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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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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他的每一次唿吸,每一次心跳,反而越加明显的,仿佛声声都撞击在我的心上,原本停靠在他胸前的姿势也有些说不出的别扭,我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却立刻感到手脚一阵发软,下意识的伸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口的衣襟。

    而他,似乎也猝不及防,被我滚烫的手指触碰,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走到门口,刘大妈撩开了帘子。

    一片漆黑当中,只听到我低低的喘息,和他压抑的唿吸声。

    刘大妈似乎愣了一下,唿的一声就把帘子放了下来,嘴里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很快走了回去,似乎又急忙上床了。

    我和刘三儿一直保持这样相互依偎的姿势,直到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已经升到了滚烫,只是一触碰都有些烫手,尤其他的唿吸,仿佛都带上了火星,在头顶吹拂的时候,几乎要燎燃我的头发。

    这一刻,两个人都不能自主的,有些失控。

    不知过了多久,我战栗着,抬起头来看向他,立刻就看到了黑暗中,那双有些异样明亮的眼睛,仿佛黑曜石一般,却燃烧着一簇小小的火焰,忽闪忽闪的看着我,似乎也要将我点燃。

    我的身子一下子颤抖起来。

    过去两个人在这张床上一呆就是大半夜,对着白纸黑字,也真的没有想太多,但这一刻却似乎完全都不同了。

    我和他,已经成亲很久。

    正常的,成年的男子,不会没有那种需要,况且我和他一直没有圆房,甚至没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像他这样年轻的,血气方刚的男子,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有的时候大半夜,我会觉得他一直看着我,连唿吸都好像要吹到我的脸上,但最终,只能听到他轻轻的出门,去石棚里冲凉水的声音。

    这样的日子,也已经好几个月了。

    不去想,也许一切都还是平静的,可一想,心里就好像被一点火星点燃,野火燎原一般的燃烧起来。

    他的唿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我的脸也烫得发烧。

    “轻盈……”他突然开口喊我,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点异样的暗哑,连声音都在发抖。

    “……”

    “我”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也可能,根本就没有说出口,我所有的感觉,都放在了他的唿吸上,心跳上,还有那只搂着我腰肢的手,几乎滚烫的熨帖在腰间,慢慢的用力,慢慢的收紧。

    我整个人,都几乎陷在了他的怀里。

    那种男性的气息,在往每一寸肌肤里渗透,几乎要把我整个人都熔化。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轻轻一拂,摸到了我凸起的肚子。

    顿时,我和他都僵住了。

    下一刻,他一下子撩开了蚊帐,人唿的一声就下了床,有些急促的说道:“你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已经走到门口,哐啷一声拉开了木门,顿时一阵冷风从门外灌了进来,吹得床帏都飘飘悠悠的,我有些僵硬的坐在床上,看着大门外寒冷的月光照在门口那个熟悉的轮廓上,宽阔的肩膀明明可以挑起千钧重担,却在这一刻微微的发抖,他只停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而是快步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听见了石棚那边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耳边听着远远的水声,周围的空气的温度已经骤然降低,低得有点凉,我望着门外漆黑的夜色,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感觉。

    经过了这天晚上,我和刘三儿再看见对方,虽然没有尴尬,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还是大大咧咧的做工,还是乐呵呵的笑,跟着我学文的时候,还是一股脑的认真,可有的时候,我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些东西,过去被禁锢在心里,可一旦扎破另一个小孔,就会不受控制的滋生出来。

    但我

    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高高凸起已经挡住了视线,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了。

    就算过去的一切都忘了,我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况且,有的事我可以当做了一场梦,可有的伤,却还在心上。

    我看着自己的肚子,只能叹气。

    这时,刘大妈便问道:“轻盈,怎么了?人不舒服?”

    我一下子回过神,急忙笑道:“没有。”

    “是不是最近家里太忙,累着了?”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外面骂道:“三儿也真是的,地里的活都忙完了,还一天到晚往外跑,都不着家!”

    我笑道:“娘,他现在在帮人做木匠活呢。经常要去镇上。”

    “那也不能老不回家啊,这家里就你一个人。”

    “没事的,我闲着也是闲着。”

    地里的粮食收了之后,刘三儿便到镇上的木匠铺里接活,那样的工钱来得快些,毕竟要过冬了,新衣服和棉被都要重新置办,也够他忙一阵子,有的时候一两天都没办法回家。

    到了下午,我也没什么事做,正好隔壁村有一户人家要我帮忙写一篇讣闻,我便在院子里埋头写,写着写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笑道:“哟,弟妹又在写字啊。”

    抬头一看,却是那个苟二,趴在院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对这人无所谓好感,但到底是一个村的,面子上也要给刘三儿敷衍过去,便淡淡一笑:“苟二哥。”

    “一个人在家啊?”

