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认栽-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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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认栽》作者:隽隽风尘
文案
“分手就分手,以后再也没有一个王八蛋板着脸教训他了。”17年的感情了结,吴钧成在分手时如是想。
他是个粗人,永远也理解不了齐宇翔的娘娘唧唧。
然而,当另一个人的味道真撤的干干净净……
最后吴钧成总结出:齐宇翔有眼无珠,他则是个SB。
本文1V1,粗放幽默攻,浪漫敏感受,略宠文向。此文HE……
第一章
吴钧成得承认,走到这一步,他也……在伤心。
齐宇翔把自己所有的东西一点点收拾好,扔的扔,打包的打包,就这么掩上门……说,再也,不会回来。
他一个人席地坐在狼藉遍地的地板上,拧了一瓶矿泉水,冰的齿根爽极,一口吞下,从头凉到脚。
冬天喝凉水,果真TMD惬意十足。
再也没有一个王八蛋板着让人生厌的脸教训他了。
是的,吴钧成又灌了一口冰水,TMD他讨厌透了齐宇翔。
那个自以为是、整天乱发脾气、不停嫌弃他的小白脸。
凭什么嫌弃我?齐宇翔,你以为,老子稀罕你?跟你在一起,何尝不是老子也在忍你?
散了就散了。
吴钧成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的咔咔响,然后使劲朝墙上掷去。砰的一声砸上去,瓶身还来不及在墙上盖个湿蓝水印,很快的反弹回来,好巧不巧的砸在吴钧成的脑门上。
“嗷!去你妈蛋!”吴钧成抱着脑门大声骂道,抓着弹回来的瓶子,往地上猛烈地敲。
直到有人敲门他还没冷静,虚掩的门随后被推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皱着眉看他。
吴钧成脑袋发晕,暴怒让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扭曲,看见有人后更甚:“滚!”
门口的男人眉皱的更厉害,冬天一向黑的早,男人在门边越发像个浓黑的剪影。
但吴钧成还是看到他眼里轻而易举的不屑,接着听到对方清冷的声音:“你吵到我了。”
吴钧成想大骂一句滚,刚发出半个音,看到对方眼里的蔑视后,突然理智回归,冷静了半晌,嘶哑着嗓子回到:“对不起。”
门边的男人又看了他几眼:“如果你再扰民,我会打110投诉。”
言罢,关上门静静地走了。
吴钧成抹了把脸,狠狠掐了额中,歪三倒四站起来:“110?靠,居然会想到打110?SB!”
骂出口,又想到齐宇翔跟自己分手的理由,其中一条就是说自己“言行粗鄙,生活没有共同语言。”靠,粗俗,共同语言?跟你好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老子粗俗?还共同语言!SB,一群SB!
齐宇翔是SB中的大SB!
屋子显得很空荡,齐宇翔的味道撤的干干净净。
那个沙发,再没有一个SB露着小虎牙、抱着抱枕打游戏了,水族箱里的大白鱼还在游来游去,吴钧成讨厌活物,喂食一向是齐宇翔的活计。
他们都很少做饭,但齐宇翔偶尔会装模作样,系着围裙下一碗泡面。厨房里,粉色的围裙惹眼的挂着,吴钧成摸了摸,仿佛还残留着某一年某一日激情的味道。
卧室……吴钧成简直不忍心再看了。
颓丧的退回沙发上,吴钧成抱着齐宇翔特别钟情的小枕头,贴着脸,挺尸般一动不动。
夜晚降临,屋内彻底暗了。
连偶尔传来的说话声都显得那么飘渺。
明天还要去公司处理产权交割。
枕头下的人抖了抖,随后抖到整个身体都停不住。
有弱弱的呜咽声,轻微如雪降,带着冷透骨髓的凄寒。
第二天,吴钧成拖到中午才去公司。
实在是他牙疼。
疼的脸都有点肿。
坐在桌前刚打开电脑,“叮”的一声马上传来邮件提示,吴钧成不满地点开,就看见公文上一行醒目的标题:
“×××律师事务所律师函
吴钧成先生:……”
“操你妈齐宇翔!”
一瞬间只觉脑袋里的零件都在砰砰作响,血液脑浆剧烈地撞击脑壳,要纷纷涌出来似的,吴钧成抱着头缩在椅子上,感觉天都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齐宇翔会真出律师函。
换句话说,他以为,会像曾经很多次一样、对方会、慢慢……回来。毕竟公司的利益共同,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他根本,就没想到齐宇翔会真的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久到什么地步呢,久到看见律师函时突然天塌地陷的地步。
“十七年了啊。”吴钧成抱着头喃喃,一眼也不敢看那封公式化又字字锥心的邮件,“十七年了,小翔。”
真的恩断义绝到了对薄公堂么。
恍恍惚惚想起十八岁时节,那个少年怯怯跟在他身后,脸蛋永远有两片嫣红色的模样。
终于某一年,他们在一起。
二十几岁,嫣红还没退去,少年已长成青年,跟着自己一起啃馒头就咸菜。
三十几岁,呵,三十几岁的男人也混出头了,两人却一直吵一直吵,吵的两两相厌,怎么看怎么烦。
偏生分开却比什么都疼,活生生割肉一般。
齐宇翔,你离开我,后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不会幸福。
你不知道你那那臭脾气有多让人讨厌!
