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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雀灵梦舞(宫心)-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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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近侍翻了数页档册,尖声念道,“当夜,霍妃娘娘口中所吟的乃是一曲《折杨柳》。
    杨柳乱成丝,攀折上春时。
    叶密鸟飞碍,风轻花落迟。
    城高短箫发,林空画角悲。
    曲中无别意,并是为相思。
    “呵呵,好一个’曲中无别意,并是为相思’。”沈玉儿鄙夷地瞥了霍笙一眼,对着燕景帝,道,“陛下,她都敢公然曲诉相思之情了,还有什么淫/贱之事做不出来?”
    “胡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日此曲是我为皇后娘娘诞辰所舞,又与旁人何干?”霍笙咬着下唇,极力稳住心神辩解道。
    “诡辩!”沈玉儿的眼神似千万只毒蝎子刺向霍笙,像似在看世间最污秽的东西,“本宫本想留些余地给你,你识相地便快快认罪,否则。。。”她顿了顿,用眸光扫过慕容颜和霍笙,“可别怪本宫将你二人所做的丑事让天下人皆知!”
    慕容颜捏紧了拳,却没有说话,只是满眸通红的盯着那个面目可憎的女人。
    只听霍笙凄笑道,“可笑,你是沈家的女儿,本就是皇亲国戚,又是堂堂皇贵妃,六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宫中之人谁不敢看你几分眼色行事?纵然你说我勾引了宫里所有男人,也一定有人来作证!”
    沈玉儿猛地上前一步,逼近霍笙,双眸似有暗焰燃烧,“若作证的,是你宫中的人呢?”
    霍笙心底一沉,双手忍不住绞在了一起。
    “怎么哑巴了?”沈玉儿笑得更加放肆,发令道,“来人!把那帮奴才带上来!”
    不多时,数名宫娥侍从便被推着跪在中央,个个都簌簌发抖。
    沈玉儿用凌厉的双眼依次扫过他们,懒洋洋地说道,“宫中的刑罚你们可是都明白的,若是查实你们有隐瞒包庇之罪的话。。。”
    话音未落,这些宫人便忙不迭地磕头求饶,“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好极了。”沈玉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吧,你们的主子跟襄王殿下可有私情?”
    其中一位宫娥抖抖索索地望了霍笙一眼,又暗暗望向慕容颜,一对上慕容颜的目光,又急忙把眼神收回,好像很怕的样子。
    沈玉儿见了,缓缓走到她身旁,和颜悦色地扶起她,“你叫什么名字?伺候你主子多久了?”
    “奴婢。。奴婢名作阿绿,已伺候霍妃娘娘半年有余了。”那丫头颤声回道。
    “那你可曾知道些什么?”沈玉儿循循善诱。
    “奴婢。。。奴婢不敢说。”她低着头,小声啜泣着。
    “别怕,有陛下在此地做主,谁也不敢为难你。”
    许久,她才壮着胆,带着一两声哽咽道,“上月五日夜里,我看见。。。看见襄王殿下偷偷潜入娘娘寝殿。。。”
    霍笙完全呆住了,为什么这个小宫娥会知道这个?
    自己与慕容颜皆有武功,即便自己一时大意没发现有人窥视,以主上的修为是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个小宫娥的。
    那么。。。她为什么会知道?
    她的脑中一片纷乱,迷迷糊糊地听着,只觉得心中有什么轰然倒塌。
    “我听见。。娘娘叫王爷替孩儿取名。。。再后来,我瞧见。。。”阿绿的小脸突然涨得很红,“瞧见襄王殿下竟在寝殿之中便与娘娘她。。。那副银质面具,便是襄王事后留下了的。。。”
    “你这个贱人!”燕景帝再也忍无可忍,他阔步走向霍笙,重重一掌将她掴倒在地,“为何负朕?!”
    他一手狠狠捏住她尖俏的下巴,几乎要将其捏得粉碎,有蜿蜒的血从霍笙唇角慢慢渗出,可她却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
    他愤怒地盯着慕容颜,眼神像嗜血的狼,“杀!”