    “娘和大姑都在。”

    “哦,三儿呢?”

    我微微蹙眉,一下子想起之前他拉刘三儿去青楼的事,微微有些不悦,便淡淡说道:“去做工了。”

    “做工?做什么工,这么忙啊?”

    “镇上木匠铺的活。”

    “哦,镇上的木匠铺。”苟二笑呵呵的说道:“是不是就是那个离销香院很近的那个木匠铺啊。”

    我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说的销香院,正是镇上新开的那家青楼。

    在这个乡村小镇上,人人都只得温饱,哪里还有人有闲钱去逛青楼,但自从扬州开了恩科,南三省的读书人都往这边而来;读书人聚在一起,难免有些风流韵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个老板,看准了时机,便在这里开了个青楼。

    其实,若那些读书人只是逛逛而已,倒也罢了,可之后没多久,扬州城里却又出了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15章 脂粉的香

    今年在扬州开设的恩科,是年来朝廷第一次对南方学子敞开大门,一时间南三省的才子们趋之若鹜,一个个也是摩拳擦掌,毕竟“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读书做学问,也要求一个功名才是正途。

    可是,随之而来的,却并不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盛况,而是连连官场舞弊闹出的轩然大波。

    听说州府见到各地的学生人数众多,便颁布了一道指令,凡是要参加考试的学生,都必须先向州府衙门买下本年恩科特制的监印文本,这个监印文本没有任何作用,可各级官员却规定,只有手持监印文本的学生才有资格参加考试,而一份文本的价格就高达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已经是一户中等人家近一年的开销了。

    学生都是寒窗苦读,没有多少能出得起这笔钱,这样一来就早早的被拒之门外,学生们不服气,也闹了好久,甚至有一次,数百名学生抬着财神像,敲锣打鼓的到了孔子庙,讽刺扬州的官员贪财枉法,辱没斯文。

    官府的人自然也不让他们这样闹下去,有几次还出动了官兵,听说打了人,也流了血,台面上事情虽然没有闹大,但学生们一个个怨声载道,四处攻击官府朝廷,南方的言论又一次尖锐了起来,隐隐的带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因为这样,镇上的那家青楼据说也热闹起来,有的学生不管有钱的没钱的,纷纷借酒批判时政,甚至闹出了几回事,可青楼就是这样的地方,越闹越热闹,艳名远播,虽然有钱去闲逛的人不多,但很多男人心里还是一直向往着那里。

    一听苟二说起,我的心里有些不悦,但还是勉强笑道:“只是离得近而已。”

    苟二立刻说道:“离得近,那可就方便得多啊。”

    我听着这话不对,放下了手中的笔:“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那苟二四下看了看,便笑嘻嘻的探头低声对我说道:“弟妹,别说当哥哥的多话,你还是得看着你们家三儿,他在外面做什么,你都不知道。”

    我一听,眉心不由的微微一蹙。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刘三儿在外面……

    还没来得及细想,苟二突然朝着外面大声道:“哟,三儿回来啦?”

    我抬起头,就看见刘三儿从外面走了回来,他一看到苟二趴在门上,也皱了下眉头,急忙走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说道:“苟二哥,有事吗?”

    “哦,没事,没事。过来瞧瞧,你们聊啊。”

    说完,他笑嘻嘻的拢着袖子走了。

    刘三儿皱了下眉头看着他,还是很快走进来关好门,看见我坐在院子里,便走了过来,可一走近我,立刻愣了一下,道:“轻盈,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我怔了一下,勉强笑道:“是吗?可能今天太累了吧。”

    “别忙了,赶紧回屋休息。”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抢过我手里的笔放下,拉着我便进了屋子。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熟悉的宽阔的肩背,还有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有力,指腹和掌心有老茧,将我的手握在掌心的时候,微微的用力,并不疼,却让人有一种可以完全依靠他,把自己交给他的感觉。

    等我坐在床边,他立刻倒了一杯热茶塞到我手上,说道:“你看你,天气都冷下来了,还穿这么少坐在外面。我不回来你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握着温热的茶杯,我抬头看着他,黝黑的脸上带着一些疲惫的神色,他似乎也很累,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阴影,可目光却是温暖的。

    手里没有暖起来,可心里却先暖起来了。

    这个时候也觉得自己可笑,他是我的丈夫,这个世上我最亲近的人,我怎么会为了不相干的外人的一两句话,就怀疑他呢?

