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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锦色盈门-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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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启正帝的声音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了两个字。

    秦贵妃更不敢抬头,只牵了牵嘴角,“不知陛下说的是……”

    启正帝咳嗽了起来,几声之下,他似强压着那阵阵想咳的欲望,只把帕子堵在嘴旁,几息之后,他无声浅笑,也不答秦贵妃的话,目光从秦贵妃的肩头,一直望向冠秀殿的院子里。

    “当年,你刚入宫,不过是小小才人。朕爱你那恬静又果断的性子,赐你冠秀殿。在你封为贵嫔时,朕命人在这冠秀殿外住上了许多的梅花。宫里才会有梅香园之说。”

    启正帝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什么弦外之音。而跟随他多年的秦贵妃心头猛的一跳,皇上这个态度……绝非像是要和她叙旧!

    秦贵妃勉强让自己笑容自然着,“臣妾能有今日,全是陛下恩赐。”

    启正帝听了这话,忽然笑出了声来,由于他笑得急,又咳嗽了起来。

    秦贵妃听了这笑声,隐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今日……!许是她的一道劫难……

    “朕的爱妃哟,你还记得朕的恩赐便好了。”启正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笑容渐渐敛了去,“你可能不知晓,其实,朕只想回到你刚入宫时,朕眼前还时常浮现出你那时的清丽动人。只可惜……一切都过去了,再不能重回了……”

    “陛下!”秦贵妃再难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她脸色苍白着,双唇都抖动了起来。她看向启正帝,却发现启正帝并未看她,他正扬着头,靠在正座上,脸向上着,没人看得清他眼里流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光。

    “臣妾……永远是您那时的才人……”秦贵妃越来越害怕起来,她不由得当着启正帝的面,表起自己的忠心来。

    启正帝的头就在这时低了下来,正瞪向秦贵妃的双眼。那是一道狠戾之色,是摄人魂魄的一道光。秦贵妃终于知道,什么是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就连启正帝的眼神,都不是秦贵妃能与之对视的。

    秦贵妃慌忙中低下头去,启正帝就在此时,开口说了话。

    “你可知晓我为什么忽然就病了么?”

    秦贵妃摇了摇头。

    “那是……”启正帝忽然间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身子缩在正座上,“因为张吉安给我下了慢性的毒药。”

    秦贵妃大惊失色,几乎软倒在地上。

    张吉安……!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他是被自己收买了不假,可是他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己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陛下!”秦贵妃有些发急,张吉安是皇上贴身的大太监,是皇上从小到大的奴才。他现在弑君的罪名肯定是坐实了,秦贵妃害怕张吉安会咬出她来。“这……这张吉安着实大胆!杀了他千次都不解恨!”

    “张吉安不是你的人么?”

    秦贵妃最害怕的事,到底让启正帝问出来了。秦贵妃刚刚还存着一丝侥幸,现在她整个人都如同堕入冰洞里一样,周身生寒。

    秦贵妃快速的想着对策,当前可有不承认和张吉安有任何瓜葛才是,不然自己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陛下,”秦贵妃带着哭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妾冤枉啊!臣妾怎么会他有牵连呢?!”

    启正帝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爱妃,我也知晓你冤枉,张吉安其实是谨王的人。”

    谨王,是皇上的皇叔,先帝的一个弟弟。人虽有才华,却想着谋逆造反,最终让启正帝给处死了。


第三百六十章 死讯

    张吉安……竟然是谨王的人!这是秦贵妃没有想到的事,她当即瘫软在地上。张吉安……真是害死自己了!

