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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汤律师,嘘,晚上见-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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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不懂了她,当年她个子小,容易被他手到擒来倒也罢了;如今她170了耶,170的大个子凭什么还能被他这么说“旱地拔葱”就给拔起来了?
  她又惊又羞又恼,可是却还是已经跌进他坏里去了,她扬拳砸他。
  他却单手就控制住她两只手腕,横抱着她吻下去。
  不是她害怕的那种吻,这一次让她更多尝到的竟然是安慰和温柔。
  他的唇瓣耐心滑过她的,仿佛并不想深入,只想这样地彼此相贴就够了。
  他在她唇上轻声细语:“……我们还都年轻。儿子,还会有的。”
  。
  她在他怀里忍不住颤抖。
  这混蛋,他又说什么啊!
  懊恼给了她勇气,她霍地起身推开他。伸手抚平因为他的抚弄而变得更乱了的头发:“汤律师,你够了!”
  “没够,”他捉着她手腕,又吻下来,贴住她唇瓣厮磨:“我知道,你也没够。”
  他在她耳边灼热地叹息:“我跟你有过儿子了……我真该这么告诉汤燕七,问问他怎么跟我比?!”
  “汤律师!”她真服了他的逻辑,死死按住他的手,“拜托不要这样自欺欺人行吗?”
  正正是儿子,可难道是她和他生的么?
  “这逻辑在我男朋友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好么?”
  汤燕卿是什么人啊,他才不会那么傻呢。
  他眉间略浮起丝丝缕缕的狼狈,便伸臂裹紧她:“……你想说什么?难道他跟你之间,有超过我跟你的去?”
  她都没回答,可是他却仿佛被他自己的逻辑给缠住,眸色倏然变暗,“我想我该去亲自试试看,我的位置是否可还在……”
  “你敢!”
  安澄吓着了,仗着手长脚长,便如八爪鱼似的推拒着他。
  她眼底的恐惧是真实的,这恐惧让他冷静下来。他眯眼凝视她,良久还是悠长地叹了口气。
  “我说过,我想要的都会紧紧攥住不撒手,甚至不惜不择手段。你怎么会不明白呢,嗯?小结巴,从你重新踏上这片国土,你就该有这个觉悟:我绝不会再放开你的。”
  她深深吸气,扭头只去看窗外苍茫的夜色。
  “可是我对你的感情……早已经变了。或许当年从一开始已是错了,错把不服气和不甘心当成了爱情。如今长大了,时隔多年才明白,那只是一种敌对的互相吸引罢了。在一起也只是彼此征服的另外一种形式,我投入也只是想要打败你。”
  她攒足了勇气,回头凝视他:“我现在对你,早已不是爱情,或者是一种类似的亲情,准确说是手足情。”
  “你说什么?”他倏然眯眼,眼底一片幽暗。
  “是的,手足情。”她笑起来,竟然那般明艳:“是基于汤燕七而对你产生的,手足情。呃,或许我还应该跟着他一起,叫你一声哥。”
  。
  车子里没有灯,只有从外面筛进来的幽弱的街灯。
  这样的幽暗里他的眼却依旧亮得像两团来自地狱的火,炙烤灵魂,给心脏无形的鞭笞。
  他美玉般的脸,此时看起来再不如白玉,更像鬼魅。毫无血色,薄笼寒霜。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竟然平静和和煦。
  反倒是她慌了,舌头和牙都开始打颤:“再,再说一遍又怎样?”
  他竟然在笑,白面阴森、黑瞳灼灼,那一弯薄唇如刚吸完血一样的艳红。
  “再说一遍的话,我今晚就索性强要了你~~把你彻底变成我的,我看你还怎么再跟汤燕七交往!”
  “你、你敢!”她慌了。
  他血红的唇微微勾起:“我不敢么?”
  安澄大叫一声,想要从他腿上逃走,却被他轻易拦住。她慌了神,却也手疾眼快,一把将安全锤给拽下来了攥在手里:“我,我敲碎了车窗,喊救命。汤律师,如果真闹起来,你的声誉就完了
  !”
  “如果你觉得这管用,你尽管试试看。”
  他竟然越发平静而森冷地笑:“就算有人围上来,就算警员到达现场,我也依然还可以当他们不存在,我可以当着他们的面要你!”
  “你!”
