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轻狂,不得不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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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大牢回来了,不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吗?刚回来就去西院,分明是在给自己找?烦啊!
琳琅捏了捏满春的胳膊:“人命关天,你听我的。”
满春心说。您是不知道,这一遭若是出了纰漏,自己可能就先命丧?泉了。
可听琳琅说的,又像是已经有了什么救人的法子。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点了头:“奴婢知道了。”
片刻之后,琳琅将自己梳洗了一遍,才去见傻子。几日没见,傻子委屈极了,见到她就不愿意松手,好说歹说的劝了半天琳琅才脱身,而后就匆匆赶去了西院。
誉王妃已经在那站着,见到她来,竟微微的低下了头:“先前是本妃误会了你,害你受了三日牢狱之苦。本妃道歉。”
“王妃言重了。”琳琅矮身道,“此事琳琅也有错。”
无心之错也是错。既然邵煜白解释过她不能把北暨军曾感染水疹的事情说出去,她退一步也不会少块肉。
况且誉王妃竟然能给她道歉,这是让她意外之余还有些宽慰的。
誉王妃的心情却没因此而缓解,反倒更加沉重:“圣上现已在全城排查水疹感染源头,你找本妃来,可是有什么打算?”
“是这样。”琳琅道,“我想先看看她们现在的情况。”
钥匙在誉王妃那,按照琳琅说的,将偏院的门一扇扇打了开。所幸之前抓人的几个家丁里,只有一个起了征兆,琳琅吩咐下人去打热水让其余几个没事的好好洗个澡,那些人便自由了。
剩下的,则是已经确认了患病的几个丫鬟和玉珠。
“这些日子,没人接触过她们吧?”打开房门前,琳琅闻见了一丝血腥味,心底略微沉闷。
誉王妃道:“房门三日未开,饭菜都是从窗子递进去的。没人碰过她们。”
房门被打开,血腥气伴着酸腐与恶臭几乎是扑面而来。琳琅早有准备的用帕子捂着嘴。对着屋子里扫视了一圈。
几个丫鬟加上玉珠仿若被抛尸荒野似的三三两两倒在地上,皮肤表面具是红肿和伤口。
终于见到光芒,她们又飞快的都爬了起来,要往外扑:“救救我,我不要死,我还不想死,救救我!”
“都别动!”琳琅低喝一声,顺手抄起门边的一个长木棍横在了门前,防止有人硬闯出去。
丫鬟们看着琳琅,泪眼婆娑:“先前世子妃患过水疹不是被治好了吗?世子妃您也救救我们好不好?奴才的命也是人命啊!”
求起情来倒是忘了之前自己对琳琅是怎样的态度。
琳琅抿唇道:“当年制出解药的是苏太医,不是我。”
但她打算试试看。
只是不能被外人知道这个想法。
“那……那苏太医呢!?”被吓坏的丫鬟口不择言,“你不行就叫他来啊!”
琳琅双眼一眯,握着木棍的力道紧了几分。
誉王妃站在她后头,自然也听见了这句话,敛眉叱道:“住嘴!真当自己是什么娇贵之躯了不成!”
丫鬟浑身一抖,缩着身子闭了嘴。
琳琅压下情绪道:“稍后我会挨个观察你们的病情,分析给一位医术高明的友人。只要你们配合,说不定就能有救。”
誉王妃见琳琅模样认真严肃,放下了掩面的帕子道:“就按照世子妃说的做。”
说完,唤了“玉珠”就想走。
可一转身,她才想起玉珠如今也染着病。只是二人主仆多年,她还没有习惯不带着玉珠一起。
哪知玉珠一直好吃好喝的跟着她,境遇突变得措手不及,如今精神已然接近崩溃,见到誉王妃要走,立刻就爬了过去:“王妃!您别扔下奴婢!您带着奴婢走吧,奴婢受够这鬼地方了!”
