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妻不可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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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左翎雕刻这只人偶的时候很是用心。不说发丝根根分明,连衣袂上的皱褶这种细微的地方都想到了。
而且这脸上的五官之处雕刻的也是。。。。。。
当看到手中木偶的脸时,聂青鸾面上的神情终于是有了一丝讶异。
左翎雕刻的这个木偶,好像是她啊。
聂青鸾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木偶嘛,脸不都长的一个样?
可拿起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觉着,这就是她啊。
先前还没发觉,可现下再一细看,这木偶身上穿的衣服貌似就是左翎送她的那套啊,还有这木偶头上梳的发髻也是自己经常梳的朝云髻啊,就是这人偶发髻上佩戴的这只小金凤也是自己日常最喜欢戴着的小饰物啊。
聂青鸾抽了抽嘴角,所以说,左翎雕刻的这个木偶其实真的就是她?
难为他一个大男人观察的那么细致,竟连她最喜欢梳的发髻和最喜欢戴的首饰都注意到了。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知道一个人对自己这般的上心,而且还是个时而高冷酷帅,时而暖萌闷骚的帅哥,那就更感动了。
“谢谢。”
这次的谢谢两个字她说的是真心实意的。
而左翎很显然的也感受到了。
因为他倾身上前,轻柔的将聂青鸾揽入了怀中。
“你喜欢就好。”
聂青鸾岂止是喜欢,简直都是要爱不释手了。
枇杷跟在她身旁,瞧着自家小姐一直傻乐的样,终于忍不住的就开口说道:“小姐,你这都傻乐一路了。是不是该稍微的收敛一点啊?”
左翎将这人偶送给聂青鸾之后,两个人在屋里缠绵缱绻了一番。中间压坏木雕数块,直把聂青鸾给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心里直呼造孽。
这压坏的哪里仅仅只是木雕了,简直就是亮光闪闪的一堆金子啊。
但左翎丝毫不以为意,而且心里还觉着,这几块木雕压的实在是太值了。
事后左翎亲自给聂青鸾穿衣梳发,伺候她起身出门。
依着左翎的意思,他原本是要亲自将聂青鸾送回去,然后再去军营的。但半路上他们遇到了枇杷,聂青鸾就谢绝了左翎要送她回去的好意,催促着他赶紧出门办正事要紧。而且随后还特地的说了一句,早去早回啊,晚上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只这一句话,就让冷心冷血的左大元帅立时就笑的满面春风化雨,转身神清气爽的离开了。
枇杷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自家小姐头先一刻还恨不能时刻和王爷保持三丈以上的距离,怎么这一刻就恨不能和王爷连体婴儿似的一刻都不要分离了?
好吧,这个世界果然是变化的太快了,她这个小丫鬟压根就明白不了。
而且她心里的疑问不单单只有这一个。
譬如说:“小姐,你手里这个人偶木雕的模样简直就和你长的一样啊,哪里来的?”
左翎会木雕这事,王府里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所以枇杷压根就没想到这会是左翎雕的。
聂青鸾闻言,喜笑眉开,献宝似的将手里的人偶木雕捧到了枇杷面前,问着:“这人偶雕的像我吧?是不是一模一样?”
枇杷不答,反而是望着聂青鸾,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打算实话实话:“小姐啊,你笑的,好像一个傻子啊。”
聂青鸾正在高兴头上,闻言也没着恼,反而依然是面上保持着那副傻子的笑容说道:“这木偶可是左翎亲手雕的送我的哦。怎么样,他木雕的手艺是不是很厉害?”
枇杷默默的吐槽,小姐你可真是没出息,就一个木雕人偶就让你拜倒在了王爷的战甲之下,现下口口声声都是夸奖他了。
但吐槽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伸手捅了捅聂青鸾的胳膊肘,示意她朝前看。
聂青鸾不明就里,面上傻子似的笑容还没有褪掉,就直接抬头望了过去。
长廊那边正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是王顺,见着聂青鸾和枇杷,他老早就是扬起胳膊和她们两个打招呼了。
以往王顺见到聂青鸾的时候都是会打个半跪,行个礼。但聂青鸾说了几次,而且他见着枇杷和青儿对着聂青鸾的时候也比较随便,所以慢慢的见着她也就不再行礼了,改为直接打招呼了。
而另外一个人却是姜半夏。
姜半夏的妆扮真是一如既往的素净啊。
浅蓝棉袄,白色棉裙,头上也就插了一根银簪子而已,真是怎么看都是怎么的,觉得冷啊。
聂青鸾一见到姜半夏,立时就将面上傻子似的笑容敛了下去,转而换上了一副很是无懈可击的随和笑容。
枇杷则是敛去了一开始面上对自家小姐这么容易就被王爷攻略下了的鄙视表情,转而换上了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安安静静的站在了聂青鸾旁边不说话。
总而言之,主仆两个在见到姜半夏的这一刹那,同时不约而同的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而姜半夏见着聂青鸾,面上表情虽然是没有什么变化,依然还是温婉的跟水似的,但一双眼睛还是眯了眯。
王顺作为一个外人虽然并不知晓这一刻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觉着以聂青鸾和姜半夏为圆心的这周边半径半公里之里都暗地的涌动着刀光剑影,只要一不小心碰上了那必定得受伤啊。所以他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定距离。待确认退至安全距离以外,他这才站定了,心惊胆跳的看着圈里的这三个女人。
聂青鸾和枇杷站在原地没有动,主仆两个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她们主仆两的信念一向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人动了我再兜头给一棒子嘛。
而姜半夏这边,王顺已经是往后退了一定的距离,她周边孤零零的就她一个人,想说话那也找不着人啊。
所以最后她只有先动了。
“聂姑娘。”她面上带着合体的淡淡笑容,语气也甚是温婉动人,“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了?”
