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鹤顶红-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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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桥中央,只见那宇文成都一抱拳:“睿亲王,别来无恙?”
睿亲王南公瑄?瑾娘努力的睁大眼睛,只见那人一步、一步缓缓走过来,模模糊糊的面容越来越清晰,不是这个冤家又是哪个?
夜色中南公瑄漆黑的眼珠熠熠闪光,他停住脚步,同样抱拳,声音依然清冷:“原来是皇子殿下大驾光临,有礼!”
宇文成都苦笑一声:“睿亲王居然绑架了皇叔,我能不亲自送人过来吗?”
南公瑄打个哈哈:“这可是逼不得已,算起来这是最后一批换人了,如果不请亲王夫妇到我这里作客,怕这几个小小官婢皇子殿下舍不得送出来吧?”
宇文成都语气和缓,带着淡淡的失落:“原来睿亲王是个爱花人,但愿王姑娘能得亲王好好照料,也不枉她一片忠贞。”
“爱花人?”
南公瑄一把拖过瑾娘,看也不看吩咐人:“带下去。”
然后继续说下去,似乎很好笑:“皇子殿下误会了,一个官婢而已,使唤惯了,不习惯别的奴才伺候罢了,哪里又扯得上什么花花草草。”
宇文成都一怔,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无奈,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眼巴巴看着瑾娘被人扶到南公瑄身后。
瑾娘听得这一句明明是说给自己听的,却只能生生受着,翠儿气的手紧紧握着拳头,青儿忙用力拉着她的胳膊。
果然这边也放过去几个人去,南公瑄笑嘻嘻的道:“另外一个条件,是太子殿下亲自答应我的,不知道是不是也一并兑现?”
宇文成都挥挥手,立刻有人捧着一卷文书过来递过去,南公瑄身边自有人接了细细看过,对南公瑄点点头,宇文成都这才开口:“如果睿亲王信守承诺,我们自当倾全力相助。”
南公瑄也让人送过来一卷文书:“如果不是贵国国君不顾及与我先皇的协议,与逆太子携手篡位,哪里又会有如此一番波折?说到这里,我倒是要烦请皇子殿下劝贵国国君,不要再见利忘义!”
宇文成都道:“也是我父皇殿下听信奸佞谗言,还请勿怪,一切有我太子哥哥作保,还请到时候殿下及时归还我国传世之宝。”
南公瑄哈哈笑着:“好说,如果合作愉快,什么都好说。”
二人不再废话,各自慢慢后退。
两队人马刚刚退过桥,只听得一身巨响,那桥忽然被炸的四分五裂,轰然倒塌,也不知是谁的手笔。
这次瑾娘依然是跟着车马彻夜狂奔,一路上不断有人接应,一队队人马汇集,然后一起向前拼命的赶路,两日后,才停下来,扎了帐篷埋锅造饭。
一路上的干粮啃的人着实很难受,如今可算见着烟火里了,翠儿满心雀跃,不停的跑来跑去的忙活着,青儿也四处帮着捡拾干柴草,瑾娘却不得自由,只允许她呆在帐篷里。
瑾娘也实在比不上翠儿两个耐折磨,她早已是疲倦至极,倚在褥子上沉沉的就睡着了,甚至顾不上洗个脸。
等瑾娘肚子饿疼了终于睁开眼,赫然发现南公瑄居然正坐在她的帐中看书。
地上的简易桌上摆着两盘菜,一碗米饭,却不见翠儿和靑儿两个。
听到动静的南公瑄转过身来,看瑾娘迷迷瞪瞪、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禁好笑:“快点吃了做差使,一个晚上没睡够,还好意思继续睡懒觉?”
一个晚上,瑾娘惊讶,明明自己睡的时候才是半下午啊,这么说自己睡了多少个时辰?
