香甜的味道,综合这几个信息一看,一个生僻的词语几乎要被白以辰脱口而出。
“小舅舅?”路非宁好奇地看着脸色一下沉下来的白以辰,在他的印象中小舅舅一直是开朗的,能够惹恼他的事情并不多,这一次到底怎么了?
“该死的,到底谁吐露出这个配方的。”白以辰狠狠骂了一句,抱紧路非宁,三两步赶上叶晓九,“小九,你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