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认栽-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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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钧成头痛:“你生意做这么大,有气魄点,别计较这几个小钱成不成?”
林景不让步:“那你还计较。”
”我TMD真不想计较,可是你砍价砍的已经没法合作了。”
林景最近上火,下巴上都起了痤疮:“你先让我一步,我前阵子被人阴了,资金紧张。”
吴钧成好奇:“你会被人阴?”
二人坐在林景的办公室,办公司面积不大,里面只有个小套间。可见林景不是个奢侈的人,一切以最划算为前提。
林景闭了下眼睛:“于格非。”
吴钧成惊愕。
林景失笑:“阴沟里翻船了,那小子根本不是咱们想的那样。算了,不说了,等我逮着他非把他剥一层皮。”
听着林景恶狠狠的口气,吴钧成无言以对。他见于格非的机会不多,仅有的一些印象也是觉得对方清高出尘,不问世事。这么一个人也会背后阴人?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景好不容易对人不设防却招来一个骗子?吴钧成觉得江湖太危险了。
“卷了钱跑了能有什么误会。”林景眼睛发红,“我正在找他。算了,跟你说这么多,你能免费不?”
吴钧成:“……”
第六十四章
时间进入3月;吴钧成裁了两个职业经理人;对其亲信、及其附带党羽也都进行了清洗。精简管理层后;重新制定了规章制度和政策福利;企业一时间人员骤减;人心不稳,工作也进入停滞期。
吴钧成在宣布决议后两天,开了企业员工大会。
“公司与成员的关系;说到底是一个个有形或无形的契约。首先是交易心理契约,事关利益分配;是员工在公司得到的合理待遇;情感心理契约;人是感情动物,对公司或某个人有意见有感情自然无法避免;而理念心理契约,则是共同的价值观和经营理念,企业人员只有同心同力才能发展壮大企业。内斗从来只能消耗公司生命,为了自身损害公司利益更不可取!”吴钧成沉着地讲了一大段,“去年发生的事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两个经理懈怠、互相争夺管理权的行为致使公司机密外泄,订单损失惨重。我当时小规模地进行了处理,但他们依然如故,无视公司的规章制度,而他们的离职书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
吴钧成停顿,缓缓扫过会场:“当然,企业出现这种情况,我的责任不容推卸。我已经知会人资部在OA里发了整改公告,大家回去看看,有意见可以提。公司去年盈利不少,以后奖金和福利待遇会更加公开透明化,一切以自身的业绩为标准。工作量化细化,尽量做到不重叠。出现意外情况大家也要及时反馈,一切以能力为先。以后优秀经理人会享有公司期权,具体份额会在后期公布。希望大家以成宇为家,新的一年让咱们的业绩更上一层楼。”
吴钧成公布决议,具体事项由各部门成员一一讨论。
林景也是成宇的股东,此刻坐在吴钧成旁边漫不经心地翻文件。
任何公司都有内斗,公司持有者跟管理层之间,管理层之间,员工之间,形式可谓博大精深。企业是个小型社会,也是一个局,由游戏规则和个人利益构建,各色人等各得其利。一旦越雷池半步,就会触犯他人利益。矛盾不可调和时,要想要企业减少损失,就得快刀斩乱麻重新洗牌。
林景是在股东内斗中发展起来的,对吴钧成这里的事见怪不怪。他还以为这个人不会行动呢,谁知道会这么干脆利落。
会后林景私下打趣他:“长篇大论,看不出来啊。”
吴钧成一个劲喝水:“不长篇大论能行吗?以杀止杀,怀柔政策也得同步进行,福利待遇什么的都要提个档。你上次说的什么权利制衡,我试过,没多大用,年前还差点出大乱子。索性把惹事的全开了,反正年初是淡季,可以好好休整休整。”
“说的容易,好的经理人不是这么容易招的。”林景泼凉水,“那什么张婷呢?那小姑娘也不简单啊。”
“张婷……”对张婷,吴钧成也想过很多,“我知道她参与了,她自己也承认了。可我不能动她,一则她对公司的运作比我还清楚,付出的很多。前两年我那么多事,公司运转基本都是她在跑,别人不服她也是正常。再则,那丫头是真有实力,我用她用习惯了。”
林景大点其头:“还有一点没说,你那秘书是个顶尖的大美人,要是我也舍不得开。你不知道,外面多少人羡慕你哟。”
吴钧成懒得理他。
“我记得以前有个什么院长,现在还来吗?”
