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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影子恋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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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欢,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师姐甚至为他牺牲自己。”
  我吸了口气,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他并没有停止:“当时我还是个新人,师姐已经立过好几次功,她很英勇,无所畏惧,身手非常好,她是我的偶像。”
  “现在她是回来了,但身体很差,她已经成了另一个人。”
  “她毁了容,差一点就死了,当年她被秘密送到国外治疗,是她要求领导隐瞒消息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都不知道严先生是怎么认出她来的,见面第一句话她对严先生说‘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常欢,你和她已经没有一点儿相像的地方了,我师姐现在有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我与师姐单独聊过,她那样离开,只是不想严先生亲眼看到自己死去。我理解她,爱一个人,不就是不想看到她痛苦吗?”
  小施的声音恍若魔咒,让我不知不觉停下了所有动作。
  小施停顿了几秒钟,又道:“我承认,第一期看到你我就不能接受。”
  “可你没有错,严先生也没有错。”
  “他照顾你,或许开始是因为你和师姐有些相像,但后来我就知道不是了。”
  “今天严先生原本要去机场见你的,但师姐有些发烧,他不能离开医院,请你谅解他。”
  他迟疑了一下,再道:“他对你是不一样的,我能看出来,常欢,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我的眼泪又出来了,长篇大论 真不是小施的长项,是我让他为难了。
  我背对他,全力睁着眼睛,想让眼泪留在眼眶里。
  “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什么都明白。我不怪罪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请你转告严先生,这些日子我很感激他,你师姐不在的时候他很辛苦,现在她回来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小施急了:“常欢,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眼泪坠落下来,是坠落,不是流淌,落在打开的行李箱里凌乱的衣物上,啪啪作响。我用手背擦去眼泪,真可耻,就连这都脱离我的控制。
  我用手背抹掉眼泪,回过头,用我最诚恳的声音:“真的,我原本也只想对他说这几句话,现在有你替我转达,我很感谢你。”
  小施沉默。我继续收拾东西,再转身他仍站在门口。
  我所有的家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旅行箱和一个背包,我提起旅行箱走过去,对他说:“我已经收拾好了,如果不放心,你可以现在检查一下屋子。”
  小施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已经很晚了,你去哪里?”
  我知道吗,他是真的关心我。
  他们每一个人对我都是好的,好到我无以为报。
  我轻声答他:“你放心,我不会露宿街头。”
  小施沉下声音:“你这样,我不能离开。”
  我问:“你要一直站在这里?”
  他开门,退出一步:“我可以站在门外。”
  “你不可能永远站在这里。”
  “严先生说了,不能让你一个人离开。”
  我心里酸楚:“是吗?”
  小施不语。
  我想了想,放下包,拿起手机,打开电源,拨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袁宇的声音传过来。
  “常欢?”
  我微微松了口气,他还醒着,声音里没有睡意。
  我低声,充满罪恶感与惭愧地对问他:“袁宇,你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袁宇问:“你在哪里?”
  我看了一眼小施的表情,他沉默地瞪视着我。
  我在他的目光中报了地址,电话结束,我与他对视。
  他问我:“谁来接你?”
  我回答:“袁宇,你还要等吗?”
  小施沉默了几秒钟,回答我:“我必须确认你的安全。”
  我叹了口气:“那你坐一会吧。”
  小施拒绝:“不,我就在楼下等。”
  小施走了,门被关上,屋子里的空寂无限放大,我突然间失去所有力气,只能坐下来。
  电话就在手边,沉默地陪伴着我。
  我有两天没有开机,但那上面没有任何未接的电话与信息。
  严子非的最后一句话是“请你原谅我”。
  我并没有奢望会得到更多的解释甚至安慰,但那意料之中的空白仍如利剑一样,在我已经被捣烂的心口上补了一个洞。
  小施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他还说:“他对你是不一样的,我能看出来。”
  谁都没有错,捉弄我的是命运。
  可是失去的感觉是这么痛苦,我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听到它在问:“你得到过吗?”
