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厂花护驾日常 >

第83章

厂花护驾日常-第83章

小说: 厂花护驾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姜佑神情苦闷,缓缓垂下头,等抬起来的时候脸上也瞧不见什么神情,按着额角道:“掌印先下去吧,朕乏了。”
    薛元两手慢慢拢在袖子里,半欠了欠身:“臣告退了。”
    。。。。。。
    这几日淅淅沥沥地下了些春雨,下雨上路不方便,返京的事儿就暂被搁置下来。姜佑成了皇上,又恢复在皇城里无所事事的状态,紧要的折子不给她批,重要的事儿不跟她商量,反而还不如冒充监军的时候来的自在。
    她换了身轻便的月青色疏绣绡纱宫装,用一只简单的白玉响铃簪绾着头发,趴在窗边瞧滴滴答答的雨水,雨天的时候等着天晴,等晴了又想着下雨,总得让自己有个盼头。
    香印这时候匆忙走进来:“皇上,何推官来了。”
    姜佑本来想把他收为已用,但这些日子灰心丧气,也就没顾得上想这事儿,如今听他来,不知想到什么,对着窗外走了会儿神,才颔首道:“让他进来吧。”
    行宫的规矩排场没有宫里那么大,何长明不一会儿就被人引着进来了,他头回见姜佑穿女装,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不过眼底没有丝毫不敬的意味,全然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和惊艳,随即收回视线,叩首道:“微臣叩见皇上。”
    姜佑点了点头,抬手让他起来:“何推官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何长明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家父知道皇上将要返京,家父又退隐江南,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叙师生之谊,所以特地在白藏楼里设宴,给皇上践行。”他说完心里竟叹了声,生出些微不可察的惆怅来。
    姜佑一怔,迟疑道:“朕。。。只怕不方便去吧。”
    何长明忙道:“白藏楼已经被家父包下,皇上不必忧心有人认出,只需去的时候低调些便可。”
    姜佑点了点头:“何老跟朕多年师生情谊,朕去一趟也是应该,你且等等。”
    何长明知道她这是要更衣,忙躬身退到院外等着,果然不过片刻,她换了身儿利落的天青色直缀出来,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眉目俊雅,比女子多了份英气,又比男子眉目精致,实在是难得的好皮相。
    何长明有些怔忪,直到她开始叫了声,这才慌忙回神。他落后姜佑半步不急不慢地走着,忽然就见前方人脚步一顿,声音徐徐传来:“码头上重家那一对儿兄妹,何大公子怎么看?”
    何长明一怔,随即微微笑道:“不过是被奸人利用,胆大包天前来行骗的浑人而已,皇上不必过于挂心。”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家父也是这么认为的。”
    姜佑暗自颔首,这真是个聪明人:“这事儿实在太过荒唐,传出去只怕有碍厂公声誉,想来何大公子能知晓其中利害。”她左右还是不放心,忍不住出言敲打何长明。
    何长明含笑道:“微臣省的了。”
    姜佑满意地点头,沉寂好些天的心思又浮了上来,侧眼转头道:“朕记得当初就说过,何卿有经纬之才,只有入内阁中枢,拜相封爵,才不算辱没了。”
    这话拉拢之意显露无疑,她拉拢人的手段尚还稚嫩了些,但听她这般赏识自己,何长明还是心头一震,躬身道:“多谢皇上赞誉,微臣愧不敢当。”他激动过后又难免心酸感叹,堂堂帝王,竟要这般放下身段拉拢臣子,要不是孤立无援,她又何至于此?
