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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汤律师,嘘,晚上见-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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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希望自己身为医师能用尽量平静客观的情绪,可是他终究也还是女儿的父亲,他做不到全然的置身事外。他耙了耙头发:“燕犀,既然顾静嫣是你所说的那种霸道个性,你怎么还想要故意利用澄澄?难道你没想过,澄澄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汤燕犀深吸一口气,面上的笑却更加清冷疏离:“我想过啊。可是该怎么办呢,我当时却还是那么做了,现在追究也都晚了。”
  “燕犀!”杜松林痛心不已:“我是将澄澄……托付给你照顾啊,你怎么能……”
  “哦,”汤燕卿依旧淡淡的:“辜负了您的信任,是么?可是……谁让您自己选择信任我的?如果要怪,也只怪您自己判断失误吧。”
  “燕犀……”
  杜松林惊住,只觉这孩子的怨气汩汩而来。而这怨气绝不是此时此刻才产生的,反倒是积压已久了的浓重。
  汤燕犀却已起身:“话说完了,我该走了。总归有一件事您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与警方说明白,半点与她无关。”
  说完,少年身影孑然,印入黑暗。门轻轻一响,他随即不见。
  。
  沿着小街一步一步朝前走,与黑暗相伴;一脚一脚踩着自己的影子,感觉不到疼。
  他拒绝了薛叔儿开车送他来的提议,也许就是为了此时,离开的时候他能一步一步走得慢些。
  脑海中回放着这几天爸对他说过的话。
  在综合判断了各方的消息之后,爸在两个小时前正式跟他谈了话。
  爸说:“汤燕犀,你虽然还是个16岁的高中生,可是你却是个从刚认字起就在翻法律书,更是10年来旁听过不下千场庭审的‘准专业人士’。那么考验你的时刻到了:眼前这件事,你怎么看。”
  爸这次用了“汤燕犀”,他明白这是一场男人间的谈话,或者说是律师间的交谈。
  他淡淡勾了勾唇角:“爸早看出来了,我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这案子八成是冲我来的。”
  “虽然目下无论从现场勘查、外围取证,甚至即便上庭抗辩,我都无罪。因为不是我亲手推她下去,而且案发时我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无论一级谋杀还是二级谋杀都与我无关。”
  “可是,在旁观者眼里我却难辞其咎。电视上那位脱口秀主持人不也在拍桌子指责,说是我给了顾静嫣精神暴力,才导致她寻短见……她甚至呼吁,这种‘精神杀人’也应该承担刑事责任么?”
  “在媒体推波助澜之下,所有人都认定了,顾静嫣就是因我而寻短见。道德与舆~论的宣判,其实比法律更严苛,能给我就此打上烙印,影响到我未来的一生。”
  汤明羿点头:“所以,光碟的内容你需要向警方和外界澄清。”
  “我不。”
  汤燕犀明眸轻笑:
  “事到如今,其实光碟里究竟是什么内容其实都无关紧要了。只要有这张光碟,我便可以被千夫所指。这才是他们想要达到的后果。我要是还偏自己站出来解释光碟内容……嗤,我可就更成了自己脱光了爬上旗杆给他们看了。我,才没那么傻。”
  汤明羿蹙眉:“这件事……其实我看来也颇有蹊跷。如果那张光碟真的没什么要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守得这么紧。不过这件事之后,我希望你还是听从我的建议,结束这里的一切,到东海岸上法学院!”
  汤明羿从公事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即便是你上次说过的耶鲁,我也替你申请了。尽管你曾经的一切到是针对哈佛法学院的,不过以你的条件,耶鲁同样愿意接收你。”
  汤明羿起身将文件推到儿子面前:“我相信你不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远离是非中心,将流言交给时间去遗忘,这才是明智之举。”
  爸说得对,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这件事就会被不断不断提起,影响也会多年不绝。
  他知道,自己该下决心了。
  。
  沙沙,沙沙……
  背后传来沙沙的动静。他皱眉,猛然停住脚步转身。
  挑眉望过去,他用力藏住自己想要笑的冲动。
  “小结巴,你这又是什么鬼?”
