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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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卿吃得酣畅,两碟子小点心几口就没了,还意犹未尽,凑上来端着腮帮子打量兄长的神色。
他们俩同父异母,从小暗斗到大。这几年虽然不再真正动手了,可要是一天不掐嘴架,就觉着浑身痒痒。
汤燕卿瞧出今天兄长面色有异,便忍不住心花怒放。但凡能气着老哥的事儿,都是他最喜欢的事儿。他便呲牙一笑:“……原来我们家二少爷也有写不出作业的时候儿啊。”
汤燕犀看都不看汤燕卿,只是脚下冷不丁使力,踹在汤燕卿坐着的凳子腿儿上。汤燕卿正在得意,一个防备不及,连人带凳子一遭儿摔个四脚朝天。
汤燕卿也不恼,起来拍拍P股继续乐:“你越这样儿就越证明你今天真是被气着了!哎哟我回头赶紧去翻翻爷爷书房里的老皇历,瞧瞧今儿是什么黄道吉日!”
汤燕犀也懒得理他,只是优雅伸腕,取下老式铜制电话打给厨房:“今天的点心有些怪味儿,我一口没动,你们上来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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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把她送到我面前,你们一定会后悔
汤燕卿一听就惊了:“哎,别呀!”
厨房要是真上来拿,可是碟子却都空了,点心都进了他肚子。回头盘查起来,厨房一定会秉公禀报,到时候全家上下就该都知道是他把老哥的点心给偷吃了,而且连着吃了好几个月……
爸妈那边还好说,妹妹们的嘲笑他也可以不当回事,可是爷爷那关可不好过。
爷爷不会当场罚他,可是爷爷会用“哪儿多了就哪儿减下去”的老手段,一定会每天让他少吃一顿不可!
想到将来可能的悲惨日子,汤燕卿忍不住一咬后槽牙,“汤燕犀,你哪儿来这么多阴招?”
老哥不明着揭发他,老哥还由着他偷吃了这么久,原来这都是引敌深入呢哈?
汤燕犀一声轻哼:“吃饭是用嘴,说话也是用嘴。如果不是你用这张嘴说得罪我的话,我就自然不会夺你的食。”
汤燕卿审时度势,最后只好认怂自己扶起凳子,委委委屈屈坐下:“……那,我认错儿。”
汤燕犀这才哼了一声,又拨电话过去叫厨房不必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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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亏终是躲过去了,汤燕卿转着眼珠儿观察老哥那一脸难消的愠色。一边心下思量,一边小心套话儿:“……我听说杜伯伯的闺女判给杜伯伯了,来了M国。老爸帮她安排进绿藤,跟你当同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就是她去报到的日子。大少爷,你见了没?长得好看不?”
汤燕犀眼前一黑,知道家里没什么事儿逃得过这猴儿似的弟弟。
他心下厌烦更盛,懊恼地摇头:“没看见。你点心也吃完了,就赶紧出去,别打扰我功课。”
汤燕卿最善察言观色,此时已是找见了端倪,哪儿舍得就这么走了?
他笑嘻嘻端着凳子凑近了问:“……不能啊,杜伯伯绝对是个最重规矩的人,既然定了今儿报到,他必定会让他闺女去的。我想想她叫什么名儿来的,啊对了,是叫杜心澄。”
汤燕犀胃底不断翻涌,霍地转首,一脸的青白:“我再说一遍,我没见过杜松林的女儿,也没见过什么杜心澄。学校顾问处登记表格根本就没有什么姓杜的转学生!”
除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结巴。
“是~吗?”汤燕卿对着手指头翻白眼望天想了想:“那就奇怪了嘿。”
汤燕卿心下暗乐:这其中一定有事儿!
收回眼珠儿无害地笑:“可是人家杜伯伯都拜托过你了,你今天没见着人家女儿,好像有点有负所托。”
汤燕卿说完,兹溜就跑了。汤燕犀深深吸气,平复下情绪,还是给杜松林拨了手机。
电话里,又是礼数周全的清雅少年,连声抱歉,说今天也去顾问处查过了名单,却没见到杜伯伯的女儿,实在不好意思。
杜松林也忙微笑回答:“……没关系的燕犀。你自己也还要上课,错过了都是正常的。澄澄今天已经顺利入学了,我嘱咐她明天跟你联系。”
长身如玉的少年,在斜阳明灭不定的光里勾起唇角。
你们,一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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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老爸也会耍无赖
翌日一早,杜松林笑眯眯送安澄到校车站等校车。
安澄上车就看见粒粒跟她打招呼,她从人缝儿里朝粒粒钻过去。粒粒上下扫视过安澄身上的新校服,低声赞:“不错哟。”安澄尴尬地扯了扯裙摆。没想到作为校服正装的裙子,竟然这么短。
校车启动,她看见爸还站在车窗外向她微笑。
爸的笑容有多温暖,她心下的叹息就有多无奈。
真不甘心,自己昨晚铁了心要不再读绿藤,可是后来竟然——败在爸这样的笑容之下。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一脸悲愤说不再读绿藤了之后,爸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却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捋着她怀里的校服说:“……澄澄,这校服很贵的。而且每一件都是量身定做,售出不退的。你如果不去了,那这套校服就白买了。”
上万刀,安澄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爸继续宽和地笑:“澄澄,爸特别想亲眼看看你穿这套校服上学的模样。你就穿上,在绿藤再忍受几天行么?就当是为了让爸圆一场梦……”
他错过了女儿太多的校园时光,女儿此时已经16岁,倏忽便要长大。此时也许是他最后还能留得住的记忆。
安澄的鼻子跟着酸,想起自己多少个开学日,都只有妈一个人去送自己。
杜松林拢着女儿柔声说:“如果真的那么不喜欢绿藤,爸也答应你,就用一个月为试验期。一个月过后你还想离开的话,爸无条件帮你办转学手续。”
安澄竟然没办法再狠下心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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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粒也留意到了安澄的视线,忙欠身特特朝外望了一眼,看完了朝安澄竖大拇指:“你老爸?超帅的!”