瑾娘一阵头痛,心里糊里糊涂的算不清楚,她愣愣怔怔的翻着眼珠子,似乎在想着什么,可是头却涨疼的厉害,她不由的用手抱着头。
看着她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南公瑄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迅即作出一副严厉的模样,眼睛依然看着手里的书卷,只是语气到底是柔和的:“还不快起身,哪有这么懒的婢女,当心军棍伺候。”
瑾娘踉踉跄跄的勉强起身,砰的一声响,南公瑄猛一扭头,正看到瑾娘软软的栽倒在褥子上,南公瑄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瑾娘,只见瑾娘满脸苍白,双眼紧闭,南公瑄忙大声唤人。
翠儿和青儿匆匆奔进来,见此情景,两人眼泪直流,却手足无措,幸亏军医看过只是劳累过度而已,两个丫头这才放下心来。
或许是因为瑾娘生病的缘故,南公瑄下令休息三日,三日后启程,一路上也不再拼命赶路,直到到了一座险峻的高山才停下来。
瑾娘惊讶的发现他们已经是到了通州府境内,这险峻的高山正是通州府有名的会雁山。
伴着会雁山驻扎了一晚,南公瑄领着人马进入了通州府,通州府四处驻扎着军营,城墙上军旗猎猎,城门紧紧关闭。
守着通州府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如意郡王南宫煜。
原来这通州府已经是南公瑄的地盘了。
这夜里,瑾娘住回了她自己的闺房,原通州府的第一府邸王家大院,如今这里是睿亲王南公瑄的临时住所。
看着熟悉的一砖一瓦,瑾娘不禁唏嘘,往后面转了转,花园里那几株老梅花依然还在,只是弟弟妹妹和继母据说都迁到了尚京。
夜里瑾娘拥着被子,听着翠儿眉飞色舞的讲述她听来的八卦:“
那次酒宴,如果不是睿亲王有了防范,大夏国君就准备将咱们的人一起扣下送给天佑皇帝,不知道怎么的,咱们睿亲王这么厉害,几十个人硬是无法靠近他,倒让他抓了皇孙做人质,居然平平安安的跑掉了。”
瑾娘注意到翠儿提起睿亲王时,眼里不再是讨厌和畏惧,居然充满了崇拜:“小姐你不知道,那睿亲王多厉害,他不仅抓了皇孙平平安安和如意郡王一起跑回通州府,还派人将那大夏国的皇叔药翻了,装在车上偷偷运回来,这皇孙和皇叔就将咱们所有的人都换了回来,可真是好手段!”
青儿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她的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啊!这次我们能平安回来可真是不容易啊,如果没人接应,怕睿亲王也难将我们都解救回来。”
翠儿兴奋的低声说到:“听说,睿亲王在通州早有内应,这才顺利拿下通州,现在正在集结人马,号召讨伐逆贼,为先皇复仇呢!”
这么说,要打仗了,瑾娘心里不禁有些担忧,翠儿问她:“小姐,你猜,睿亲王和太子殿下哪个厉害些?”
虽然太子殿下已经等基自号天佑大帝,大家还是习惯称他为太子,如今该称作逆太子了,瑾娘也不纠正她,随口应付道:“自然是睿亲王厉害些了。”
翠儿很高兴,不过随即皱皱眉:“嗯,听说,全国的兵马都掌握在太子殿下手里,不知道咱们睿亲王能筹集到多少兵马,真叫人担心。”
青儿斜眼看翠儿一眼,似笑非笑:“什么时候,睿亲王成了咱们的了?”