    侍卫纷纷拔刃指向慕容颜。
    慕容颜却坦荡地望着燕景帝,道,“陛下,您还没觉得被戏弄了吗?”
    “你说什么?”燕景帝咬牙问道。
    慕容颜微微侧头,盯着那个唤作阿绿的宫娥,“你方才说,你在上月五日亲眼看到本王潜入霍妃娘娘寝宫,此言当真?”
    阿绿像似有些害怕地望向沈玉儿求救,沈玉儿俏眉一竖,“说啊。”
    “没错。。”阿绿只好极轻地回道。
    慕容颜又侧头望向方才那位记档的近侍,“你查查看,上月五日陛下的行踪可有记档?”
    那近侍忐忑地望向燕景帝,只见他不耐烦地道,“念出来!”
    那人赶忙翻了数页,结结巴巴地念道,“七月五日,霍妃。。体虚厌食,陛下亲至,陪其用膳,食罢,两人共憩于殿,陛下直至。。直至翌日卯时方才离去。”
    “敢问,本王那日是如何在陛下眼皮底下与霍妃娘娘私会的?”慕容颜灼灼地盯着沈玉儿道。
    “这。。这定是这奴才记错日子了!”沈玉儿登时有些慌张。
    那丫头突然腿一软,对着沈玉儿不停地磕头,“娘娘!求娘娘放过奴婢吧!”
    没料到局势突变,沈玉儿面色大变,发出了刺耳地厉骂,“你。。你这贱婢,在胡说些什么?!”
    而下一瞬,忽见燕景帝搂着霍笙软绵无力地身体,惊痛地低吼,“爱妃!爱妃你怎么了!”
    慢慢地,一道暗红的、温热的、揪心的。。。鲜血从霍笙裙下蜿蜒流出。
    “来人!来人!”
    一名太医踉踉跄跄地跑了上来,伸出颤悠悠的手指搭上霍笙的脉搏。
    他惊得浑身乱抖,唇角抽搐着贴跪在地,“陛下,霍妃娘娘这是。。。滑胎之象。。。娘娘腹中的龙子怕是。。。”
    “什么?!”燕景帝脸色惨白。
    突然,那太医嗅了嗅空气,凑近霍笙之前夹过的那条鱼,神情登时一乱,狂叫道,“是这鱼。。这鱼里放了会让娘娘小产麝香!”
    “是你!”燕景帝用充血的双眸死死盯着沈玉儿。
    “我没有。。”
    沈玉儿双膝一软,跌跪在地。
    “陛下。。。此事定有误会!”沈祈默慌乱地冲上御座。
    “来人!将沈氏父女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陛下。。。陛下。。。”
    两人的呼喊声渐渐远去,燕景帝也抱着霍笙虚弱的身体匆匆下船离去。
    只有慕容颜一动不动,像似被生生定住。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意识到夏日的风竟这般寒凉,吹得满颊刺骨的冷。
    她抬起头,却正对上冷岚歌隐痛的眸。
    “你终究还是变了,襄王殿下。”

☆、第55章 困顿

跃过那道宫墙,慕容颜再次潜进自己从小生长的昭兰殿。
    她慢慢躺在那株高大的梨花树下,泪水被凝封在了眼中。明明都已是盛夏夜,但她犹觉得地是冻着的,人是僵着的,心是寒凉的。
    月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影影绰绰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再无气力回去了。
    她本以为自己早该不惧杀戮。这些年来,死在自己刀枪之下的,她是真的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她本以为自己早该麻木不仁。焦土满地,白骨遍野,她也真的记不清到底走过多少惨无人道的荒芜。
    她心底是明白的,自己的手上早已沾满罪恶,可也从未像今夜这般惶惶不安。
    整个宫殿就好像是突然死了一般,再无一丝声响。
    战场上的刀戟相撞,鬼哭狼嚎,燕雁哀鸣。。。也不曾让她心慌,可在今夜如此寂静的宫里,她却突然觉得好像一切都是那样的虚渺和无力。
    她缓缓举起手掌,在月光下仔细端倪,修长干练,根根分明。
    可这是一双会杀人的手。
    仔细想想,她是从十六岁那年起,就开始杀人了。
    以前即便在她用手中的长枪贯穿敌人的胸膛,鲜血浸满掌心之时,也未曾发觉这双手竟那么适合杀人。
    如今,这双手虽然干干净净的,却能轻轻巧巧地杀人于无形。
    “你终究还是变了,襄王殿下。”