  她光着脚丫子,背上还披着条床单。
  安澄咬咬唇:“不、不是鬼。我这、这是‘床单侠’!”
  “哦~”他拉长声儿:“久仰久仰。床单侠最大的特长和爱好,一定是滚床单喽?”
  安澄被一口气呛住,咳嗽着说不出来了。
  他眯眼看她,小心藏住心底咕嘟嘟冒起的苦涩。
  小结巴……我走了,希望你还能保持这样的斗志和勇敢。那就,没人欺负得了你。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安澄尴尬地掠了掠额上短发:“……你,什么意思?”
  “嗤,”他只能摇头,就看她这一身打扮,也不难猜到她是怎么从二楼的房间里出来的。那既然人家能当床单侠,就一定也还是听见他跟她爸说的话了。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说。那张光碟里的内容……原本也只是我自己的事。小结巴,是你的要的么?不是!是我硬塞给你的,所以跟你有什么关系?”
  “再说,”他垂眸:“你跟我说过好几次的,你根本没看过,所以你怎么可能知道光碟的内容。”
  安澄死死咬住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这么难过啊……
  “其、其实不能让你爸他们帮忙,跟警方达成一个协议么?咱们把光碟内容告诉他们,可他们得保密,不说出去,不行吗?”
  “行,”他两手叉着裤袋,微微扬头望向星空:“所以我过几天会去这么干。可是,只有我去。因为与你无关,所以交易什么的,也只可以我一个人去做。”
  “为什么不让我去?”她心里翻涌,好疼。
  “嗤……”他收回视线,垂首望望他:“既然是‘交易’,就别相信什么绝对的‘保密’。今天跟警方做了交易,明天就可能成为警方要挟你的把柄。小结巴你哪里懂司法界那些隐晦的法则。所以啊还是算了吧,我没兴趣拉上一个猪队友。”
  “你!”安澄恼得直瞪他,却没办法。
  他轻哼一声,却蹲下来,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套在了她脚上。
  “下次再扮床单侠,记着好歹别把拖鞋也甩飞了,很没范儿哎。”
  她不知怎地,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为什么给我你的鞋?”
  他仰头看她:“因为我有脚气,想传染给你。”
  安澄的泪就掉的更急:“那你自己呢?”
  他已转身帅气走开,朝她抬了抬脚:“我有袜子啊,笨蛋。”

  ☆、121、六年如风,不问故人(1更)

  【六年。她颈间发碎、他眉宇如故。】
  -
  六年后。
  “天使之城”国际机场。银色大鸟从青天徐徐降落,亚洲方向来的乘客鱼贯而出。人丛中有个高个子的姑娘,穿一身的黑,身后拽着亮银色的箱子走在其中,格外醒目。
  飞机落地,乘客们或是来旅游,或是探亲,大多数人面上都是轻松下来,可是这个黑墨镜遮住半张脸的年轻女子,却是一脸的自带清霜栩。
  有人接机的乘客都欢欢喜喜走向迎客口去,她却独自立住。她甚至看都没看向迎客口,反而从口袋里翻出一包香烟来。转头四处寻找,却讶然发现机场里曾经设有的吸烟室,此刻早已变成了一间快餐店。
  果然是离开太久了啊镑。
  。
  她索性拽了箱子走出门去,就立在玻璃幕墙边,扶着白钢栏杆径自点燃了香烟。
  她左手叉进裤袋,右手夹着香烟;腰身略微向前躬,深深吸进一口,再吐出去,微微向青天扬起下颌。
  又高又瘦的她,在强光和玻璃幕墙映衬之下,削成一笔剪影,恍若模特儿在拍摄时尚大片。
  面对着熟悉却又陌生了的地方,她心里也随同烟雾一起迷蒙起来。
  六年,不问故人,各自安好便罢。
  。
  “这么耀眼的女孩子,怎么能当众吸烟呢?没看见旁边还有小朋友在看你么?”一声含着笑的声音传入耳际。