    原本还有抱着一丝侥幸,秦贵妃现在已经面如死灰。

    “陛下!”秦贵妃的泪涌于眼眶,“臣妾跟了陛下这么久,虽不敢说极尽心思服侍,却也尽心尽力,不会做出那些个大逆不道之事啊!还望陛下明查。”

    秦贵妃的头重重的叩在青石砖上,一声闷重的当声,在这静寂的殿中听得格外清晰。

    启正帝没说话,只是又咳嗽了起来,这一次是极长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着,如一把沉重的锤子,一下下的敲碎了秦贵妃的最后一线希望。

    秦贵妃的头没有抬起来,双眼缓缓的闭了上。在他枕畔睡了十五年,她虽不敢说最懂他,却也再了解不过了。

    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你当真是冤枉的,”启正帝神线落在秦贵妃的身上,秦贵妃的身子还是抖了一下。就是这一下,也落在了启正帝的眼里。他的眼中冻了起一道寒冰,“可是,你却可以换回你儿子的前程。难道不值么?想想你此后的陵墓上,要比其他妃子多上一个太后的名冠,你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可是我想看着他……”秦贵妃到底哭出了声,“我想看着他有那么一天坐上龙椅,我想如太后那样母慈子孝难道也有错么?!”已知自己死期,秦贵妃有些不管不顾起来。

    入宫十五年整,她第一次顶撞了启正帝。

    启正帝望着秦贵妃,幽幽的笑起,“其实这才是最真实的你罢?名角儿在戏台上唱戏,登场上演一个人,下场就回归自己。你呢,一出戏唱了十五年呢……你比任何一个角儿都有好本事。”

    秦贵妃抬起了头来,脸上挂着泪,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最终露出一个灿然的笑来,“是啊,我唱了十五年,却强过你要唱一辈子!你当着太后要演孝子,当着臣子要演名君,当着我们妃子的面,又要演一片天。皇上,你可能记起你真真正正的如自己的意几次?你可还记得你的后妃中有几个是你真心爱着的,而非联姻的女子么?”

    夏周的脸白色一片,秦贵妃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他极想退出去,可是皇上现在的身子需要人在身侧服侍。于是夏周扬声喝道,“大胆!吾皇乃九五之尊,岂容你小窥!”

    “哈哈哈哈!”秦贵妃仰头笑了起来,“正是这九五之尊才钳制住了他的手脚!我只在泉下祈祷我的田儿,可以活得随性一些。”

    秦贵妃又流着泪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响彻冠秀殿,在空瘳的殿中显得刺耳而辛酸。

    启正帝站起身来,扶着夏周的手,走到秦贵妃面前,秦贵妃只看到启正帝被盖住了一半的黑靴,那是她亲手做的。

    原本干涸了的泪,又涌了出来。

    “冠卿,”启正帝唤了秦贵妃的闺名,秦贵妃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居高临下的男人,这是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待着的男人。

    “怪只怪你手伸得太长了,”启正帝又咳嗽了起来,他喘着气,胸口起伏着,这让秦贵妃想到被抛到岸边的鱼的腮,一张一合着,预示着死亡。“我爱田儿,我才不想我儿子的新君之路有人指手画脚。”启正帝的语气加重了,“冠卿,你不如太后懂得进退。”

    启正帝第一次不自称朕,秦贵妃双眸猛然一缩,嘴里极轻的重复了一句,“田儿……”似自语又似相问。而她在启正帝眼里看到了闪动着复杂的幽光。

    秦贵妃再想好好看时,启正帝已经扶着夏周的手离开了。

    翌日清晨,就传来了秦贵妃自尽之事,后宫哗然,太子哭着去冠秀殿,看到躺在黄梨木床上的秦贵妃已经没有一点声息了。

    入殓,下葬,整个后宫都忙乱成一片。待太子抽空想问问冠秀殿里的旧人当时的情况才发现,冠秀殿里服侍的人早已被打发出宫了,没人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只有慈安殿里的太后那里安静如常,太后这几日正在念地藏经,旁人也不知道一直念阿弥陀经的太后为什么忽然念起地藏经了。

    太后把打成金刚座上的两条腿缓缓放了下来,轻描淡写的道了一句,“消消罪障罢了。”

    雪兰听到秦贵妃殁了的消息时,还是愣了好一会儿。她打发走丫头,帮着盛信廷换着衣服时,不由得说起了此事,“贵妃娘娘去得倒也真是意外了。”

    盛信廷这几日宫中的变故,已经猜出了七分,他的声音微低,“此事应该是皇上的忌讳,你不要和别人提起。”

    雪兰点头。

    盛信廷转过身来捏了捏雪兰的玉颜,惹得雪兰恼火的抚掉他的手,他才笑着说,“等贵妃娘娘的事结束了,我陪着你出去走走。”

    “去哪里啊?”雪兰猜民盛信廷心里有了计划了。

    盛信廷的手臂围住了雪兰的肩,“你猜?”