聂青鸾抬头,扬眉,面上的笑容恣意飞扬。
“哎呀,姜大夫,”她往前走了两步,甚是惊喜的一副模样,“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面又转头嗔着王顺:“王顺,姜大夫到府里来了你也不来告诉我一声?好歹我也是这个王府里的女主人嘛,人家姜大夫来我家里做客,哪里有我这个做女主人的不出面招待的道理?正所谓是相请不如偶遇,来,来,姜大夫,到我的房里喝杯茶去。你可是有口福呢,昨日我才刚让枇杷去外面买了一罐上好的信阳毛尖来,连阿翎昨晚喝了这茶都赞不绝口呢。”
聂青鸾这一番话里的信息量颇大。
不但是点明了这晋王府是她家,她是这个王府里的女主人,而且也暗着的表明了她和左翎的亲密关系。
她都叫左翎是阿翎了哟,所以你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外人哟。
姜半夏脸上的神色果然立时就黯了黯。
聂青鸾只瞧着心里暗爽不已。
打量你对左翎的心思我不知道呢。哼哼,想抢我的男人,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这一刻聂青鸾全身气场大开,很有一种张开双翼护住身后的男人,挑衅的望着对面前来抢人的雌性,大有你丫的敢上来劳资就敢一嘴啄死你的护犊子姿态。
37。正面冲突
枇杷在后面默默的对着聂青鸾竖起了大拇指。
小姐好样的,对着姜半夏这样的女人就该这样。
她不是喜欢玩儿温婉可人善解人意嘛,那咱就撕下她这副装出来的白莲花模样。
王顺自然是没想到聂青鸾先是和姜半夏亲亲热热的打着招呼,可忽然这话题一转就怪上他了。
真真是六月飞雪,窦娥都没他冤啊。
他这都躲开那么远了,不想还是没有躲开啊。
于是他只好苦着一张脸向聂青鸾告罪。
“王妃是我思虑不周。姜大夫今日是例行来给郑伯查看腿伤的,我。。。。。。”
他话还没说完,姜半夏已经是在旁边直接的插了话:“我今日来王府,一来固然是要例行给郑伯查看腿伤,而这二来,也是想给王爷请个平安脉。”
聂青鸾挑了挑眉。
你看,这女人这不就等不及的想来找事嘛。
于是她便笑道:“劳姜大夫费心了啊。不晓得姜大夫今日给阿翎请过平安脉了没?他的身子如何啊?”
请个毛线的平安脉啊。左翎他刚刚才和她分开出门去军营了好么,她姜半夏是打算对着空气去请平安脉啊。
但妈个蛋的,她就是不说左翎刚刚走了,她就要看看她姜半夏后面怎么说。
结果姜半夏说的甚是模棱两可:“王爷近日火气甚旺,往后宜吃些清淡之物。”
此话一出聂青鸾都不晓得该怎么说了。
左翎是哪方面的火气旺了啊?他娘的他最近一直在拿她泻火的好么,还能火气旺到什么程度去。
可这种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事是不好意思拿到外人面前来说的啊,所以聂青鸾只能后槽牙疼似的嘶了一声没说话。
但姜半夏的这句话原不过就是个引语,她真正想说的话在后面。
“刚我听郑伯说近日王爷的饮食一直都是聂姑娘在打理?这些年来王爷的身子一直都是我在调养,奉劝聂姑娘往后还是不要插手王爷的饮食之事了。”
不要我插手,难道让你来插手啊?
聂青鸾对着千依的时候还是有那个闲情逸致来说话气气她,逗逗她玩,就是先前对着姜半夏的时候她觉着她也是可以用这种态度来和她玩玩的,可现下她觉着,妈个蛋的,这个女人太无耻了,来软的没用,干脆直接来硬的算了。
于是她就直接问道:“瞧姜大夫这话说的,我自己夫君的身子我怎么不能插手了?倒是姜大夫你啊,你说你一个外人,又是个女人,都说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嘛,我看往后还是不用麻烦你再来给阿翎请什么平安脉了。你怪忙的,往后你还是专心的去诊治你的病人好了。至于阿翎的身子,我作为她的妻子,自然是会好好的调养好的,就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操心了。”
我擦,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麻烦你搞清楚我是左翎的老婆而你只是个外人啊好不好。
聂青鸾说的这么直白,不亚于直接打脸了,姜半夏面上的神情当即也就很不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刹那,聂青鸾似乎是在姜半夏的眼中察觉到了一丝传说中的杀意?