    姜佑偏头看着他,论相貌,他比不得薛元的风华绝代,但一举手一投足自有风采,温雅从容,颇有些君子如玉的味道。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声音微沉:“朕不止是说说。”
    何长明微怔,不过两人说话间已经各自上了马车,他也不好多问,任由马车慢慢往白藏楼走了过去。
    没想到何老摆了场大宴,请了好些当地即将步入仕途的青年俊杰,并不点明姜佑皇上的身份,只让她认识结交,她自然知道何老的一番苦心,因此也暗自留心。
    何老人老成精,瞧见自家儿子目光不离姜佑左右,干咳了声把何长明拉了过去,让他作陪相伴,好容易等到宴席散了,外面天色又沉了下来,何老清了清嗓子:“长明,等会只怕还有一场好雨,皇上回行宫多有不便,你去送她一程。”
    姜佑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纵身上了马车,突然就见长街上有人打起架来,她忙伸出头去瞧,就见其中一方穿着斗牛服,腰间束着玉带,声音尖的像叫。春的猫,手里捏着绢子:“给咱家打,狠狠地打!不有些力气这狗才不知道好歹!”
    姜佑脑子把所有官员过了几遍才反应过来,这人应当是江南道上的督查太监。被他打的那官员衣衫凌乱,依稀可见补子上是个鸂鶒,看穿着打扮应当是科道御史,他被好几个番子一拥而上,拳打脚踢,仍旧不屈叫骂道:“阉奴,有本事你今日就打死我!不然我就是拼着进京面圣,也要弹劾到你下台!”
    那督查太监面色大变,眉眼一沉,神情立刻阴毒起来,他对着手下人打了个眼风过去,底下人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高扬起手里的棍棒就要往他心口点,竟然要直接把此人打死。
    齐朝素有不杀言官的规矩,姜佑实在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猖狂,还敢当街杀官,忙高声道:“住手!”
    那督查太监不耐烦地转眼看他:“哪里来的狗东西,敢挡着爷们办事儿,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何长明怕她被人冲撞了,忙下来马车,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当街杀官,是想造反不成?!”
    督查太监上下打量他几眼,随即敷衍地拱了拱手:“原来是何推官,我们抓他皆是因为他拒捕,还意图威胁咱家,咱家不得以才在街上动手的。”
    何长明沉声道:“国朝素有不杀言官的规矩,便是他有什么错处,自有国法上级惩治,也轮不到你来动手惩治!”
    他见何长明给脸不要脸,也沉了脸道:“何推官,你说话可得小心点,咱家一心为公,你这般阻拦咱家的正经事儿,莫非是蓄意包庇不成?!”
    姜佑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着身边护着的侍卫打了个眼风过去,十几个侍卫都是顶尖的好手,一拥而上把那还在耀武扬威的督查太监捆成个粽子,他面色惊慌,仍旧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抓爷们我,我当初可是从东厂出来的人,你敢这般无礼,你。。。!”
    他不提东厂还好,一提姜佑就不由得沉了脸,命人把他的嘴给塞起来,沉声道:“把他给薛掌印送过去,看他怎么说。”
    几个侍卫领命去了,姜佑不想再坐马车,干脆和何长明在街上并肩行着,两人走了半晌,她突然问道:“如今东厂日渐势大,已有畸形之势,若是朕要遏制宦官专权,平衡东厂势力,应当怎么做?”
    何长明虽然和她言浅交深,但还是没想到她直言问了出来,这话真可谓是诛心之言了,他顿了半晌才道:“东厂已经在齐朝扎下根脉,其影响力近至京城,远至高丽,皇上若想制衡东厂势力,若是没有几十年的功夫,只怕难以成行。”
    姜佑微闭了眼,慢慢地道:“昔年成祖成立东厂,就是为了监察百官,后来东厂权柄深重,不光辖制文官,就连皇上都要受其制约。。。”她按了按额角:“朕想着,若是有和东厂类似的衙门,说不定就能制约东厂。”
    何长明垂眸思索片刻,小心探问道:“您的意思是。。。?”
    姜佑道:“立西厂。”她强压下心底的歉疚,缓声道:“锦衣卫也有南镇抚司和北镇抚司相互制衡,所以朕想立西厂来牵制东厂。”
    何长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皇上这是要变。法新。政啊。”
    姜佑两只手紧紧地攥了起来,眼里抑制不住的兴奋:“朕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这事儿,皇权旁落已久,朕不光要建立西厂,还要兴建女学,这些女官员日后就是天子门生,何愁她们不一心向着朕?”