安澄红了脸,心下暗暗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仿佛有一点点地明白了妈当年为何会对爸一见倾心。后来即便相隔两岸,甚至后来爸妈之间的感情只剩下一纸婚书那么薄,妈却也迟迟舍不得斩断与爸最后的维系。
妈是在她最好的年华里,真心真意地爱过爸的。也许就是为了爸这样的微笑,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眼之下的怦然心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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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去交查理老师的作业,安澄毫不意外对上查理老师有些扭曲的表情。查理老师顶着那头爱因斯坦般的乱发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勉强撑开笑容:“小Cherry,没关系。你毕竟刚来M国,想一下子听懂我的课,的确是对你要求高了些。我相信你以后的作业,嗯,一定能完成得更好。”
安澄的心咕咚一声沉下去。
她在中国的时候一向都是好学生,这还是第一次因为作业被老师批评。可是其实如果查理老师跟中国的老师一样直言不讳还好,偏查理老师这样委婉宽容,反倒让她觉着更是惭愧。
她不能骗自己,自己没完成好作业,不是因为自己隔着语言障碍,而是——自己那堂课上压根儿就没有好好听过课。
背上的凝视,让她寒毛乍起。
不知如何作答,又怕自己一急了又是结巴,她只能窘迫地鞠躬,深深地。
粒粒同情安澄,陪着她一起走出查理老师的教室,低声嘀咕:“昨天课上的情形,我们大家也都看到了。你刚转来第一天,Yancy那么对你,你不紧张才怪。”
安澄耳膜仿佛被针尖刺到:“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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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目中无你
粒粒也没想到安澄的反应这么大,忙解释:“就是昨天那个男生。这么说,你还不知道他名字?”
安澄的心狠狠地跳。Yancy,只是个英文名罢了,并不是爸说的“燕犀”,碰巧只是发音相似罢了。
一定不会是同一个人。
她控制住慌乱,近乎固执地坚持:“我听见有人叫他‘Y’。”
粒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含笑:“也没错,Y就是Yancy的首字母。有些自以为跟他亲近的人,用首字母来当昵称,以此表示他们自己的与众不同。”
安澄歪歪头,“这么叫他的,只、只有顾静嫣一、一个么?”
粒粒哼了一声:“顾静嫣当然希望只有自己一个人叫,可惜事实上不是这样。绿藤高中有两个大圈子,一个是本国学生,一个是亚裔学生。亚裔圈子里的都唯他马首是瞻,所以也都这么称呼他。”
“可、可是为什么?”安澄甚为不解:“他们为什么都听他的?是、是因为都怕他么?”
这个问题仿佛是问住了粒粒,她愣了几秒,用力思索,“……不是怕他。该怎么说呢,其实他平日对别人不是对你那种态度。他一向温文尔雅,功课和待人都是极好的。亚裔学生都受过他的照顾,在这异国他乡,自然就习惯了依赖他。”
这话让安澄听得有些泄气。
那她究竟做了什么,会招他那么不待见?难道只是帮顾静嫣从他魔爪下逃开么?
话又说回来,他都那么对待顾静嫣了,那凭什么还被认为是温文尔雅、待人极好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脸上戴着一张假面具吧!
在人前装作温文尔雅,待人极好,博得人们的好感,可是背后,那副冷血薄情的模样才是他的真面目!
安澄悄然攥紧拳头:假面的家伙,我一定会戳穿你!
“你在说什么?”粒粒忽地一扯她手臂:“……嘘,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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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走廊,无处遁形,安澄两手在身侧不自觉地收紧,睁圆了眼睛看着那个满身清光的少年从走廊尽头一步一步走到近前。
同样款式的校服,绿藤却也充分尊重学生个性,允许同时有棕、灰、蓝三个色系的存在。欧美学生多数选棕色,因为更衬他们的肤色和发色;亚裔学生更爱选蓝,也许是更符合东方人的含蓄审美。
作为中间色,选银灰的并不多,全校一共也没几个。可是他却是当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灰色不好穿,若没有突出的五官、耀眼的气质,那么灰色会将人衬得灰头土脸,晦暗不明。可是灰色穿在他身上,却让安澄只觉晃眼。让她渐至有些不敢直视他,虽然不甘,却不得不微微调开了视线,看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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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米的距离,他面上和眼底的神色始终平静、清淡,一路走过来,没有因为她的存在、她的动作而有半点的波动。
已经近到眼前,安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夹在这两人当间儿,粒粒的立场又邪恶尴尬。她只好举起手来讪讪地打招呼:“嗨,早。”
他微微点头,竟向粒粒回以淡淡笑意:“早。”
粒粒和安澄站得这样近,可是他却一毫米的目光都没落在安澄面上过,只是淡淡转身,清傲而去。
直接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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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想跟我玩儿心有灵犀,哈?
