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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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府还是老话。”刘轻寒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全歼东察合部的二十万大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将军的功业能否更进一步,就在此一举!”
我顿时紧张的看着屠舒瀚,却见他只是动作一滞,然后继续将酒杯送到嘴边。
刘轻寒毫不放松的追问道:“不知大将军有何打算?”
屠舒瀚喝了一大口酒,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道:“刘大人,你说得倒是轻巧,领全功?谁不想?”
刘轻寒笑了笑。
“问题是,打了胜仗,才能领全功。”
他冷冷的看着我们:“我不知道刘大人是怎么跟西川的颜家大小姐搭上的,居然还为他们来做说客。但你要知道,这场仗若胜了,本将军领不领得到头功还是一说,若败了——本将军的身家性命谁来担保?”
刘轻寒笑道:“大将军英勇神武,当初将东察合部逐出河湟,满朝文武谁不拍手称快?这一仗,大将军何以为战而先言败?”
屠舒瀚道:“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都不能言常胜!”
“……”
我一时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见面给我的第一印象,屠舒瀚就是个粗犷豪放的样子,这种人应该是最容易打动,也最容易被撩拨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冷静,面对巨大的诱惑还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理智的思考。
不由得对他升起了一丝佩服。
这个人,虽然性情狂野,倒是个粗中有细,冷静理智的人。
不过,若不是这样的人,没有这样的本事,裴元灏也不会派他来镇守西北的门户了。
我想了想,笑道:“其实大将军这么想,倒是多虑了。且不说这一仗,西川和大将军同时出兵,其势如排山倒海,东察合部哪有不败之理——”
听到我的话,屠舒瀚冷笑了一声。
他放下了酒杯,拿起餐盘里的一把银色小刀,开始剔那大块的烤肉,我接着道:“我还听说,大将军的妹妹,可是皇上的宠妃啊!大人就算败了,您的身家性命——”
这话一出,别人还好,屠舒瀚的脸色一下子黑了。
他手里的弯刀啪的一声,竟然硬生生的将羊腿骨切断,直直的插进了下面的盘子里,我和刘轻寒虽然也早有准备,但也被他这个样子给震了一下。
屠舒瀚握着刀柄,半晌,冷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看了刘轻寒一眼。
“宠妃?”
“……”
“颜大小姐,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我和刘轻寒对视了一眼。
我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屠舒瀚的妹妹,也就是当初献舞而艳惊四座的尤木雅,只不过,她并不是皇帝的宠妃,相反,正是因为当初长公主的突然发难,将她蛰伏已久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给硬生生的折了!
难怪,我这么一说,屠舒瀚的怒气,是朝着刘轻寒去的。
这时,刘轻寒不慌不忙的从座位上起身,朝着屠舒瀚拱了拱手,道:“大将军息怒。”
“怒?”屠舒瀚咬着牙冷笑道:“本将军有什么好怒的?我的妹妹是不是宠妃,那是皇上做主,难道还能有别人插手不成?”
刘轻寒笑道:“的确。在下也时常听长公主说起,令妹天生丽质,能歌善舞,皇上虽然只见过一次,却是念念不忘。只是这些日子来皇上为政务烦心,无暇宠幸而已。若将军有心,长公主愿代为举荐。”
屠舒瀚的目光一动:“你说什么?长公主?”
他说着,又神色复杂的一笑。
不怪他这个表现,当初就是裴元珍把尤木雅给折下去的,现在突然提起要提携她,屠舒瀚虽然心动,也难免有些不安。
刘轻寒笑道:“长公主一言九鼎。”
“……”
“就算她忘了,本府也不会忘记,大将军在边关如此英勇杀敌,朝廷又如何能忘记大将军的功劳,而独独撇下令妹呢?”
屠舒瀚没有说话,但我分明看到,他握着刀柄的那只手,因为激动而微微的颤抖起来。
他当然知道,刘轻寒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后宫与边关,妃嫔与将军,乍一眼看上去是千里之遥,云泥之别,但深谙此道的人清楚得很,边关的战场和后宫的荣宠,从来都是一脉相连,休戚相关。朝中有人好办事,像他这样的边关守将,更需要有人在宫中为他说话。自古以来,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虽然是皇帝的肱骨,同样也是皇帝最容易猜忌的人,且不说有事,没事都会有人一封一封的上折子去参他。
如果后宫有他自己的人,他的妹妹,能时常在皇帝的跟前吹吹枕边风,那他的地位自然要稳固得多。360搜索。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更新快
而反之,有了他在边关的功劳,也才能保证后宫中的妹妹恩宠不断。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他在河湟打了胜仗,南宫离珠才会趁势推出尤木雅,对抗我和常晴的联盟,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偏偏遇上了裴元珍这个煞星,将尤木雅压了下去。
南宫离珠因为谋害皇子之罪,虽然裴元灏那么爱她,但到底要做给满朝文武和后宫嫔妃看,我猜应该还没有让她恢复往日的盛宠,那么尤木雅也应该还没有人去管,趁着这个时候,推举她出来,一来可以收买屠舒瀚,二来她的荣升跟南宫离珠无关,也自然把她从南宫离珠的阵营里拉了出来,不论将来如何,可以给常晴少一个敌人,另一方面,还能化解他们和长公主之间的龌龊。
这是一石三鸟之计!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
我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屠舒瀚。
他会如何选择?
