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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桃放-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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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桃华硬着头皮和一大群老爷们喝着,这帮人,喝酒都不用酒盅,用海碗,一整还要干了。
    原来那天分别以后,他们一路往吴越,却在半途听闻康王被杀的消息,一伙人就散了大半,那络腮胡子头领叫童雪川,是神武军的指挥使,因康王对其有救命之恩,他对康王忠心耿耿,仍要往西府等侯遗命,还有一些半信半疑的也没有走,还有副将陈洛,康王一直很器重他,他也没离去。
    “特使,康王,真的被杀了?”
    见任桃华不否认后,那些人都是面有戚色。
    “康王可有遗命?“
    童雪川不死心,康王是否让他扶持幼主,或者是给他复仇血恨之类的?
    任桃华看他一副要舍身成仁的态度,一咬牙,反正骗一次也是骗,骗一百次也是骗,就当积德行善了。
    “康王说,他若死去你们就地解散,莫再以他为念,成王败寇,他认命,不能和你们共富贵,是他对不住你们。”
    一直心不在焉的陈洛抬头看了任桃华一眼。
    一众人闻言皆是动容,良久,才推杯换盏,沉默的饮起酒来。
    任桃华见气氛沉重,想调解一下,见他们衣着富贵光鲜,便问道“你们这段日子以何为生?”
    陈洛一直没说话,这时却抢先吱声,“一路上,得了几家大户的资助。”
    那群人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嘿嘿地笑了。
    任桃华觉得他们神情古怪,一思忖就恍然了,其实就是洗劫了几家富人,这陈洛是个武人,却有文人的心思,跟她爹任明堂一般,再不堪的事也能说得冠冕堂皇米分饰太平。
    说是乱世之中,有三种人最吃香,流氓、盐贩、强盗,这话果然是不差的。
    就这样,很快就到了中午,他们大约喝了七八坛酒,大部分人都是醉眼朦胧了,只有陈洛和任桃华饮得少,可是任桃华酒量却浅,也是醉得和他们称兄道妹起来。
    “童大哥,别再叫我特使,叫我……”她脑筋不大好使了,半天也没想出该叫什么。
    她只好豪气干云的拍了拍童雪川的肩。
    他们这一群人喳喳呼呼的,吵闹得大堂的人皆不得安生,但见他们是一帮凶横醉酒的武人,也没人敢来招惹。
    陈洛看得直皱眉头,他虽是武将,可自幼也是读圣贤书的,且不说这帮武将粗鲁,就这位女特使,虽然现在没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之说,可这般也是太不象话了。
    他正欲把这帮人打发回去,省得丢人现眼,却见得一个少年走向他们,那少年人抻手之际,他迅速一把去擒住那人手腕,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那少年痛得啊的一声,转头叫了声公子。
    陈洛一把抓着他不松手,一边也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去。
    门口站了一群人,皆是气势不凡绝非寻常百姓,其中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墨眉细目挺鼻薄唇,生得极俊,看起来也是儒雅蕴藉的文人士子,面色平静,只是望着他的眼神有些犀利寒凉,不知为何,只一眼就教他无端的心里一悸,由衷的不安起来,情不自禁地撒了手。
    那少年气呼呼的瞪着他,一边揉着自已手腕。
    任桃华醉眼朦胧地看见了峰岚,笑道,“峰岚,你怎么来了?”
