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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隋唐-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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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草草而回。
    “啊,累死我了。  ”太平回到王府径自向允宝屋中走去,来到房中直接躺倒在允宝床上,伸手撩起衣服下摆露出一双白玉足,媚眼如丝,腻声叹气道:“我好累啊,大哥,你也不来帮妹妹捶捶腿啊?”说话中又稍稍扯开自己胸前衣襟,虽尚在冬日却所穿不多,随手一拨就是**半裸。
    “我,我。  。  。  ”这具身体虽然看地多了,但允宝自来泾阳便未沾过女色,这时看着妹妹想要说出拒绝地话,但话到口中却变做一口口水咽到腹中。
    “大哥,来帮我捏捏肩膀啊。  ”太平又道,一句话完,外衣已然飘然落地。
    “咕嘟。  。  ”允宝又咽了一口口水,却终于悬崖勒马,伸手掩面,急既道:“啊,既然回到了府中,那大哥我尚有公事要办,就不陪妹妹了。  ”言罢连忙退出了房外,伸手摸头,已是一手冷汗。
    泾阳县令郭长年在前隋时出仕,二十多年里从从九品到正六品的官做了遍,起起浮浮终究最后还是回到了这正七品地泾阳县令(隋制县分九等,从正五品到从八品皆有,如长安县令即为正五品。  )
    自泾阳池阳两县画归安王允宝后,郭长年也有过一阵不安,但随着允宝到来,近身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个王爷竟与传言中大不相同,不但不刁难自己还将整个泾阳管理的井井有条,当然这其中虽然也有不少他郭长年自己的功劳,但就算把自己的那些功劳全部送给安王又有何不可?相比年少时还憧憬着登阁拜相,现在的郭长年只求能够造福一方就已是心满意足矣。
    中午时,有几个人压着城中士绅程德以及他的几个亲戚来了衙门,郭长年只看那几人的手段作风便知定同样是官府中人,最后果然知道没猜错,那几个人个个都是宫中侍卫。  郭长年不敢怠慢,小心招呼,就见几人将程德交给两帮衙役,拿出太平公主的名刺说道这几个以下犯上,冲撞了公主,公主有令命郭长年将众人关押,先压上三天不给米食,再从重量刑。  郭长年虽然心中奇怪这士绅程德一向最知进退,又为人仁义,在泾阳城中人缘极好,这次不知如何不长眼竟冲撞了皇上最宠爱的太平公主,但郭长年却不敢怠慢,畏畏诺诺,送走了几个侍卫,回头再来问那程德几人,这才知道其中竟是那太平公主仗势欺人,骄横跋扈,程德几人竟全是无辜。  郭长年知晓了原委,虽然同情却也是无可奈何,问明了众人中竟还有一位六品的城门郎,郭长年又不禁无奈摇头,别说自己这个芝麻大的七品县令与这其中的六品城门郎,就算是换了京中的高官显爵,谁要是得罪了太平公主,又有几个人逃的过抄家灭族?好生安慰了几句,最后也只能一摆手将众人压在牢中,叹上几口气仅此而已。
    自己即使有心帮这几人,但力有不逮光叹气也是无用,自己的生活还是要过下的,抛开此事,想起日日所练的书法,郭长年铺好纸张,研得了墨,转身从房中架子上一排厚厚书籍中抽出一张小小的便帖,小心放在书桌之上,凝神观看细细着摩,半晌方才提笔写下一个“贵”字,最后一捺下去,提起笔,自己看了看略略摇头,回头再去看那便帖,这次却一直没有再落下一笔,最后终于一声长叹,将笔架好,泄气道:“心气难平,如何便写的好这字!”
第二百零四章 少年郎
    第二百零四章 少年郎
    正在此时,门外一名衙役跑了进来,急声道:“安王千岁来了,大人快出去衙门迎接。  ”
    郭长年一声“啊?”,连忙出的门来,走到一半却驻足向那衙役道:“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转身回了书房,将那便帖小心收回原来那本书中夹好,这才再度出来。
    郭长年来到衙门大堂,允宝已然等候多时,这时见他进来,连忙上前道:“我来问你,下午是不是有一群人拿着我妹妹太平公主的名刺来让你关押几个人?”
