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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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刺鼻子，哥哥明天去皇宫里面找兰花去，那味道才叫好闻，其实小丫本来就香喷喷的，今晚用香皂洗澡，好不好？”
小丫比云嫣懂事啊，很是欢乐的点头，只是抱着哥哥的手不撒开，因为自从搬家以后，好些天没抱着哥哥的手睡觉了，还有猴子的故事，也没说给自己听了。
人生就是如此，想要温馨，就得拿东西来换，第二日到皇宫里的时候，刘旭就只能做瞌睡虫了，头一点一点的，看到那些呜呼哀哉，就更加瞌睡了，长乐是好心的，昨日吃了刘旭的饭菜，今日就要帮着打掩护，可是身体小是个关键啊，尽管已经尽量的帮刘旭遮掩了，还是逃不了先生的戒条打在刘旭的后背之上。
“先生的课堂上居然有人敢睡觉？”
一众皇子和公主欢乐了，有好戏看，这可比读书有意思多了。刘旭耸拉着脑袋，脖子还习惯的向后缩，先生再一次敲下来的时候，就被刘旭躲过去了，这就气坏了老头子，戒条狠狠的招呼在手掌上。
“老夫听说今日会来一个神童，娘娘甚是大加赞赏，却不想，是这样一个惫懒子，诗赋固然好，但是真正治国的，乃是经义，老夫的讲解，就如此难堪，让刘县男听都听不进去么？”
刘旭不敢反驳，这时代谁都能惹，就是不能惹这些大儒，他们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杀起人来，那是兵不血刃，笔是刀，口是剑，无影无形，还要让你遗臭万年。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一个真正的神童，传说中的“八岁就学，日诵千余言”，孔子的三十一世孙，如今的国子监祭酒，孔颖达！
“先生恕罪，小子昨夜思虑长乐公主，啊，不是，是长乐公主的病情，久不能寐，所居之所，又距离甚远，只能早起，所以，今日实在困倦得厉害，先生安心，他日再遇此景，定当头悬梁，锥刺股，小子定然不敢再犯。”
第19章 李二的借题发挥
不得不说，大儒就是大儒，刘旭看似荒唐的解释，居然被接受了，还勉励了一番，虽然，有李丽质红着脸点头帮衬。
孔颖达抚着长须，将戒条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也合上，看着刘旭。
“听说你诗才不错，有神童之称，今日的课业，就以神童为名，做出一首诗来吧。若不然，就将今日所讲经义，抄写个百遍，也算是没费了今日的课业。”
刘旭苦了脸了，总觉得老家伙是故意的，自己有公主帮衬，他就换了法子。皇子们嗷嗷叫，尤其是李承乾，刘旭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几天没见，你倒是显摆起你那太子的破身份起来了。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古有三字文义，须知后学通，圣贤俱间出，以此发蒙童。”
只是背着背着，刘旭就乍舌了，不仅刘旭，就是孔颖达，也直接出声了，这个三字文义，又是何物？为何老夫从未听说过？
刘旭冷汗直流，都说了说多必错，自己算是把自己坑进去了。
“先生，这是小子想起先师了，小子小时候顽皮，不肯好好读书，先生又极其疼爱，变将发蒙的学问，都编成诗歌，所以小子到现在，还是只喜欢诗词歌赋，至于经义，就不能提咯，而这三字文，便是先师所写，是为三字经。”
孔颖达更加感兴趣了，三字经？催促着刘旭背诵，吞了吞口水，刘旭无奈，就只能再次张口。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孔颖达哈哈大笑，开心得如同一个孩子。