誉王妃还未生过水疹,得知与病人接触可能会被传染后就一直小心的提防着。此时见状吓了一跳,都顾不得端着架子,撒腿就往外跑了几步:“你别跟过来!”
“王妃,您不要丢下奴婢啊!”玉珠没听见似的,从琳琅脚边钻过去往前爬。“奴婢跟了您半辈子,不想死在这个小地方……”
誉王妃被她幽魂索命的模样吓得脸直发白,好在满春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玉珠,才让她端回架子站定:“玉珠,本妃没说要不管你,只是你现在发了病,需要休息一阵子,待你病好了再回来便是。”
说罢,趁着满春牵制着玉珠,誉王妃抬脚便走。
玉珠愣了愣,甚至清醒了几分,却气得直咬牙,转头恨恨的盯着满春:“又是你!”
说罢,她抬起脏污不堪的手就朝着满春的脸打去!
巴掌落在满春的脸上,没发出半点声音,倒是玉珠浑身一震,抱着自己的手蜷成了一团。
满春一直就注意着玉珠的行动。将她之前那比其他丫鬟要痛痒多倍的举止和现在的模样中和在一起,一下子便悟了。
于是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姑姑息怒,满春所做都是为了王妃好。您跟随王妃多年,一定能理解吧?”
送走延王妃后,琳琅挨个将染病的丫鬟和家丁安排进了西院小屋。到最后,她又不得不把舍身抓玉珠的满春也一并关了进去。
见她一脸的无奈,满春笑着吐了吐舌头:“主子是用了什么药,才让玉珠姑姑打不得人的?”
琳琅叹道:“不过是趁她不注意,撒了些放大自身五感的药粉。她打人,自己更痛。”
可谁会想到,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水疹这种事。痒感也被放大,想想都觉得酸爽。
好在那药粉只有几天的效应。
满春解气了,笑的美滋滋:“主子真好,还要冒险帮奴婢解除心结。”
琳琅倒是没什么笑模样,只是捏着她的脸蛋道:“知道冒险,以后就别耍小脾气了好吧?这不。做错了事的,老天都会看不下去。所以有时候,能忍则忍吧。”
满春闻言扁了扁嘴,旋即眼睛又亮了一下:“然后看准时机弄死?”
“调皮!”琳琅啼笑皆非的又捏了她一记。
待到事情忙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回去陪傻子吃过饭,歇到教傻子琴技的先生过来,琳琅才又孤身一人匆匆去了白月楼。邵煜白坐在石桌旁,手里捏着一柄竹简,微风吹过,一小片落叶掉落在他的手臂上,又被他云淡风轻的抬指拂了下去:“才回来?”
琳琅坐在他对面道:“说正事吧。”
邵煜白眼皮也不抬一下:“什么事?”
“不是您让我今日过来拿书契的吗?”
琳琅有些烦躁的道。
她可是抽空出来的!没时间看着他在这装傻!
邵煜白终于抬眼看她,嘴唇微张像是欲言又止,随后到底重新垂了眸子:“出将,去将东西拿来。”
半晌之后,石桌上多了两张柔软的书契。
上头则是两人刚刚协商好的条例。
琳琅有条件,邵煜白自然也有。而且还挺多的,算是给她增添了不少私活。不过内容尚在情理之中。
未有一项,让琳琅无法理解——李氏琳琅,绝对不可对邵煜白存有非分之想。
她看着就觉得不可思议:“尊敬的邵将军,二爷,我往后的上司大人,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有么?”邵煜白面不改色。
念及其余条款不乏有对自己有利之处,琳琅忍着情绪摇头:“没有,这是一种自信的表现,值得赞扬!您的条件您说了算,咱们互帮互助,不谈其他。”
只是在心里吐槽了句,这人该是有多自负?明知道她是自己侄子的妻子,想啥呢?