班没法再上了,简直一刻不能多呆。
吴钧成梦游一样恍恍惚惚走出房间,一路上似乎有人不停对自己说话。
他想了想,还是不甘心。
齐宇翔昨天离开时说,这次真是彻彻底底一刀两断,死也不会再回头。
那种神情淡漠而陌生,吴钧成突然惊慌的发现,对方这次是来真的。
这么多次分分合合,狠话谁都说过,甚至打架、骂娘都比这严重的多。但没有一次是这么、平静而决绝地,连打他都找不到理由。
齐宇翔怎么会是这么平静的人?他轻手轻脚、如释重负、毫不留情地、走的如此有风度。
他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嘟嘟两声后,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地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中英文连续地听了几遍后,嘟嘟声又重新回荡,茫然地抬头,已经走出公司大厅了。
过道醒目地挂着齐宇翔设计的公司LOGO,两人名字的字母连在一起的缩写,简洁干练形似一个开怀大笑。
越看越讽刺的笑。
你永远都不会幸福。
吴钧成在心里恶狠狠咒骂,回过神,迈步走出电梯间,吴钧成又是那个端肃的吴钧成。
他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之所以失态,大概实在是因为齐宇翔跟在他身边太久了。
所以齐宇翔离开,自己会不适应、所以会头疼、所以会发疯而已。
反正对方迟早会后悔,到时候一定要打死那个王八小子!
吴钧成学生的时候就是个混混,把砖头多次拍在同学脑袋上后,被学校劝退了。
十几岁出来在社会上混,明面上也会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但骨子里的混蛋味是如何都改不掉的。在别人面前还好,越亲近的人越不加掩饰。
齐宇翔十几岁、二十出头那阵子非常迷恋他的“男人味”,可是后来就嫌弃他粗鄙。
那小子没事就拉着他吃西餐,左手刀右手叉,还会点瓶娘唧唧的红酒。吴钧成是真不喜欢,那种闲着蛋疼、没事浪费时间的玩意,一坐一晚上时间就没了。
吃饭就吃饭、应酬就应酬、但听着莫名其妙的钢琴曲,吃两小口饭抿一口红酒是怎么回事?
吴钧成不喜欢,简直是非常不喜欢。陪客户吃是种工作,可陪齐宇翔却是生活。
为什么要把所剩无几的生活时间过的如此扯淡?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齐宇翔越来越讲究,而他仍旧粗俗不改。
这不是灾难是什么?
可对方真走了却还是舍不得。十七年的陪伴已然成习惯,吴钧成不敢想象还能有个人能代替对方,还能有人会陪自己这么久。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深吸一口气,肺泡里都是尾气味。指望这个城市的空气质量变好,有生之年怕是不可能了。
城市是个奇异又荒凉的存在,他和齐宇翔在这里辛苦打拼,这么多年终于走上正轨,而相互陪伴的那个人却越来越远。
这怪谁呢?
齐宇翔也长大了,他变得成熟稳重,漂亮多情,眉眼一勾,都能引男女无数,吴钧成并不是不知道。
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齐宇翔的心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当然,他一开始并没介意,直到对方真的下决心离开。
吴钧成打开手机,在网上调出那封邮件,拨打了尾页留下的电话号码。
“喂,张律师,我是吴钧成,律师函已经收到,公司产权分割的事,我想见你的当事人齐宇翔面谈。”
电话那头的男人很公式化而生疏的表示,他的当事人已把事情全权交给他代理。
“那你怎么能联系到他?”
“对不起吴先生,客户资料我们无权告知。”
“操!”吴钧成挂断通话,无可遏制的想摔手机。高高扬手时,突然灵光乍现的想起这手机是齐宇翔特地找朋友配置的情侣款。齐宇翔特别喜欢这种形式上的名堂,两人用一样的手机时,他笑的小虎牙都出来了,看着年轻又可爱。
吴钧成睁大眼睛瞪着手机,仿佛瞪着齐宇翔一般,心中酸涩而又隐隐解气的恨意。
吴钧成一边在路上走,一边给所有的熟人群发短信、留言,上网翻看齐宇翔的微博博客,希望从中找到他的蛛丝马迹。
一看,网上的信息已好久没更新,朋友的信息留言一时半会回不了这么快,吴钧成在路上酸苦的想,这次找回来,他不喜欢的地方自己都试着改了吧。
第二章
“阿翔,吴钧成在找你。”一男人靠在卧室的门边,晃着手机似笑非笑对床上的人道。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趴着,看不见正面,只能看见薄被下裸露胳膊,黑色的背心和柔顺略长的头发。
“不理。”简短干净的两个字,似乎连一丝别的感情都没有。
“哦,好。”门边的男人早料到似的,轻轻松松离开,心情显然很不错。
没多久,床上的男人翻过身,露出一张头发凌乱的正脸。
齐宇翔真是那种俊秀的男人,一张脸精致而轮廓分明,此刻半睁着眼一动不动,只有眼睫偶尔轻轻颤动。
很快,屋里的男人又过来,走到床边端详他:“行了,还念着他就回去,分咱就分个干净,别在这半死不活的。”
好半天,床上的男人才转动眼珠,僵着脸回到:“谁给你说我还念着他?”