  女子一怔,转头看去。
  机场上的阳光仿佛总是特别耀眼,也许是拜了大面积的空地所赐,加上银色的机身、大片玻璃幕墙的反射。这样的阳光倾天而下,给眼前的大男孩儿通身上下都打满了强光,连他汗毛孔都能看得真真儿的。
  只是……乍一看过去,却仿佛看见的是另一个人。
  相似的身量,酷似的眉眼,只不过眼底的温度不同罢了。曾经的那个眸光如月,眼前的这个则是两轮小太阳,还闪着淘气。看上去,总觉违和。
  她便侧过了头,半点反应都没有,拽着箱子径直朝前走。
  那年轻的大男孩儿微微惊讶,随即倒也笑开,挂着满脸的灿烂跟上去:“丑小鸭真的变成天鹅了,黑天鹅……不过我还是认得出是你。”
  女子脚步微顿。
  大男孩儿已经两步撵上来,张开手臂将她拥入怀里:“澄,你终于回来了。”
  。
  宝蓝色的奔驰在阳光下,像是熠熠发光的蓝宝石。
  安澄甩掉高跟鞋,将脚蜷起来放在座椅上,左手抱着膝盖,右手支着眼角,透过副驾驶的窗,慵懒望着窗外街景。
  却是一脸的不屑。
  “真无聊,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我回来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学业,可不是回来攀什么远亲故友的。”
  她回来,没通知过任何人。未来的路也早已笃定不让任何人知道。大家各自安好就行了,没必要再互相打扰。
  汤燕卿歪头看过来:“那也拜托你别变得这么耀眼,让我从人群里一眼就发现你呀。既然我发现了,就不能装作没看见。”
  “懒得理你。”安澄将墨镜从发顶扯下来盖住眼睛,靠在车窗上睡觉。
  。
  车子开到安澄指定的地址,汤燕卿也有点愣了:“你确定你就要住在这种地方?”
  是该市的一处唐人街,老旧的地下室,有个半窗通到地面。而不远处就是地铁站,于是那窗口能看见的最多“景致”就是来来往往的脚丫子。
  安澄拍开他的手,自己将箱子拎下台阶。
  “我未来一年的学费要4万美金,加上这边的生活费,一共至少需要50万人民币。我不住这儿住哪儿?”
  将箱子放下,四处看看,安澄满意地拍拍手:“这种地方虽然你这样的公子哥儿看不入眼,不过我还是满意的。”
  虽说在国内是上网找到的这处房子,现实看上去没有网上的图片那么好,不过也没糟到哪里去。她本来就是挑便宜的找的,只要交通方便即可。如今她什么都需要靠自己,没什么资格挑剔。
  汤燕卿靠着门框,目光闪烁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可以回家啊。”
  “家?”安澄笑了,挑起丹凤眼清冷地剜了他一眼:“你说谁的家?”
  汤燕卿便没敢再继续说。
  安澄没再理他,手脚麻利地打开箱子,将巷子里不多的行李都摆出来。不多会儿,幽暗的小地下室已经布置出了一点味道。
  安澄拍拍手起身赶人:“我要洗澡了,你赶紧走吧。”
  汤燕卿涎着脸笑:“没事,你洗你的,我就在外面坐着。”
  安澄索性伸手扯住他衣袖,径直将他推到门口:“好走不送!”
  汤燕卿无奈也只好朝外去。背后的安澄忽然又叫住他:“汤燕七,我没兴趣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回
  来,也不管你今天来接我,事先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消息了……不过我要提醒你,我本人从未通知过任何人,也就是说我不想浪费时间去接待任何人。告诉那些跟你一样知道了消息的人,别显摆自己是消息灵通人士,我不领这个情,我更希望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汤燕卿深深吸口气:“那,杜伯伯呢?”