“古有周先生千字文大才，今有你师傅三字经奇文，刘旭，如今，我信了你的师门传承，一个能写出这样文章的人，无论是学问也好，品性也罢，足矣傲啸天下了！”
刘旭的第一天课业，就这样在背诵中度过，长孙在窗外一直看得认真，直到刘旭最后一字落下，眼里就充满了欢乐，当孔颖达的话语传到长孙耳朵里的时候，长孙就笑得更欢喜了，轻轻叠起手中的纸张，消失在了窗前。
孔颖达有一点是好的，应该说，古代的先生，出名的先生，有一点是好的，那就算推崇有教无类，他们都认为，学术不可牵强，也不可混乱，所以刘旭得了自由，他以后再进宫来，就只需要学习礼仪了。
“厉害了啊，一首神童诗，一篇三字经，本宫这里，就这么恐怖，刘大神童这么着急将自己摘出去？”
长孙的眼神很“恐怖”，刘旭将头撞得嘭嘭响，诉说自己得无辜。长孙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好好说话，像个什么样子！”
刘旭抬头，拜了一礼。
“娘娘，天地良心，小子是真想认真进学的，先师教导小子，从来也没说过这东西出自哪里，全部都是随性而言，见着乌鸦就说是乌鸦，见着喜鹊就说是喜鹊，四书五经，小子学得就更少了，先师说，那些本就算教人做人的道理，既然知晓了，还学那么多做什么，人生在世，本来就是懂得越多，就烦恼越多，先师说，小子就算个跳脱的性子，简单活个一世，就是最好了。”
长孙愕然，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先生？不愧是异人啊，思想与人不同，不过想想也是，刘旭这性子是好的，若是换成其他的个性，她还真拿不住，一个如此年轻，就知晓这么多东西的人，若是不受掌控，那作为皇帝的李二，第一选择，肯定就算毁灭，而且，这样的毁灭，没有一个人会阻拦，甚至，会有人拍手叫好！而这样的人，也往往会被安上一个好听的名字，妖！
妖这个字，刘旭是喜欢的，女孩儿妖的是身段，男孩儿妖的是智慧，但是，一旦两者反过来了，刘旭就相当忿恨，就比如现在，李影这个妖人，将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鲤鱼全部给搜刮了出来，又将自己提到了李二面前。
长孙是好的，李二就不同了，黑着脸看地上的鲤鱼蹦，大声拍着案几。
“好呀，你果然是个跳脱的性子啊，朕的律令你当耳边风了是吧？”
鲤因为跟李谐音，所以大唐是禁止吃这东西的，但是刘旭总是手痒啊，池子里肥硕的家伙，你抓它都不跑的家伙，不吃你吃谁？而且，鲤鱼的鲜美，想想都流口水啊，对于吃货的刘旭，哪里忍得住，天知道，侍卫宫女都当没看见的，李影这个妖人就这样看见了。
“陛下明证，小子也是为了娘娘和公主殿下啊，鲤鱼味美，能开胃，此其一，煮食，可治咳逆上气，对娘娘和公主殿下的身子是极好的，更有温补的作用，去冷气，治理胸闷腹胀，已经恶风入腹。”
李二楞眼了，破坏朕的明令，你还说出一大堆道理来了？手指了半天，也没话说了，毕竟，人家是为了自己老婆和女儿，烦躁的挥了挥手，对着李影说道。
“都记下了？回头问问孙神医，若是这小子有半句虚言，朕赏他十大板子！”
李影笑呵呵的记下了，刘旭就只能无语，李二咳嗽了一声，正了下身体。
“神童诗，有味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倒是道出了读书的真谛，只是小子，朕发现你口不对心啊，诗这样写着，可是你做的事情，却是全部不在正统，这酿酒也好，庖厨也罢，皆违君子之道，听说，今日课堂，还说晚上思虑公主？刘旭，你好大的胆子！这也是君子所为？更不用提在芙蓉居里念的那艳诗了吧？听说，你还答应了长乐要给她写一首诗？哼！刘旭，亵渎公主该当何罪，你可知晓？”
