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咸鱼人生-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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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语未终，正准备离去的古澜和杜杰驻足，朝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观众席上，一些本是参赛学员的观众，看余贤的眼神迥然变换。

　　　　“比赛残忍？”

　　　　“这咸鱼要飘起来了吧？呵呵！”

　　　　“不要脸！”

　　　　……

　　　　观众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如果余贤并非参赛者，这些言论倒还好说。只是，此时正站在舞台正中央的他，在观众们看来就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傲视群雄，虚情假意地垂怜天下。

　　　　余贤略微停顿，意识到众人对自己的误解，苦笑一声继续道：“我说这番话并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真心实意送给同为参赛学员的朋友们的。为此，这一首《水手》送给你们。”

　　　　多说无益，既然自己在此刻的身份是歌手，那么，就用歌曲为自己证明吧！

　　　　数秒后，一阵听起来颇有上个世纪末风格的配乐响起。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

　　　　“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

　　　　歌曲的开头是一段“自述”，既没有凑到歌曲曲名《水手》的边，也没有提及关乎余贤刚刚的那一段“好言相劝”。

　　　　很快，有些年轻的、没有耐性的观众忍不住叫骂了。

　　　　“什么破歌？！随便扯出来一首歌就想来骗人？”

　　　　“哟，还以为是什么励志歌曲呢，搞了半天夺冠热门也是一个哗众取宠的货色！”

　　　　“路转黑了，不谢！”

　　　　……

　　　　任观众们异议声愈加势威，余贤只管完成好自己的演唱：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为什么”

　　　　……

　　　　副歌与主旋律相接地很融洽，没有过多突兀，也没有与大多歌曲那般突然飙高好多个度。好似歌曲不是歌曲，而是故事，是真的有水手在观众们的耳旁提醒、言说。

　　　　风雨之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简简单单的歌词，和着歌曲的旋律却形成一股强有力的推力，推挤听者内心。

　　　　后台处，已然整理好自己随身物品准备离去的古澜将行装缓缓放下；观众席中，那些原本投来敌视目光的参赛学员们，双瞳之中的光芒变得柔和。

　　　　“长大以后”

　　　　“为了理想而努力”

　　　　“渐渐的忽略了”

　　　　“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

　　　　“如今的我”

　　　　“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戴着伪善的面具”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

　　　　“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

　　　　如果说第一段的主旋律部分是“自述”，那么现在这段主旋律便是为群体发言。年龄增长之后，身上所需要携带的面具越来越多，为了生活，不得不变得虚伪，不得不欺骗着自己与他人。空虚吗？寂寞吗？空虚！寂寞！可是，这就是现实，必须面对，必须要过的现实。

　　　　真的有那么多喜爱饮酒的人吗？非也！多的是寄希望于用酒精麻痹自己的人。

　　　　“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

　　　　副歌部分与第一段完全相同，但是，观众们的反应截然不同。

　　　　第一段副歌演唱时，观众们只是微微一愣，多有触动的也不过内心一酸。现在就不一样了，经过主旋律那如同社会缩影般的歌词渲染，大半听众，尤其是年长的听众共鸣感极其强烈。

　　　　当副歌唱出之时，那原本柔和的副歌陡然一变，变作不会伤人的利刃，将他们脸上正戴着的面具一个个剥离。

　　　　没了面具的遮拦，哽咽与呜咽再也藏不住，那无助的眼泪便潸然流下。

　　　　a段就此结尾，随之而来的是长达二十秒的间奏。

　　　　明明歌曲尚未演唱完毕，现场中却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声。这是对这首《水手》的敬仰，也是对刚刚自己的偏解道歉。

　　　　余贤双手捧着麦克风，眼帘合拢，细细聆听着口哨般的电子合成音，好似自己身旁正站着歌曲中的那位令人敬仰的水手。

　　　　后台处。

　　　　古澜深深呼吸着，心中的芥蒂已是完全解开。

　　　　“余贤，谢谢。”古澜朝着余贤所在的方位竖起大拇指。

　　　　短短几分钟，观众们的反应便截然不同。这一点，酷猫音乐代表自然是看在眼里。

　　　　余贤，一颗耀眼的新星，闪烁之时也惹来不少“凶猛野兽”的注目。

第一百六十五章　注定要来的套路

　　　　“寻寻觅觅寻不到”

　　　　“活着的证据”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

　　　　“踩不出足迹”

　　　　“骄傲无知的现代人”

　　　　“不知道珍惜”

　　　　“那一片被文明糟踏过的海洋和天地”

　　　　“只有远离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

　　　　“在带着咸味的空气中自由的呼吸”

　　　　……

　　　　主旋律的歌词层层递进，已然进阶到对现实世界种种劣迹的控诉。让整首歌不再仅仅是歌，升华到另一个境界。

　　　　“耳畔又传来汽笛声和水手的笑语”

