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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折锦春-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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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素跨出屋门,转首望向来处,心若平湖,澄澈如洗。

    她知晓,在这看似肃穆的阔大屋宇之下,是一府至尊者最现实的考量。诚如她自己,身虽姓秦、心却若寄。

    到了紧要关头,她相信,为了秦家的将来,太夫人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能够抛弃的一切。

    那其中最先被舍弃的,便是她们这些庶女吧。

    秦素淡然地想着,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对。

    因为,她自己亦是如此的。

    在秦家这个屋顶无法护住她时,她也会毫不迟疑地将之舍弃。

    说到底,她与太夫人,其实是一路人。

    “六妹妹。”秦彦婉的声音轻轻响起,唤回了秦素飘飞的思绪。

    她转身看向立在前头等她的二姊,面上挂着一个安静的浅笑,上前几步轻声问:“二姊在等我么?”

    秦彦婉清丽的面庞上,泛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太祖母这样做,母亲那里……便不会有什么了……”

    她的语气含着些尴尬,秦素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太夫人将秦素罚得这样重,林氏心情一好,便不会再为难她这个外室女了。

    这是秦彦婉一片好心,难得拿了自己的生母来宽慰人,秦素领她的情。

    “我懂的,多谢二姊。”她真心诚意地说道。

    那胸口的暖意一丝丝漫了上来,却终究,暖不了她骨子里的寒冷。

    所谓家族,尤其是士族,是最懂得断尾求生之则的。所有对家族无用的人或事,亦总会被当先抛却。

    所以,她才会费尽心力地去扭转秦氏的命运。

    她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

    覆巢之下无完卵。

    至少在她秦素强大起来之前,秦家必须要成为她的屋顶,为她遮风挡雨,给她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

    至于那些情谊,到得最后,她或许也是要抛却的罢。

    这念头只浮起了一瞬,便被拂面而来的东风吹去,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或许,她是比太夫人还要冷酷的一种人,也或许,在她的心底深处,亦会有几分人间的情义。

    然而,谁知道呢?

    人心最是难测,不只旁人,亦包括自己,所有的预想与揣度,终究要让位于残酷的现实。

    这一刻的秦素是有些茫然的。她并不能断定,在事情真的来临时,她会怎样选择,又会怎样去做。

    她只是一步一步行过脚下的路,踏过曲廊,转过石径,将一道纤细的背影,嵌在了这满世间的春光里……(未完待续。)

第148章 却低回

    坐在回府的马车中,霍家母女的心情,亦有些微的怅然,说不清是愁还是忧,抑或,更多的是一种自哀罢。

    霍亭淑面色发沉,独自靠坐在窗边,望着外头匆匆掠过的街景,半晌不曾出声。

    这阴沉的表情,让她的容颜减色不少,微有些扭曲的眉尖低低地压着,全没了往日的明**人。

    发生在菀芳园里的事,霍亭淑只字未提。

    这倒并非她自矜身份,而是因为,她们姊妹被人当笑话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霍至坚赴任之后,这样的事情便接连发生。

    前几日去萧府参加赏花宴,她们曾误将濯手的水当作漱口水,惹来的笑话比今日更大;再往前几日,她带了几个妹妹去何府作客,因身上的衣料款式是大都五年前的样式,便被那几个何家女郎暗底里笑了一通,偏巧她们暗中的笑语,被霍亭淑听了个正着。

    那两次的情形,比起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且因场面上人物众多,根本便瞒不住,如今已经在郡中上流士族中传遍了,也就是秦家如今消息有些闭塞,才会对此一无所知,否则,今日菀芳园里的情形,定然会更加叫人难堪。

    霍亭淑郁郁地想着,柔和的眉宇间漾起了一丝沉寂,便是那一身簇新的华裳翠袖如水、碧缕似云,亦无法掩去她神情中的黯然。

    “……我儿乃是霍家女郎之首,行止更需小心,勿要再令霍氏名声蒙羞……”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霍夫人微红的眼眶,那一声声的责备言犹在耳,每常思及,便令人如芒刺在背,坐卧不宁。

    菀芳园里发生的一切,霍亭淑并不打算说出来。

    她相信,霍亭纤也会绝口不提。

    被人家当众揭出霍氏一族的老底,这种事若是被母亲知晓,甚而传进父亲的耳中,她们姊妹便又要被罚了。

    那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背祖训的滋味,她委实不愿再尝。

    “……阿久,阿久。”耳旁忽然传来霍夫人的声音,她唤的正是霍亭淑的乳名。

    霍亭淑一下子醒过了神,忙向霍夫人露出了一个浅笑:“母亲勿怪,我一时出神,未听见您说话。母亲方才说了什么?”

    霍夫人似是有些忧心,并未发现她的异样,此时便皱眉问道:“我方才是在问你,依你看来,秦府的情形如何?”

