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兵器谱-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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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整个帅府里嗡嗡直响,好象打雷似的,众将笑得异常欢畅,这是他们这辈子笑得最为欢畅的时刻了。
“报!大帅,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然而,就在众将欢喜之际,只见一个亲兵急惶惶的冲了进来,大声禀报:“大帅,南人打来了!南人打来了!”
“砰!”这个亲兵吼得山响,一副焦虑样儿,一副笃定之态。却是没有想到,耶律昭脸一沉,右手重重砸在桌上,眼睛冲亲兵一瞪,冷哼一声道:“闭嘴!如此妄言,你也敢说出来!南人打来?天大的笑话!”
这消息对于耶律昭来说,那是天方夜谭,要让他相信,是不可能的。他宁愿相信太阳是从西边升起,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不仅耶律昭不信,就是一众将领也是无人相信。这事太离奇了,谁信谁是猪!”休要胡说!”一众将领喝斥起来,狠狠瞪着这个亲兵。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这个亲兵早就给杀了无数回。
“报!大事不好了!大帅,南人进城了!
正向帅府杀来!”就在众将喝斥之际,又一个亲兵急惶惶冲进来禀报。
“哈哈!“耶律昭突然仰首向天,大笑起来,一脸的难畅,冲众将道:“你们听见了么?这两个大辽的勇士不错,很不错!趁着我们饮宴之时,前来说笑,本将差点给他们骗过了。你们说,这说笑好不好笑?”
打死耶律昭,他也不会相信,宋军杀来了,还是杀进城里来了。
一是,宋朝自从宋太宗北伐失败后,再也没有征伐辽国的事情,再也没有攻打过辽国的城池。要他相信,宋军打来了,打进涿州城里来了,无论如何他是不信的。
二是,这是大年夜,谁吃饱了撑的,在这时节用兵。就是耶律洪基那么想打进中原,想报仇雪恨,也没有选在大年夜出兵,而是把时间定在来年正月里。
在此时此刻,得到宋军打来了,还打进城来的消息,耶律昭一开始很生气,再次得到禀报,就想到这两个亲兵是来讨好他的,是在说笑。
除了这种解释,还真不到合情合理的解释。
“好笑!”
“太好笑了!”
“哈哈!我这辈子就没有听过如此好笑的事!”
一众将领醒悟过来,不由得大声附和,哈哈大笑,极是欢畅。
两个亲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禀报的是军情,不是说笑。而素以精明著称的耶律昭竟然把十万火急的军情当作了笑话,这让他们很无言,太无言了。
这很可能是辽国历史上最为荒唐的一刻了!
宋军已经打进涿州城里了,正对着帅府杀来,而作为涿州的守将,耶律洪基根本就不信,把军情当作笑话听,辽国历史上就没有如此荒诞不经之事!
“报!禀大帅,南人杀到帅府来了!马上、即时、立刻就要杀进来了!”就在这时,一连冲进来好几个亲兵,异口同声的禀报,个个急惶惶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你们是商议好的吧?这说笑,第一次好笑,再说就不好笑了!来啊,拉出去,杖责三十军棍!”耶律昭脸一板,大声下令,手一挥,就要处罚这几个亲兵。
“你们这是自找的!”
“一个说笑,多说几次就没意思了。我们早就笑过了,再说也不好笑!”
众将跟着斥责,为了把气氛推向最热烈,个个板起脸,瞪着这几个亲兵。
“杀光辽狗!”
“耶律昭,出来受死!”
就在此时,只听惊天动地的吼声传来。
一阵隆隆的震动声,震得酒杯里的酒水都在晃动,耶律昭的眼睛猛的瞪圆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除夕流血夜(十)
耶律昭眼睛瞪圆,眼珠差点砸在地上,嘴巴张大,脸色泛青,好象怒目金刚似的,直接石化了。
“呵呵!这几个狗东西,竟然如此逗人,搞得跟真的似的。”
“嗯嗯!也算他们有孝心,找了这么多人,还训练得如此整齐,就是勾栏瓦舍中的戏子也没有这等本领。”
一众将领没有耶律昭那般明快的反应,还顺着耶律昭的说法往下想,以为这些亲兵在讨好他们,找人训练好了,逗他们一乐。
“卟!卟!卟!”
就在众将的畅笑声中,只见耶律昭连吐几口鲜血,口口跟箭一般,射出老远,仰面便倒。
到了此时,众将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却是不明白哪里不对劲。
“大帅,您这是怎生了?”
“快,救大帅!”
不管有何不对劲,把耶律昭扶起来,进行救治才是头等大事。
“噌!”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耶律昭猛的跳将起来,仰天一声大吼:“可恶的南人!可恨的南人!我们被骗了!南人打来了,打到帅府来了,准备应战!”
