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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成功人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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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到这个项目注定要失败,而且从一个非常实际的理由看也是如此

    丽塔在她的自传中讲道,一次把她捆在床上整整一个月的紧急手术给事情带来了转机。列维教授像每次他的学生或助手生病时所做的那样前来探望他的女学生。当她回到学校时,教授没有作出任何解释便又交给她一项新的任务。

    自1928年以来,列维一直在集中精力观察神经在玻璃皿中的生长情况。从这时起,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开始投人传导和接受刺激的感觉神经的研究。从投人这一研究工作以来,她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了这位科学家的激情,同时也认识到了这与自己的成绩之间的关键差距是何等之大。列维教授的干劲和坚持不懈的精神让她想起了父亲。一种深厚的师生之情产生了。这种密切的关系延续了整整31年

    1936年,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以最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她的医学学业。然后,为了成为一名神经科医生,她又接着参加了神经病学和精神病学专业培训。但她还没有下定决心是当一名医生还是做一名科研人员。从1939年3月份起,不允许丽塔再进入大学的研究所。她越来越担心被人告发或者连累自己的那些〃雅利安〃朋友,所以她在这一年接受了到布鲁塞尔神经病学研究所工作的建议,而且,她的大姐尼娜和丈夫已经带着三个孩子暂时躲到了比利时的首都。

    1939年,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不仅离开了意大利,也离开了从大学时代起就追求她的亲密朋友盖尔曼诺·莱辛。尽管对犹太人的迫害愈演愈烈,而且从1938年11月起墨索里尼就已禁止雅利安人与非雅利安人通婚,但盖尔曼诺还是向她提出了结婚的请求。虽然丽塔全家都很赏识这个小伙子,但她还是拒绝了他。在她看来,是不同的『性』格和出身隔断了这桩姻缘。另外,她对结婚〃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热烈的向往〃。后来已届耄耄之年的她对作家娜塔莉妮·金茨堡讲述道:〃老实说,我从来没有真正爱上过什么人。只有一次我觉得自己被一位教授吸引住了,但幸好他已经结了婚……因为对于我们两个人那都可能是一场错误。〃

    在布鲁塞尔,从1939年到1940年她每天都要收到在此期间已经身患重病的朋友盖尔曼诺写来的信。当她从比利时匆匆赶回意大利,在维拉多索拉再次见到他时,他已处于弥留之际了。她已听不懂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仅仅分辨出〃加莱亚佐·齐亚诺〃一墨索里尼的女婿这个名字。〃我们家面临着遭到追捕的处境,直到临死他还在为我们担心。〃

    当德国军队于1940年占领比利时以及墨索里尼于同一年宣布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决绝地返回了意大利。并偷偷为犹太人看病。

    1940年秋天,一个大学的老同学鲁道夫·阿姆普里诺前来拜访她,并以〃皮埃蒙特人的生硬〃方式询问她有什么打算。当见她沉默不语时,便要求她不要丧失勇气,而且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要继续进行研究。他让她想一想西班牙的神经解剖学家查亚尔:19世纪中叶,他在同样恶劣的条件下,在萎靡不振的西班牙城市巴伦西亚写出了使之闻名世界的有关脊椎动物神经系统的基础著作。

    〃他的劝告并非落在一片完全贫瘠的土地上。鲁道夫拨动了我的一根心弦。〃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她的回忆中写道:〃我的愿望是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去探险,从童年时代起它就在我心中震颤。而随时浮现在我眼前的人迹未至的热带丛林更为诱人。这就是神经系统:它的几十亿个细胞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各不相同的群落,相互连接成一个似乎无法解开的神经控制网络。〃

    接受这次拜访之后,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在她那间一张床占了三分之一面积的卧室里建立了一个小实验室。她打算研究神经系统的发育过程,同时加强自己在显微外科方面的熟练程度以及染『色』技术方面的知识。母亲、保拉和基诺都支持她,并防止外人靠近这个秘密实验室。哥哥帮她制做了一个带有两个开口的、可以调节温度的玻璃箱,她可以把双臂从开口伸进去,以便在38c的恒温下借助显微镜给鸡的胚胎实行手术。让她十分自豪的是,列维教授〃成了我的第一个,而且也是惟一的一个助手。〃

    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在她的小小实验室里所开始的研究,是因为读了她的老师列维两年之前给她的一篇文章而引起的。文

    章的作者维克多·汉布格尔是德国著名生物学家,1936年度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汉斯·施佩曼的学生,他对切除鸡的胚胎中正在发育的肢体延缓各种神经细胞的生长以及妨碍其特化的过程进行了研究。丽塔是在一次乘火车的途中读完这篇文章的。她认为,在这方面应能取得更加丰富的成果。

    每次空袭警报响起时,丽塔都赶紧把最重要的显微镜和一些制作得最好、染『色』最成功的组织切片搬到地下室中。但轰炸越来越猛烈,莱维一蒙塔尔奇尼一家只好离开都灵。

    为了搜集试验用的鸡蛋,丽塔骑着一辆自行车跑遍了周围所有的村庄,一到农民家里,她总是先问人家有没有公鸡。她欺骗人家说,为了孩子能吸收更多的营养,她必须要买受精的鸡蛋,停电也常常给她造成很大的困难,因为一停电孵化箱就没法用了。

