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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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我感激不尽了,哈哈哈哈。
第一百七十章 展子虔
第一百七十章 展子虔
昨夜婚宴一直进行到很晚,然而众人散去之后陈铁竟没有与兰陵洞房,反是又回到月媚儿房中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陈铁便从梦中醒来,悄然来到自己与兰陵的新房之外默然止步。
推门而进,兰陵竟还身着华服头盖大红喜帕端坐在床上。 陈铁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撩起喜帕,凤冠霞帔之中兰陵闭着双目,竟是坐在床上睡着了。
玉面朱唇,柳眉凤目,自己曾经的一生最大的追求就这样坦然地摆在了自己面前,陈铁心中涌出万丈柔情,想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然而就在伸手触及的那一刹那却又终究收了回来,陈铁知道在自己走出第一步棋时,在她答应自己的那一刻起,自己与她就再也没有什么真情真爱了。
黯然退到桌旁坐下,桌上还有一壶昨夜放下的合卺酒,轻轻为自己斟上一杯,刚刚放在口边,在嘴唇碰上杯沿时却又停下,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试了试,这才放心饮下,喝到口里,咽入肚中,竟是苦的。
“哎哟,”坐在床上睡着的兰陵猛然身子一歪,娇呼了一声醒了过来。
“小。 。 。 ”陈铁刚站起身来吐出一个字,想了想又停下,慢慢坐了下来。
兰陵乍见陈铁,喜道:“你怎么来了?”
陈铁微微有些奇怪,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道:“是。 我来了,昨天喝酒喝到太晚,没来的及来陪你。 。 。 ”
“天亮了?”兰陵向窗外看了一眼,拿手稍稍挡了挡早春地阳光,轻声自言自语:“原来已经不是梦里了,”转过头来看向陈铁时又已是冷若冰霜,“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 你如意了?”
“若有另外的办法,我绝不会逼迫你。 ”陈铁轻声道。
兰陵哼声道:“你也配说这话?”
“。 。 。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 不过没关系,我不怪你。 ”陈铁慢慢将两个酒杯斟满,拿着来到兰陵身前,道:“不管如何,我们终究走到了一起,成了亲你就是我的夫人了,来。 我们喝一杯交杯酒。 ”
“。 。 。 ”兰陵张了张口,终于将酒杯接了过去。 。 。
陈铁微笑着看着兰陵喝下交杯酒,心中欢畅,轻轻拿下兰陵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转身回来杀手扶着兰陵,轻声道:“你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现在你就好好睡吧。 ”
兰陵想要伸手打开陈铁。 却咬了咬嘴唇任由陈铁扶着自己躺下。
陈铁看兰陵饮酒后有些微红的脸庞,想要伸手去摸,却在触及的那一刻停了下来,拉过一旁地被子,小心盖在兰陵身上,轻声道:“好好睡。 晚上我再来看你。 ”
兰陵咬着嘴唇,憋出一个轻轻的“好”字,整个脸庞顿时变地通红。
“恩,”陈铁看着兰陵,一步三回头,一直挨到门边,这才不舍地轻轻地掩上门走出新房,接着一声轻笑转步迈向书房。
来到书房中,陈铁看着满墙的书籍,从架子上抽出一本看不到一会便又放了回去。 又抽出另一本。 看不到一会又放了回去,来来回回四五次。 至到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李连走进书房,看着陈铁躬身道:“王爷,花将军抓到逃犯回来了,现在正在客厅等候王爷。 ”
“恩,我知道了,”陈铁应了一声,将手上的书又插回了书架,快步走了出来。
从书房出来到来客厅,陈铁便见花胜正站在厅中等候自己,身旁跪着两名少年,衣裳褴褛,蓬头垢面。
花胜见陈铁进厅,连忙先抱拳行了一礼,道:“禀主公,贼人兵分两路而走,卑将追了一夜,只抓到其中李渊两子,李渊与其另一子已然逃往太原去了。 ”
陈铁来到近前,先向花胜一摆手道:“你一晚上也辛苦了,先坐下吧。 ”
“谢主公,”花胜寻近找了个位子坐下。
陈铁看了看低垂着脑袋的两人,用脚尖一点其中一人下巴,昂声道:“你们两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
两人避开陈铁脚尖,慢慢将头抬了起来,只见神色委顿,竟无半点少年英气。
陈铁一皱眉头,心中暗道看此二人无能之辈,只怕李世民已然逃了,不由有些恨恨道:“你二人是不是李建成和李元吉?”