    峰岚瞪着陈洛,哼了一声,”夫人,公子令我扶您回去。“
    任桃华站起来,推开要掺她的峰岚,一路跌跌撞撞地扑进冷眼旁观的崔准的怀里,崔准顺势揽住她,随即将她横着抱起,往楼上走去。
    任桃华迷迷糊糊地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把脸颊偎依在他的胸膛。
    陈洛看这一幕,弯腰作躬在身后朗声说道,”误会,还请恕罪。“
    那公子身边的一个比峰岚大上一两岁的少年儒生笑了笑,回礼对他道了声,“即是误会,无妨。”
    第二天,任桃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隐约记得一点昨日的事,她喝醉了,后来有人抱她上楼,鼻端始终莹绕着一股子青草原野的冷香,混杂着熟悉的男人气味。
    她心里荡漾了,是崔准抱她回房的。
    但想到昨日的行迳又捂住脸,崔准会不会觉得她胡闹。
    她发呆了一阵子,便穿好衣服,胃里难受,倒不太饿,只想出去透一下气。
    出了门,却见门边有一个人正在侯着。
    “特使。”
    她记得这是昨天一起喝酒的人。
    “指挥使在楼下预备了酒菜,请特使一叙。”
    她想,大概是要与她辞行吧,只是她下定决心,这酒是绝不能再喝的。
    可是后来却颇出乎她的意料,那童雪川竟说康王已殁,他想奉任桃华为主,共襄大业。任桃华简直惊呆了,莫说她这个特使是假的,便是真的,她还能带着一帮大老爷们去打天下抢江山。
    “我养活不了你们。”任桃华有气无力的,笑话,她还朝不保夕的,得靠崔准赏一口饭吃呢。
    童雪川大笑,“这个不用特使操心。”
    任桃华无语,你们自已能抢是吧。
    她磨破了嘴皮子,童雪川也不改初衷,后来她望望其它人,希望有人能提出反对意见。
    陈洛其实已打定了主意,他并非盲从之辈,他也早看出来,任桃华的特使身份经不起推敲,便是真的他也不愿追随一个妇道人家,虽然他看得出任桃华这人的心肠不错体恤下属,但他是个有大志的,只是昨天他见到崔准,第一眼就感觉这人决非池中之物,就那些手下就不一般,除了那个不济的小厮峰岚,哪一个都不是善茬,连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少年儒生,除心狠手黑诡计多端还有不差的身手,昨天他这伙人虽然都醉了,可也不是寻常几个高手能摆平的,他抚着手腕,现在还疼着呢,虽然用了点诡计,可是他也服气,他一向认为,不用脑子的那是匹夫之勇,不足共事,既然昨夜崔准已审清了他们的底细,跟着他也不失为一个良好的选择。
    这伙人名义上童雪川是头领,灵魂人物却是陈洛,心思缜密有勇有谋的陈洛一向是这伙人的主心骨,见他点头,其它人也纷纷附和。
    最后任桃华无奈便道,“你们要跟着我,得我相公首肯,我去问他一声,再给你们答复。“
    陈洛微微一笑,本来投奔的就是他,自然需得本人应承。
    到了下午,崔准回来,直到黄昏晚饭之后,她才在一大堆人面前跟他提了这事,崔准沉吟片刻即道了声也好,很痛快地应承了,但却没提及这伙人的薪俸由谁出,当着大伙的面,她也没好意思提及。
    第二天一大早,仙客来就来了贵客,一辆华丽的枣红色软呢大轿停在了门口,数十位吴越兵在门口肃立,大轿上被丫头掺下来一个年轻的贵妇。
    任桃华怔到当场,时光淌过五年,她再次见到了马月溶。
    马月溶已不再是昔日寄人篱下的孤女模样,焕然一新,白衣胜雪换成了华贵的朱红绣襦蓝裙,梳着鸾凤凌云髻,满头珠翠,一张尖尖下巴的面孔仍是美丽温婉,目光楚楚动人,行止间如弱柳扶风不胜娇弱,此时柳眉微蹙,似有愁色。
    马月溶被丫头簇拥着进了仙客来,向掌柜的打听姓崔的客人。
    掌柜的很热情地叫伙计领她去寻。
    马月溶随着小伙计往楼梯走,一抬头,崔准几人正往下走。
    那伙计笑道这可真巧,您找的是不是这一位?
    马溶月抬头望去,崔准正走下来,步履轻缓,望着她的目光沉静淡然,深不见底。
    “崔大哥。”
    任桃华看着他俩,岁月倒流数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池州。
    那一对少年璧人相偕而行,情意绵绵,而她举着糖人或糖葫芦或棉花糖;拖着鼻涕和胖胖的小腿跟在后面,大多数时侯她都吃得不亦乐乎,有时崔准也会回身抽出帕子替她抹抹嘴角,马溶月就会在旁微笑,如今想想真是丢人现眼,小时侯怎么那么喜欢吃糖。
    崔准脸上带出了微微的笑容,语气有几分嘲讽,“钱少夫人这么有空?”