  安澄说不出话来,手举着安全锤僵在半空,骑虎难下。
  他这才缓了口气,将面上那一层森然一层层柔软下来。伸手将她掌心的安全锤接下来,又安放回去。
  “别试探我的底限,你会发现我……没有底限。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别再说这些傻话,因为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反倒适得其反。”
  安澄尴尬又绝望,别开头去,直想掉泪。
  他叹口气,将她勾回来,按住她的挣扎,将她又圈回怀里。
  “别再这样惹我,我就不会做那些伤害你的事。我还会耐心等着你自己回心转意……我想要你,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
  他伸手掠她的发,眼瞳幽深着凝视住她的脸。
  “我尤其最听不得什么手足情,更不准你再叫哥……我听了就会发疯,就会忍不住毁了一切。我不想的,你同样也不想的,所以你要乖乖的。”
  “可是我不爱你不行吗?”安澄真是败给他的强盗逻辑。
  “不行。因为……我没办法爱上别人。”他将她扣紧在怀里,再度吻下。
  。
  两人在车里僵持到天光微熹。
  她的倔强一点点被现实击退。她悄然扭头看他,他终于也露出了一丝倦色。
  警长那个没节操的,不管他们两个在前排吵架厮扭,人家自己吃完了包子就在后座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完全一副“你们吵你们的,我随意”的模样。
  她蜷了蜷腿,活动活动有些僵了的四肢。然后蹙眉抱着膝头垂下头去:“……回去吧,还有三天就要上庭。”
  他转过头来:“还没吵出结果来呢,去它的上庭,叫琳达去死吧。”
  她委屈得直咬嘴唇。
  她自己倒也罢了,答应过琳达的啊,怎么能看着她死?
  她摇摇头:“你想要什么结果呢?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还不行么?”
  他靠着头枕,侧眸看她:“可是你还没答应。”
  她深吸口气,“……算我求你,回去吧。”
  认低服软了,还不行么?
  他却目不转睛:“就这么求我?”
  她真想跟他吼,还要她怎样呢?如果换了16岁时候的她,不跟他吵死才怪。现在的她都肯这样了,他还不知足?
  可是……还是长大了吧,所以这些话还是忍住了没说。
  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说那些话,只能痛快了嘴,却于事无补。
  不是她想要的。
  她深吸口气,从副驾驶上挪起身子来,主动凑过去,闭上眼……吻了吻他额头。
  “回去吧,还要小心开车,多睡一会儿。”
  他睁大了眼,紧紧盯着这样的她。
  她这样……还叫他怎么走?
  尽管只是一个落在额头的吻,跟长辈似的,可是她知不知道,这样的她反倒让他一百倍、一万倍地动情?
  他深深吸气,伸手托住了她手肘。
  她被他牵动着,下意识爬上他膝头。他嘶哑地叹息了一声,抱紧了她,两人再深深地吻住。
  他在她耳边呢喃:“我打算把这个停车位买下来……就算你不让我进门,我就睡在车里。”
  “你别这样!”她小心地躲闪他的热情。
  他又多吻了几次,吻够了才松开唇,“那就答应我,每个星期至少有一次允许我进门。”
  她张嘴。还能这么赖皮?
  “如果不答应,我天亮就来买车位。决定权,在你手上。”………题外话………【早上8点前后第二更哈~】

  ☆、165、爸,为什么要这样(2更)

  他说主动权在她手上……可是,主动权真的在她手上么?
  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转变呢?呵,如果她当年能早早预见到,那就好了。这世上的事啊,最虐的就是永远无法预知未来。谁能知道恰恰就是最幸福的时刻,往往却也早就埋下了悲伤的伏笔?
  那晚她回去枯坐在熹微的晨光里,用力地笑着,迎接曾经的回忆。
  就是在那半年里,两个人的心贴近,可是还在捉迷藏一般不问归期的时间段。
  临近期末,那是高中的毕业啊,高中毕业季有大把的活动要参加,另外还要为大学准备太多的零零碎碎,她自己忙到人仰马翻……就也同样明白,他也是要到期末考试,也一定忙到天昏地暗。
  排名第一的法学院,在同样来自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天才学霸中间,想要夺得高分该是一件多难的事。她都明白,所以她就板起脸来不准他再回来夥。
  她说她自己忙,忙死了,没时间再分神做其它的事。
  他当然不会被她骗到,抵着她的额头笑着掐她,说她是“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可是现实的压力还是开始显示威力,他回来的间隔开始拉长。从最初的两个星期回来一次,开始拉长成三个星期。
  她虽然嘴硬,却也还是忍不住在那样的周末夜晚回到家去。哪怕只是望着窗外的天空,呆坐整晚,可是心却也是满足的。
  如果她知道她那些突然回家的周末夜晚会撞见后来的事……那她也许就不会再那么做了。
  那个她本来说不回家去的周末晚上,当她悄然一个人开门上楼,走到主卧门前的时候,却听见里面有动静。
  那种动静……天,如果再早几个月,也许她还不敢确定。可是那个时候已经跟汤燕犀有过亲密的她,又如何还分辨不出来?!
  她惊得宛如一盆冷水被兜头泼下,就那么站在主卧门口,怎么都挪不动脚。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爸还是有了女人!
  可是……难道不能去别的房间么?比如说一楼的客卧,或者是去酒店啊!为什么就在主卧里,那里曾是她母亲的位置,是她母亲一手装修和布置出来的!
  她疯了,既想上前去砸门,当面质问父亲;可是……还是只能生生忍住。
  只为了维护父亲的尊严!
  。
  她攥紧两拳,腿脚僵硬地杵回房间。她直挺挺坐在床边,将房门开了一条缝,等着那边的动静。
  她为了维护爸的尊严而忍住了没有上去砸门……那她回来了,爸会不会也好歹有一点心灵感应?