。。。
第859章 屠舒瀚的决定
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广告)
不止我们,就连那些歌者乐者,还有两边服侍的侍从和卫兵,全都紧张的看着屠舒瀚。
这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他的决定也绝不仅仅关系到一个人,要战,那就是千军万马的杀过去。赢了,身边的人鸡犬升天;输了,则之前的一切功劳都毁于一旦。
他不能不能谨慎。
我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睁大眼睛看着屠舒瀚,他的神情也显得格外的凝重,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手中那把剔骨刀,雪亮的刀光闪过他的眼。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大厅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到最后,甚至连外面的风声都显得刺耳了起来。
刘轻寒的话说完之后,屠舒瀚就沉默了下来。
我们都有些紧张的望着他,但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现在正是他衡量得失再做下决定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过了很久,大概都有一盏茶的功夫,他仍旧没有开口,这一回不仅仅是我们,甚至连他身后和周围的那些武士都有些坐不住了,虽然这些人没有开口,但眼神明显疑惑了起来。
我忍不住,试探的道:“大将军?”
屠舒瀚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不知大将军——”
我的话没说完,屠舒瀚突然笑了一声,举起了酒杯。
“我敬刘大人,和颜小姐一杯。”
他话锋突转,顿时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但主人已经开了口,我们也只能从善如流的举起酒杯来。屠舒瀚大笑着一饮而尽,我和刘轻寒酒量不好,也只能尽量的喝了下去。
刚一放下酒杯,就听到刘轻寒捂着嘴,闷声咳嗽的声音。
屠舒瀚却又一挥手,立刻又有侍从进来,送上了更加丰盛的酒菜。
他笑道:“今天,我要与二位不醉不归!”
我急忙道:“大将军,出兵的事——”
“哎,今日我们只管饮酒取乐,出兵的事,容后再说!”
说完,他又让侍女斟满了一杯酒,冲着我们俩:“干!”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答不答应,只是一念之间,我和刘轻寒对视了一眼,也知道今天的局面难以再进一步,只能咬咬牙,也举起了酒杯。
我们一行人出了大厅,便沿着来时的那条长廊往回走,既然屠舒瀚连沐浴都把我们俩安排得那么近,想来客房应该也是挨在一起的。
我走在前面一两步,还在回想着刚刚酒宴上的每一句话,有没有可能再去说服屠舒瀚,又或者,他有没有透露给我们什么讯息,正想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
回头一看,刘轻寒正眉头紧锁,见我回头看着他,立刻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脖子。
“怎么了?”
“没,没事。”
我又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是不是酒疹啊?”
见我这么说出来了,他这才不再隐瞒,捂着脖子的手放下去,借着月光,我立刻看到那里大片的红疹,有的地方已经被他挠得又红又肿,几乎要破皮了。
我叹了口气。
过去就知道,他喝酒之后会起酒疹,加上今天——他在沐浴的时候一定着凉了,又被屠舒瀚这样软磨硬泡的灌酒,自然情况会更糟。
他好像很不舒服,缩了缩脖子,终于忍不住又要伸手去挠,我急忙格开了他的手,淡淡道:“别挠了,挠破的话会更难受的。待会儿让他们送点清凉的药给你吧。”
“不必了。”他皱着眉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完,又用衣领轻轻的磨了一下脖子,然后看着前面道:“我们走吧。”
我无言,只能跟上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屠舒瀚准备的客房外,他先进了门,点头朝我道了晚安之后便关上了门,我看着里面灯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窗户上,似乎还在不舒服的磨着脖子,而侍女已经走到了旁边那扇门,推开一些后,恭恭敬敬的道:“贵客,请休息。”
我走了进去,想想,又回头道:“你们这里有清凉的药吧?”
“有的。夫人要用么?”