    这一时期,这位女科学家研究了在鸡胚胎发育的第一阶段,环境和遗传因素是怎样控制千差万别的神经细胞的形成的。在她眼里,一切都不再是僵硬的、固定不变的,而是生机勃勃,处在动态的变化之中。各个神经细胞的行为几乎像生物一样,是可塑的,易受影响的,是一个在结构和功能上能与环境相适应的系统。

    当她在那里潜心研究并为自己的发现惊讶不已之时,在她周围,在把全世界搅得四分五裂的欧洲,人们正在战斗,正在遭到迫害和杀戮,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那样专心致志地坚持进行研究呢?〃是人们所熟悉的、人的那种忘却现实的本领帮助了我。〃她在传记中说:〃没有这种内在的自我保护机制是无法忍受这种生活的。〃

    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那时所亲历的种族主义是一种〃极端野蛮的现象〃。她在1987年的一次采访中说:〃但它就像鹅的羽『毛』上沾的水那样不值一提花果我蔑视什么人,对我来说他根本就不存在。〃

    1944年秋天,经过长期囚禁般的生活之后,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希望做一些有益的工作,于是到一个难民营里当了护士和医生。难民营里挤满了从仍然在打仗的北方逃难来的人,在这里有许多人因为伤寒和其他传染病而死去。在难民营里,丽塔第一次感到作为一个医生她是多么无能为力。她从来掌握不好既不伤害双方感情,。能按照自。的估计解除别人痛苦的那种很高〃。这使她明白了:她更适合于做一名科研人员,而不适合当一名医生。

    1945年5月8日,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结束了,她们一家人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城市,丽塔重新成为都灵大学解剖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员。但她突然觉得自己已经难以适应,在她秘密实验室中所体验到的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已『荡』然无存,她发现自己在科学方面所受教育完全不够用。于是她开始学习生物学,但只是因为对物理和数学缺乏自信,她失望地将自己的研究同一些杰出的成就,例如使生物学家托马斯·亨特·摩尔根于1933年摘取诺贝尔奖的那类成就进行了比较,也许,她是对美国、对老同学萨尔瓦多·鲁里亚在印第安纳大学所取得的成果感到了眼馋。对自己的怀疑折磨着她,难道她又钻进了一条死相同?

    1946年夏季维克多·汉布楼尔邀请他到圣路易斯研究。她接受了这一邀请,但要到第二年才去,因为她想把一个已经开始的项目做完。

    1947年9月,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乘船来到美国。载着她从热那亚到纽约的波兰轮船〃索比斯基〃号在海上航行了两周,同样获得美国奖学金的雷纳托·杜尔贝科也在这条船上。她在纽约观光了两天,包括参观帝国大厦,然后乘火车前往圣路易斯。到达以后,叫了一辆出租车从火车站直奔华盛顿大学。校园里,野葡萄藤爬满一座座砖楼,三五成群的大学生坐在草地上,道路两旁绿树成荫……丽塔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当然还有钢结构拱顶的、进入雷布斯托克大楼的通道。这座大楼是动物研究所所在地,她和维克多·汉布格尔要在这里见面。一开始,她在汉布格尔面前觉得自己〃处境很不利〃:这不仅是因为他的名气,而且还因为他的个子比她高那么多,与她带浓重口音的腔调相比他的英语说得那么好。汉布格尔严肃地打量着她,与此同时,见她一个劲儿地用夸张的手势强调自己的回答又觉得很开心。经过长时间的交谈,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确信自己被安排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上,她和维克托·汉布格尔的关系从这以后一直处得非常融洽,他也成了她的一个重要的、终生不渝的朋友。

    在她〃新生活〃的最初阶段,很快,亦即在1947年的秋末,〃突然之间,我以一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式,重新找回了我以为已经完全失掉的信心以及对实验神经胚胎学的热情。〃她比较了大量制做得非常好的、鸡的胚胎各个不同发育阶段的神经囊和脊椎的标本,对细胞有目的的〃迁移〃和相互间的〃厮杀〃进行了仔细观察;在〃迁移〃和〃厮杀〃过程中,神经细胞核消失了,细胞发生蜕变,神经纤维钻人肌肉之中。她没有返回意大利,而是留在了圣路易斯。她打算把她的研究继续深人下去,更何况在这里的生活也非常习惯。她的母亲阿德勒·蒙塔尔奇尼当时不但赞同女儿接受汉布格尔的邀请前往美国,而且这一次也全力支持丽塔作出这一新的困难决定。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把从老鼠身上提取的癌细胞移植到鸡的胚胎里,发现神经细胞真的开始增生。这种现象是在肿瘤和神经细胞并未直接接触、但是拥有共同供血的情况下发生的。这位女科学家从中推断:肿瘤很可能分泌出一种类似荷尔蒙的物质,通过血『液』到达神经细胞,促进并控制着神经细胞的生长。