    郭长年一楞,随即应声道:“是啊,此时正关押在大牢之中。  ”
    “你把他们都带到大堂来,”允宝说罢,郭长年心中惊疑,却答应了转身便要去牢房提人,谁料允宝又道:“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大牢里见他们吧。  ”不由郭长年分说,便向大牢而去,郭长年越发惊疑,连忙随后跟上。
    来到牢中,允宝问道:“那几人关押在哪间房中?”
    郭长年答道:“都在地字三号房。  ”
    “恩,”允宝微一点头,迈步向里走去,来到地字三号房门前,果然见那酒楼中被抓的一行人被关押在内,允宝向郭长年道:“把牢门打开。  ”
    郭长年闻言连忙转身向牢头道:“快打开牢门。  ”
    牢头开了牢门站到一边,允宝迈步入内,见牢中众人瞧见自己到来都是立起站到一旁。  眼中均是又惊又怕,暗自一叹,再转头去看那少年,却未见到什么神色变化,想起在酒楼时他被侍卫带走时也是处变不惊,允宝心中暗暗赞赏,城门郎举足轻重。  此少年年岁虽轻,却有大将之风。  果然胜任有余。  想了想,上前一小步,道:“我是安王陈允宝,今天下午和我一起在酒楼的就是我皇妹太平。  ”
    太平地身份在众人被压到县衙,众侍卫出示太平公主名刺时就已经知晓,至于允宝这个王爷,程德这个士绅虽然对他影响不深。  但在酒楼时允宝随着太平闯进来,然后压到牢中之后经过那少年的提醒再联系自己影响中的摸样互相一对证,也早已经清楚明白不过了。
    允宝见众人面上似乎又惧怕了一分,却没有再惊讶,心知他们也应该猜到了自己身份,顿了一顿,道:“今天下午我那个妹妹无礼取闹,得罪了诸位。  我在这里给大家陪罪了。  ”说罢就是抱拳弯身行了一礼。
    众人连称不敢,却又向后推了两步,不知允宝前倨后恭又有何事,唯有那少年眼中一亮。
    允宝行罢礼,又道:“我妹太平。  。  。  ”犹豫半晌,道:“总之此事皆是我陈允宝不对。  诸位这就回去吧。  ”回头向郭长年道:“郭大人,你从我存在衙门里的钱财中取出一些来,给这几位每人一千钱,算是我向诸位陪罪了。  ”
    郭长年心中欢喜,连忙道:“好,好,我这就去办。  ”说罢跨入牢中,向恍然若梦,犹自不敢置信的众人道:“诸位快随我来,”却见众人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敢动足。  连忙上前一拉程德道:“程员外,还不快走。  这大牢里难道待的好玩吗?”
    程德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先前冲了出去,急声道:“不错,不错,都走,都走。  ”将出大牢门时,才猛然警觉少年没有跟来,连忙向身后道:“仁贵,仁贵,你出没出来?出没出来?”
