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圈 作者:花日绯(晋江2012.08.17vip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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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若我爹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大量,原谅他吧。”
像这种程度的道歉,朱富已经记不清小时候为惹事的爹说了多少次了,没想打他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之后,还是摆脱不了这句言辞,唉。
“……”百里丞相看着诚恳的朱富,横须微颤,嘴巴一张一合,欲言又止,良久之后才说了一句:“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别插手。”
朱富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他爹站在公主府门前台阶上叫嚣起来:
“什么叫他别插手?老匹夫,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打碎了你家的几只破罐子破瓦块嘛,至于穷追不舍这么些年?”
“放屁!”老相爷听朱爹如是说,气不打一处来,再也顾不得颜面,喷射道:“你他娘的害老子找了这么些年,还好意思说没事,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事,大了去了。”
朱爹不以为意的掏掏耳朵,将耳屎弹出,挑衅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相爷双手叉腰,顶天立地的吼道:“我想要你娶翠姑为妻,当年就因为你,害了她的一生名节,是你毁了她的一辈子。”
朱富听着听着,只觉得眉心突突的厉害,爹和相爷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翠姑……又是谁?
“我毁了她一辈子?”朱爹难以置信,连带说话的声音都尖锐起来:“是她毁了我一辈子吧。”
“你放屁!”老相爷怒不可遏,撩袖子就想打架,幸好被朱富拉住了胳膊,让他冷静点。
朱爹对相爷嗤之以鼻:“我怎么放屁了?为了明志,证明她的清白,老子都自宫了,你个老匹夫还想怎么样?”
“你!”对于朱爹的嚣张,丞相爷一把甩开朱富的拉扯,冲上去想要揪住某人狂揍,却被某人脚下抹油,跑了几步。
“本来就是,那个贱女人自己爬到我床上,我不接受她,怎么就变成了我害了她一生的名节?她有名节?老子就没有名节吗?”
老相爷昂首挺胸,大口呼吸,生怕自己被这个混蛋气死:
“好,我不跟你说翠姑,就说盘龙玉,那是百里府的传家至宝,被你盗走,现在什么地方?”
朱富咋舌,他爹不仅毁了翠姑的名节,还偷盗人家的传家至宝……他还有没有下限?
朱爹不满意朱富对丞相的偏袒,闪身几步,将朱富与丞相拉开距离,对于丞相口中‘盘龙玉’的事情也不隐瞒,供认不讳,摊手无赖道:
“卖掉换包子了。当年你追的这么紧,老子被逼的走投无路,身无分文,只好出此下策。”朱爹一掀薄唇,大眼睛翻了翻,竟然还埋怨起来:“况且你家那个什么玉,玉质杂乱,根本不值钱,还好意思追了我那么远……”
朱富大惊:“爹,你怎么能用人家的传家至宝换包子吃呢?”他爹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他心中的下限标准,朱富着实无语。
朱爹翻了个白眼:“当年换了八个包子,六个都是你吃掉的。”
朱富:“……”
“张晋!老子我今日不灭了你,老子就不姓百里!”丞相终于发飙。
朱爹无所畏惧:“那就跟我姓朱吧。”
丞相爷老当益壮,自台阶上一跃而下,猛然揪住朱爹的前襟,咆哮道:
“那些事情,老夫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他看了一眼朱富:“你必须告诉我,我的孙儿百里桀,到底在哪里?”
“……”朱爹被揪住前襟,依旧能将无赖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双肩耸动,撞似吃惊道:
“你的短命孙子不是死了吗?尸体放在灵堂七天,萧楠还亲自前往吊唁,怎么现在还问我,那死小孩去了哪里?当然是化作尘土,投胎了呗。”
丞相怒不可遏,一声暴吼,便将朱爹整个人举过头顶,摔了出去:
“……一派胡言!”
作者有话要说: ps:樱花是日本的国花,但原产地是中国,童鞋们表有啥意见哟,小说而已,哈哈。。
这一章貌似小小揭露了下丞相和朱爹滴旧仇。。。。有啥想法,及时交流哟。。。。
☆、《驸马圈》
“一派胡言!”
百里丞相一声暴吼,将朱爹整个人举过头顶;重重摔了出去。
朱爹在半空旋转几圈后;便从容落地,未受半点伤。
“我那孙儿骤染顽疾;你敢说不是你搞的鬼吗?”百里丞相怒不可遏,指着朱爹咆哮质问。
朱爹掏掏耳朵,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吊儿郎当回道:
“你孙儿骤染顽疾怎么就是我搞得鬼?百里老头,这么多年了;你含血喷人的功力长进不少哇。”
“张晋!”