两人连忙点头,道:“是,是。 王爷说的对,王爷说的对。 ”李建成道:“我是李建成,他是我三弟李元吉。 ”李元吉也连忙道:“是,是,我是李元吉,我是李元吉。 ”
“蠢牛蠢马!”陈铁哼声道,来到花胜前叹了口气道:“花胜,你这是放走了大鱼抓了只虾米啊。 ”
花胜连忙站起身,低头道:“卑将知罪,只是路上被李渊所用疑兵之计迷惑,这才走了主贼。 ”
“疑兵之计?他李渊还有这个本事?”陈铁冷笑一声,知道花胜理解的主贼还是李渊,也不说破,道:“你把他用地那个疑兵之计说来听听。 ”
“是。 。 。 ”当下花胜将自己路上所遇告诉了陈铁,接着道:“。 。 。 我看那些沿路丢弃的李渊等人随身物品竟全都是正面向上,便以为是他们刻意所为,所以这才追错了道,请主公降罪!”说罢跪倒在地。
“你先起来。 ”陈铁将花胜托了起来,想了想,又拍了拍花胜肩膀轻笑道:“兵法有云,实者虚之,虚则实之,他们这便是反其道而行。 那些随身物品估计确实是他们刻意丢弃,但是他们正是利用你能看穿这一点。 这才布下了这个计策,看来此人颇有些智谋啊。 ”
花胜道:“是,主公卓见万里,卑将糊涂。 ”
“算了,这不冤你,本来就是我的错,”陈铁转身走了回去。 摆摆手道:“你把他们都带下去,暂时先关起来。 另外你再把玄龄喊上来。 ”
“是,”花胜抱拳答应一声,一手提着一个,转身走了下去。
陈铁叹了口气,忍不住叹道:“还是我当初心慈手软啊,既然做下了初一,便也该连十五也一起做下。 可惜我。 。 。 唉,可惜啊可惜!”
大约半个时辰后,房玄龄走进大厅,先行了一礼道:“主公。 ”
陈铁微微点了点头道:“恩,坐下吧。 ”待房玄龄坐定,陈铁道:“你昨夜可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查到了。 ”房玄龄道:“救走李渊父子之人乃是王府长史高士廉,折冲郎将长孙无忌以及秦王府虞侯独孤雁。 。 。 ”
“等等!”陈铁猛然打断道:“这个秦王府虞侯什么时候冒出来地?原来的秦王府有这个人吗?”
房玄龄道:“原先秦王府并没有设置虞侯,这个独孤雁是数月之前在吏部备下的履历。 吏部侍郎钱评说此人当日是高士廉亲自到吏部所注,当日臣虽然不在吏部,但从钱评给我看的吏部档案上所书的姓名,确实是高士廉地手笔。 ”
“数月之前才在吏部备下的履历?”陈铁回想以前,终于明白这便是高士廉所说地那个想要结婚时长长脸面的“高夫人地娘家侄子”,心中恨恨道:“好个高士廉。 居然早就布下了这步棋。 可恨我还知道在历史上他是长孙无忌的舅舅,而长孙无忌又是李世民地大舅子,唉,总觉得自己将李世民七岁时便软禁了起来,他们这门亲事应该就算黄了,没想来以现在看来只怕他们竟是订了个什么鬼的娃娃亲了。 。 。 ”怒道:“可恨我用人不疑,竟因此被他所骗,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房玄龄连忙道:“主公用人不疑乃王者风范,且不可因此种小人而冷了求贤之心。 ”房玄龄这也是因为自己昨夜被陈铁训了一顿,生怕陈铁再迁怒于他。 所以不得不出声稍做劝谏。
“这我知道。 ”陈铁叹了口气。 道:“只是心里总有些不甘,终日打雁竟被小雁啄瞎了眼。 真是可恨!”稍稍平了下心神,看着房玄龄接着道:“还有什么人?你继续说。 ”
房玄龄一楞,犹豫道:“。 。 。 就这些了,后面没了。 ”
“胡说!”陈铁想起展子虔,不由怒道:“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底下难道没人了吗?那些杨家的死忠之臣难道还少吗!”