    那少年高声应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  ”却并未移步,看着面前的允宝,淡淡一笑弯身行礼,说道:“多谢王爷搭救了。  ”
    允宝连忙将他搀扶起来,道:“你不必谢我,下午我未出言阻挡皇妹已是对你们过意不去了。  ”
    那少年却笑道:“太平公主最得当今万岁专宠,若她一意做了决定,下官说句犯上地话,只怕王爷也确实无能为力。  ”
    允宝看着他良久一叹:“你说的不错,可怜我这个当大哥竟连妹妹都管不好,见笑,见笑了。  ”
    那少年道:“太平公主虽然受宠,但毕竟是女儿身,王爷是有希望继承大统之人,其贵重之处岂又是公主能比地?”又道:“我在京中常听人将王爷说的如何飞扬跋扈,直到来了这泾阳方知众口铄金。  ”
    允宝自家人知自家事,但此时也只能摇头苦笑道:“过誉了。  ”又道:“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与你竟一见投缘,却不知为何。  ”
    那少年笑道:“真正是巧,我心中也有这种感觉,从这半年来我升任了城门郎以来,平日里见到王爷兄弟昭德太子并二皇子河南王千岁也有多次,却从无今日这种感觉。  ”
    允宝喜道:“那不如我两结为异性兄弟如何?”言罢看着少年,担心他推辞,却不料少年并不娇柔做作,也是喜道:“正有此意。  ”允宝大喜,上前将少年手抓在自己手中,激动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拜香结义。  ”
    那少年却稳丝不动,反笑道:“我一不贪图王爷的权利钱财,二也不欲人知我与王爷结拜从而让别人高看自己一眼,用金炉插香与撮土为香又有何不同?王爷若不在意,你我二人就在这大牢之中结拜,如何?”
    “好,好,正该如此!”两人撮土为香,允宝道:“我姓陈名允宝,想比兄弟知晓,今年二十有一,不知兄弟姓名?”少年道:“我姓薛名仁贵,今岁十七,乃绛州龙门人氏。  ”于是两人向天祝告:“今日我陈允宝(薛仁贵)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当即拜了三拜,再站起身来时便是以兄弟相称。
    允宝喜道:“兄弟,随大哥回府,咱们今晚把酒言欢。  夜里抵足而眠,明日大哥再修书一封去吏部将兄弟要到我安王府。  今后你我兄弟日日相守。  ”又道:“安王府中单有王绩王师傅为司马,兄弟若来,任何职位随兄弟挑选。  ”
    那少年,此刻便要称薛仁贵,笑道:“说了我与大哥结拜不是为图大哥乃是王爵,若入了大哥府中岂不是自食其言?”接着道:“何况你我牢中结义,与常人更是不同。  明日小弟就要回京,虽然分离,但大哥若有事,只须一封书信到,小弟辞了这官便来助大哥一臂之力。  ”
    见刚刚结义就要分离,允宝不由有些暗然,想一想有真名士自风流,那自己与薛仁贵真兄弟何必寝食不离?当即也就笑道:“兄弟说的有理。  那大哥就晚为你摆酒送行。  ”
    薛仁贵又笑道:“大哥又错了,刚说了你我兄弟相交不欲别人知晓,今晚你若一摆酒为我送行岂不告诉了全天下地人了?大哥若真有心,今晚亥时你我各提一坛酒就在这衙门前的长街上痛饮一番如何?”
    允宝听罢只觉得非议所思,当一想与长街之上与薛仁贵把酒狂歌而行,又觉心血澎湃。  上前抱薛仁贵双肩,大声道:“好!今夜你我兄弟定要痛饮一番!”
    允宝出了大牢,回转王府,大半个时辰之后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命人掌灯准备晚宴,果然其时王绩依旧是一句酒鬼无德不知礼仪不敢登大雅之堂顶了回来,王绩既然没来,太平手下有官职在身的侍卫头领之流便也依旧不敢入席,也就依旧还是只有自己与太平二人坐于其间。
    席间太平突然面色一整,道:“我听说那酒楼上几个和我做对地人全都被你去县衙大牢亲自放了?”
    允宝筷子正待夹菜。  闻言一楞。  收手回来,顿了顿道:“不错。  他们本就无辜,何必非要为难人家。  ”
    “他们无辜?难道以下犯上不是罪吗!”太平筷子一砸,恶声道:“陈允宝,我看你现在变了很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允宝身体一颤,压住心中火气以及还有那么一点的惧怕,将筷子轻轻放好,张口欲言,又见四下不少太监宫女,深吸一口气道:“莫要叫下人们看了笑话,吃完了之后去你房中说话如何?”