“你是说吴阳光?”吴钧成也疑惑,“真的好久没见了。”
“稀奇。”林景仰躺到沙发上,“我先睡会,完了叫我。”
“干嘛要在我这里睡?”
干嘛?林景冷笑,家里有个瘟神堵在那,自己的地盘不能去,可不要在这里睡了。想想于格非,林景心里漫起一股滔天怒火,光骗感情就算了,TMD还骗我钱!
林景的事吴钧成也有耳闻,可当事人完全没有被打击后的失意,反而兴致暴涨,上天入地地找于格非。结果那人自己送上门,林景却躲开了。
“我把他打的下不了床,让他滚了。”
林景如是说。可他没说的是,冷静下来后,看见满身血的于格非,只觉肝肠绞痛,恨不得以身代之。闯红灯把昏迷的于格非送到医院,林景浑身是血。自己的,那人的,分也分不清。
就当认栽,林景无可奈何。然而没想到的是,于格非病还没好就跑出来堵他,总不能再把人打一顿,所以林景很没出息地躲了。
屋外淅沥沥地下雨,冷飕飕的。
林景很不见外地跟着吴钧成回家,吃了刘妈做的饭,夸奖一通,又夸吴齐安长的真是高。齐安甜甜地叫了一声“林叔叔”,然后继续死盯着电视上的动画片。
吴钧成把碗收进厨房,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这雨真是冷。”
林景抬头看窗外:“很冷吗?”
吴钧成把手伸到窗外,肯定地点头:“冷。”
“冷就冷呗。”林景嘴上不在意,眉头却越皱越紧,表情也变得凝重。
果然没多久他就站起来:“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吴钧成拿出伞和车钥匙:“我送你?”
林景接过伞,走到玄关开门:“不用,我打车就可以。”
话音未落,人就匆匆下楼了。
吴钧成开门还想送一送,只听林景步伐急切,下楼声很快不闻。小苹果也跑过来探头望:“爸爸你在看什么呀?”
“看你林叔叔走到哪了。”
“他已经没有啦!”
“是啊。”吴钧成把小孩子牵过来,顺手关门。想到什么事,就问,“宝宝,院长叔叔最近和你联系没有?”
“过年的时候拜年啦!”
“过年后呢?”
小苹果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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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果然很大,迅猛地打了一阵,寒意冷到十分。林景的家在临湖别墅区,顺湖向东,湖面黑光闪烁,一栋房子孤零零立在那。
紧了紧外套,林景下车,朝自己的房子走去。
大门边有团黑漆漆的影子,他想视而不见。可是车灯过处,他看见那人苍白湿透的衬衣。男人缩成一团坐在那,头埋在胳膊里,头发滴水反光。
男人对有人走近毫无反应,睡着了似的,林景恨恨站了半晌,用脚尖踢他。那人无声无息歪在一旁,露出一张双眉紧蹙的脸。
“操!”这人才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死在自己门口还要给他收尸。林景破口大骂,“老子上辈子杀了你全家吧?!”
于格非的身体很烫,林景把人打横抱起来,又气又怒,眼睛通红:“你他妈的,操!于格非!”