一吓不成，再来一吓，刘旭就觉得漫天都是一行行的乌鸦飞过了，索性也不挣扎了，随手一放，看着李二。
“陛下，微臣有罪，您还是打我板子吧，若是不让您揍一顿，微臣这心里，老是觉得不安稳，先师说过，面临危险不可怕，因为总能想出法子来，可是等待却是最恐怖的，陛下您可怜下微臣，给微臣一个痛快吧。”
刘旭算是光棍做法了，你总不能一刀砍了我吧？猜来猜去的，很好玩么，不就是拐着弯儿想要问我所谓的出生和师门传承嘛，我都提了一百遍的先师了，就等着你来问，太不直接，还是捅破吧，这东西不能累积，越是往后面拖延，越是危险，所以，刘旭决定，今日摊牌算了。
第20章 编身世，造传承
李二愣住了，李影也愣住了，就连刚刚牵着长乐的手，进入殿中的长孙，也是愣住了，至于长乐公主李丽质，听到自己父皇的话语，那只能是羞红了脸，然后两眼放光的盯着刘旭，居然有人这么大的胆子，这样跟父皇说话？又是好奇，又是担心，毕竟，眼前的人若是被父皇惩罚了，自己可就没有好吃的可以吃了，想想昨天的饭食，李丽质就觉得胃口好的很。
长孙笑了，拿着手指点了下刘旭的额头，然后李二也笑了，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身上根本没有的灰尘，走到刘旭身边，给了一脚，然后又叫起来，很是让人无语。
“这一脚，算是对你不敬的惩罚，那好，既然你小子都如此干脆，朕要是再含蓄，倒是显得朕还没你小子大气了。”
刘旭歪了下身子，那是顺李二的势，这几天被人拍啊踹啊的，都出经验了，只有这样，才能不疼。
“陛下您其实猜得不错，小子乃是岳州那边的，山南道，吴景帝改的天门郡，便是小子与家师所居之地了，只是小子与家师从来不在天门郡城城里呆，小子也不知晓哪里叫什么，三是十八弯，水是九连环，石林耸立，瀑布悬川，那是常见的景色。”
李二点点头，这说法倒是对的，如今那里属于山南道，“舜放欢兜于崇山，以变南蛮”，所以也称之为“南蛮”之地，巫术盛行。
“至于小子姓氏，不过是因为家师捡起小子的地方，正是浏阳河，所以随之就以刘为姓了，三年前，家师告诉小子，他算到自己大限不久，所以想要带着小子多走走，沿着河流入长江，看洞庭，再进云梦泽，本来想将小子托付给鬼谷一门的，只是到了最好，家师身体每况愈下，寻之无果，曰之无缘，就此作罢。”
李二和长孙的眼睛亮得吓人，果然啊，看看人家师傅都是结交得什么人，鬼谷一门？还有呆得最久的南蛮巫术？一个人能算到自己大限在何日？这些结合起来，那可就不就是仙人了？
点着手示意刘旭继续说，还吩咐人备了茶水，不得不说，皇宫里的效率真是高，这时候，天知道他们从那里找来的新鲜茶叶，而不是油腻腻的茶饼子。
“你师傅果然是高人啊，就这茶叶，朕按照你说的法子试试，果然有君子之风，不错，不错。”
刘旭也是喝了一口，虽然很是粗糙，不过总比油汤好了。
“高人？陛下您想说的是仙人吧？小子一开始也觉得是这样的，因为家师就算在仙去的那一刻，还是一副胖乎乎的样子，鹤发童颜，小子觉得这样，绝对当得起仙人的称呼了。只是家师到底不是仙人，仙去之后，也只是剩下一堆灰骨，随风而散。”
刘旭黯然，李二则是瞪眼，你将你师傅烧了？
“家师曾言，人本来就是**而来，自然当**而去，嘱咐小子，若是他去了，一把火烧了随风而散，融入自然，才是大道。”
李二怔了片刻，才叹息了一声。
“不错，此乃大道也。”
“家师无名，所以也自号无名子，在乡下，熟悉的人，也称呼为无名老头儿，至于学派，小子也是不知晓，家师最喜欢给小子讲的，便是那百家齐放的年代，最是痛恨的，就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最令人伤心的，就是秦皇的焚书坑儒，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家师说，师门再也不想入世，害怕这仅有的传承，再次被帝王一朝焚毁，而后世子孙，会指着咱们的坟冢痛骂。”