    听闻说“去你房中说话”,太平立即转怒为喜,连声道:“好啊,到时候看你怎么交代。  ”想要去找筷子却哪里找的着?旁边有太监递上一双新地,太平喜滋滋地接了又轻快地吃起菜来。
    允宝见太平闻言之后喜不自胜,知道她理解错了自己话中含义,但这时也不好再解释,又想自自己与她接触以来,她一喜一怒变换太快,前时还喜,下刻便怒,喜怒不定,被这样的女人惦记上实在是让人害怕,当即暗中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与她彻底说个明白,之后是死是活只凭天命也好过如今这般提心吊胆。
    这顿饭自然又是吃地草草结束。
    “进来吧。  ”刚离了席,太平便拉着允宝来到自己房前,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驱散了下人,拉着允宝进了房中,将门关好便急不可耐地扑了上来,高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你舍不得我地。  ”
    允宝皱着眉头将她退开,道:“等等,等等。  ”在太平诧异之中略略缓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心神,说道:“妹妹,你是我亲妹妹,我们是不可能的,这种错误的关系不要再维持下去了。  ”
    太平闻言顿时满面寒霜,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允宝道:“我说我们是亲兄妹,是不可能的,这种错误的关系不能再维持下去了!”
    “哼哼,”太平两声冷哼,猛然上前一手一推允宝,另一手便向他脸上掴来,允宝急忙避开,太平怒声道:“以前我们没有这种关系地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现在厌烦了就嫌弃我了?”见允宝张口欲辩,又道:“又或者还是怕父皇知道砍你地脑袋?恩?”
    允宝道:“妹妹。  大哥这话是为了我们两个都好,不然一直这样下去地话迟早有一天是纸包不住火的。  ”
    “少跟我费这话!”太平怒道:“是不是那个小贱人?就是那个叫惠儿的小贱人?我告诉你,陈允宝,今天晚上你要是出了这个门,明天我就回京把这事告诉父皇,我就说你奸污了我!”
    “你。  。  。  ”允宝急道:“你这样说有什么好处呢?我不妨告诉你,我现在连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  我的好妹妹啊,实在是这种。  这种。  。  。  **的事天理难容啊!”
    “我。  。  。  ”太平拉长了音,猛然一个“不听!”结束,上前一把抓住允宝衣襟,怒声道:“你说,你到底想死想活,要想死那我明天就回京,父皇那里咱们两个说个清楚。  想活。  。  。  ”用力一摔允宝衣襟没,道:“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做。  ”
    忍不住双拳紧握,只要杀了眼前这个女人,再巧妙安排一下,报给父皇一个路上遇大股匪徒以至于死与途中,虽然难免会受一点责罚,可这未免也就不是一个好办法。  心中即有了此念,脑中便陡然炙热起来。  望着太平地双眼止不住就想上前一了百了。
    太平望见允宝双目赤红,饶是她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却也不由混身一哆嗦,强自喝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杀了我?我告诉你,我带来地人里高手不计其数,你杀的了我。  可灭不掉那些侍卫地口你也是枉费!”
    允宝心头一阵冷水浇过,说不上是真怕什么难以灭尽这些侍卫,毕竟今日刚结义地兄弟薛仁贵如果能出马的话,一气杀掉这些人倒并不是不可能,这一点只看他在酒楼上三拳两脚放倒一片侍卫便可得知。  但既不是怕难以灭口,那又是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自己本就对这个妹妹心中有愧,不愿意再下毒手?又或者是怕临行前一脸慈祥地父皇陈铁听到太平之死伤心?难说,都很难说,允宝知道也许自己心里都不知道自己这样放弃了是为了哪般原因,但放弃就是放弃了。  最少自己的良心终于轻松了起来。
    算了。  本就是获罪于天,既然自己铸下了大错。  那苦果自然也要自己来尝,允宝仰天长叹,朗声道:“妹妹,大哥我既然错了一次便不能一错再错,妹妹若是明日想要回京,那大哥我去为你送行。  ”
    “不必!”太平硬声道:“既然你决定了,那你就出去吧,明天早上也不用你送我了,只要不要怪我无情无义便好了。  ”
    允宝无言,只得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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