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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两个人的rpg-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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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阳御风被他说得一怔。

    可惜邑修澜根本不打算向他解释,说完这一句后,低声吩咐身后两人留下,这才纵身上山。留下叶阳御风在背后站定,目光望着他二人远去的方向,神色复杂。

    ——什么叫做“你不是他” ?这些年里这人三番两次撩拨挑衅,结果就这一句话便了结了么?

    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思索着,一时似乎想到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到。叶阳御风自己都不明白,他究竟为何会对这句话如此念兹在兹,入魔一般翻来覆去思索,只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道心似乎有些乱了。

    ——若是叶阳驰此时知晓了叶阳御风的情况,恐怕定会嗤之以鼻:六年来反复的撩拨,加上之前数年的敌对,交锋的次数多了,见面的次数也就多了。很多感情,都是从“在意”“在乎”开始的,这两个人,无论先前如何,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对立,若要产生什么意料之外的情绪,实在是太正常了!

    但是这些叶阳御风都不可能知晓,所以此时的他只能静静站在这里,任由脑海中一阵清明一阵混乱,有时想到的是过去,有时又想到未来,心中一时空荡一时满溢,理智告诉他不宜多加思索,可是……

    如此想了不知多久,叶阳御风忽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响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喧哗与呵斥。他诧异的转过身,就见远处一辆马车飞快地向着这边赶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守山弟子,正高声让闯入者止步。

    见状叶阳御风顿时面色一沉,脚下一跺,纵身便落在了那辆马车面前:

    “放肆!什么人敢擅闯上善观!”

    他此言一摞,仿佛应和他的呵斥一般,纵马之人一声长啸,竟真的将马匹去势生生勒住。而赶车之人停住马车后,惊疑不定的望了他一眼,随后便镇定下来,对着他抱了抱拳:“原来是叶阳观主!邪剑派李一有礼了!”

    几乎是同时原本守在旁边的林二和章四也已看清来者的面目,双双赶了过来:“李一!你怎么也来了?”

    李一向着他二人点了点头,跳下马车看向叶阳御风:“观主在此,请问我家剑主何在?”

    叶阳御风此时的面色实在称不上好,任是谁被对头的手下如此大咧咧闯入派中恐怕都不会太高兴。看着气喘吁吁追上来的众弟子们,他的神色更加难看了,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邪派的护卫,贵派邑剑主与我门下弟子江离辟先前有约,双方比斗之时,不得有丝毫干扰,阁下此举,恐怕违约了罢!”

    李一中规中矩的抱了抱拳,“有所僭越,还请恕罪。然而——”他说着看了眼身边的马车,“事急从权,江离辟本就是我派中人,剑主此次前来又是为了捉拿弃徒,所以有所叨扰,还请见谅。”

    “叨扰?”叶阳御风怒极反笑,一挥袍袖道:“贵派一句‘叨扰’便能欺上门来,这是欺我门下无人不成?!”

    他此言一出,那些追着马车刚刚赶到的上善观弟子们顿时拔剑而出,将马车连同李一、林二和章四一同围了起来,虎视眈眈而立。

    李一正色道:“确有要事。观主……”

    “你们继续废话,我先走一步!”

    不等他说完,马车中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话语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接着车帘一掀,叶阳驰便扶着有些晕头转脑的何氏跳了下来,后者还捂着额头“哎呀哎呀”的呻吟片刻:“可晕死我老婆子喽!”

    这一幕看的上善观众人一怔,便是林二和章四也吃了一惊,齐齐道:“叶阳公子?!”这货不是在派中养伤吗?怎么会跟着李一跑出来了?

    倒是叶阳御风,听见两人这一声喊眯起眼,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青年身上,继而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微微皱起眉。

    要说叶阳御风还要比邑修澜早一步见到叶阳驰,然而当初青年一身外门弟子的道袍,看起来毫不起眼,虽然后来先是私闯密室后又失踪,但没多久便被叶阳御风遗忘了。而如今他在邪剑派养了数日,衣着形象都与过去截然不同,加上有伤在身,面色苍白,他一时间竟没能认出,只是皱了皱眉:“这位是?”