    她们今日是奉了霍至坚之命而来的,目的便是要探一探秦家的底,顺便问清秦家与薛家的关系。

    听得霍夫人的问话,霍亭淑沉吟了片刻,轻声地道:“富贵二字,秦家……只得了一半儿。”

    她所说的一半,自然是前一半儿的“富”,至于那个“贵”字,如今的秦家可是半点不剩了。许是因了豪奢太过,那士族气韵便被打消了,却是与那些暴发户有几分相似。

    “我也是这样想的。”霍夫人赞同地点了点头,停了一会,却又蹙起了眉心,“我看秦家的那几个小娘子,倒还有些样子。我儿与她们去外头逛了一圈,时辰也不算短,不知可看出了什么?”

    霍亭淑抬手拢了拢衣袖,又将鬓边的发丝掠至耳后,方语声平淡地道:“并不出奇。秦家大娘子秀雅不足,刻板有余,不大懂得变通;秦二娘虽有才有貌,却失之于清高自许,过犹不及;秦四娘秉性尚可,只是太过于尖刻了,说是百年士族,在我看来,还不如商户家的小娘子来得温婉;至于那两个庶出的么……”

    她说到此处略停了停,眸中划过了一抹淡淡的不屑:“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往后连媵妾怕是都无缘去做的,我便也没多管她们。”

    她口中随意点评着秦家的几位女郎,袖中的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今日在秦家所受之辱,异日必会讨回,只是,当着母亲的面儿,她却不想长他人志气,所以便给出了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

    秦家已经沦为商户了,这样的人家,她们霍家根本就不该放在眼里才是。

    自然,说这话些时,霍亭淑并未去理会一旁的霍亭纤,唯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似是在不经意间表述着什么。

    霍亭纤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垂下了头。

    比起父母,她对这个长姊更怕一些,此时自是不敢有任何异议。

    霍夫人并不知两个女儿的想法,见霍亭淑对秦家众女的评价颇低,霍亭纤也无别的表示,她便也跟着放松了几分。

    虽然不明霍至坚之意,不过,身为他的枕边人,霍夫人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在她看来,霍至坚似是有意拿秦家立威,如今秦家这般势弱,既无人支撑门户,亦无别的士族相帮,他自是可以安心行事,不必顾及太多。

    霍夫人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今日不虚此行,心情倒好了起来。而霍家姊妹亦深觉今日之事到底瞒住了,心下也自开怀。于是,在接下来的路程里,母女三人倒也有说有笑,一个时辰后,马车便驶入了她们位于平城的宅邸。

    那是一幢三进的院子,附带一所不小的花园,园中亭台雅致、草木芳菲,很有几分南方婉约的风韵,却是比他们在建宁郡的老宅要精巧秀丽多了。

    初初搬进小院时,霍亭淑亦曾心喜不已。只是,连日来她屡屡出门,见识到了江阳郡各大族的作派,便是一个已经渐渐没落的程家,那山水庭院便已经叫人惊叹了,今日又去了一趟秦府那般的阔大豪宅,比那汉安乡侯府亦不差多少,此刻再见这所小院儿,霍夫人尚未如何,霍亭淑姊妹二人的面色,却是同时暗了一暗。

    只说那门楣上的匾额,霍家便比秦家要小了两圈不止。而再一联想那秦家诸女郎的学识、谈吐、风度与见闻,霍亭淑与霍亭纤的心情,便又低落了下去。

    即便是没落的士族,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仍令她们有自惭形秽之感。

    所幸霍夫人急着去书房向夫主回话,倒是并未注意到两个女儿的反常。(未完待续。)

第149章 水亭风

    霍至坚此时并不在书房之中。

    当女眷们的马车停在府门前时,霍至坚正独自立在花园的朱漆亭中,望着脚下的一池碧水出神。

    东风温软,携来春时特有的甜腻与温柔,若杏子红衫、嫩柳楚腰,又似雪藕软臂、嫣然红唇,让人禁不住沉醉在这东风里,醺醺然不知身在何处。

    霍至坚尚算俊伟的面容上,渐渐地,浮起了一丝梦幻般的神情。

    他将两手负在了身后,手指下意识地捻了几捻。

    那指间残余的滑腻触感,若风中翩飞的柳絮,就这样轻盈地刮过他的指尖,激起了一阵阵战栗般的快/感,直达心底。

    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有甜腻的香气,似是隔风吹送,又像是自他脑海中幻化出来的一般,在他的鼻端荡漾。

    那一缕又软又嫩的暖香,掠过了他的面颊,让他想起女子如雪的肌肤,轻轻擦过他的脸,又像是温腻的吐息,在他的耳畔缠绵。

    他握紧了手掌,那掌中握住的,不是满袖春风,而是柔腴膏脂,亦是软香酥嫩,游鱼似地,在他的掌中滑动着、流转着,却又偏生抓不住、捏不牢,让人无从着力,进而便生出更多的**,想要狠狠地去挤压、去蹂躏……

    霍至坚的脸上浮起潮红,呼吸急促、鼻翼张大,整个人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然而,便在这至愉至悦的同时,他却又紧紧地咬住牙关,似是在与什么东西抗衡着一般,拼命地握紧了拳头,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那来自于身体深处的沸腾与喧嚣,便在这压制之中,变得更为强烈。

    他闭紧了眼睛。

    在他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了他自小苦读的那间书房。那沉重的松木书桌上,满是岁月积淀而成的暗淡微光,就算是窗外阳光再好,那房间里的一切,亦总是阴沉的,像是在心底里压上了千斤磐石,重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有若实质的幻想,一点一点地挤压进了他的心底,如同黑夜笼罩下的阴影,一丝一缕的爬满心间。

    终于,那奔涌的灼热被这黑暗驱散,连同那指间残留着的触感,亦就此消失无踪。

    霍至坚缓缓张开了双眼,怔忡地望着前方的两棵垂柳,神情有些呆滞,又带了几分疲惫与茫然。

    有时候他会弄不明白,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就会行至了这一步?