擦肩而过,汤燕犀目不斜视走向查理老师的教室。
背后长廊里,如他希望,只留下一片岑寂。他太明白那片岑寂之下所代表的尴尬和无措。他满意勾了勾唇角,缓步走进门去。
是杜松林说的,会叫女儿主动联络他。说来说去都是杜家父女上赶着他。可是方才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甚至在他走到面前的时候还别开了脸……嗤,是她不肯主动说话,那他为什么要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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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老师垂眸翻看汤燕犀的报告。
平生第一次,汤燕犀在面对老师检查作业的时候,紧张到掌心微微沁出冷汗。
查理老师面上的神色也十分可观,不停抓耳挠腮,倒像是老师自己做错了事。
因为是汤燕犀,查理老师便看得十分仔细,看过一遍回头又看一遍。第一遍看完,他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看完第二遍,他开始认真反省自己:是不是其实都是他在课堂上给讲错了?
汤燕犀有些自责,忙问:“是不是学生写错了?”
既然是自己犯错,那他就宁肯直面老师的失望,甚至是训诫。
不想查理老师却一抓那一头乱发,“不浪”摇头:“不!应该是我错了。”
老师这么说,让汤燕犀更汗颜,想要解释,查理老师却从手边抽出另外一份报告:“要不怎么会你们两个写得一模一样呢?”
“您说什么?”汤燕犀心下咯噔了一声。
查理老师将两份报告都摊开:“我记得我留的题目是《阐述工业革命推动人类社会转型的主要表现》,可是你们两个写的却都是《工业革命在欧洲各国的具体表现形式》。”
“小Cherry毕竟刚从中国转来,听错了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就连Yancy你、我最好的学生也都听成了这样,那就只能证明是我错了。我想我真的在课堂上一时走嘴给说错了吧?”
汤燕犀长眉陡扬:“您是说跟我写得一样的,是她?”
查理老师万分歉疚地扁了嘴:“千真万确。”
汤燕犀心下轰地一声。
如果都听错了倒也罢了,随便各自写成什么就是,可是怎么至于就连错竟然都错到一起去了?
这算什么,心有灵犀,哈?
汤燕犀拼命控制住内心翻涌,毕恭毕敬向查理老师致歉,说回去重新写。
温雅目光仿佛不经意滑过安澄报告,善意微笑:“Cherry同学的报告,我也一起拿回去给她吧?既然我们犯了相同的错,也许我能更方便帮到她。”
查理老师自是乐见其成,汤燕犀含笑抓起两份报告出门。一个转身,面上的温雅便都褪去,唇角冷冷一勾。
杜心澄,还敢说你不是故意想要引起我注意么?
他微微偏了偏头,脑海里浮现起写历史作业的时候,弟弟进来偷吃的样儿。那时候燕卿虽说只是仿佛无意间瞟了一眼他的作业,可是以弟弟那猴儿似的眼珠儿,又怎么可能看不清他写出的是什么标题。
原来杜家父女将燕卿都买通了……哼,真下功夫。
可是既然想要引起他注意就光明正大的来,那个小哑巴又何必装作那么无辜,倒像是他招惹了她?
… … … 题外话 … … …【有些心结,只适合这个年纪才能种下。如果相遇太早会不懂,太晚则又纠结不起来啦~只有这时半青未熟,似懂非懂,才最宜牵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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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枚真正的心机boy
这一天的课,有大半与第一天的科目不同。安澄走进了更多新教室,也邂逅了更多新同学。
意外,却也不意外,撞上了许多似有深意的打量。
这些打量,更多是来自本来让她能觉得更亲近的亚裔面孔。
粒粒安慰她:“你懂的,因为Yancy……你已经成了名人。”
安澄垂下头来:“我、我根本就不想跟他有任、任何的瓜葛。”
粒粒也点头:“也许是因为Yancy他从不这样对人吧。你是第一个,大家可能就都觉得,你能惹那么好脾气的他不快,那你这个人的人品就……”
安澄睁大眼睛:“就凭他不喜欢,他们就认为,是、是我人品有、有问题?”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是“对”的标准?凭什么就不觉得是他喜怒无常?
“没有为什么,”粒粒摊手:“这就是绿藤的校园法则。”
汤燕犀就是法则,在亚裔圈子里。得罪他,就是违背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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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近午,光芒更艳。顾静嫣终于在图书馆一角找到了汤燕犀。
汤燕犀在阳光里抬起头,淡淡微笑:“别说傻话了,我怎么会因为你而不去上课。”
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