人怎么都不醒,林景手忙脚乱的把于格非的湿衣服脱下,人塞到厚棉被,暖气全开,自己则去浴室放热水。途中想了想,又跑回来给床上的人加了一层电热毯。
水放好后,林景把人放进浴缸,想想自己的动作太轻柔,又泄愤似的在那人脸上打一巴掌。又觉得这一巴掌还算轻的了,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开始狠踢那人脱下来的湿衣。
“你TMD想死也别死在我门口,我操你祖宗!靠,你有本事大冬天穿衬衣,淋雨!你TMD不知道冷!冻死你活该!早点去死吧!”
狠骂了一通,怒火还是消不下来,林景气喘吁吁地坐在浴缸边的小凳上,看于格非的皮肤慢慢被热水烫出了血色。
这人身上还有上次打架的青乌,尤其胃边的那一大团青肿,在莹白的皮肤上尤为醒目。怎么会这么重……林景怔怔地把手覆上,下意识地想把这些痕迹揉开。
“阿景。”于格非张开眼睛,虚弱地叫他。
林景被他抓个现行,顿时恼羞成怒,噌地站起来冷然道:“快洗,洗完给我滚出去。”
“阿景……”于格非拽着他的裤脚,“阿景你陪陪我。”
陪你妈!林景只觉此人太厚颜无耻,刚想用脚踹,谁知于格非又昏迷过去,脸颊烧得艳红,一副可恨的无力状态。
林景把人洗干净拎起来,于格非体温高的吓人,他摸了一次又一次,虽然很想宰了这个鸟玩意儿,但真死在自己家里就太……晦气!搞不好还摊上人命官司,这就大大不妙。
还是把这东西送医院吧。
操,又要老子出医药费!
林景恶狠狠地暗骂,找了一套厚衣服给于格非穿。于格非抱着棉被不撒手,林景使劲掰,刚掰下,那个闭着眼睛的死男人就哭了,眼泪流进刚擦干的头发里,让林景的焦躁又上了个档次。
第六十五章
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这天;吴钧成刚从外地回来;就看到桌面上醒目的红帖子。方珥在市中心购物街兴建的电器商城正式揭牌;在汉皇宫设宴以示庆贺;同时要宣布一项重要消息,“请务必莅临。”
吴钧成牙酸,查了查方家新开商场的地址;发现跟林景的电器城正好面对面。可以想象此后两家大楼两两相望,并排摇旗呐喊;又是一番热闹景象。新生物进入;必会挤压原本市场,没办法,蛋糕就这么大,你占必定有人失,林景和方珥较量过几次,这次人家直接把大楼开到他对面了。
方珥是新装修,在外观上就比林景家的高出一筹,离得太近,对比就出来了。吴钧成浏览着新商场的图片,档次大气,设计一流,的确大手笔。新商场的事林景早知道了吧,难为他忍得下去。吴钧成略略看了一会,开始赞叹方氏的设计公司做的真不错,换成自己不见得能达到这效果。
所以这就是差别啊。
他成功地把对林景的担忧转移到自己身上,方珥的商场是他背后设计公司的一块活招牌,日日在Z市人眼皮底下摆着,自己的日子八成要不好过了。
而林景,随后的表现让吴钧成大跌眼镜。
“我说,你一天到晚泡我这有啥意思?”
就是这样,向来兢兢业业以钱为天的林某人居然不挣钱了,整天泡在他办公室发呆,吴钧成连上个厕所都有被旁观的不自在。
“大吴,我做人也不算差吧?”林景忧郁的问。
怎么说呢?吴钧成看他蛋疼的忧伤,很善解人意的点头:“不差。”就是太抠。
“那你说我这么一个好人怎么净遇上不靠谱的王八犊子?人心隔肚皮,果然是真理!现在看看,这一堆狐朋狗友里就你还强一点,起码现在不会踩我一脚。”
“……”要不要这么直接?
“于格非……就不说他了,要不是我的活动资金被挖了,方家老二的商场能开起来?更操蛋的是,现在我都没搞明白他是怎么把钱转走的。不过也有眉目了,这一两年就那几个大项目,我亲自经手的先排除掉,他八成是联合外人了。应该不会是你吧?”