  安澄顿了一下:“父女之间的礼节我还是懂的。我会找合适的机会给他打电话,就不劳你这个外人费心了。”
  。
  回到房间坐定,听着汤燕卿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了,她才又光着脚踮着脚尖去悄悄拉开了一条门缝。
  他的背影……那样颀长的背影,终于一点点从视野里消失不见。
  她轻轻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关严门,然后将自己锁进浴室里冲澡。
  不断提醒自己:够了。别忘了你的骨气,还有,更重要的事。
  傍晚随便出去逛了逛,熟悉环境,顺便解决晚饭问题。竟然还能买到韭菜盒子,包了两个回去啃着吃。
  接下来就是向学校递交报到资料,以及,寻找到律所实习或兼职的机会。
  50万啊,她想起来就压力山大。
  。
  翻遍了网上的律所招聘启事,她挑规模不是很大的才投去简历。一来为了确保自己的录取可能,二来……茄州的所有大律所,不认识汤明羿和汤家的不大可能吧?
  也许就是因为她将自己的预期降到了最低,所以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家名为“鲨鱼”的律所的面试信。
  这名字够醒目,安澄虽然不能确认究竟是这间律所名叫“鲨鱼”,还是创始人的姓氏是“沙克”,不过看上去的确有够特别。
  安澄用鼠标从邮件名头上滑过。鲨鱼,她喜欢。
  。
  翌日上午安澄先去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交钱的时候是最肉疼的时候,将妈给存进卡里的那串数字划账出,那张卡片几乎就已经可以作废了。
  下午抱着这张干瘪了的卡,她带着一股子“只许成功不准失败”的劲头推开了“鲨鱼”的大门。
  进门就把她给吓了一跳,不大的律所里的气氛跟股票交易所似的,满目匆匆人影、大堆大堆的纸张卷宗;而耳朵则被瞬间充满各种喊人干活儿的声音。
  安澄站在前台处将近十分钟,才有一个微胖、戴眼睛的女孩子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刚临时被抓去订卷,不好意思啊。请问你来鲨鱼是来聘请律师、法律咨询,还是……送传票?”
  安澄哑然失笑:“我来面试的。”她看了一眼那女孩儿的吊牌,名字是莎莉。
  律所名“沙克”,前台叫“莎莉”,倒也好记。
  莎莉转转棕色眼珠盯着安澄:“应聘职位?”
  安澄答:“翻译、助理、秘书,或者……什么都可以。”
  莎莉也愣了愣,犹豫了一会儿才抓起电话打给谁。
  “……我觉得这个面试者,您来接待比较合适。因为她好像——十分多能,却也可能什么都不是。”
  莎莉最后一句话是背过身去说的,不过不幸还是被安澄给听见了。莎莉的直白叫她不觉露出微笑。
  虽然听起来有点刺耳,不过说得有理。
  莎莉放下电话告诉安澄:“请上27层。”
  安澄点个头走向电梯间,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用手指敲敲桌面:“我是多能,你等着瞧。”

  ☆、122、跟错了老板,你要小心了(2更)

  电梯门缓缓关上,安澄看着那个白蛋糕似的莎莉还挂着一脸的惊讶,忍不住愉快地微笑。
  身在“鲨鱼”,不管大鲨小鲨,首先就得先学会亮出牙齿。她要想在这里留下来,就也得早早学会。
  上了27层,刚出电梯口就看见一个棕发高挑的女子正抱着小山高的卷宗,懊恼地原地跺脚喊人:“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安澄愣了下。
  这一愣的工夫,那个女子正好扭头瞧见安澄镑。
  她立马喊安澄:“你,对就是你,你过来。”
  安澄赶紧走过去:“您好,我是来面试的Cherry……栩”
  那女子上下打量她:“学历。”
  这样开门见山,原来都不用进办公室去面试,在走廊就能搞定了咩?不过,也好。
  安澄沉一口气:“UC,9月开学L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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