    我低头喝了一口茶,温热的茶水从喉咙里,一路暖到了心里。

    我笑道:“知道了。”

    “暖一点没有?”他抓着我的手捏了捏,感觉到指尖透出了暖意,这才放下心来。

    他陪着我坐了一会儿,便要进屋去看大妈和殷皇后,起身的时候将怀里的布袋子递给了我。自从他出去做工,隔一段时间回来,都会给我一小包银子,是他攒下来的。

    我接过布袋,一抬头看见他身上有些脏,便笑道:“把衣服脱下来吧,我给你洗洗。”

    他点点头,脱下外衣交给我,便进了里屋。

    大妈和殷皇后看到他,自然是高兴,又责备他许久不回来,里屋一片闹哄哄的,我听着也笑,喝完了热茶,便拿着衣服出去打水,准备给他洗。

    可是刚刚拿起衣服来,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了鼻子。

    我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来到这个小渔村,我已经完全洗尽铅华,记忆中那些奢华的装扮,靡丽人的香气,早已经远去,但这股味道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那件洗得已经发白的蓝布衣裳,心里蓦地腾起了一阵不安,连原本暖和起来的手指都在这一刻凉了下来,慢慢的拿起衣服,凑到鼻尖。

    顿时,全身的血都凉了下来。

    这是一股脂粉香。

    第二天早上,刘三儿睡得很晚了才起。

    他平时总是早睡早起,不管地里干活再累,也是精神饱满的,可今天却显得很累,人也很疲倦,一直到早饭都摆上了桌,刘大妈看不过去叫他了,他才揉揉眼睛起了身,哈欠连天的收拾。

    刘大妈叹道:“太累就别去了,看你这样子。”

    “那怎么行?我是接了活儿的,而且那边的工钱多,比做别的工好多了。”

    “可你看你,三天两头都不回来,家里只有轻盈一个人忙来忙去,她又到了这个月份。”

    刘三儿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正往桌上摆碗筷,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以为我是生气了,没接话。等到吃完了饭,两个人一起收拾的时候,他才小声的说:“轻盈,我”

    不等他的话说完,我微笑着转头看着他:“做工累的话,就别做了。”

    “啊?”

    “家里,也不缺那两个钱。”

    “……”

    “你还是回来吧,好不好?”

    我柔声说着,也柔柔的看着他,刘三儿却没有看我,而是低着头,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好像在挣扎着什么。

    过去,只要我这样一开口,不管什么事,他都会很快答应。

    可这一次,他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抬起头来笑了笑,那笑容显得有些干:“我还是想继续干。那个活不容易找到的。”

    我一听,心里顿时沉了下去。

    他看着我的样子,脸上也透着些犹豫不定的表情,像是在挣扎一样,过了好一会儿的,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跟刘大妈他们道了一声,便转身出门了。

    我慢慢的走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前面的小路上,我默默的转过身,拿起昨夜为他洗好的衣服,还润润的,便用一张蓝花布打包袱,刘大妈看见了便问我:“轻盈,你这是”

    我笑道:“刚刚忘了把衣服给他,这两天天气冷,他没换的了,我还得赶着给他送过去。”

    “哦,那你路上小心。”

    “知道了。娘,饭菜我都热在厨房里,中午你们拿出来吃就是了。”

    “啊?好的。”

    刘大妈似乎有些疑惑,怎么一大早我就把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打好了包袱转身便出了门。

    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事,我走得有些急,走到后来喘气不匀,好几次都要停下来扶着路边的树休息,但幸好刘三儿的脚程也并不快,紧赶着也能远远的看到他的背影,就这么一路走到了镇上。

    虽然不是初一十五,但镇上还是热闹非凡,做小买卖的,见面打招唿的,在眼前织成一片繁华的风景,温暖的晨曦下,整个小镇都氤氲着淡淡的薄雾,好像过去听过的故事里,未知的海市蜃楼一样。

    我站在牌楼下,看着刘三儿慢慢的走进了那片迷雾里。

    这座小镇比起扬州、京城,也许只能算几条街,但在这样的山村里已经是非常热闹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显得十分拥挤热闹,可就算眼前人山人海,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刘三儿。

    他正站在一座阁楼前,抬眼望着里面。

    我站得远远的,也望着他。

    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红着绿的女子,笑嘻嘻的对他说了两句,他年轻黝黑的脸上浮起了一点尴尬的神情,讪讪的笑了笑,还左右看了两眼,然后埋着头走了进去。

    这一刻,我全身的血都冻成了冰。

    那座阁楼,大门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的三个字金光灿灿,透过眼前的迷雾,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里销香院。

    他真的,真的,进这种地方!

    为什么?

    这一刻,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熙熙攘攘的喧闹声霎时间全都消失了,好像整个天地都变得一片死寂,只有眼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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