    他抬起衣袖,拭去了额角的汗珠,一时间,只觉得身心俱疲。

    算起来,那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去岁此时,他奉命陪同建宁郡守赴京述职。

    大都的风流富丽、繁华旖旎,让他这个一直守在偏僻的建宁郡,每日只知闭门苦读,伴着鸡啼与冷月过了半辈子的人,头一次知晓,外面的天地,竟是如此的风薰水软,亦是如此的引人入胜。

    他想,他一定是被大都的风流蕴藉给醺得醉了,失了神智,否则,又怎么会做下那样的事?

    霍至坚抬起头来,仰望着头顶的玄瓦飞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面色却越发地暗淡了下去。

    直至今日他都未想通,他到底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念头,才会……去了那里。

    那是大都最有名的伎馆,里头的官伎,个个美艳。

    鬼使神差之下,他偷偷地去了一次,自此后,便是没顶的沉沦,再难自拔。

    他不该如此的。

    依陈国律,朝廷命官可蓄养私妓,可于私宴上狎妓,去官伎馆却是绝对不行的,否则将以过错论处。

    之所以有此一律,却是因为在官伎之中,有太多没落的士族子女、获罪的官员家眷,万一由着她们蛊惑了朝廷命官,却是极易犯下大逆之罪的,故当戒之。

    可是,明知此举无异于自毁前程,霍至坚却偏偏管不住自己。

    即便管得住心,却也管不住身体,更管不住那身体深处被压抑多年、如今喷薄而出**。

    那几日的他,不再是寒夜苦读的士子,更非行止端方的君子,他就像是被妖魔附了体,又如食髓知味的饕客,纵容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在那温柔乡里。

    他从不知晓,自己竟是如此耽于享乐的人,亦从不知晓,在那些卑贱的官伎身上,竟能获得如此令人迷醉的快乐。

    连他自己都被吓住了。

    那大都的繁丽风物,便像是一个神秘的咒语,释放出了他心中最邪秽的恶魔,让他变得不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可怕的陌生人。

    他害怕了起来。

    而越是害怕,他便沦陷得越深。

    也或许,他怕的其实不是自己,而是那些抓住了他把柄的人罢。

    霍至坚疲倦地闭了闭眼,扶住了一旁的朱漆廊柱。

    也不知是幸或不幸,被人要挟的恐惧,以及对未来的惶惑,最终令他清醒了过来,做回了原先那个公正严明的霍氏家主。

    只是,这一回,他管住了自己的身体,他的心却如脱缰的野马,再也无法束缚。

    今日这样的情形,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望着这满园烂漫的春色,霍至坚的神情,越发地怅然起来。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似要将那些泛起的绮念捏碎。然而在心底里,他却清楚地知晓,时至今日,他仍是长醉未醒,也,不愿醒来。

    由出生至今,他从未有过这般的痛苦,却也从未有过这般的欢愉。

    那极致的快乐,如同嵌在了他的灵魂深处,只消一阵好风、一阵甜香,便能被愉悦地唤醒,带着他重温那十余日的纵情。

    那种隐秘的快/感,甚至比当年置身其间时,还要令人沉迷。

    霍至坚的面色有些发白。

    他抬起衣袖,再度拭了拭额角的微汗。

    他知道,他这样很不好。

    伎馆里的美色再艳,亦是卑贱的、肮脏的。

    可是,脑子里清楚是一回事,他的心却容不得他不去想。

    更有甚者,越是知晓它的脏,他的欢愉便越发强烈。而他越是要拼命地压抑,那指尖的触感、鼻息间的味道,便越发地甜柔动人,让他一次次地迷失,又一次次地因了那些迷失,而自责乃至于自罚。

    霍至坚无力地阖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150章 芍药栏

    雪肤如砌玉、丝鬓若堆鸦,那微启的红唇中吐出甜美的气息,醇香若酒,而那柔软的腰身似若无骨,缠绵在他的掌中,一起一伏,若雪山轻晃,在他的身下……

    霍至坚猛地张开眼睛,额头冷汗如雨。

    他真是魔障了!

    他颊边的肌肉抖动了起来,面上的神情似是极度的恐惧,又像是无限欢喜

    “夫主原来在这里,倒叫我好找。”霍夫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霍至坚的脊背,一瞬间挺得笔直。

    几乎与此同时,所有旖念尽皆消散,甚至连迸出的冷汗,亦在这顷刻间被风吹干。

    这一刻,在他脑海中呈现的,是一张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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