翠儿脸一红,嗫嗫的分辩道:“自然是的,小姐和咱们本来就是在他府上当差使的。
瑾娘笑着看看两人不语,不知道父亲大人如何?也不知尚京会不会受到即将展开的战乱波及。
一旦真正打起来,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遭殃,但是这一切都是她所不能左右的,只能期盼这一切混乱早早过去。
随着身子渐渐恢复,瑾娘已经能够做些简单轻松的活计了,但是管事的太监并不给她安排任何差使,说是主子有话,让她好好歇着,还打趣她道:“做粗使丫头的人多了去,不缺你一个,贴身丫头呢咱们亲王还真不喜欢女人贴身伺候,白白背了一个花花名声给人看。”
瑾娘只好央太监寻了些布料,自己裁裁剪剪,然后与两个丫头一起做起袍服送到救护所与那些受伤的将士们做慰问的礼物。
一来二去,瑾娘和这些兵卒们就熟悉了起来,大家都喜欢她,她也总是帮着军医照顾病患,这让她很快乐,也了解了很多她从不曾了解到的关于睿亲王南公瑄的故事。
说起来,南公瑄在兵卒的心中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可是这种人为什么就能干出欺男霸女的事情呢?想一想前世和今生所有与他有关联的事情,瑾娘的心里无论如何男与这位亲王殿下亲近起来。
如今,还在他的手上,未来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瑾娘心里有时候难免不安。
☆、我也有脾气
南公瑄每日里不见人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准确的说,除了南宫煜几个关键人物外,他的一切行动保密。
但是关于南公瑄的话题却一点也不少,可以说在这满是兵丁的通州府里,他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人物,谈到他都是夸赞和仰慕,就连翠儿也一口一个睿亲王。
每天听着关于南公瑄的话题,让瑾娘心里也不知不觉的也和大家一样,想知道南公瑄的去向,和关于南公瑄更多的故事,虽然在心里仍然坚持抵触,可是这抵触的力道越来越弱。
瑾娘明白到了这些,决定不再听人家说任何关于南公瑄的话题,但是这个基本做不到,于是,瑾娘不得不放弃这个决定。
大约半个月后,南公瑄回来了,这一下,整个通州府热闹起来,院子里的太监和兵卒们个个喜上眉梢,翠儿更是一连几趟出去打探消息,青儿实在看不过眼,笑着骂她:“真不知道,小姐是你主子还是那人是你的主子,你这丫头,疯了吧。”
翠儿眉眼弯弯的咧着小嘴巴:“自然小姐才是我的正经主子,不过,那睿亲王是我们主仆的救命恩人,自然和主子不主子的没有关系,是吧小姐?”
翠儿的心思瑾娘哪里不知道,只是不揭破,故作不高兴的嗔怪她:“如今你的心是越来越野了,连青儿说你也不听了,看哪天把你送去配了人你就老实了。”
翠儿听得配人就真的急了,她苦着脸忙上来央求:“好小姐,可千万别这么做,打我骂我都好,只别撵我,求求你了。”
瑾娘不理翠儿,翠儿无奈,只好自己下保证:“小姐,翠儿发誓下次再也不乱跑,再也不打听别人的事了,您可千万别把奴婢轻易许了人。”
青儿看着翠儿傻傻的样子不由笑了:“嗤!笨丫头,小姐哄你的。”
翠儿听着认真看看瑾娘,见瑾娘正微笑着用手点她,明白过来,到底也是有些担心:“小姐,您可千万别把奴婢配了别人,奴婢……奴婢们商量好了,我们两个可是一辈子都跟定小姐了。”
瑾娘的眼睛慢慢湿润了,她强笑道:“你们两个都是傻的,如今我和你们都一样,何必还跟着我受罪,我早已托了如意郡王南宫大人,碰到好的你们就跟着去吧,不要和我一起受罪。”
“小姐……”,本来笑眯眯看热闹的青儿顿时大声嚷道:“小姐,咱们都说好了,主仆三人永远不分开,恕奴婢无礼,这事奴婢是死也不会听小姐的!”
翠儿也一把抱住瑾娘:“小姐,翠儿从小就被买来伺候小姐,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就是死也要和小姐在一起。快别说什么分开的话了,我和翠儿这一世跟定了小姐!”
主仆三人正说着,忽然背后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这里在演什么戏码啊?看看这主仆三人,说说看,是哪个惹了你们?正好睿亲王在这里,找他给你们出出气。”
三人抬头一看,正是如意郡王南宫煜,一旁抿着嘴似笑非笑的正是那个多日不见面了的南公瑄,显然三人说的话被两人都听着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听到了多少。
翠儿擦擦眼泪,红着眼圈行了礼,然后和青儿一起退下,这次她可是连个正眼也不再看那南公瑄,瑾娘知道,翠儿是真的怕将她许配给别人,心里暗暗难受,勉强带着笑给二人磕头,南宫煜一把将她拉起:“免了,常日里见的,休要多礼。”
南公瑄看着似乎很是不喜,他不言语,认真上下打量了瑾娘一番,瑾娘被他一番打量有点发毛,这么久了,还是习惯于南公瑄的冷言冷语,似乎那才是正常的。
两人落了座,瑾娘端上热茶,自己退到一旁,南公瑄开口道:“你的身子好了吗?”