  终于,主卧那边安静下来。她霍地抬头,紧紧盯住门缝。
  爸该开门出来了吧?爸看见她在家,会跟她至少说一声“对不起”吧?
  还有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她要亲眼看清楚她是什么模样!
  。
  可是,主卧的房门竟然迟迟没有打开。
  难道爸竟然终究是……没有发现她回来了么?
  她等不了了,攥着拳头走出去,贴近主卧门。
  她竟然听见有人在哭。不是大声的宣泄,而是那种细细碎碎的,能将人的心都绞碎了的那种饮泣。
  这样破碎的声音,天杀的,她听不出来究竟是谁!
  夜色好静,静得让她隔着门板也终于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是爸,那样低沉而疼痛的声音,温柔委婉地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你,情不自禁。”
  她惊住。
  她的父亲,一向温文尔雅,仿佛总如一潭深水一样的父亲,竟然也会对一个女人“情不自禁”?那些年他对妈是温柔和包容,她没见过爸和妈吵架,却原来不是爸妈感情好,而只是爸对妈没有过“情不自禁”么?
  那个女人清了清嗓子,安澄竖起耳朵来。
  那女人的声音有一点飘忽,不像爸那样冷静。她又哭又笑,哽咽沙哑地说:“……说什么呢,师兄,今晚上又不是你强抱我。再说就凭你那书呆子的脾气,你就算想强抱我,你也强不成啊。如果不是我自己也犯了错,我早就撕烂了你。”
  那女人又哽咽了声:“是我错了,是我自己犯下的孽。我今晚不该跟你喝酒,我更不该喝醉;最最不该的是,明明喝醉了却还非要你给我讲他的事……结果我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是置身何地,不知道是跟谁在喝酒,我就只看见眼前是他的脸,他微笑着在我眼前浮来浮去,跟我说‘淡如,我只爱你。沈宛不过是我用来七你的,我想让你回心转意……淡如回来吧,我知道你当初说离婚是说气话,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那女人在哭,却不肯大哭,就是那样压抑地一声一声地自责:“是我把你当成了他,是我主动抱住了你……师兄,今晚都是我的错。我别这么自责,你要是后悔了,你就抽我大嘴巴。无论你怎么对我,都是我活该!”
  安澄听得惊住。
  门内是发生了她最讨厌的事。可是好像,事情却并不都是她所设想的模样。
  接下来她听见爸粗重呼吸两声,接下来是爸陌生的声音。他几乎是用吼的:“我怎么对你都行?这是你说的。”
  她猜爸一定是忽然起身,或者是已经一把抱住了那个女人。
  她听见爸热切地表白:“……我只想爱你。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了你20年!”
  “今晚,我只想让你忘了他,想让你明白他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而你身边,只有我!”
  接下来……门内又陷入了一片呢哝的声响。
  安澄呆住,腿渐渐支撑不了体重,贴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这样的爸,她没见过;可是这样外表沉静,其实却是在用沉静压着狂热的男子,她见过。
  此时此刻她如何不明白,门内发生的一切对于她,对于妈来说都意味着什么!
  妈……虽然从未明说,却始终拒绝任何人追求的妈,原来这两年都是白等了。或者说,这一生的20年,都是白等了。
  。
  那晚她熬红了眼,却就守在门口不肯离开。
  她就等着看爸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打开这扇门,她就等着看那个女人究竟什么样!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爸才终于打开了房门。出门迎面看见她,那一瞬间她相信是爸这一辈子最最惊恐的刹那。
  她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却还是倔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手臂朝爸冷笑:“爸,恭喜呀。”
  那一瞬间他看见爸眼睛里划过沧海桑田,她仿佛能看见,正有一茎一茎的白发正在挤开爸的头皮,叫嚣着长出来。
  她也明白这一刻对爸来说有多难堪……她也不想的,所以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没有直接砸门进去!
  爸愣怔之后,第一个动作竟然是迅速回手带严了门。
  不是跟她说话,不是上前拥抱她,而是带严了门,在她面前护住了那个女人!
  她记得她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冲过去推开爸,想要踹开那扇门!
  爸死死抱住她,跟她近乎哀求:“澄澄!你给爸爸一点时间。你先回房间,啊。爸一会儿去你房间跟你解释……”
  “解释个P!”她疯了,嘴边没办法再安个把门的,她挣扎着指着那房门喊:“里边的,你倒是出来也跟我见个面儿。就这么薄薄一扇门,你甭给我装没听见!”
  门开了,那个一脸苍白走出来的女人,她认得。
  “Daria?”她梗了一下:“竟然……真的是你?”
  她记得那一刻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地大笑,笑得都从爸的臂弯里滑下去。她指着Daria:“怎么可能是你呢?太逗了。你去照照镜子,你看看镜子里这个一脸苍白、缩在门里都不敢出来的女人,真的是你么?”
  “我认识的Daria,是那个在超市里可以为了两包纸巾就跟我吵架的女人,是那个跟我彻夜长谈,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女人。我认识的那个Daria曾经指着我的鼻子笑话我,说我疯了么,竟然以为她和我爸会有什么……”
  “我认识的那个Daria,怎么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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