“嗯,给我送些来。”
“是。奴婢马上去办。”
那侍女说完便转身下去了,我将门虚掩上,只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她便送来了一小瓶镇痛止痒的清凉药。
我拿着那小瓶子,却又踌躇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刘轻寒一直在怀疑我的身份,也在尽量的和我疏远,不论是官场中人特有的矜持,还是任何一个失忆的人都会有的敏感,我知道,他始终都将我视为对立的那一方。
而我也很清楚,我和他,是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嫂索妙筆閣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
不可能的……
低头看着掌心那只小小的瓶子,不由的苦笑。
明知道回不去了,那现在这么犹豫又是为了什么?
用阿蓝的话说,“女人在男人面前哼哼唧唧的也就够了”,现在我一个人,这么婆婆妈妈的,又是给谁看?
不过是给他送一瓶药罢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起身推开门。
可就在我刚一推开门的时候,就听见旁边“吱呀”一声,刘轻寒的那扇门,也正正被推开了。
。。。
第860章 暗夜里的私会
我的脚步一滞,就看见刘轻寒换上了一身轻薄长衫,正从房间里走出来。
月华如水。
他消瘦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倒显得温润了许多,甚至连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都变得清澈了,黑白分明的看着天空时,好像有月光在他的眼中缓缓流淌。
这么晚了,他出门做什么?难道欣赏月色?
我还正想着,却见他用很轻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这里,是陇南城。
这么晚了他出门要做什么?而且看他刚刚的举动,似乎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样子。难道他另有什么目的?
我和他到这里来,说好听一些是客中,说难听一点就是深入虎穴,但深入虎穴最终指的还是我,更何况城外还有一个“叛逆分子”裴元修在等着,不管我和刘轻寒有什么样的过去,那都已经被他忘记了,从白天他冷眼旁观的态度我就明白,他终究是把我当外人的,而现在,他和屠舒瀚的身份同为朝廷的官员,一旦——
想到这里,我立刻跟了上去。
月色清亮,一直隐隐的照在前面那个人的身上,我远远的跟着他一路走来,他果然并不是“光明正大”的出来做什么事,路上遇到有侍从侍女路过,他都尽量藏匿在阴暗的地方避开与人相遇。一看他这样的举动,我更加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而且眼看着他越走越快,跟着他的脚步也越发的紧了。
就在前面走过一条长廊的时候,我刚一上阶梯,却看见他停了下来,站在长廊中央。
我急忙缩回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
空荡荡的,黑漆漆的长廊里,只有几扇窗户敞开着,月光从外面透进来,他站在一扇窗前,正朝外面看着,目光悠远却专注。
他在看什么?
就在我屏住呼吸窥视这一刻的时候,他却突然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吓了一跳,忙又缩了回去。
长廊里安静极了,甚至连我的心跳都那么明显,一阵风吹来,带来了沙土的腥味和更加深重的寂静,却没有一点他的生息。
他看到我了吗?
如果他看到我跟着他了,我该怎么说?
就在我惴惴不安的想着的时候,长廊上又响起了他的脚步声,却是慢慢的变远了。
他又走了。
我小心的探出头去,只见他轻薄的长衫微微飘起的一角,消失在了深幽晦暗的长廊尽头。
我急忙又跟了上去。
木板铺成的地板,一走上去就发出轻微的咯吱的声音,虽然我尽力的放轻脚步,但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下,那声音却像是越来越大声似得,我走得心惊肉跳,却在走到一扇窗前的时候停了下来。
正是刚刚刘轻寒停下来往外看的那扇窗户。
而我也才发现,那也正是白天我被带着去沐浴的时候,看过的那扇窗户。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原本就灰突突的半城更加的安静,连一点光线和一丝声音都没有,月光照在那些冷而安静的房屋上,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幅泥塑的图画,虽然栩栩如生,却静谧无声。
他刚刚,是在看什么?
这样漆黑的夜景,有什么值得他看的?
他这么晚出来,行踪诡秘,到底是干什么?
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
这些疑惑一个个的涌上心头,我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看着那已经吞噬了他背影的幽暗深处,急忙跟了上去。
就在我刚刚走到长廊尽头,正要拐弯跟上去的时候,突然,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我差点叫起来,可另一只手更快的捂住了我的嘴,我整个人被拉得转了个圈,后背砰地一声撞上了冰冷坚硬的墙壁。
那一刻,我只觉得眼冒金星。
而在漆黑中,一个滚烫而结实的身体用力的压上了我的身体,将我死死的压在墙上动弹不得,而粗重气息也响起在耳边:“你干什么跟着我?!”
我定了定神,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人,而他也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我,两个人都僵了一下——
“是你?”
“你?”
刘轻寒显然没想到会“遇上”我,满脸的诧异惊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