“张什么晋呀?张晋早被你射死在漓江水中了;我现在姓朱;叫朱大壮,那是我儿子,叫朱富,我们爷俩都是又脏又臭,遭人嫌弃的卖猪肉的,别再叫错了哦。”朱爹掏完了耳朵,双手抱胸,一脸无赖相的开口。
百里丞相被他的二逼表情刺激得更加气愤,怒张的须发更加膨张,脸色也由原来的微红涨变成紫红,朱富在一旁看得心惊,真担心这老人家就这么捂着心脏崩溃倒地,看着自家无赖至极的爹,朱富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爹,你少说两句吧。百里丞相都快七十岁了。”
他爹眼白一翻:“七十岁怎么了?有的人都七十岁了,还是暴脾气,气死了活该!”
“爹!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朱富粗眉一簇,朱爹心肝一颤,强自镇定道:
“生什么气呀?你又不是气泡子。”
百里丞相一把揪住朱富,拉到眼前,指着他黝黑的脸对朱爹问道:
“说,他是不是我孙子百里桀?他是不是被你偷偷带走的?老夫再也不想忍了,老子认定了,他就是我孙子百里桀!”
朱爹身子一闪,挥开丞相揪住朱富的手掌,将朱富护在身后,反唇相讥道:
“这是我儿子,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叫他孙子,不就是占我便宜,认我做儿子嘛,我可没那福气,入你们上下都是短命鬼的百里家。”
“你简直欺人太甚!你一个死太监怎么可能有儿子,别把老夫的屁|眼给笑穿了!”百里丞相也不是好惹的,当场便反击了回去。
“谁是死太监?你活傻了吧?”朱爹沉下面孔,他最恨人家说他是太监。
“就是你!无根的男人,不是太监是什么?哈,不对,你连太监都不如,太监还知道礼义廉耻,你却背祖忘宗,犯贱的趴在男人身下,撅屁股!老夫活了这么久,最不待见的便是你这种不男不女的死太监!”
“……”朱爹额前青筋暴|露,掀开袍角,塞入腰带之中,看架势是想跟百里丞相好好打一场了。
朱富见状,立刻拉住了他,朱爹两只胳膊被朱富拉住,不得已只能对着百里丞相的方向踢踏着两条腿,怒火中烧咆哮道:“你个一只脚踩进棺材的老不死,我今天才要灭了你!小富贵,你放开,让我过去打他。”
“爹,别闹了。他都七十岁了,你跟他打什么打呀?他,他,他也没说什么呀。”朱富有些吃力的拉住自家发狂的老爹,仔细回想先前两人的对话,虽然丞相的话有些难听,但也不至于他爹跟人家拼命啊。
“什么都没说?”朱爹不敢置信的对儿子尖叫:“他骂我是死太监,还说我犯贱,喜欢撅屁股被男人操!”
“……”朱富不解:“最后一句好像没说吧。”
“说了!”朱爹断定:“我说说了就是说了。你给我放手,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哈,老夫怕你呀。来呀,来呀!看我把你的头给拧下来当屎盆子拉屎!”丞相不甘人后,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朱富抱住自家爹,左闪右躲,丞相追到东追到西,碍于朱富夹在中间又不敢真的下手,急得直跳脚。
朱爹也是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跳来跳去想要脱离朱富的束缚,两个加起来年过半百的人就那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毛头小子一般激烈争吵。
“你还我孙子,还我孙子!朱富你让开呀。”百里丞相急得直冒汗。
“我呸!你孙子得了重症,早死了,我还你个屁的孙子呀。”朱爹不遑多让。
“他得重症也是因为你。”百里丞相伸手去抓,却被朱富闪开,扑了个空。
“怎么就因为我了?你看到我下毒了?你看到我对他做手脚了?”朱爹一边挣扎,一边扭动着咆哮。
“……”百里丞相听了朱爹的话,骤然停下脚步,呼吸急促的说:“终于承认了吧。”
朱爹莫名其妙:“承认个毛球?”
“不是你下的手,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中毒?”丞相一语道破。
朱爹一时语塞,朱富吃惊的看着自家老爹:“爹,你不会真的对丞相的孙子下毒吧?”
朱爹瞬间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朱富,颤抖着唇良久才憋出几个字:“老子没下毒!”
“朱富,别相信他!当年他是国医圣手,任何药在他手里都跟玩儿似的,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下毒有什么难的?”百里丞相越看朱富越觉得亲切,奈何朱富本身却没有这个自觉,依旧张开双臂,护住自家老爹。
朱爹看着丞相的眼神,气愤不已,干脆挣开朱富桎梏,撒泼道:“好,就算是我下的毒,那又怎么样?你百里家的人,害的老子自残,老子跟你们仇深似海,下毒害你孙子,在情在理,你能奈我何?”
“……”百里丞相颤抖着双唇,一副你终于承认了的模样,伸手便想拉过朱富,却被朱爹拦在中间:
“你孙子已经死了。朱富是我儿子,我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儿子,跟你百里家没有半文钱关系,你个老匹夫别想打他的主意。”
丞相不依,跳脚道:“他是我百里纵横的孙子百里桀,跟你才没有半文钱关系!你给我闪开,朱富,我是你爷爷,你过来,跟爷爷回家!”