    为了证实自己的假设,她于1952年决定不再用鸡的胚胎进行实验,而是通过比较简单的组织培养来进行研究。经过多次失败和绝望之后,两位女科学家终于得以从生物学上证实存在一种〃生长因子〃;从一个单个的神经节,一个交感神经节,在营养介质中向各个方向伸展出无数条神经纤维,形成浓密的一圈。丽塔在显微镜下所看到的,犹如一个〃细丝织成的神圣光环〃,为了庆贺自己的发现,她到秘鲁参观了古印加人的遗址,又到厄瓜多尔旅游了一趟,然后于1953年1月回到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维克多·汉布格尔又为这个研究小组招募了一位年轻的生物学家斯坦利·科恩。31岁的〃斯坦利〃与比他年长13岁的丽塔从1953年冬一直合作到1959年夏。〃丽塔〃,有一次科恩对她说:〃你和我都很优秀,而我们联合起来更是神奇无比。〃他们在这几年中分离出了神经生长因子,并且证实这种信使物质是一种由两个相同的、各有118个氨基酸基团的长链(多肽)组成的蛋白质。

    可以说,神经生长因子为神经纤维〃铺平了〃到处触处(又称〃突触〃)的道路;在突触,神经信号通过化学物质传递给体细胞。

    1986年,在发现神经生长因子30年之后,斯坦利·科恩和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共同荣获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这是对他们在该领域内开拓『性』工作的褒奖,而这项工作的重大意义在许多年以后才显现出来。1986年10月14日,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对一位记者说:〃获得诺贝尔奖确实是一项崇高的荣誉,但没有任何经历能比作出发现的那一刻更加令人快乐。〃这位75岁的女科学家捐出了她那份约合30万马克的奖金用来奖掖该专业领域中的后来者,而她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获奖而改变,她说:〃我将一如既往,继续做我的工作。〃

    至今为止,已经分离出了多种类型的〃生长因子〃。对生长因子的研究具有难以估量的意义。这一领域的基础理论研究者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认为:〃在这方面,至少在动物实验中已经取得了某些正面的结果。除了激起希望之外,不会造成任何灾难『性』的后果。〃

    住在意大利期间,她不仅怀念无数的美国朋友和老同事,而且还十分惦念那些亲切地喊她〃嗨,博士〃的美国学生。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非常不习惯别人对她〃低声下气〃,就像一些职员和博士生在教授面前那样;她也不喜欢在欧洲科学生活中仍然具有重大影响的那些僵化的规定和仪式。这些情况经过60年代末的学生运动之后才逐渐有所改变。

    周末她喜欢到都灵在母亲身边度过,她和亲爱的母亲〃无话不谈〃。

    1965年1月的一个晚上,丽塔到都灵的一家医院最后一次探望了年迈的老师基乌赛普·列维。她详细地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工作情况,在她告辞之后,身患癌症的列维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告别〃了。两周以后,当他昔日的学生重新回到圣路易斯时,这位92岁的老人溘然长逝。

    1969年,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担任了意大利国家研究委员会在罗马建立的细胞生物学研究所所长。在她的实验室里大约有一半科研人员是女『性』1977年,作为大学教授退休之后,她便彻底返回了意大利。1979年,她辞去了所长职务,但仍然作为客座研究员在细胞生物学研究所继续从事研究工作。这位科学家在她的传记中写道,这种在她第一次到美国进行研究时候已注定的〃我和神经系统之间的一辈子也分不开的联系从来没有破裂过,我对这种关系也从来不曾后悔过。〃至今为止她仍然觉得神经系统和人的大脑是那样的神奇,它们仍然有那么多难解之谜。

    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在她的个人生活中,特别是在她的工作中获得了成就和满足。但她的聪慧,她在工作中的细致和精心,还不足以说明她为什么会获得诺贝尔奖。〃更重要的,〃她强调说〃是全身心地投人和藐视困难的勇气。它会引导你向那些其他爱求全责备、头脑灵活的人尽可能绕开的难题猛攻。〃她不认为一个人必须在〃生活的完美〃和〃工作的完美〃一被爱尔兰诗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威廉·巴特勒·叶芝在他的《选择》一诗中看做无法调和的对应物的两种生活目标之间进行抉择。丽塔虽然把叶芝的《选择》这首诗置于其传记的卷首,但她却从自己80年的生涯中得出了另外一个结论:〃不完美『性』,以及在完成一项自选的或者分配给你的任务时的不完美,更加符合人的本『性』。〃所以,她给自己1988年作为一本书出版的人生总结所起的名字就是《一个对不完美结果的褒奖人与以前那个严肃的女大学生相比,今天被人们称为伟大的科学夫人的她简直成了一位社交明星。今天碰到丽塔·莱维一蒙塔尔奇尼的人都把她形容成一位〃娇小的、热情奔放的女人〃,'〃具有火山般迸发的力量〃。她在故乡说起话来可说是〃口无遮拦〃;她公开批评意大利科研系统中的弊端,斥责〃一伙平庸之辈在那里掌权〃。

    她高兴地看到,在科学界『妇』女们已经有了比她青年时代更多的机会;但是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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