“你TMD太能想了吧!我跟你家姓于的就见过三四次面,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联个屁啊联!”
林景点头:“也是,不过背地里的小动作就难说了——但是,我想也不会是你,你除了帮我策划个慈善项目,咱们银钱两讫,没有资金往来的余地。”
吴钧成咬牙:“两讫个屁,你给老子钱了吗!那钱可没进老子账上,你是给慈善院了好吗!”
林景古怪地看他:“对了,你上次说那个院长,叫什么来着?没跟你联系?”
吴钧成瞪他:“你又想说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林景摆手:“没事。”
吴钧成却惴惴,联想到跟于格非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在许小舞的演奏会上,他和自己一起作为“慈善人士”出场,和吴阳光也很熟的样子。
这么看来,于格非和吴阳光的联系并不比自己少,那个缺根筋的黑蛋儿该不会真敢惹林景吧?胆子被雷劈过么!
这边不提,齐宇翔那,方巡的电话打到家里,力邀齐谢二人去Z市参加家族宴会。
谢南城这学期排了不少课,不过大学么,想调课也比较容易。齐宇翔的店原本就不用本人亲自守,闲的时候去点个卯就可以了。这么一来还真拒绝不了方巡,更何况方巡还说有大事宣布。
齐宇翔很无奈,这些年他一直在尽量规避Z市,弃了老本行不干,安安稳稳守着谢南城窝在一个小店里,连门都不怎么出。这年头真躲一个人是很容易的,只要你够宅,和对方的生活无交集就成。现在的齐宇翔和Z市、Z市当年的人早已断的干干净净,谢南城的圈子和商界也没多少联系。两人像隐居世外一样前尘尽抛,如若不是方巡,连这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
而这次,既然是家宴,还事关方巡,怎么也得跑一趟。
Z市,好久不见了。
齐宇翔坐车上时还在想,上次来还是什么时候?三个多小时,近四百公里,自己在那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闭上眼,一花一草都历历在目。
车进Z市后,他们在方珥新开的商场下车,跟方巡约好在一楼大厅等他。谢南城晕车,一路白着脸假寐,下车后更是气力不支。进商场见了方巡,方巡乍见谢南城的惨状十分着急,很快领二人上楼去专门的卧室休息。
齐宇翔以前好歹也跑遍大江南北,对车这玩意的反应期早过了,喝了杯水就恢复过来,安顿谢南城睡着后,开始兴致勃勃地参观这栋新开张的商厦。
方巡领着他介绍:“我哥开的,一楼主卖手机、二楼小家电,厨房用品之类,三楼电脑,四楼大家电,冰箱洗衣机什么的。再往上是配件小零件,顶楼是露天餐厅……”
齐宇翔顺着他的指点看,里面的商铺大多已装修好,而且鲜少空铺,闹市区人流量大,可以想象开业后的繁盛场面。
“顶楼楼梯旁有个好铺子,我特意留的,给你开餐厅要不要?兄弟一场,不收你租金。”
不收租金?这礼太大了,齐宇翔笑:“你在你哥的地盘免租金,做的了主么?”
方巡挑眉:“这点主还是能做的。”
齐宇翔打趣:“你小子故意的吧,明知道我跟阿南住H市,不可能到这边来,就许我空头支票。啥时候你哥在H市开张了我非去蹭一间,记得给我免租金!”
方巡摇头:“那可不行,过期不候!”
两人嘻嘻哈哈地边笑边聊,中途方巡有事被叫走了。时间还早,齐宇翔决定出门转转。
毕竟好久没回来了。
Z市变化不大,街还是那条街,路还是那些路,只是旧房子更旧了些,偶尔出现正施工的新楼盘。今年是暖春,路旁的樱花快开了,一朵朵粉扑扑的。齐宇翔下意识地拐拐绕绕,这个超市人还是这么多,旁边小街上的烧烤店仍在,饼铺的老板更胖了。
双脚像有自己的意识般,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