    何长明没想到她想的这般长远这般大胆,忍不住惊声道:“皇上!”他沉吟片刻,还是婉转道:“男子如官场已经是俗成定例,皇上若是贸然兴建女主,准许女子为官,只怕诸位大臣不会允准的。”
    姜佑面上的兴奋之色稍退,哎了声:“朕也不打算一蹴而就,南边风气素来开化,朕打算先借弘扬两位女帝先祖的贤德之名,在南边建立女学,然后再慢慢扩展开来。”
    饶是何长明再开通,依然觉得匪夷所思,干脆跳过这个话题,沉吟道:“纵然皇上心怀大志,但厂公会同意吗?”
    他看见姜佑脸色一僵,眉梢眼角都耷拉下来,不复方才的飞扬神采。他心有不忍,宽慰道:“皇上深谋远虑,但这事儿急不得,只怕要花费许多年的功夫才能成事。”
    姜佑想到薛元,忍不住叹了声,闷闷道:“是朕对不住他。。。”
    她声音太低,何长明倒是没有听见,想了想,又抛出第二个问题:“皇上应当也知道,如今众臣都盼着皇上赶紧回京,皇上若是回京了,新。政之事只怕更是寸步难行,当务之急,皇上应该想法子留在南边。”
    这个问题才是摆在眼前的,就算她想留在南边继续办事儿,那起子文官也不会同意。她在长街上想的有些出神,没留神脸上被豆大的雨珠子兜头砸了下来,白净的面颊上瞬间全是水珠。
    倾盆大雨说下就下,何长明慌忙用广袖护着她往屋檐底下避雨,自己全身淋了个湿透也浑然不觉。
    她怔怔地站在檐下,瞧着雨珠连成水线倾泻下来,不由得喃喃道;“朕有法子了。”

☆、第113章

本来南北两边的大臣都施压让姜佑尽快回京,可惜天不从人愿,南边整个儿下起了大雨,河水暴涨,水道难行,这下子催促她回去的大臣都闭了嘴,要是皇上在水道上出了事儿,谁能担待得起?
    还有那不长眼的继续劝谏,请皇上回京,姜佑直接指着他的鼻子开骂:“这种恶劣天气你逼着朕回去,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难道想弑君谋反不成!”然后命人把他扔了出去。
    还有人异想天开,想着河道既然走不了,那便请皇上走旱道回京。姜佑这回连骂都懒得骂,从南向北的道路本就不太平,要是像上回镇国公父子一样遇到地龙翻身,谁能负的起责任?
    姜佑回京的事儿就这么被耽搁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河道什么时候才能疏通,所以这一耽搁就是两个多月。
    她也知道想要办成这两件大事儿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尤其是在桎梏重重的京城更是寸步难行。其实在孝宗之前,东厂虽然势大,但也没大到威胁皇上的地步,但当初孝宗迷信仙道,一心想着炼丹修道,便把家国大事一股脑丢给薛元处理,等想收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祸已酿成,再也奈何不得他了。
    姜佑把当年的事儿细细理顺,忍不住埋怨了几句自己老子,媳妇比自己势力大太多,她这个当皇上的压力很大的吗。
    薛元在金陵新置了座宅子,主屋伸出长长的滴水檐,他站在抄手游廊里赏着雨景,廊外繁花妍华,芳气蔼蔼,即使在雨中也不见丝毫颓色。
    他探手去接雨珠,浑圆剔透的水珠在他手里瞬间就碎成几瓣,成北把伞往前挪了挪:“您小心些,别淋到了。”
    他恩了声,回过神来,用绢子擦了擦手,又把两手拢在袖子里,跟身后站着的燕南说话:“皇上这些日子留在行宫,看来真是没少做事儿。”
    燕南哎了声:“这两个月来,皇上先是借着先祖托梦的名头在南边建了第一所女学,然后又借着‘妖邪作乱’的名头想要立西厂,皇上这两手玩的倒真是漂亮,让人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薛元嗤了声:“先祖托梦,妖邪作乱,亏她想得出来。她现在手里没权,只能借助这些伎俩把戏成事儿。女学用以培植心腹,西厂用来看住我们东厂,两手都找准了要害。你瞧瞧我一手带出来的好人。”
    燕南沉声道:“那西厂那边。。。”
    薛元微闭了闭眼:“她虽找准了要害,但力道太轻,不疼不痒的,西厂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你不必理会。”
    燕南沉沉地笑了两声,声音有些阴测测的:“任皇上再怎么聪敏,只怕也想不到东厂现在只剩了个空架子吧。。。”
    薛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吓得慌忙住了嘴,他又转过头负手立着,低眉敛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燕南说的不算错,不光是姜佑,只怕谁也想不到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他任督主的职位这些年,差不多把东厂的家底都掏了个干净,另建了只只忠于他的秘谍队伍,只不过挂着东厂的名头,这说出去算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了。如果姜佑知道,不知道得如何揪心了。
    他这几个月来走神的次数比原来十几年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燕南忍不住问道:“督主可是为着皇上忧心?”