朱富愣在当场,他爹和丞相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到了他身上?怎么还扯到他是谁的儿子,是谁的孙子?
“爹……”朱富为难的看着自己老爹,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朱爹看着朱富,口气十分坚定:“你是我朱大壮的儿子,别人说是你爷爷,你就认了吗?白养活你这么些年了?”
“……我……”朱富想从老爹的话中揣摩出最终的含义,却始终判断不了。
就在两相僵持之时,一道呼天抢地,似乎要把天喊塌了的声音从巷口处聒噪传来。
“富儿,我的富儿,这回你一定要救救你兰姨,一定要救救你的表妹呀!富儿——我的富儿呀——”
这个声音……朱富回头一看,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伤心太平洋啊……只见兰姨披头散发,跟个疯婆子似的边跑边哭,边哭边喊,完全不顾她从前标榜的贵妇形象,声音比破锣还要难听。
她连滚带爬,终于滚到了朱富面前,还没说话,就扑通一下在朱富面前跪了下来,揪住他的裤腿就往上蹭鼻涕:
“富儿哇……你要救救兰姨和表妹呀。她……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说要杀……了我,还要杀了你表妹,可怜你表妹貌美如花,珠圆玉润,如今也被她整治的面目全非,骨瘦如柴……你可要救救我们啊,救救我们啊。”
朱富印象中的兰姨总是强势的,像如今这般没有气节还是第一次遇见,只见她一张嘴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他却没听懂啥意思,只是什么恶鬼,什么杀人,什么骨瘦如柴……他单手将她从地上捞起,问道:
“兰姨你别激动,慢慢说,怎么了?”
“那个女人不是人!她是个鬼,是个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不得好死的饿死鬼!吊死鬼!”兰姨一把鼻涕一把泪,扭曲的五官看上去才像只刚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
“那个女人是谁?”朱富见她如此,心中有些不忍。
“是她!就是她!那个世子的正夫人!她简直比恶鬼还要恐怖啊,我,我,我和你表妹在她手里吃尽了苦头哇。”
朱富被她哭得心烦,自己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好,那边又来事了,唉,心力交瘁都不足以说明他此时的状态。
“那日你走之后,我就没见过你表妹,问她总说是关在柴房里思过,可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我怎么想也不放心,就偷偷去柴房看了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呀!”
兰姨瞪大了一双惊恐无限的眼睛,眼底乌青乌青的模样看起来,好像真的见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般。
“我看到你表妹浑身都烂掉了……脸烂掉了,手脚也烂掉了……都生满了疮啊,流脓流血的疮啊……那个女人真是歹毒,她让你表妹全身生疮,不让人救她,让她日日受蛆虫啃咬,我,我,我……哇……富儿,你可要救救我们娘儿俩呀。”
朱富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兰姨说的话,蝶芷表妹嫁入了世子府,奈何耐不住寂寞,对世子用了大剂量的春|药,想以身体留住世子,却被世子夫人视为眼中钉,他那日走了之后,蝶芷表妹便被关在柴房,遭受夫人的酷刑,如今已危在旦夕了。
见死不救,朱富是万万做不到的。那他又该怎么去救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ps: 弱弱滴举手问下,有米有人对蝶芷表妹的遭遇表示同情???
☆、《驸马圈》
“又是你这个泼妇!”
百里丞相看清楚了哭得面容扭曲的肥妇正是当初大闹相府的女人,本来气就不顺;现在更加觉得厌烦;见朱富还在跟她好好说话,二话不说;丞相便揪起兰姨的领子,向后一甩,兰姨贵重的身体便呈流线抛落下去。
“诶;相爷,她……”朱富眼见兰姨摔得不清;想要说情;奈何话还未说完;便被百里丞相暴躁的阻断:
“她什么她?现在什么时候,能有她什么事?要有,也等老夫这边解决好了再说。”
朱富为难之际,只听兰姨一声尖锐的叫喊响彻云霄,肥胖的身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便朝着丞相冲过去,以猴子上树的姿态一下子爬上了丞相的肩膀,对着这位相爷的耳朵就那么死命咬下去,疼的百里丞相哇哇直叫。
朱爹虽觉这女人面熟,见她这般勇猛,将那老匹夫的耳朵都咬出了血,顿时心情大好,唯恐天下不乱的拍手道:
“咬的好!用力,把他耳朵咬下来,老子晚上下酒!”
朱富将自家爹向后推了推,便赶忙上前让兰姨松口,丞相爷被人咬住耳朵,想甩开她却又怕耳朵被生生咬掉,也不敢轻举妄动,朱富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将豁出去命都不要的兰姨拉下了丞相的背。
“你个天杀的老东西!就是你,就是你害的我们娘儿俩落得如此凄惨的田地,是你,你还敢对老娘动手,老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咬掉你的耳朵!啊——”
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