李二尴尬了，长孙气哼哼的撮了刘旭一指头，刘旭才委屈的抬眼。
“这不是小子说的啊。”
李二还是气不平，很想再踹刘旭一脚。
“若不是知道你这十岁的娃娃，说不出这样的道理，敢说这话，朕今日得打折了你的腿！继续说！”
刘旭缩缩脖子，看了一眼长孙，好像取保证一眼，见她笑了一眼，才吐口气来。
“家师后来也想通了，所以到了最好，连一本书，也没给小子留下，家师说，尽信书，不如无书，现在的人，太多喜欢死读书了，整日连将先贤的道理挂在嘴巴，其实能真正理解，却没几个，能理解，然后又去按照先贤的话语去做的，更就少了，而做了，能知道变通的，那就是凤毛麟角，所以，家师说，有时候，他觉得圣人言，只要口口相传，将这个道理传递到了，就已经符合了圣人的希望，而其他的，就等着咱们去发现，去开拓，尽信书，不如无书，跳脱书籍，将自己的思维散发于广阔的天地之间，寻找天地的奥秘，再将这些道理造福世人，这，才是读书的真谛，只是，他说他恨，恨自己悟得太晚，所以，当他寻找鬼谷一门未果之后，便一刻不停的将小子带来了长安。”
“家师是得道了的，小子觉得是这样的，所以当一叶扁舟之上，家师笑着离去的时候，小子为他欢喜，喜欢的酒酿，被小子喝了个精光，点燃了一叶扁舟，随风而去，只是忘却了那酒的劲道太高，所以迷醉之下，坠入江中，若非家妹将小子捞起来，小子现在，恐怕也是追随家师而去咯。”
这段话，刘旭可是特意调差过的，他落水的那天，还真有船被烧了，而且，还不是一艘，画舫被烧了好多。
“所以芙蓉池的大伙，是因为你小子喝醉了引起的？”
李二接话很快，刘旭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委屈的脸色在脸上呈现，偷瞄了长孙一眼。
“哼，本宫会为你求情还是怎么？好在那场大火没造成什么伤亡，不然，就算本宫想护着你，那也不成！”
长孙这话就掩盖了，其实那场大火，被人抓住说是天火，说李二惹怒了上苍，可以想象，李二当时是如何的跳脚，只是今日终于看到“罪魁祸首”，李二的表情，那是一个精彩。
“陛下，小子知错了，小子保证，下次再烧，定然寻一个无人的地方。”
李二一口老血，这就忍不住了，一脚踹飞刘旭。
“你还想有下次！”
第21章 想要保护的人
这次刘旭出皇宫的心情就舒坦了许多，无论李二如何猜忌，自己都已经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至于李二会不会去核实那场大火，刘旭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哪里都不需要去，人往太师椅子上面一趟，就连眼睛都不想睁开，这几天确实没睡好瞌睡。
小丫已经来回跑了好几趟了，见自己哥哥睡得很香，又不想打扰，乖巧得轻轻摇着椅子，刘旭就暗叹，心地是好得，就是傻乎乎得。
“什么时候学得跟哥哥也客气了？不就是香水嘛，来，拉哥哥起来，去给你做。”
小丫笑嘻嘻得往刘旭怀里钻，害羞起来的小丫头，实在让人喜欢，也行，就这样将小不点抱起来，才发现，怎么都天天吃好的，也没重呢？
“哥哥不喜欢胖胖的！”
小丫的解释向来简单明了，他不喜欢说多话，却总是粘人得很。
刘旭笑嘻嘻得捏了下她得脸蛋，顶了下鼻头。
“你这丫头又怎么知道得？小丫太瘦了。”
前些日子还有婴儿肥呢，怎么几天就又不见了，再说，这里是大唐啊，人家都觉得胖点的人才有福气。
小丫偏着头看刘旭，有点疑惑。
“哥哥上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