    答了等于没答。

    雪兰横了盛信廷一眼,“大爷好会说笑,我怎知要去哪里?是不是大爷心疼我,要带我去些没见识过的地方呢?比如勾栏馆?大爷再让我和那里的姑娘们比上一比,到底谁更漂亮更得大爷的心?”

    盛信廷轻轻笑着,眼里却含着一股怒意。雪兰偏不怕死,还凑到盛信廷面前仰起头看他。

    盛信廷拦腰把雪兰抱起,雪兰一声惊呼,盛信廷咬住了她的耳朵,“我是太小看奶了罢,听奶的话,还要和勾栏院的姑娘比比本事才好让我试。”

    雪兰一声惊呼,这还没到晚上,若是他们夫妻关上门来……她还有什么脸面?

    雪兰的语气当即软了下来,她双手抵在盛信廷的胸口,一脸谄媚的笑,“大爷,您别和小的一般见识,小的只是说笑罢了。打家劫舍还讲究个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呢,更别提大爷小试小的了。”

    做什么坏事要等到月黑风高?!

    盛信廷望着身下的雪兰,俯下身去狠狠的咬在了雪兰的粉颈处,“再敢挑衅我,奶就要做好准备了。”

    雪兰哪里还敢顶着他说,扬声干笑两声,推开了盛信廷。


第三百六十一章 请封

    夫妻两个玩笑了一阵,盛信廷到底在雪兰的唇间缠绵许久,才放了她。雪兰唤进来丫头,吩咐摆上晚膳。

    书轩的晚膳还没摆上来,腾铃阁那边就遣人来请盛信廷夫妻过去。盛信廷抬头看着笑容嫣然谢过鲁氏那边的雪兰,站起了身,“这个时候忽然叫我们,该是有事。”

    雪兰回首一笑,上前来挽住了盛信廷的手臂,一头青丝贴着盛信廷的臂轻轻一蹭,“大爷,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罢。”

    盛信廷笑着拧了拧雪兰的脸颊,夫妻二人出了书轩。

    到了腾铃阁时,小丫头帮着二人打开了帘子,一进房门,雪兰就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正座上的卫国公和鲁氏脸上皆没有一丝笑意,一旁垂首侍立着二爷盛信炎。

    卫国公盛泽润见雪兰夫妻给自己见礼,只嗯了一声,眉头微拧,语气极淡。这是从雪兰嫁进来之后,从没见过盛泽润这般冷淡。

    倒是鲁氏,先微微笑着,才把话说了,“苏家来了人来,说了一些话……”

    盛泽润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瞥了坐在一旁的妻一眼,闷声道,“廷哥儿夫妻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照直了便是。一家人还要掖着藏着,成什么话!”

    鲁氏一怔,脸色当即不正常的红了起来。在新嫁入的媳妇面前,盛泽润就这样下了她的面子,不知道是他心情真不好,还是拿她做伐子。

    可是,盛泽润可以这样,鲁氏却不能露出什么不快来,她的面色依然如刚刚,好声好气着继续说道,“苏家人来,我瞧着是受了太后之意,想让咱们家向皇上提亲,为你二弟求娶雨阳公主。”

    原来皇上还真有让盛信炎尚公主的意思,难怪卫国公会脸上有不喜之色,他是心疼长子。

    雪兰不语,这样的场合,无须她去说什么。

    盛信廷缓缓开了口,“母亲,二弟只是进士,按道理说,求娶公主的资历尚浅,儿子觉得,不如请封二弟为世子罢。”