    马月溶叹了口气,神情中流露几分哀伤。
    “崔大哥,可否请你过府一叙?“
    崔准闻言笑容仿佛又深了几分,语气温柔平缓的道,”当然可以,我千里迢迢,本就是为你而来。“
    就任桃华这个旁观者来看,崔准说出这样情深似海的话,作为曾经两情相悦久别重逢的恋人,她的神情可以有千万种,可唯独不应是现在这种,脸色发白,透着几分仓皇不安,仿佛要大祸临头似的。
    两人相偕离去。
    任桃华一惊,快走几步追了上去,走到门口却又止步,转头望向正在观望的童雪川等人,向他们招了招手。
    “夫人,什么事?”
    “你们中谁的轻功好,偷偷跟着……”后面的话她有些难于启齿。
    陈洛了然地点了点头,喊了其中一个叫吕何的跟了出去,免了她的尴尬。

☆、第12章 柔情郎

第十二章
    大约一个多时辰,吕何就回来向她禀报。
    原来马月溶已是吴越国主钱镠的儿媳妇,嫁给了第七子钱传瓘,因为吴国与吴越是近邻,所以她对于钱传瓘也是如雷贯耳,钱镠有三十多个儿子,最出名的就是这个钱传瓘,当年宣州观察使田君要挑女婿作人质,钱镠的儿子们都不情愿去,知道去了九死一生,当时只有十六岁的钱传瓘主动请缨,后来侥幸留得性命回吴越,后来两国多次交锋,徐温都曾败在这钱传瓘手下,吴王是悔不当初放虎归山。
    吕何潜入钱府,偷窥了不多时就被发觉,仓皇逃回。
    ”你都听到什么了?“
    吕何掐着嗓子,扭捏作了个女声,“崔大哥,当年之事实属无奈,我父被困牢狱,我母才出此下策,想以此换父亲一条生路,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
    虽然吕何学得不太像还怪声怪气的,但她能猜出这是马月溶说的。
    吕何紧接着又清了清嗓子,换了个年轻的男声,“崔兄,我吴越国小力弱,只能依附中原朝廷,每次入贡,皆需假道多国,闽楚刑南无一不漏,所费巨大,以至重敛百姓、赋税沉重,我父王才被鼓动了心思,请崔兄恕罪,放过我父王,父债子还,我愿一力承担。”
    这个当是钱传瓘说的。
    “然后呢?”
    吕何一脸惭愧道他还没听完就被人发现了。
    任桃华听得意犹未尽,当年果然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只是越听疑团越多,简直是一团迷雾。
    陈洛叹道,“钱传瓘是个人物,当年作人质挺身而出,曾言亡身以纾国家之难虽死无恨,其品行贤德仁义孝道令人惊佩,返吴越后屡立战功,天佑二年,卢佶兵犯永嘉,他率师讨伐,出其不意攻其后营一举获胜,这仗若说是偶然运气,再说三年前,淮南行营招讨使李涛引兵从千秋岭攻吴越,他受命阻击,利用地形诱敌深入,采伐山木堵塞峡谷断了李涛归路,将其生擒,这一仗就堪称智勇双全了。”
    童雪川听罢,笑道,“兄弟,他这么神,还不是得向特使的相公摇尾乞怜?”