    叶阳驰没时间跟他解释,看着眼前的状况加上之前几人的对话,就知道邑修澜和江离辟已经上去了。他心焦如焚,将何氏交给李一,道:“我先走一步,等下你立刻带何大娘上去会合!”随即便展开轻功向上冲去。

    “站住!”见青年说走就走,叶阳御风气极,脚步一错便欲拦他,“阁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未免也太不将我等放在眼中了吧?!”

    他本想着眼前青年看起来孱弱年幼,多半武功一般,谁知自己才一动,对方竟像早有预料般,身形一晃便从他步法的空隙中闪了过去。见状叶阳御风不由得“咦”了一声,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当下他便一扫先前的轻率再度拦截。

    对于叶阳驰来说,他最不惧的大概就是叶阳御风的武功,他二人功夫系出同源,说的难听点,对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这人要拉什么屎,这完全是刻印在身体上的本能,所以对方这一动,叶阳驰便再度闪了开来。

    一而再再而三,叶阳御风从最初的惊异,到看清楚对方的身法,面色顿时一变: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我上善观的轻功?”说着“锵”的一声,长剑出鞘,笔直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叶阳驰被他三番两次拦截的心烦,他本就忧虑山上情况,此时又被拦住,顿时恼道:“好狗不挡道!”

    比起之前李一和叶阳御风的对话,他开口所言堪称粗鄙,叶阳御风的眉头顿时皱得更高,脸色也冷了下来:“邑修澜教给你的?”说着神色也跟着越发严肃起来。

    对于叶阳御风来说,邑修澜的存在本身就是上善观的耻辱,但毕竟相识多年,他也清楚,那个人是不会也不屑于将上善观的武功外传的,更何况他在观中多年,始终也不见学会一招半式,就连当初叛出师门用的武功也非上善观武学,是以最初他并不虞派中武功被泄露出去。

    然而此时叶阳御风看到青年所用的功夫,分明便是正统的上善观武学,轻功身法更是只有内门弟子才能学到的,顿时心中疑虑重重,忍不住便想到,莫非之前邑修澜在上善观潜伏多年,就是为了盗取内门武功?

    这样一想,他的神色越发不善,也更坚定了要将面前青年擒下的决心。

    叶阳驰再迟钝也发现了面前之人来者不善,恐怕不打发了眼前这货,他就无法顺利上去。于是深吸口气,道:“你要干嘛?”

    叶阳御风冷声道:“你的武功……”

    叶阳驰打断了他的话:“你要跟我比试?”

    “……不错。”多过几招,正好可以确认对方究竟学到了什么程度。

    闻言叶阳驰顿时挑起眉来,嘴角翘起,他抬起空空如也的双手:“你拿了剑我却没有,不公平!”

    “那好,我不用剑便是……”叶阳御风被他的话语一噎,反射性便想收剑,但下一刻随即醒悟,眉峰一皱:他本就要擒拿对方,何必收剑?

    “这可是你说的!”叶阳驰趁机抓住对方话尾,“阁下好歹是一派之主,言出必行,我先谢过了哈!比试什么的,等我下山咱们再说!”

    “……”叶阳御风被他噎得够呛,眼见青年向着他毫无诚意的拱了拱手便趁机冲向山上,顿时大怒,收了剑便跟上前:“竖子休走!”

    你才竖子,你全家都竖子!