况且,她对他现在可是好感所剩无几了,全靠需求他的保护在这撑着呢。
条件列举完毕,就差印下指印。琳琅的拇指刚要落在印泥上,忽地回忆起什么似的顿住了,转头看邵煜白:“二爷,我能不能加一条?”
邵煜白面色不善:“你还要坐地起价不成?”
“不是!这一条其实挺重要的!”琳琅神色凝重,盯着书契道,“就是……如果可以的话,等您信任了我,可以告诉我您寻我舅舅是要做什么时……”
“能不能,先让我替舅舅尝试一下?”
虽说这一条对琳琅来说很重要,但对邵煜白来说,却算是个无礼的要求。要事当前,他完全可以拒绝。
毕竟这几乎算是一条添乱的说辞。
但他扫了一眼琳琅留在书契上的那孤零零的两个条件,还是鬼使神差的答了一句:“好。”
字据已定,相互留下指印,琳琅异常珍惜的收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份书契。
邵煜白则是转手将东西交给了出将:“拿去放好。”
琳琅没管这么多,收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白月楼。赶着回去照顾傻子。却不知邵煜白转身便一脸凝重的对着出将道:“还是给我保管吧。”
出将刚要走,脚步一顿又转了回来,双手奉上羊皮:“……您的东西您说了算。”
邵煜白哼了一声,拿过书契,盯着琳琅留下的潦草字迹,眯了眯眼。
才过几年,字怎么丑成了这个样子!
真是里里外外,没有一处不让他嫌弃。
另一头,琳琅悄悄回到了齐物居,傻子正在课时里。
打从入了院子,便可看见教琴的狄先生在指导傻子拨弦。但实际上,傻子的琴音和狄先生说话的声音在院儿外都能听得异常清晰。
“哎呀哎呀,这个地方音错了,错了!”
“哎对对对,是这……哎哟喂祖宗啊这个手又错啦!”
“世子,您认真点哟……王妃下月初可是要考您的……”
琳琅听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先前烦闷郁结的情绪一扫而空。随着“蹦蹦蹦”的声音走进屋子,朝着满头大汗的狄先生点了下头。
“先生辛苦了。”
狄先生看着也是急得够呛,满脸焦躁的拱了拱手:“世子妃看得出,不妨在王妃面前替小的说一说,世子真不是练琴的这块料啊!”
“噗……呃,咳咳。”琳琅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装作被口水呛到,清了清嗓,“先生莫慌,王妃会理解您的。”
她现在已经知道,在这誉王府里,看似王妃和邵二爷对傻子的要求都挺高,但实际上,他们也不过是希望傻子能尽量做好一件事而已。
做不好自然也不会勉强。
狄先生是被请来的第十二个教琴先生,若不是因为工钱优厚,他断不会来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听见琳琅安慰。他也没有轻松多少,毕竟在他而言,傻世子所弹实在没有半点可取之处……属于那种出了门他就想说自己从未进过誉王府的。
琳琅大致理解他的心情,并没有多劝。而是悄然收好了书契,然后安安静静的在屋子里做起了吉祥物。
夜里,傻子蜷缩在琳琅身侧,委屈巴巴的噘着嘴问:“琳琅,我弹琴是不是特别难听啊?”
琳琅想了想,反问:“世子觉得呢?”
傻子摇头:“不好听。”
琳琅又问:“那世子想要弹出好听的曲子吗?”
傻子干瞅着她,没回答。
琳琅再问:“琳琅想听世子弹一曲好听的曲子,世子能答应我吗?”
这次傻子却是低了头,双指对在一起:“想听故事……”
“好。”琳琅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把一只手搭在了傻子的肩头,笑意温暖。
“那,今天就给你讲一个,‘不喜音律之人。却与人赌气习琴,最后反成一代琴师’的故事吧……”
现编故事的好处就是,待到听的人不想听了,这个故事就可以戛然而止。然而这夜不知怎么的,傻子竟津津有味的听了许久也没困倦。倒是琳琅,讲得口干舌燥,意识混沌,半晌便累的先睡了过去。
等到夜里,猛然惊醒时,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化身饿狼,扑在她身上撕咬不止。
“世子……”琳琅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您不困吗?早些休息吧,明日又是二爷授课……啊!”