好吧,原谅她武侠剧看多了。
但姜半夏说出来的话却确实是很冷冰冰的。
“我想搞不明白境况的是聂姑娘你。你不过就是一个皇帝赐婚,空有王妃之名的人罢了,倒还真的将自己当做这王府里的女主人了?要知道,在陇城,无论老幼,对着当今的这个狗皇帝都是很不满的。想当初左老元帅鞠躬尽瘁,为他大晋守卫边境,对我等陇城军民更是亲和有加,可他狗皇帝怕老元帅功高震主,一纸圣旨,左家几乎是家破人亡了。我等陇城军民得知,哪一个不是恨不能生吃这狗皇帝的肉,生喝这狗皇帝的血?可现下他为了让王爷再为了他大晋守卫边境,随意的赐了个婚,塞了个女人来算是怎么回事?说白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狗皇帝遣过来的细作呢?我陇城军民,又有哪一个会真的将你当做晋王妃了?便是王爷,也不会真的将你当做他的王妃。奉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不要哪一日走到街上,大喊大叫的说自己是晋王妃,到时要是被为老元帅不平的人暗中捅了刀子可没说我今日没有奉劝你。”
姜半夏这一番话里的信息量也是颇大,而且还将自己对聂青鸾的恨意上升到了一个道德的高度。
你看我恨你是因着你是狗皇帝赐婚过来的人,说不定还会是个细作用来和狗皇帝通风报信的,而且还不单是我一个人恨你,全陇城的军民都是恨你的。
聂青鸾这当会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人至贱则不敌这句话了。
这姜半夏不单是贱,他妈的脸皮也是厚如城墙啊。
她见着王顺听了姜半夏的这一番话之后面色也是变了,张口就要说话的模样,她便抬手示意他不要开口,乖乖的站在那里就好。而身后的枇杷这时想来也是被气到了,因着她上前两步越过了她,瞧那架势是打算直接给姜半夏赏两个耳刮子了。
聂青鸾伸手拉住了她,将她塞到自己的身后,而后双手合起拢在袖子里,身子更是随意的斜倚在长廊上的柱子上,这才挑眉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所以说,姜大夫的意思是你恨我只是因着我是狗皇帝赐婚的人,而不是因着你喜欢左翎的缘故?”
姜半夏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那大家不妨也就把话挑明了来说。
她倒要看看,对这句话,她姜半夏是打算怎么回答。
若是回答是,那不好意思啊,你把自己拔高到这么个道德的高度来谴责我你也好意思么?若是回答不是,那好啊,往后你就不要再打左翎的主意了,不然你这不是活生生的自己给自己打脸么。
而姜半夏听了聂青鸾的话,果然是噎了一下没有说话。
实在是这话不好回答啊。
聂青鸾心里哼哼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特么的在我面前玩儿什么聊斋啊。
痛打落水狗什么的向来就是聂青鸾的最爱,于是她立即又追问了一句:“姜大夫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大家都是女人你就明说了呗。你说你就是真的看上阿翎了你也不用害羞,直说就是了。你放心,不就是一个妾嘛,阿翎的女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大不了我就对阿翎说一声,让他纳了你就是了。啊,你是打算做第几房妾室呢?看在大家都这么熟的份上说不定我可以让你做个贵妾哟。”
枇杷好队友,关键时刻神助攻的说了一句:“小姐,姜大夫脸皮薄,你这样说她会不好意思的。”
聂青鸾很是随意的扬眉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姜大夫你要是想好了就对我说声,我好去安排聘礼啊。”
说到这里又转头对枇杷笑道:“枇杷,往后你和青儿可就轻松了。”
枇杷忙笑着问了一句:“小姐,这话是怎么说?”
聂青鸾不以为意的笑道:“妾,立女,不也就是个丫鬟嘛。这往后啊,姜大夫晚上伺候王爷,白天伺候我,我这个做王妃的,让她站着她就不敢坐着,让她跪着她就不敢站着,什么事不得做啊?到时你和青儿也别客气,有什么重活累活脏活就让姜大夫去干也一样。可不能因着姜大夫身子生的弱就体谅她不让她干活哟。”
枇杷抿唇笑,十分赞同的点头称是,而且随后灵光一闪,想起以往聂青鸾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于是立刻照搬了出来。
“小姐放心,我是不会因为姜大夫是朵娇花而怜惜她的。”
聂青鸾恨不能伸手去拍枇杷的肩膀,狠狠的赞上一句,好队友啊。
远处的王顺这当会只有扯嘴角的份。
王妃这为了王爷也是拼了,竟然是拼命的扮演一个狠毒女人的形象。好吧,那待会这事他应该怎么对王爷说呢?
王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而聂青鸾和枇杷主仆俩这一唱一和的,早就是把姜半夏给气的面上有点发青了。
聂青鸾还眼尖的看到了她垂在身侧的一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想必实在是气得很厉害,指节处都因着用力而有些发白了呢。
聂青鸾有些不屑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