  我捂住脸,指缝里的呼吸都是破碎的。
  是,我从来 都没有得到过,这是一场 永远都无法抵达终点的长跑,我以为最接近终点的时候,也只有那句:“常欢,我大概……”
  他说:“常欢,等我,我会当面说给你听。”
  但我知道,我永远都等不到他了。
  命运与我开了那么大的一个玩笑,让我拼命奔跑,以为终于有一天能够到达终点,但那里只是个海市蜃楼,永远都无法靠近,永远不属于我。
  突然响起的铃声令我惊醒,我拿起手机,电话是袁宇打来的:“常欢,我在楼下了。”
  我应了一声,说自己马上下来。
  打开门我又走了回去,把手机关了,放在桌上,与门卡和那本已经被我翻得有点儿卷起的笔记本放在一起。
  我已经没有资格使用这本笔记本了,或许在另一个人手里它还能有被打开的可能。
  她为他牺牲自己……
  我咀嚼着这句话,沸腾了那么长时间的胸口渐渐沉寂为一潭死水。
  不,他们是彼此牺牲的,现在她回来了,就能看到他为她受的苦,他曾经那样怀念她,再坚强的意志力都无法控制身体的诚实,他差一点儿也死了,活过来的严子非埋葬了曾经的自己。
  有些爱情不用长篇大论昭告天下,他们就在那里,不用任何多余的证明。
  门在我背后关上,走廊里亮着灯,电梯门很快就开了,我走进去,没有转过身,直到它彻底关上。
  我不想再回头,也不能回头,命运已经给出了答案,漫长的奔跑已经结束了,在这个故事里我只是一个意外的败笔,与其执迷不悟,不如安静地走开。
  袁宇开一辆越野车,就停在楼下小施所开的车后面,他靠在车上,并不与同样站在车外的小施交谈,看到我倒是笑了笑,还对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他就伸手把行李箱和我的背包一起接了过去,动作干脆,完全不容避闪。
  我也无法避闪,我已经筋疲力尽,最后这几步路耗尽了我残存的最后一点儿力气。
  袁宇打开车门让我进去,坐下的一瞬间,我听到小施的声音。
  “常欢,你就这么走了?”
  我闭上眼睛,连他都不能再看一眼。
  对,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我收回目光,疲倦至极地靠在椅背上看窗外一片片略过的树影。
  袁宇现在和琳达在一起,那是个美丽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对他来说,我只是个朋友。而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来了,伸出援手。
  我无法再深思下去,疲惫的尽头是空白,窗外单调的夜景渐渐模糊起来,我无意识地闭上眼睛,陷入黑暗。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了,阳光透过白色纱窗射进来,照在我的脸上,让我的眼睛还未睁开就眯起。
  屋子很大,白色墙壁木色家具,深蓝窗帘已经全部拉开,窗纱轻薄,光线一室透亮。
  我猛地坐起来,这里是袁宇的家。
  门开了,我看到金发少女的笑容。
  “常欢,来吃早饭。”
  我低头,看到自己仍穿着昨晚的衣服,行李箱就在墙角,上面搁着我的背包。
  我居然就这样一觉睡到天亮。
  我倒吸了口气,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躺倒在这张床上的。
  琳达走进来:“昨天你睡得太熟了,我就没给你换衣服。”说完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其实我也睡着了。”
  我摸一摸胸口,心跳平稳而正常,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并不疼痛,也并没有其他感觉,就像一块石头。
  多好,一切都过去了,我又可以正常地呼吸,微笑,与人交谈,回到我正常的生活。
  我对琳达露出一个微笑,同时也想起她昨晚在机场里揉着眼睛对我说“常欢你能来陪我吗?我不想一个人睡”时撒娇的表情。
  “早上好,琳达。”
  琳达大声说:“今天的早饭是我和袁一起做的,快来。”
  我点头应了一声,她就转身出去了,还贴心地为我关了门。
  房间有配套的洗浴室,我走进去,大理石台面上放着未拆封的牙刷与牙膏,还有雪白崭新的毛巾。
  浴室里也有窗,百叶帘中透出的金色在地砖上投出漂亮的光影画,我打开水龙头,面对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有一个面色苍白的常欢,但比起昨晚我看到的那个鬼一样的常欢已经好太多了。
  我很高兴看到自己恢复,我甚至对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
  简单洗漱之后我打开行李箱换了衣服推门出去。门外就是客厅,与餐厅和开放式厨房连在一起,阳光真好,铺满每一个角落,厨房里传来煎蛋的香气,袁宇一手拿着锅一手举着铲转过身来,对我咧嘴笑。
  “起来了?”
  琳达拉我过去,桌上已经杯碟整齐,刚烤好的面包与华夫饼叠成摞,还有配着枫糖浆的薄饼,仍旧冒着热气。牛奶是装在大号玻璃瓶里的,不同口味的麦片每一盒都开了口,咖啡机已经亮起灯。
  一切都是丰盛而美丽的,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饥肠辘辘。
  我也真是饿了,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东西,我坐下来,拿起还流淌着糖浆的薄饼咬了一口,甜蜜与暖热一同进入我的胃里,我满足地叹了口气,谁说食物不能拯救人类?它们正在拯救我。
  琳达笑眯眯地看着我,又推了个杯子过来:“好吃吗?常欢,这是你的。”
  那是个纯白的瓷杯,一点儿装饰与花纹都没有,我握住杯子,说了声:“好吃极了,谢谢。”
  琳达十分激动:“好吃吧!都是我和袁做的!”
  袁宇走过来把平底锅里的煎蛋放进盘子,笑道:“你做什么了?摆盘子吗?”
  琳达瞪眼,不服气的说:“我还倒了糖浆呢!”说完又拿起咖啡壶,把我的杯子倒满,“我还煮了咖啡呢!”