　　　　“永远在内心的最深处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

　　　　副歌部分在终末处循环了三次，按理说重复会令人心生乏味，然而，和着那强有力的鼓点，以及这激励人心的歌词，非但没令听众们厌烦，反倒有不少观众附和着余贤的歌声，情不自禁地唱和着。

　　　　在副歌的单循环中，伴奏声愈加微弱，直至完全消失，整首歌完结。

　　　　在余贤前世，《水手》是一首伴随“80后”成长的经典励志歌曲。尤其是副歌部分的歌词：“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歌词唱出了青年人追求梦想的心情，打动了许多人的心，给予他们前进的信心和勇气。

　　　　虽然《水手》这一曲已经历经了三个年代，但是依旧经久不衰，经人传唱或借用。除了朗朗上口的歌词，悦耳而纯粹的韵律，还有就是最关键的“励志”。

　　　　励志，每个时代都需要的东西，每个人都少不了的东西。所以，带着“励志”标签的《水手》永不过气。

　　　　如同余贤所预想的那般，观众们反响热烈。此外，他不但赢得了观众们的好评，还博得了不少败北的参赛学员的赞赏。

　　　　“有请李允！”

　　　　主持人的声音从音响设备之中传出，余贤默默从黑暗之中退下，然后与李允擦肩而过。

　　　　李允双唇微微发颤，显然，她太过紧张了。她一心想着的是自己的对手是夺冠热门，而没有关注自己接下来的演唱。

　　　　无差错演唱完毕后走下台的余贤，脸上并没有喜悦，更多的是苦涩与纠结。

　　　　四分钟过后，李允演唱完毕。果不其然，她因为过度紧张而失误连连，根本没有发挥出她原本的水平。

　　　　在的掌声后，音响设备中再次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感谢李允的精彩演唱。现在，有请余贤回到舞台。”

　　　　余贤慎重地挪移步伐，心中思索着应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对策。

　　　　早在《华夏好声音》决赛开始前。余贤便从繁羽那里得知，酷猫公司的代表将会在比赛中邀请自己签约酷猫音乐司，指出自己曾经签约过酷猫音乐，只是合约到期了，要邀请自己续签。

　　　　这是矛盾的根源，也是一个不错的让自己弃赛的“台阶”。

　　　　“请四位导师先行点评、投票。”主持人面朝导师们所在的方位，1声音平缓地说道。

　　　　“我……”

　　　　“我也来吧。”邹杰伦刚想抢先，却被身旁的汪封抢得话语权。邹杰伦微笑着将手朝着汪封一摊，意表让汪封先说。

　　　　“李允，你是一名功底很扎实的歌手。高音方面是你的强项，细节方面你也可能很好的处理。可是，你不能够很好地调整自己的心态。从决赛刚开始的合唱，到刚刚结束的半决赛独唱，你都没有将自己最好的状态拿出来。”汪封苦口婆心地评论着。他是李允的导师，或多或少与她交涉过几次，所以说，对于李允的真实水准，汪封是四位导师中最了解的。

　　　　“很抱歉，我是你的导师，但是我也是评委，我选择将票投给余贤。”

　　　　汪封语毕，三位导师皆是投来惊异的眼光。不单单是导师，三十一位代表以及观众都甚是诧异。相比于前一轮的不公平或者是利益驱使型的投票风向，汪封简直是背道而驰，自称一股清流。

　　　　既然有人开了头，把最难堪的那块啃下，其他人便可以放开了。

　　　　“余贤的演唱是无差错完成了，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胜过李允了。我投票给余贤。”那樱即刻接上。

　　　　“我投票给余贤。”庚诚庆不假思索道。

　　　　“我……我也投票给余贤。”身为余贤导师的邹杰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再加以点评，无非是评价李允如何失误，余贤选歌与技巧多么多么优秀、杰出，怎么说都有种“自卖自夸”、“护犊子”的感觉。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只回复结果就好。

　　　　短短一分钟左右，四位导师便投出了他们手中的票四票全部投给余贤。

　　　　这种压倒性的倾斜，也令三十一位代表有些小小的触动。此外，汪封那“正义的行为”，又好似一道枷锁，考在他们身上。

　　　　“请三十一位代表投票。”主持人言毕，便有一名戴帽子的男子跑到代表所在的席位处将一麦克风传出。

　　　　“我代表网一云音乐投票给余贤。”

　　　　“我代表污鬼大水逼音乐电台投票给余贤。”

　　　　“我代表嗳奇异视频投票给余贤。”

　　　　……

　　　　余贤以酷猫音乐代表所在的位置为零点，默默注视着麦克风的相对动向。

　　　　近了，远了，又近了……

　　　　到了！

　　　　终于，麦克风传到酷猫音乐手中。

　　　　“我代表酷猫音乐投票给余贤。”