胸前的一处突然被咬住,随后又化为了用力的吮吸,好像带着多少怒气似的,力道之大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世子……”她伸出手,努力想把人推开。
对方偏生越靠越近,将嘴唇凑近了她的耳畔,似说悄悄话一般轻声道:“叫我夫君。”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床笫之间和她言语。声音沙哑,又刻意放轻,说是模糊,但那四个字却是异常清晰的灌入了她的耳中。
琳琅听得浑身一震,瞬时间冲上一股力量使她挣扎着爬了起来。
然而在手指即将碰到烛台旁的火折子时,大掌又把她拉回了床上,强行压制在软被里。
“你是谁!”
琳琅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点燃烛火。
可是没有半点机会,她就又成了人家的盘中餐。
往日里,身子虽然会有本能的感应,但却因为在她对傻子没有多余的感情,承受时也显得敷衍无趣了些,只有疲惫劳累。
对方反倒技艺逐渐精湛。
然而今天闹了这么一下子,对方好像也失了些兴致,草草结束之后便躺回了她身边。
琳琅问:“你是世子吗?”
他没有答应。
琳琅又问:“那咱们能不能说说话?”
对方直接一巴掌捂住了她的嘴。
夜里,琳琅几次想要悄悄下地点灯,都被对方有所察觉的一巴掌扯了回去。等到她再恢复意识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
傻子一手搭在她的腰腹之间,一条腿压着她的大腿,在睡梦里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额头上全是冷汗,表情也很凝重。
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琳琅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好似做了一场噩梦。
为此她还特意向平阳打听了一下。
“你们世子从前梦游过吗?”
平阳听得莫名:“世子妃为何这么问?”随即,他一脸震惊的往屋内看了一眼。
“难不成世子昨夜梦游了!?”
琳琅扶额。
“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问及满春,满春也是一头雾水:“梦游?”
琳琅苦恼:“反正世子昨夜真的主动与我说话了,而且语气特正常,那绝对不是我在做梦!”
满春惊喜的站了起来:“难不成世子恢复了?”
琳琅将她按回凳子上道:“应该不会,其实这种苗头已经不是第一次现了,除非……”
声音一顿,琳琅又改了口道:“自然,我也在期望着世子能恢复正常。”
毕竟满春身出誉王府,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怀疑有人暗中潜入齐物居,夜夜顶替世子和她洞房吧?
且不说王府守卫森严,齐物居外也有人把守。她这么疑神疑鬼,闹出乱子就不好了。
琳琅记得,水疹的潜伏期大概是一到两天。满春碰过玉珠,只能暂且留在西院观察。而琳琅的身边,则是暂且换了个丫鬟,叫冬青。
冬青柔柔软软的,没有满春活泼机灵有主见,但胜在心细又服帖,她吩咐什么,冬青就照着做什么,几乎一丝不苟。
唯独傻子不买账。
“我不要!不要她陪!我要琳琅!”
因为只要没有人陪着一起,傻子就没有动力去做事。而平阳小伙子又太耿直,将事情办的太好反倒会令傻子消极怠工。由此就只能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来陪着傻子。
偏偏往日乖巧听话的傻子发起脾气来又不依不饶的。
琳琅还没忘记他上次发火时丢盘子的模样,只得无奈的看一眼烈日,按了按手腕:“我来吧。”
“主子,您这是?”冬青看着她的架势,有点懵。
琳琅抚摸着自己清晰显露指骨棱角的拳头,慢条斯理的道:“陪世子打拳啊。”
而后她又指向一处树荫下:“你去那边站着,有情况我会叫你。”
冬青想说自己要站在旁边看着,可这时教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