房玄龄连忙道:“大臣中虽仍有不少死忠与杨氏,或者想要乘机做乱的,但是单以此事而论,确实是没有了,否则地话,必定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会就此悄无声息。 ”
“你没有看到,当然找不出来了。 牵一发。 。 。 ”陈铁想起此时依旧拥兵在外的宇文化及父子,话语不由一顿,半晌道:“不错,你说的有理,我看他们还有后续的动作,那李世民绝不是甘于人下之人,此时他脱困而出如同猛虎入山,必定要掀起一番风雨。 。 。 玄龄,你速去通知李靖,叔达等人,带他们一起来见我,我有重要事情安排!对了,还有,你去把高士廉跑了的消息放出去,我倒想看看有多少人浮出来!”
房玄龄连忙答应一声,转身而出。
此时展子虔在家中也是一夜未眠,自三月前陈铁在自己家中地一席话说出之后,自己心中便一直在左右动摇,想着自己以前坚定地拥杨灭陈是对还是不对?如今杨氏衰弱,陈铁此时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周公伊尹,还是王莽曹操?是杀了他为民除害?又或者自己去助纣为孽?然而就在展子虔觉得自己心中挣扎万分之时,昨夜陈铁地一席话却又如同给他打了一计强心针:能为天下读书人着想,能为天下百姓着想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坏人呢?
展子虔当时便想将自己所知地那些别人反对陈铁的事都说出来,然而在他张口的那一刻却又犹豫了。 名单上不乏自己的好友,自己知道他们也是真心为国,若是因为自己而让他们受到牵连,那自己又该于心何忍呢?展子虔想到此处,紧紧握着地手又慢慢舒张了开来,是啊,自己不能这么做。 。 。 然而这样对于陈铁陈王爷又公平吗!自己就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位好官。 好王爷被人误会所害吗!展子虔心中又猛然升起这样的念头,两股思潮在脑中不停冲击。 整个脑袋狠不得立即爆炸开来。
“砰,砰,砰。 ”“子虔,快开门,快开门,是我!”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郑兄。 ” 展子虔猛然回神,连忙来到前面将院门打开。 只见自己好友、当世书画名家、中散大夫郑法士一个闪身挤了进来,向门外看了看,将门关上,拉着展子虔便向房里行去。
展子虔等郑法士将自己拉到房里放了手,这才问道:“郑兄,你怎么这么急急慌张啊?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大事了。 ”郑法士朝屋子里望了望,看到一张凳子想要过去坐下,想了想还是站着道:“高士廉跑了!”
“什么!” 展子虔惊道:“高大人跑了?你怎么知道的?我昨天晚上还看见他地啊?”
“就是昨天晚上婚宴上跑的!我也是刚刚听人说地。 这事外面还没有传开呢。 ”郑法士气道:“听说他救了那秦王府里的那个几年前的叛贼李渊就跑了,混帐东西,这样看来原来他以前搞的那些讨贼名录什么的竟都是骗人地!”
展子虔轻声道:“终究我没有冤枉好人。 ”
郑法士没有听清,连忙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好人?他要算好人地话,我岂不就是圣人了!”
“不,不是这个。 ” 展子虔想了想。 犹豫道:“郑兄,你说我们真地应该反对陈王爷吗?”