    叶阳驰在心底默默对着叶阳御风竖了根中指,脚步不停,反而加快了速度。山上的情况无时无刻不在令他提心吊胆,让青年顾不得胸口的伤处因为剧烈的运动隐隐生疼,一门心思向上冲——他已经听到前方隐约传来的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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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存稿箱君,作者今日大概在外地的旅馆中住着,评论什么的要等下次哟!~

 126Level 126:决战

    邑修澜当先一步上了山;在半山腰熟悉的禁地山洞前落地站稳,游目四顾片刻;而后才转过身;望着面前持剑而立的青年。

    江离辟晚他一步上山,持剑而立,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师父,如今的仇人。曾经最尊重的人变成最憎恨的人,他怎么也想不通,邑修澜究竟为何要下令屠尽蓝山集中人,可是罪证确凿,容不得他不相信。

    往事如烟;在眼前一瞬而过;逐渐消散;剩下的只有刻骨仇恨,逼迫着他拔剑相向。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剑鞘被丢在一旁,长剑出鞘,直指向面前的黑衣青年:“动手吧!”

    邑修澜默默站定,道:“你不后悔?”

    “后悔的该是你!”叶阳御风不在身边,江离辟再无顾忌,瞪着面前之人恨声道,“当初认贼作父是我瞎了眼,今日我定要你后悔,杀我家乡数十口人的性命!”

    果然正如叶阳驰所说,这少年当真认定了他是凶手啊!邑修澜神色不变,心中却轻叹。他并不在乎少年冲天的恨意,这些事情对他而言,还不足够让他在意,只道:“你要战,那便来罢!”

    ——少年轻狂,总要吃点苦头才能成长,就算是他们师徒一场,临别赠送的指教便是。

    江离辟不再废话,脚尖一点便冲了上来,邑修澜任由他出手,他的武功较之江离辟高出太多,是以一开始,他并不十分在意。

    然而接下来江离辟的剑招却让他神色微微一变:不对!

    仅仅是数日不见,少年的剑锋居然凌厉了许多,内力也比以往更加澎湃!原本想象中一面倒的场景并未出现,反倒是他轻率之下被震得后退半步——这个发现让邑修澜眉峰一挑,心头顿时浮现出兴味来,当下不再大意,打起七分精神来应对。

    无论是上善观还是邪剑派,功夫都是以剑为主,前者剑势中正浑厚,素以大开大合见长;后者灵动诡谲,佐以狠辣犀利,剑走偏锋。两者相较,一时之间很难说孰优孰劣。

    事实上上善观与邪剑派对敌多年,两派中人没少较量,前任剑主石戮尘生前便热衷于前来上善观挑战,当年更因之失落了破穹剑,本人也差点便身死于后山。而邑修澜成为剑主后,更是多次寻找叶阳御风挑战,虽动机不纯,但交手多次,彼此的剑路还是十分熟悉的。

    在这一点上,邑修澜看似较占便宜,然江离辟实则并不逊于他,他先前便是在邑修澜门下,虽然时间不长,但两人师承一脉,无论是内功还是外功都有所了解。加上转投上善观后,叶阳御风凭借多年经验分析教授,他身兼两派之长,加以糅合,单从眼力上而言,并不比邑修澜差。

    不过虽说如此,两人的习武时间以及江湖阅历相差还是很多的,按照常理,江离辟想要轻松躲过邑修澜的剑招并不容易,更何况是战胜?然而此时交手,邑修澜却发现江离辟出手的剑招虽然兼济两家之长,然而最主要的,却是一门他完全没见过的功夫!

    最令他惊异的,就是两剑相交时,从对方剑身上传来的浑厚内力,击打到实处时,传来的内力竟能震得他虎口隐约发麻,这说明少年身上的内力已隐隐与他相仿,这怎么可能?!

    发现这一点后,邑修澜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叶阳御风为了取胜,将内力传给了江离辟!然而下一刻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他了解叶阳御风,那个人完全没必要用这种方法来谋求胜利,更何况之前他观察过那人的面色,并没有传功后的虚弱与苍白。

    他这一走神,对面的江离辟顿时察觉到了破绽。少年虽然凭借自身的奇遇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自家情况自己最清楚,他现在爆发尚可,然而无论是经验还是内力较邑修澜都有所差别,想要获胜,必须速战速决。眼下良机出现,他当即毫不犹豫仗剑横扫,单手挽了个剑花,剑尖颤动,直取对方破绽之处!