    任桃华心中一动,这样一个人,的确是不会向别人苦苦哀求。
    陈洛这时也是面色一变。
    任桃华猛地站起来,“吕何带路,我们去钱府。”
    不多时,他们就站到了钱府的门口,钱府大门紧闭,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似乎是风平浪静。
    任桃华上前扣动门环,门吱呀一声,一个仆人出来,她自报崔夫人,是府上客人的妻子,那仆人道了声稍侯,就去通报了。
    他们一行很顺利地进了钱府,不多时就见到了崔准,他坐在圆桌旁和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饮酒,似乎相谈正欢。
    那男人正是钱传瓘,他长得有些出乎人的意料,面容清秀干净,看起来一副文弱的样子,与传言中文武双全杀伐果断的钱传瓘真不太对得上号,果然是人不可貌似相。
    钱传瓘见他们进来,便起身说了许多客气话,叫人去喊马月溶来作陪。
    任桃华笑道,“改日再来专程拜会夫人,今日有些家事,特来寻我相公,还望您不要怪罪。”
    这时崔准起身告辞,钱传瓘再三挽留,见他们执意要走,才亲自相送到前庭。
    片刻后殷鸿峰岚等人也到了前庭。
    一切都很顺利,任桃华甚至以为是她多心了。
    不过大门一打开,就发现外面都是身着锦衣的吴越兵,左一层右一层的,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退回前庭,崔准看向正在游廊台阶上负手注视他们的钱传瓘,叹道,“你以为,凭衣锦军就能拦得住我们?”
    衣锦军是吴越的精锐军队,可以一当十,将士极其勇猛善战。
    钱传瓘谦然一笑,“不敢小瞧崔兄。”
    这时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那再加上我呢。”
    随着声音,从拐角处冒出来十余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被簇拥着出现在众人眼前,任桃华发现扶着那老头的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昭云和小何。
    崔准看着他笑了笑,“老阁主,钱镠花了多少钱让您亲自出马保他的命?”
    那老头咳嗽了一阵,才笑道,“钱财倒是其次,主要是我年纪大了,儿子不争气,我不能给他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我亲自栽培的人才,总要自已毁去才不痛心。”
    崔准神色平静的道了声教老阁主费心了。
    那老头道,“小崔,三年前你便已是我玄泉阁排名第四的杀手,如今的武艺想必更加精湛了,我这把老骨头就舍命和你过几招,如何?”
    在场闻者皆是心惊,上至玄冥下九泉,录者无一余魂魄,玄泉阁是当世最大的杀手组织,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它意味着阎罗殿,只要在玄泉阁挂号便等同于死亡,其中的杀手之血腥残忍丧心病狂胜过鬼卒,百年间曾制造过多起灭门惨案,手段发指灭绝人性,世人对其憎恶的同时也深深惧怕,闻之色变闻风丧胆,
    任桃华看向崔准,怎么会,如芝兰玉树清风明月的崔准怎么会是玄泉阁满手血腥的杀手呢?
    崔准冷笑,“老阁主,您忘了,我被您下毒之后已是大半个废人了,如何是您的对手,让我徒弟陪您过两招吧。“
    殷鸿应声上前,接了别人扔来的佩剑,拱手道,“请老先生指教,老先生非人寿年丰之时,学生让您三招。”
    任桃华差点没笑出来,这人寿年丰可不只是指人长寿,还有年成好的意思,殷鸿这话分明有嘲笑他生儿子不行的意思,那老头大概没读多少书,也没听懂,殷鸿身怀武艺,上次同行她已经知晓,只是那时只是对付小毛贼,这时要让这玄泉阁阁主三招,是不是太托大了。
    那老阁主却不屑和他动手,使身旁的小何和他对阵。
    然后情势就变得不妙,殷鸿还没和小何打起来就发现中了毒,被小何生擒。
    老阁主将他踢倒,弯腰笑道,“你一定奇怪,分明没吃没喝,怎么会中了毒,此名“清风”,融入空气无色无味,不知不觉中就会中毒,缺点就是功效慢上一些,所以才劳烦钱公子哄你们这么长时间。”
    那老阁主笑罢,神色复杂地看向崔准,当年他对崔准青眼有加,当然崔准也不负他望,只是成长得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这个心思深沉的少年不声不响的在阁内树立了威望,经营数年培植了自已的势力,在察觉到他的猜忌戒备之后,干脆利落的退出,这等才智和决断,自已那个志大才疏的儿子是万万不及的,他年纪老迈自觉油尽灯枯,不放心给儿子留下这么大的隐患,所以才亲自出手,斩草除根,虽然惋惜,也是势在必行。
    老阁主突然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冻结,低头望着自己胸口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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