郑法士奇怪道:“你好好地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因为那高士廉跑了也就放弃了?”
展子虔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因为他跑了就放弃了,而是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我们这么做对是不对。 ”
“他陈铁想做王莽,我们这么做当然是对的了!”郑法士断然说完,却有叹了口气,坐下道:“不过现在估计也就算了,我们官卑职小,本来就有我们不多,没我们不少,现在更好了。 连领头的都跑了。 我看啊,这个什么讨贼大计我们也不要去搀和了。 还是好好的画我们的画吧。 ”
展子虔道:“话不是这么说,若他陈铁当真罪不容诛,便是前有刀山火海我们也应该勇往直前,若他。 。 。 一心为国,我们也应当还他清白。 ”
“恩?”郑法士闻言一楞,道:“子虔,听你的意思,你竟是以为陈铁是个好人?”
展子虔看着郑法士迟疑道:“虽然说出来郑兄可能不信,我现在真的认为陈王爷是位贤王。 ”
郑法士急道:“子虔,你可莫要受了他人鼓惑啊!他陈铁诛杀大臣,欺凌幼帝,这谁都看地出来啊,子虔,你要置身事外也就是了,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展子虔轻轻笑了笑,道:“郑兄,其实你不知道,早在三月之前,他便来过我这里。 ”郑法士惊道:“他来找你什么事?”
展子虔摇头道:“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只是他微服私访,走到我这门口竟突然昏倒在地。 我本想不救他,但想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然在当时恨不得食其皮肉,却终究还是将他救了回来。 ”
郑法士气道:“妇人之仁啊!妇人之仁啊!”
展子虔没有答他,只顾自接着道:“后来他醒来之后,似乎也猜出了我曾经想要杀了他,却没有生气,依旧。 。 。 。 。 。 ” 展子虔将当日在自己这里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阻挡了想要说话的郑法士,接着道:“我在那一刻这才觉得,也许我们一直以来都看错他了。 这三个月来我想了很多,再加你刚才所说的高士廉所行的小人行为,上下一对比,优劣立判,所以我决定,待会便去向陈王爷自首,坦言我们以前地过去种种。 ”
郑法士大惊,道:“子虔,你可别做傻事啊,只怕你说出来便性命难保啊!”
展子虔却笑道:“三月前在这房中,我拿着剪刀扔他,吐口水喷他,他尚且不与我计较,现在怎么可能再为难我呢?”
郑法士见劝不动展子虔,不禁又是着急又是无奈,终于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都随你吧,不过子虔,你去的时候只说你自己便好,有关于我的任何话你就不要说了。 经历了这些事我也想好了,明天我就辞官,老老实实的过完下半辈子算了,这天下的大事我不想再去管了,也压根没有那个能力去管,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只要把头一缩,这天踏下来又与我何干。 ”
展子虔想要说话,郑法士一笑将他挡住,道:“好了,我也不再打扰你了,走了。 ”临到门口,却又转身抱拳道:“今日一别可能便是永决,子虔。 。 。 珍重了!”
展子虔也连忙抱拳道:“郑兄,珍重。 ”。 。 。
※
展子虔来到陈王府时,陈铁正与李靖等众人商议之后的对策,听闻展子虔来了,陈铁先是一楞,接着就是一喜,连忙命众人先行退到后堂,自己迎出门外。
陈铁远远便道:“展大人,陈铁有失远迎啊。 ”
展子虔瞧见陈铁出来迎接自己,越发觉得陈铁礼贤下士,连忙上前道:“王爷说笑了,有劳王爷大驾相迎,恕罪,恕罪。 ”
陈铁哈哈一笑,道:“展大人,请。 ”
“请,请。 ” 展子虔随着陈铁来到客厅,分主宾坐下。 展子虔道:“王爷新婚,本不该前来打扰。 。 。 ”
陈铁连忙笑着打断道:“展大人客气了,自陈铁我穿上了这身官服便早已不是自由之身了,展大人有话但讲无妨。 ”
“王爷不亏为当世贤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