“大帅,这怎可能呢?大帅,您千万莫要听信他们的胡言乱语。”一众将领仍是不信,要不是照顾耶律昭的脸面,会斥责他是胡言乱语。
“你们这群猪!你们跟猪一样蠢!”耶律昭气得不轻,胸口急剧起伏,呼呼喘气:“若是南人不打来,谁会骂我们为’辽狗77若南人没有打来,吼声能有如此整齐么?就算要讨好我们,也不会如此啊。再说了,若是南人没打来,哪有如此声威?大辽的勇士都在过年,你们谁能调集大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耶律昭不愧是良将之才,精明过人,很快就找到三个理由,有了这三条理由,就足以判断出来,宋军打来了,还打进涿州城里了,打到帅府来了。
这事太严重了,众将明白过来,立时就慌了,乱作一团,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适才,他们个个畅快万分,叫嚷着要打进中原,要如何如何的英勇,不能丢了大辽勇士的脸,这才过了屁大一会儿,他们就如此惊惧不安,前后差距太大了。
“快逃啊!快逃啊!”
“对!逃,逃出去调军,前来解围!”
“调军?恐怕来不及了!南人都打进城来了,大辽的勇士必然是死伤惨重!在哪里去调军?在哪里去调军?”
惊惶中的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就把眼前的危局给说出来了。宋军能打进涿州城里,驻守涿州的辽军肯定倒了血霉,就算他们逃出去,也是无力回天,无处可以调兵。
越说情势越危急,众将越害怕,再也没了主张,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耶律昭。耶律昭虽是良将,那也得手里有兵才行,象这般给囤在帅府中,他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是无能为力了,他只觉眼前直冒金星,摇摇晃晃,随时可能摔倒。
“杀光辽狗!””耶律昭,受死吧!”
更让众将震骇的是,宋军的吼声又晌起来了。这次,宋军的吼声更近了,已经来到帅府门前了。
果然,很快就证实了此点。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沙飞石走,烟尘弥漫,帅府的墙壁跟纸糊的一样,倒塌下来。
在烟尘弥漫中,只见一队陌刀手,身着精甲,手握陌刀,排着整齐的阵势,迈着整齐的步伐,大步开了进来。
一把把陌刀,在火光下发出耀眼的寒光,让人心生惧意。在陌刀面前,帅府的墙壁虽然坚固,也不过是一层纸罢了,这么多把陌刀一劈,立时倒塌。
陌刀手之后,就是刀手,紧握着斩虏刀,护卫着陌刀手。
刀手后面是弩手,他们没有持破弩弓,而是左手握斩虏刀,右手紧握着霹雳弹,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扔出霹雳弹,那么,这些辽将就会给炸得肢离破碎。
宋军进来之后,把众将团团围住,虎视眈眈,若是辽将稍有异动,就会发起猛烈的攻击。
这些辽将给围住,不敢有任何异动。他们中有人见识过陌刀和霹雳弹的厉害,深深知道这两样利器意味着什么,那是死神的代名词。
即使没有见识过的,也是听说过,哪敢捋宋军的虎须。
宋军打量着辽将,就象猎人打量猎物似的,眼光凶狠,辽将看在眼里,特别害怕,特别难受。以往,他们打量宋军就是如此目光,那时节,作为猎人的他们,快活异常,可以任意决定宋军的生死。
如今,一切颠倒过来了,他们成了猎物,而他们瞧不起的末军成了猎人,他们的憋屈难以言说,只觉得这很梦幻,特别不真实。
一个宋将身着精甲,骑着一匹骏马,策马进来,扫视一眼辽将。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目光扫到谁,谁就心惊胆跳,好象是利刃在剜他们的心似的。
这人正是林洪,周威要去夺取粮草,把攻打帅府的重任就交给他了。进入涿州城后,有四件事情为重要,夺取粮草、攻打帅府、攻打辽军军营、封锁城门。这四件事里,最重要的是夺取粮草,要防止辽军一把火烧掉,是以,周威亲自去了。
其次,就要算攻打帅府最为重要的了。擒贼擒王,是千古不易的真理,只在把耶律昭这些辽将控制住,辽军就翻不起风浪,即使暂时不攻打军营也没事。
周威不能来,这事自然而然就交给了林洪。对这美差,林洪是万分欢喜,接令之后,马上就赶来了。正如事先所料那般,耶律昭正与诸将吃喝,在兴头上,他们就感到了。原本吃喝快活,懂憬欢悦的辽将,转瞬间从喜悦的巅峰坠入惊惧的深渊中,一喜一惊,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情绪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恭喜诸位,你们成为我们的俘虏,是你们的幸运!”林洪在马背上一抱拳,冲辽将行了个团团揖,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儿,可是,他说出的话足以把死人气活,再气死!
成为俘虏,那是人生的奇耻大辱,何来的幸运之说?
他还要恭喜,这不是存心刺激人么?
“口h!卟!卟!”
吐血声不断,不断有辽将吐血,仰面栽倒。
林洪的话太能气人了,耶律昭指着林洪,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很想喝斥,很想痛骂一番,可是,话到喉头就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耶律昭,我叫林洪,是真心恭喜你!”
林洪笑嘻嘻的,道:“你想知晓原委么?”
“有何原委?”耶律昭一句喝问的话,哽在喉头上,却是说不出来。
“原委么,太简单了!”林洪慢条斯理的道:“自从大宋创建以来,就没有俘虏过你耶律昭这般的辽国大将!就从来没有俘虏过如此多的辽将!我是一锅端,把你们全给活捉了!