“没念着?”男人俯下身仔细端详他,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上方的男人离他极尽,无奈齐宇翔现在心情很不好,懒得给对方任何表情。
“那就好。”男人十分开心,“吧唧”在齐宇翔脸上大大亲一口,然后飞速闪身。
“方巡!”齐宇翔抓起枕头就向对方掷去,然后使劲擦掉脸上的口水。
方巡半个身子躲在门边,没个正形地咂嘴:“咱们可是两小无猜,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这一折腾,齐宇翔身上的被子滑下来,背心卷到胸膛,瘦削的上半身剧烈地起伏着。
齐宇翔把被子一拉,又重新把脑袋埋进去。
“小腰真细,啧啧,真不像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方巡的声音越来越近,“要不咱们来一炮?”
床上的人越缩越小,用被子捂着脑袋:“滚!”
“啧,终于骂人了,不容易。哎——那我滚了,想做的时候我随叫随到。”
方巡悠哉悠哉的离开,眼里荡漾的全是笑意,看着手机里刚刚拍下的照片,纯洁的美男春睡图,真好。
……………
这边,吴钧成终于走到小区门口,天已经黑了。
因过于疲累,折腾自己一天一夜的头疼倒不再发作了。
不自觉就开始爬楼梯,他家住六楼,楼层并不高。老式楼的楼梯很宽敞,平常由于赶时间,吴钧成倒是很少走。
走到五楼的时候看见一男人在门口转,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样,然而表情颓丧又纠结。
那人也不吸烟,只是闲极无聊地站着,英俊的脸上明显的焦急无奈。
看来是遇到麻烦了。吴钧成麻木地想,同时又为遇见一个同样倒霉的人心情略微舒畅些。
进门,开灯,屋里顿时被暖黄的光芒包围。
一路不停查看手机,一下午,没有一个人知道齐宇翔在哪。
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两三口喝完,瓶子扔到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人走了自己却不知道去哪里找。齐宇翔倦,难道他就不倦吗?
倦了就能不找吗?
齐宇翔那人,说白了就是喜欢被人惯着,你晾着他,越晾关系只会越远而已。
找人是种态度,在多次的分分合合中吴钧成早已明白。所以每回分他都会去找,有时真心,有时假意,这次是真心还是假意连自己都弄不明白了。
就如当年养他的奶奶卧病去世,他心里感觉解脱,但参加葬礼还是极其悲伤。
大同小异。
其实他并不是很难过。
席地坐在冰箱旁,喝了一罐又一罐冰啤酒,凉的整个人都没知觉了。偏生头脑还很清楚,清楚的意识到,齐宇翔离开,自己也是无所谓的。都是男人,谁离开谁能有什么大不了。
“啪。”屋里的人又打开一罐啤酒。
……………
“我说,咱们去哪玩?”方巡笑嘻嘻问。
齐宇翔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头也没抬:“不出去,别烦我。”
“啧啧,这臭脾气。”方巡毫不介意,“我们开车去外地兜风?”
“你想NP?”齐宇翔的眼神充满鄙视。
“哇靠,老子像那么没节操的人吗?”方巡受不了污蔑似的,立即跳脚。
“二十年前就掉干净了吧。”
“我说,这样不好。你失恋了拿老子开刀,这不公平,嘤嘤嘤……”
“死开。”齐宇翔特别看不顺眼方巡撒娇卖萌,每次都想揍他。
“那我出去玩。”方巡一边说一边真打算出门似的换衣服,“你真不去?”
“不去。”
方巡耸肩,也不再贫嘴,兴致勃勃地收拾好出门。
听见门响,齐宇翔这才抬头,他的脸一向很白,这时更是苍白,紧绷而无表情。
呆坐一会,从行李里拎出电脑。
电脑硬盘里,还留着他和吴钧成的合影。
这是他犹豫了再三都没有删掉的东西。人的生命有多长呢,他和吴钧成在一起的时光,已经贯穿了整个少年、青年、甚至人到中年。
十七年,哪怕是对自己时光的纪念。
在一起久了,分开的过程无疑痛苦,就像血肉慢慢撕裂,过程难免揪心。
吴钧成是他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男人的感情往往说不清楚,他喜欢过甲乙丙丁,也跟若干人上过床,其中有些人,他甚至还在喜欢与爱之间徘徊过,但只有吴钧成,能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爱他。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早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伙子了,再说爱情这个词,呵,爱情。
齐宇翔看着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他们还年轻,吴钧成高大强壮,深麦色的皮肤,肌肉饱满有力,衣服下的健朗气息轻而易举弥漫出来。剑眉朗目,面孔线条干净利索,一双眼睛清澈而锐利。而站在他旁边的自己,神情始终怯怯,个子只到他脖子高。
那时他才十七岁,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只是一味羡慕他,一有空闲就默不作声跟着对方。
吴钧成常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