    邑修澜是何许人?虽然一时失神,但面前之人刚动他就察觉到了气机变化,抬肘横剑便拦住了那夺命一剑,身体顺势后撤两步,道:“这一剑不错,叶阳御风教你的?”

    一击不中,江离辟咬了咬牙,道:“干卿底事?!”言罢蹂身而上,继续攻击。他的剑招绵密湍急,如暴风,如骤雨,展开来点点都是剑影,宛如无边无际般铺天盖地。这种剑招绝不属于上善观,与邪剑派也大相径庭,根本不是他们两派惯用的功夫。也不知这少年究竟从何学的这一套精妙剑法,加上忽然出现的澎湃内力,想必这段时间未见,对方定然另有奇遇。

    又过数招,剑影往来之间,邑修澜忽觉那些剑招有些微妙的熟悉,仿佛曾在某处见过,而且当年也曾十分在意一般。

    这个念头一起,他干脆不再进攻,打起精神喂招般与江离辟对打。江离辟并未发现他的心思,只道这般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有效,越发专注攻击起来。

    然而他毕竟不是菜鸟了,又了解两派功夫,打片刻便察觉不对。面前之人看似被他打得节节败退,只有守招不见进攻。然而那好整以暇的态度以及不见丝毫汗水的额头足以证明其对于现下的情形游刃有余。这个发现顿时激怒了少年,他咬牙道:“为何只守不攻?你耍我?!”

    邑修澜扬眉,也不生气,径自继续着手上的剑招,道:“怕了?”

    “怎么可能!”江离辟磨了磨后槽牙,打定主意绝不叫这恶人得意,就算自己注定要输,也定要让他吃个闷亏!当下心念一动,目光向旁一望,趁着邑修澜将他一招弹开的间隙就势一滚,转眼便闪开了丈许。

    见青年忽然变攻为守,邑修澜不由微讶:这是——力气不济了?他虽然不知道江离辟这身功夫究竟从何而来,却能凭借经验猜出,这种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方式定不能长久持续,且对内力要求极高,以江离辟如今的内力,就算打从幼儿时期便开始练功,怕也不能支持太久,所以他先前才用了以守为攻的方式,一来磨到对方自己疲累认输,二来也可以看清他所用的这套功夫。

    这样一想,他便打算快刀斩乱麻,直接结束这场比拼。当下抬剑直指,对准少年的胸口便刺了过去。

    谁知就在他剑尖奔至对方胸前的那一刻,眼前骤然一花,只听“锵”的一声,一物横穿而出,拦住了他的剑势。几乎是同时,邑修澜只觉眼前一亮,宛如白虹贯日,一点寒光直袭而来,毫不客气的便要当胸穿过!

    说时迟那时快,躲闪不及,邑修澜双脚仍一前一后,身体却硬生生一个铁板桥向后骤仰,险之又险避开了那一剑,继而只觉胸口一凉,竟被这突然一剑划破了胸前衣襟!

    好个邑剑主,这招虽避的险之又险,然不等江离辟欣喜,他便籍着弯腰的功夫单手着地,手腕手肘齐齐用力,腰部一扭,双腿随之抡起,脚尖亦划了个半圆踹向江离辟握剑的手腕!

    江离辟大惊,为防止被他这一踹踹到手腕伤手握不住剑,只得放弃追招下劈的去势硬生生斜剑旁移。几乎是同时,邑修澜飞踹而起的脚尖擦着他的肩膀过去,上臂一阵火辣辣锐痛随之传来,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擦破皮了。

    邑修澜一抡一踹后空翻了个跟斗站定,当胸横剑之余这才看清楚江离辟另一手所拿之物,赫然便是先前两人刚开始比试时握在手中的剑鞘!难怪先前他刺向少年的那一剑明明被拦住,对方却仍有利器来偷袭他!原来他是藉由先前那一滚将剑鞘抓在手中,顺势拦住他的长剑,而后以另一手长剑攻他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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