    鲁氏的双眼极快的闪过一道光芒,马上她的眼中又恢复了平静,她转头看向盛泽润,盛泽润沉默不语。

    盛信廷又道,“父亲母亲,儿子是这样想的,我现在已有左骁卫上将军一职,按道理来说,早该有自己的府邸,我也早该分府出去。而二弟是嫡系,嫡庶有别,世子之位,早该由二弟来袭了。二弟从此为驸马,资历怎好太过浅薄了。若是太浅,对天家也是种怠慢了。父亲母亲也不必太过犹豫了,请封二弟,是最好不过的主意了。”

    盛泽润抬起眼来,看着面前的长子,也不提请封一事,直接问上了分府之事,“你要分出去?”

    盛信廷微微一笑,“儿子早晚都该分出去,而且将来二弟若是尚了公主,府里便不只是卫国公府了,也会被说成公主府。父母亲也该想着天家的颜面才是,我这边只要不离家里太远就好,时常来向父母请安也方便许多。”

    “大哥,”盛信炎开口说了话,“我不想把你挤走了。”

    盛信廷拍了拍盛信炎的肩头,“哪有什么挤走之说,你想想,我早晚都要分出去的。倒不如早分出去,让你嫂子也学学管家。”

    正厅的几个人都不再说话,而把目光都看向了盛泽润。

    盛泽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盛信廷,“你想什么时候分府?”

    “等二弟的亲事定下来,我就分出去。”

    盛泽润的眉头拧得更紧,那两眉间的川字高高耸起,“就这么定下来罢。”

    盛泽润端起茶来,盛信廷和雪兰便告退出来。

    雪兰和盛信廷走到回书轩的小径上,盛信廷从一旁的桃树上,摘下两朵并蒂开着的花来,轻轻的别在雪兰的鬓角旁,“我早看好一处宅子了,改天你去看看。”

    雪兰很是吃惊,她没想到盛信廷竟然早做好了准备,“是什么样的,在哪里?”问过雪兰又盈盈一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愿意搬出去的。”

    盛信廷扣住了雪兰的手,“我虽也舍不得父亲和弟妹,可我到底是长大了,难道还一辈子不走了?卫国公府在母亲眼里早该是二弟的。”

    雪兰不语。

    盛信廷是长子,偏偏是庶出,想来这么多年来,鲁氏心里是极不甘的,她一定认为是盛信廷抢走了原本属于盛信炎的一切。从今日的态度就不难看出,鲁氏是有多希望盛信炎被请封,盛信廷和她搬出卫国公府去。

    那一晚,在床榻间,盛信廷搂着雪兰的肩头,说道,“只要二弟和雨阳公主定了亲,我们便即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淳亲王的人了。”

    雪兰不懂朝堂上的事,听盛信廷如此说,她扬起头来,“雨阳公主不是不是秦贵妃所生,应该是太子的姐姐,若是亲近,我们该和太子更为亲近。”

    “那是在外人眼里,”盛信廷挑起了雪兰溢过来的长发,呼吸着发间的清香,“不管在皇上还是太子、淳亲王的眼里,我都是中立着的。雨阳公主是我的弟妇,而淳亲王是我的连襟,我该帮哪个,不该帮哪个?”

    雪兰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个中曲直,她不禁失声道,“难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盛信廷低头吻了吻雪兰扬起的红艳艳的双唇,喃喃低语,“你怎么就这么聪明……”

    雪兰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皇上大概是对太子还有许多的不放心罢。

    雪兰身边的那人却看不得怀中佳人的失神,他扳过雪兰的肩膀,使其双目对上他的双眸,“和我在床上,你却表现得魂不守舍的,难道不知道你夫君瞧着心头不舒服么?”

    “胡说八道些什么……”

    雪兰还不及说完,就被盛信廷吻了住。

    从成亲以来,盛信廷就似恋上了雪兰双唇间的香甜,时常喜欢吻她。雪兰从从前的惊慌无措,慢慢到了习惯,享受这种亲昵。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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