    有些事儿瞒得了别人,瞒不住这些心腹,薛元负在手身后的手紧了紧,拨弄的迦南珠子快了几分,却并不答话。
    燕南能打能杀,对这种男女之事却不擅长,绞尽脑汁才感叹:“皇上若是有了督主的孩子,应当就不会倔强了。女人嘛,一辈子不就是相夫教子,有了您的孩子,以后齐朝就都是那孩子的,也就没必要这么折腾过来折腾过去的了。”
    成北拧头瞪了他一眼,给了他一拐肘让他闭嘴,太监勉强享些床笫之欢也就罢了,让人怀孩子,这不是天方夜谭?
    薛元却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垂着头若有所思,忽然就见有个仆役冒雨从庭院中间穿了过来,呵着腰站在檐外道:“督主,临川王递了帖子想要见您。”
    薛元眉目一凝,探眼瞧着庭外,燕南也皱了眉:“督主。。。这临川王近来可不老实啊,他。。。只怕是有异心呐。”
    薛元讥诮地笑了笑:“难为他忍了这么多年。”他一抬手:“让他进来吧。”
    仆役领命下去,韩昼瑾片刻便走了进来,身后自有人撑着伞,他苍白的脸上含了些笑意,颔首施礼:“厂公。”
    薛元抬手请他进屋,韩昼瑾抬步跨了进去,落座之后对着他笑道;“厂公乔迁的时候本王送的那份贺礼,厂公是否还满意?”
    薛元淡声道:“自然满意,不过咱家更满意的是刚上码头的时候,王爷送的那份大礼。”
    他说的是重家那一对儿兄妹,那两人他虽然没杀,但也废了他们,重家人他已经派人敲打过来,再兴不起什么风浪来。
    韩昼瑾竟然没有否认,反而不急不慢地啜了口茶:“厂公喜欢就好。”他抬眼瞧着屋外的雨线:“近来皇上进行变。法,处理朝政,料理起来竟然得心应手,颇有厂公当年的风采啊。”
    薛元听出他的挑拨之意,不急不慢地打着官腔:“皇上天资聪颖,日后必为一代明主,咱家是万万不及的。”他忽然转了话头:“不过咱家倒是好奇,皇上秘密南下,明明身份瞒得好好儿的,怎么会突然就走漏了风声呢?王爷这些日子一直呆在金陵,不知能否为臣解答一二?”
    韩昼瑾轻拧起眉头,竟然没有否认,反而叹了一声歉然道:“都是本王的不是,上回在何府别院见到了‘张监军’,那时候觉得有些不对,便去信给京中故旧询问,不知怎么的风声传了出去,本王知道了也是歉然得很。”
    薛元哦了声,漠然道:“王爷应当知道这个规矩,皇上的事儿还是少打听为好,不然闹出什么来可就不好了。”
    韩昼瑾笑道:“多谢厂公提醒了。”前面铺垫说了那么多,再兜圈子可就没意思了,他干脆直言道:“厂公一心为着皇上,可惜皇上却不领情,本王瞧着也难免兔死狐悲,君待臣如牛马,臣待君如寇仇,厂公可曾想过别的出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