　　　　【注定要来的，来吧！】

　　　　余贤双眉一紧，等待着下一句话的出现。

　　　　果不其然，酷猫音乐代表并没有即刻将麦克风递出。

　　　　“我很欣赏余贤先生的才华，”酷猫音乐代表先是面朝余贤微微一笑，欠身以表尊敬，“更加欣赏余贤先生的眼光。可能有些观众不知道，余贤就是最近网络上盛传的热播剧《万万没想到》的编剧。”

　　　　“嗯？”余贤突然愣住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突然扯到《万万没想到》？不对，肯定有问题！】

　　　　“什么？《万万没想到》的剧本是余贤写的？”

　　　　“我的天呐！太妖孽了吧？唱歌这么好也就算了，随随便便写个剧本都是神作级的，这家伙！”

　　　　“羡煞我也！”

　　　　……

　　　　观众们被带出节奏来，纷纷赞叹默许着余贤。

　　　　“不单如此，《万万没想到》中的主角王大锤，正是本季《华夏好声音》之中的六强参赛学员古澜。这可是也多亏了余贤先生的慧眼。”

　　　　“啊？！”余贤顿时倍感不妙。古澜是李玲看中的，现在被酷猫音乐代表硬生生扯成余贤的功劳。李玲那边倒好说，毕竟关系在那，不担心被这几句简简单单的话语所离间。只是……自己也不能即刻回话。

　　　　告知大家，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李玲的召集，才会使得《万万没想到》出现的？得，那样的话，之前好不容易凭借《丑八怪》压下去的新闻舆论，又要被翻出来，鞭尸一番。

　　　　“很感谢余贤先生的独到眼光，早在大半年前，余贤先生选择与我们酷猫音乐签约，直至现在。”酷猫音乐代表神情一变，双目直视着余贤，“请问，余贤先生是否愿意与我们酷猫音乐续约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改变计划

　　　　酷猫音乐代表将话语权抛给余贤，余贤却发愣，有些犹豫。

　　　　按照余贤原本的想法，是当场撕破脸皮，接着抖搂出一些酷猫音乐的劣迹，最终当场弃赛离去的。

　　　　可是，现在酷猫音乐是先强行塞给余贤糖吃，好话连连，甚至还搬出《万万没想到》来，假意为余贤宣传。

　　　　酷猫音乐在公众面前表现得颇为良心，余贤在现在这个关头，在这个近乎所有人都侧倾与酷猫音乐的时刻硬着头皮上去硬刚，注定不会得到好果子吃。

　　　　【险恶！】

　　　　吃别人的嘴软。

　　　　为什么？若不嘴软，那恐怕就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总而言之，余贤的原计划是无法顺利进行了。

　　　　“余贤先生？”酷猫音乐代表催促道。

　　　　“啊……”余贤强行用肌肉牵扯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很感谢酷猫音乐对我的赏识。”

　　　　余贤顿了顿声，纠结片刻只好选择缓兵之计：“酷猫音乐公司是华语乐坛中举足轻重的决赛，其旗下签约的、培养出来的优秀歌手数不胜数，能与贵公司签约，着实属于我的荣幸。”

　　　　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互吹嘛！谁不会啊！

　　　　经过余贤这么一波吹捧，观众们开始议论起来，皆是以为余贤要当场续约。

　　　　“余贤……酷猫音乐真的是捡了大便宜了！”

　　　　“你们没感觉现在这一出像是早早安排好的吗？啧啧，两方胡吹胡擂呢。”

　　　　“呵呵，我看是故意要拉余贤下水吧，没见到古澜的下场吗？”

　　　　“古澜那是自己作死，把话说绝了。余贤这不一样。”

　　　　“不不，一样的。得一人而失众心，只要他同意续约，绝对会众矢之，使得投票意愿大反转！”

　　　　……

　　　　“不过，我身在沙场，儿女情长难以顾及。”余贤强调一转，众人皆为愕然。

　　　　沙场？儿女情长？这是什么鬼？！

　　　　“回复结果的话，恐怕还不是时候。毕竟，还有最后一轮比赛嘛。如果有幸不被各位尊敬的代表们‘偏袒’，让我顺利晋级下一轮的话，我会用歌曲回复的。”余贤面容诚恳，而且话语还算得当，让人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理由追问。

　　　　加上余贤刚刚那波吹捧，酷猫音乐这方的人也心中安稳很多。

　　　　此外，余贤话语中也刻意提及“代表们”与“偏袒”，明确讽刺了这具有利益倾斜的不公正赛制。博得观众们欣赏的同时，还“借刀杀人”，逼得酷猫音乐暂时鸣金收兵。

　　　　毕竟，余贤要是出了差错，在这里止步。签了没有冠军头衔的余贤的话，对于酷猫音乐公司也是一种不小的损失。

　　　　事已至此，见好就收罢。

　　　　“谢谢。”酷猫音乐代表缓缓坐下，将麦克风递到下一个代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