    冷岚歌隐痛的眼神和极力强忍的声音再一次在自己耳旁响起。
    她想否认,她想告诉她,若自己还不还手,死的人就会是自己。
    可这些声音被堵塞在喉咙里,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只愿她能明白,不是自己要变,是这肮脏可鄙的天下逼着自己不得不变的。
    当夜,御医回天无术,霍笙腹中的胎儿还是落了。
    当天际泛白,细弱绵长的悲泣一声连着一声。
    慕容颜仓皇伫立起身,猛然抬眼望向传来声响的宫墙之外,却只看到枝上所剩无几的残花翩然坠落,翻飞乱舞。
    良久,她终是慢慢的跪了下去,失声恸哭,可却没有泪水。
    荼蘼已尽夜未央。
    她不会知道,曾有一位女子无数次站在她此刻跪着的地方,望着满枝的梨花,想象着自己心上那人衣衫上的气味,展露笑容。
    而那笑容仿佛生来便像是花季开败之后,最后的那一朵盛开的花,叫做荼蘼。
    如今,荼蘼花尽,世间再无芬芳。
    ………………………………………………………………………………………………………………………………………………………………………………………………………………
    今以此书与君相决绝,昔日因情所蔽,令国蒙羞,愧对漠北子民。
    往后为国大计,当以家国为重。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斩青丝,伤离别。
    愿君安,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卿长诀!
    整整一宿,苏璃都呆坐在长案之后,一动不动地凝望着这页似有千万斤重的素笺。
    她默默地把这些沉痛的字眼咀嚼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要把这封书信看得化了一般。
    许久许久,她伸指细细婆娑上这张素笺。
    ‘愿君安,勿念妾’,若这真是自己当初写给她的,自己既已甘愿对她称妾,又究竟因何要与她‘锦水汤汤,与卿长诀’?
    直到红烛灼尽,她才惊觉天色渐明,而那个叫自己在此地等着她的慕容颜竟还未归来。
    啪的一声,她重重的合上那册《谏伐匈奴书》,恨恨地暗骂了一句,“骗子。”
    ‘谏伐匈奴’这四个字,直看得她胸闷气短,她怫然起身,她独自一人走出梨殿。
    全然不再理会慕容颜临行前教她不要离开梨殿的嘱咐。
    一路上,她闷闷不乐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自己同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同她之间。。。到底有没有相爱过?
    如果真的有,她又为何要那么残忍地对待自己,对待自己的父兄,对待自己的国家?
    她咬了咬牙,终是鼓起全部的勇气,提起裙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她决意要找到她,将自己真正的身份告诉她,她要她亲口告诉她全部的真相!
    绕过玉石阑干,苏璃在甬道里拽住一名侍女,急促地问道,“你可知,王爷何在?”
    那侍女认出苏璃便是近来备受王爷恩宠的女子,便立刻垂眉道,“回夫人,王爷昨夜前往宫里赴宴,这时候还未回府。。。”
    话音未落,那侍女突然脸色惨白地望向苏璃身后,立马跪拜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苏璃先是一愣,随后回首一看,只见神情冷漠的萧紫烟正站在不远处,身边还站着数名侍女。
    感受到她眸中浓烈的敌意,苏璃暗觉不妙,眉心一皱,便要转身回避。
    见苏璃要走,萧紫烟轻轻冷哼了一声,那几名侍女立刻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拽扯住苏璃。
    苏璃气愤之极,倘若自己武功未失,又哪轮得到这帮燕国泼妇对自己动手动脚!
    她挣扎不过,怒目瞪向萧紫烟,“你想做甚么?!”