耶律昭,你说,是不是要好好恭喜你?”
“你……”耶律昭咕咕几声,手指着林洪,仰面便摔倒,直接给林洪气得晕死了。
自从宋朝创建以来,就没有俘虏过耶律昭这样的辽国大将不假!就没有俘过如此之多的了将不假!这是奇耻大辱,谁处在这种境地,谁倒霉,这有何值得恭喜的?
林洪偏偏如此说话,谁听谁吐血,作为第一个如此高级别被俘虏的辽将,耶律昭能不吐血么?他没给林洪当场气死,算是够麻木了。
“耶律昭,你的心眼也太小了!我不过是说了句大实话,你就气得晕死过去了!”林洪不住摇头,很是惋惜。
“呵呵!”宋军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不由得发出一阵畅笑声。
林洪的话太好笑了,由不得他们不笑。
“捆起来,押走!”林洪大手一挥,宋军上前,把辽将五花大绑,推操着出去了。
此时的辽将,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威风,个个好象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浑身发抖,宋军要他们东就东,要他们西就西,比乖宝宝还要听话。
“咕!”林洪看着美食佳酿,不由得直咽口水。这几天行军,没有好好吃上一顿,早就馋了,一见这些美食,哪能不动心的。
“兄弟们,赶紧的,吃喝吧!耶律昭真是个好客的主人,知晓我们要来,准备了如此丰盛的美食,我们要是不吃了,就是太对不住他了!”林洪从马背上跳下来,坐到耶律洪基的坐位上,把残酒剩菜推到一边,拿起没有动过的酒菜就吃了起来。
“吃呀!喝呀!”宋军兵士冲上来,用手抓、用筷子夹、用刀割,凡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吃喝起来,特别惬意。
“这辈子,还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年夜饭!”
“那是!抓了辽将,吃辽将的美食,这种美事,三辈子也不见得能遇上。我们算赶上了!”
兵士们一边吃喝,一边议论纷纷,尽情的发泄自己的喜悦之情。只是,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起话来唔唔吱吱,说得不太清楚。
林洪美滋滋味的饮了两杯酒,抓起酒壶又要斟酒,猛的想起了什么,把酒壶一放,道:
“都给我们听好了,不许饮酒!”
“啊!不许饮酒?”
“如此美食,岂能无酒?”
“将军,你饮了!我看见了!你饮了,我们也得饮。”
此时此刻,不饮酒,真的不痛快,兵士们揭起了林洪的短。
“我只饮了两杯,最多只能饮两杯。”林洪猛的站起身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少给我废话,谁敢不遵,我剥夺谁的军功!别瞪眼睛,是杀辽狗重要,还是饮酒重要?走,杀辽狗去!”抓起一块肉,边走边吃。
宋军仿效起来,等到宋军离去,这里的酒肉渭滴不存,跟狗舔过似的。
(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除夕流血夜(十一)
林洪率军离开没多久,周威就率领兵士赶到了。他一边赶路,一边唠叨:“林洪这小子,下手不要太快,留点酒肉给我吃!”
夺了粮草再来攻打帅府,在这里吃肉喝酒,那是一种荣耀,任谁都觉得很自豪,倒不是为了口腹之欲。
随他而来的百姓也是欢天喜地,辽人欺压他们太狠了,若是给亲眼见证辽将的覆没,再在他们的位子上吃肉喝酒,那是何等的快意?
然而,周威赶到一瞧,帅府空空如矣,不要说辽将,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不由得吼一声:“林洪,你小子手脚太快了!”
进了帅府一瞧,不要说酒肉,连毛都没一根,周威心中那个不爽难以言哈,暗中哼哼:
“哼哼!林洪,你小子手脚快,吃肉喝酒,连汤都不给我留点。哎呀,我昨就派他来昵?早知如此,我派一个手脚慢的家伙来嘛!”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只得收拾起情怀:“林洪能完成任务,也算不错了,他吃喝了就吃喝了!”
念头一转,猛的想到一件事:“我得赶紧的去辽狗的军营,要不然连汤都没得喝了。”
打进涿州城里,夺了粮草、端了帅府、封锁了城门,只剩下辽军的军营这最后一个地方了,此事一做完,涿州就给攻占了。瞧这情形,林洪已经赶去了,若是他再不赶去,真的连汤都喝不上。
“将军,这些辽将呢?”有百姓问询起来,眼巴巴的望着周威。
这话真正的意思并不是问辽将的下落,而是在问周威酒肉昵?对于涿州百姓来说,此时此刻若是能吃上肉,喝上酒,再跟王师去杀敌,那就完美了,比神仙日子还要让他们欢喜。
再说了,跟来的百姓大多是拖家带口,因为家里没甚吃喝了,这大年夜过得很不开心,盼的就是能弄点酒肉,过个象样的大年夜,是以,他们对酒肉很在意,一见到周威的面,就问了出来。
“呃!”周威有心直说,可是,把百姓那期盼样儿看在眼里,又不忍心,只得撒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