这是在关心吗,可是语气淡的如同在叙述一件他并不喜欢的事情,干巴巴的,也很勉强。
南宫煜看了南公瑄一眼皱皱眉以示抗议,随后又将目光投向瑾娘,那一种关切让瑾娘有些感动,她向南宫煜一笑点点头示意,然后微微屈膝回复南公瑄:“多谢王爷惦记,奴婢全都好了。”
不料瑾娘对南宫煜那一笑让南公瑄全看在眼里,心里更加不舒服,他斜了眼狠狠用手拍了下桌子,瑾娘和南宫煜见南公瑄忽然生气,颇觉怪异,都愕然的看着南公瑄。
南公瑄神色似乎略略尴尬,定了定神,口气依然如故,似乎不冷淡不足以显示她对瑾娘的蔑视:“既然好了,为什么从不过来伺候?明天自己去找管事的领罚。”
瑾娘莫名其妙,明明是管事太监说的上面恩赏她好生养着,这个上面难道不是南公瑄本人吗?可她却不能与南公瑄争辩,只好委屈的应了。
南宫煜眨着眼睛:“慢着,我记得那天是某个人亲自吩咐下面人,要照顾好王姑娘的,这个人是谁呢?怎么记不起来了?”
南公瑄抿抿嘴巴,神色有些尴尬,忙端起茶杯,大口灌了几,却不料被烫了嘴巴,气的把茶杯往地上扔,然后气恼的对着瑾娘道:“连个茶水也不会伺候,你这个奴才倒是养成了小姐!”
瑾娘看明白了,这南公瑄似乎不喜欢她和南宫煜说话,虽然为什么这样她不是太明白,但也猜到一二分,自然也不会在此时招惹他,不过这“奴才”二字说起来很是令她不舒服。
南宫煜见瑾娘委屈,毫不客气的反驳南公瑄:“应该是一个小姐被你养成了奴才吧!”
南公瑄很是不悦,翻起眼睛看看瑾娘,再看看南宫煜露出一丝嘲讽:“嗯,不错,她现在是奴才,以后也是奴才,至于以前是不是小姐,我可管不着,怎么?哥哥可是又有意替她赎身吗?”
南公瑄认了真:“你开个条件。”
南公瑄一伸手:“好,等我烦了她,一文钱也不要,倒贴一匹马给你。”
这话让瑾娘很生气,南宫煜更是气的起身怒视南公瑄:“你这么说话,太对不起和孝公主的嘱托了!〃
南公瑄不语,脸上的神情却表明这件事上他丝毫不会让步,南宫煜指着南公瑄道:“你就要迎娶王妃了,也曾应允不纳姬妾,何必死死留着她?”
迎娶王妃?瑾娘愕然,听得说南公瑄居然答应不纳姬妾的同时也放了一颗心,这是不是预示着她的未来会有所不同?是不是说她这的后半生不再会和南公瑄有所牵连?
一丝窃喜让瑾娘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翘,哪知道南公瑄看到后却神色一变,他立即挺着脖子驳斥:“不纳姬妾又怎样?难不成连个铺床叠被的丫头也不能使唤?她,我是留定了!”
“你不会还想着做我的姬妾吧?”刚才瑾娘那一丝喜悦让南公瑄心里特别震怒;斜眼看着瑾娘,刻意用最恶毒的语言刺激着瑾娘:“别忘了,你父亲当初是送了你过来,不是你自己要去大夏国给人暖床吗?现在又想抱上我的大腿了?也得看我高不高兴!”
这几句□□裸的侮辱言语彻底的把瑾娘激怒了,她猛地跨前一步,想也不想,抬手狠狠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南公瑄的脸上,口里大声斥责道:“这就是你皇室的教养?这就是你自以为高贵的体现?我虽卑贱,却不屑于你这种狂妄自大的纨绔子弟,我虽卑贱,却很看不起亲王大人您的卑鄙龌龊和肮脏!当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们这些风流浪子的玩物吗?无耻!”
南公瑄没料到瑾娘居然敢打他,或者从来就没人敢打他,虽然瑾娘这一记耳光并不是很疼,但却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