    萧紫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有一名侍女快步上前,啪的一声,苏璃脸上已挨了重重一下,火辣辣地疼。
    “好一个胆大妄为的狐媚,见到侧妃娘娘,竟敢不跪?”那侍女尖锐地斥骂道。
    苏璃却不惧反笑,当即回瞪着萧紫烟,“你三番四次想要害我,是因为她的眼中从来都没有你吗?真是可怜!”
    听闻此言,萧紫烟的粉脸顿时变色,双目圆睁,咬牙切齿地伸手要掐住她的脖子,却在半路又收了回去,换上了一副冷酷地笑容,盯着苏璃的脸,一字一字地道,“你以为王爷真的爱上你了?哼,若不是因为你的这副容姿。。。她又怎会这么轻易地被你勾引?”她冷眸一眯,从发上卸下一根金钗,尖端泛着冷冰冰的寒光,不甘地道,“今日,我就把你容貌全部毁去,看你还怎么媚惑王爷!”
    苏璃瞳仁一缩,拼命挣动身体,想要躲避那一寸一寸慢慢逼近的钗头。可众侍女牢牢抓着自己,使她无法动弹。
    “无论你是谁!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萧紫烟压低了声音,眸底尽是快意。
    就在那尖锐的金钗即将划上苏璃面颊的一瞬,一个清冽的男子声音突然响起,“见过侧妃娘娘!”
    萧紫烟手上一滞,抬眼一望,只见一位素衣儒雅的男子正立在几步外,对着自己行礼。
    她立马藏起手中的钗子,收了冰冷的笑容,换上一副婉柔的表情,“免礼,原来是段先生。”
    段无忧是慕容颜都要敬重几分,尊称为先生的人,萧紫烟自然也不敢怠慢。
    “多谢侧妃娘娘。”段无忧抬眸,对上了苏璃惊慌失措的眸,淡淡一笑,“苏姑娘可让在下好找,王爷正四处寻你呢。”
    “王爷。。回来了?”萧紫烟眸中一惊,向周围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众人迅速放开了苏璃。
    段无忧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道,“王爷已至梨殿,派在下唤苏姑娘前去问话,谁知正巧在这遇上了娘娘。”
    “是么,先生可知,王爷要问苏姑娘什么事?“
    萧紫烟的脸色十分难看,她攥紧了掌心,有些担心段无忧会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慕容颜。
    “娘娘放心,段某只看到娘娘和苏姑娘其乐融融,其他一概未曾看见。”段无忧微笑着望着萧紫烟,像似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萧紫烟怔了半晌,终是任由他把苏璃带走了。
    段无忧带着苏璃又折返回梨殿,却依旧未见慕容颜的身影。
    “她人呢?”苏璃四处环顾,问道,“你不是说她回来了吗?”
    却见段无忧别有深意地盯着苏璃,突然拱手道,“段某来迟,累公主殿下受惊了。”
    公主殿下?!
    苏璃大失惊色,忍不住到退了一步,惊诧地望着段无忧,内心似惊涛骇浪般。
    为什么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会知道自己是谁?!
    “你。。叫我什么?”苏璃难以置信地指着段无忧,连连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抬起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才低声道,“公主殿下,段某是穆驸马的人。”
    穆昆?!
    听到这个名字,苏璃不禁身子一软,跌坐在自己脚跟。
    “他。。他。。”苏璃强忍着快要蹦出胸口的狂烈心跳,颤声问道,“他还活着吗?”
    只见段无忧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轻声道,“青州一战,穆将军虽侥幸保住性命,但却身受重伤。得知公主已被燕贼送入皇宫,遂传书于我,令我伺机救出公主。”他顿了顿,接着道,“可无奈时机弄人,直到今日,段某才有幸接近公主。”
    “燕贼?”苏璃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但一想到慕容颜还对这人言听计从,忍不住说道,“她待你如师长,你却原来都是骗她的?!”
    他没有说话,脸上流露出伤感的神态,良久,才道,“公主你。。。是对襄王动情了吧。。。”
    苏璃垂下眸,咬了咬唇,“她并不似旁人口中那般恶劣不堪,我的性命也是她多次相救的。。。我可以感觉到,无论是对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她或许都是有情的。。。我一直都瞒着她,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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