  熟悉的咖啡香味冲入鼻端,我的笑容突然僵硬了。
  我站起来,椅子后退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仓促开口,说了句:“我去洗手间。”然后就转身回到房间。
  五分钟后,琳达轻轻敲房间的门:“常欢,你还好吗?”
  我仍旧蹲在门背后,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四肢尽量缩在一起。
  我知道一切都会过去地方——只要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我只在袁宇家住了一个晚上,吃完早饭我就回到咖啡店,对老板说以后晚班能否都让我上,还有我想在店里借宿,借宿费可以从工资里扣。我保证在开店前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到开学我就住回学生宿舍,不会麻烦太久。
  老板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还说店里晚上有个人看着挺好的,至于地方,楼上储藏室太乱了,他正想找人清理一下。
  我很感谢他,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老板了。
  离开的时候琳达很有些不高兴,拉着我说:“好不容易有你来陪我,现在又只剩我跟袁两个人了。”
  我笑着对她说:“你们不是要去旅行?”
  琳达认真地说:“你也一起来啊。”
  袁宇在旁边说话,脸上似笑非笑:“别拉了琳达,常欢要打工,她可忙了。”
  我看他一眼,用中文问:“你不该感谢我还给你们俩二人世界吗?”
  袁宇咧咧嘴,耸了一下肩,并不回答。
  但他坚持要把我送到咖啡店,路上问我:“你确定要住在店里?”
  “也不会很久,还有两周就开学了,到时候我就住回宿舍里去。”
  袁宇哼了一声:“比我家舒服?”
  我哎了一声:“那是你家!”
  他瞪眼:“住我家怎么了?又不是没房间。”
  我心里默念,知道你家大,一扇门接着一扇门,平层都能让人走迷路。
  我笑了一下:“我不能做你们的电灯泡。”
  袁宇看我一眼,笑道:“我还以为有她在你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4
  我对袁宇说:“别开玩笑了。”
  袁宇笑了笑,那笑容里仿佛藏了许多东西。
  我不想分辨那是什么。
  我精神疲惫,外表平静内里如同废墟,再没有一点儿思考的力气。
  车在咖啡店门口停下,咖啡店上午十一点开始营业,时间还早,我拿出钥匙开门,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空调还没有打开,没有空气流通的店里十分闷热,袁宇出了汗,后背和领口全都湿了。
  他真容易出汗。
  我开空调,又打开吧台里的冰箱拿水给他。水是冰的,袁宇接过来就喝了半瓶,喝完拧上盖子,打量四周。
  “你打算住在这儿?靠街的整面墙都是玻璃的。”
  我指着楼上:“上面有个小储藏室,我已经整理了一下,足够放一张床。这里晚上很安全,一直都有警车巡逻的。”
  他挑眉:“你又知道了。”
  “当然。”
  说道这里,我们就都没再继续下去。
  我当然知道这条街的夜里是怎样的,春夏秋冬,我都与严子非并肩走过,我记得与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他修长的手指、温暖的指尖、冬天唇齿间白色的雾气,还有夏夜树影里的相视而笑。
  现在回想起来,全部都是足以刺透我的尖刀。
  至于袁宇,聪明的人都是敏感的,我感谢他的沉默。
  袁宇帮我将行李提上楼,小储藏室真的是很小,又堆满了东西,只够放一张折叠单人床的空间,袁宇把头伸进去看了一眼,两道眉毛立刻打成结。
  “这里能住人?”
  我给他看靠在门后的那张折叠床:“打开就能睡了。”
  他怪叫:“都不够地方伸直腿。”
  我推他:“只有你不够,我足够了。”
  袁宇被我推出两步,定住脚步就再也不肯动了。
  “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要不我给你找个房子,我家在上海还有别的房子空着。”
  我瞪他:“我不会去住的,就过渡两个星期,老板都不算我钱呢。”
  袁宇气:“我也不算你钱!”
  “我已经解决了,不用再麻烦你了。”
  他声音打起来:“所以你打算以后没宿舍住的时候就待在这儿?这儿就是你家?”
  我的嘴唇突然哆嗦起来,这就是我的家吗?不,当然不是,可我已经没有家了。
  我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袁宇几乎是立刻道歉:“对不起,常欢,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难得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一点儿气都生不出来了,我也没有资格生气,袁宇没有说错什么,他只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自己平静下来,生活有时候就像狗屁,无形无体,无从改变,让勇士们碰壁去好了,,其余的人所做的只能是接受。
  我开口,声音已经平稳:“袁宇,这里只是个免费的员工宿舍,我没把它当做家。”
  “小袁先生是觉得我这里宿舍条件太差吗?”老板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我和袁宇一起回头,老板仍旧穿黑衬衫,两手抱肘在楼梯角上看着我们。
  袁宇对他倒是很客气,走下两级台阶才说话:“老板你好。”
  老板站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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