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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锦色盈门-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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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嬷嬷忙回道,“倒不是奴婢在东跨院里有人,只是邵奶扯着脖子哭,哭声别说院子里,恐怕院子外也听得真切。”

    雪兰这才抬起头来,望向刘嬷嬷,刘嬷嬷眼里有着浅笑。雪兰立时明白个大概,她也笑了起来,“这位邵奶还恐怕别人不知晓家里出了事呢。”

    刘嬷嬷也跟着笑了起来。

    “嬷嬷,可听说是因为什么酒楼被封的么?”雪兰问向刘嬷嬷。

    “没听是因为什么。”刘嬷嬷摇了摇头,“要不奴婢叫人去打听打听?”

    雪兰放下了笔,支着额头思索半晌才说,“不必了,我想侯爷会去打听一二的。不过……”

    说到这里,雪兰忽然打住了话。

    邵家酒楼开到现在怎么说也有段时间了,雪兰不信邵虎山没打理过和衙门间的关系。那么邵家酒楼又是怎么被封的呢?

    雪兰陷入沉思。

    能让衙役不给他们递消息,还能封得干净利索,雪兰觉得要封邵家酒楼的人来头不小。只怕是个衙役上面都开罪不起的人罢……

    不知为什么,雪兰忽然想到了自己和盛兰溪落水一事。

    两个人落了水,叶府和盛府虽不知真相,可是自己和盛兰溪却是从头到尾极清楚的。不知道为什么,雪兰脑子里冒出个念头,并且这个念头不住的疯长起来。雪兰有种感觉,邵家酒楼被关也许和这件事有关……可是,依盛兰溪所说,盛家人似乎并不大在意她才是啊……

    “怎么了,小姐?”刘嬷嬷在一旁见雪兰半晌不说话,小心翼翼的问了声。

    雪兰这才回过神来,微微笑着从座上站起来,走到放在窗口的墨兰花旁。

    墨兰并不是年岁小的女子喜欢的花,可是雪兰却偏偏就喜欢墨兰那不张扬的花苞。

    雪兰望着暗紫色的花苞,纤细白皙的指尖划过无尘的叶片,悠悠着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此事透着蹊跷……”

    “可不是,”刘嬷嬷点头,“奴婢也在打听着侯爷那边的反应,想来有消息了,侯爷该是最先知晓。”

    “不必了,”雪兰转出身,对刘嬷嬷说,“嬷嬷不必把眼光盯在邵家身上,邵姨娘此时忙着,倒是对我们有利。”

    刘嬷嬷刚要说话,小丫头芽儿进了来,她手上拿着一封信呈向雪兰,“小姐,刚刚苏四小姐差人送来一封信。”

    雪兰也不用刘嬷嬷去接,亲自从芽儿手上拿过来信,展目细看。

    随着那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雪兰的眉头蹙紧了。

    刘嬷嬷把小丫头打发出去,才问雪兰,“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么?”

    雪兰的手臂似千金重一般,她无力的垂下手来,缓缓摇了摇头,“苏四小姐说,苏家庄子里确实有我乳娘于氏,只是她早已死了……”

    乳娘也不在了,原本抱着希望的雪兰再次失望了。当年之事如绕在心头的结,越想解开,越找不到源头。

    刘嬷嬷叹口气,上前来虚扶着雪兰的手臂,坐在榻子上才安慰着,“小姐您伤心,若是有什么再要查访,只管叫刘耿去查。”

    雪兰点点头,把苏四小姐的信收好,提笔给苏四小姐写回信。

    才写到一半,小丫头喜鹊慌里慌张的奔了进来,刘嬷嬷皱着眉就训她,“小姐还在,你就这般没了规矩?”

    喜鹊连福身认错都顾不上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姐,侯爷那里……那里要打三爷了!”

    “什么?!”雪兰从座上猛然站起,不顾笔落在书案上染了一片纸,急急的问喜鹊,“现在人在哪里呢?”

    “在外院的书房里。”

    雪兰顾不得换衣服,急忙唤着楚锦就去外院。

    雪兰带着楚锦才到了外院,叶世涵沉着脸正从外院向内院而来。

    雪兰止住步子,站定直盯着叶世涵看,也不施礼,也不问候。

    叶世涵早就看到雪兰,见其脚步极快,落下了跟在后面的丫头,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

    “你是大家小姐,急火火的来到外院算什么?”叶世涵皱着眉头对雪兰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决裂

    雪兰因走得急,脸色涨得微红,又见叶世涵不善的责问,雪兰更连多言都不愿意了。“建彰在哪里呢?”

    叶世涵被雪兰不敬的态度激怒了,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喝问道,“谁许你这么说话的?真是平日里纵得你们越发不成个体统了!”

    楚锦赶到雪兰身边,向叶世涵施了礼,就去拉雪兰,示意雪兰先避开叶世涵的气头上。

    雪兰并不害怕叶世涵,她只把头微扬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话,“建彰呢?”

    叶世涵抬起手指来点指着雪兰,道,“好,好!一个不知晓上进,一个不识体统,看来真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了!”叶世涵一面说着,一面高声唤人,“来人,来人!把二小姐带去祠堂里思过去!”

    雪兰对叶世涵冷冷一笑,“侯爷这话说得倒对,子不教父之过,你何时担起过为人父的责任了?你哪次亲自教导过我或是建彰?你最好扪心自问下,再来处罚我们罢。”

    楚锦被雪兰的话吓得心中一窒,再看叶世涵面色铁青,嘴唇气得都抖了起来。

    “反了,反了!”叶世涵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带去祠堂!”

    楚锦急忙拉住雪兰的袖子,低声道,“小姐快认个错,若是您去了祠堂,三爷叫谁来管啊?”

    雪兰咬紧了牙,不想向叶世涵低头,又心疼自己的兄弟,她只把牙咬得紧紧的,不愿意吐出一个字来。

    正在此时,夫人林氏急急的赶了来,她早把叶世涵的话听到耳中,林氏快步走到叶世涵面前,跪倒求道,“侯爷怎么就生这么大的气了?都是妾身的不是,没教好孩子们,侯爷要罚就罚我罢。”

    林氏自嫁了叶世涵之后,从来都是小心服侍,不曾有过什么错处。而今日这么一跪,也是从嫁叶世涵之后的第一次。

    叶世涵低头看着眼中带泪的林氏,心软了下来,拉起来跪在地上的林氏,叹声道,“你又何苦这般,本就不是你的错。”

    林氏从地上站起身来,强笑着答道,“妾身听闻侯爷着了恼打了彰哥儿,急得不行,来看看究竟。”

    林氏见叶世涵不像刚刚那么气恼,便朝雪兰使了个眼色,“兰姐儿,你去竹园里看看,许是三爷被人扶回了竹园了。”

    叶世涵不作声,只沉着脸向前走去,雪兰扭身离开了。

    雪兰一路疾步到了竹园,到了正房,雪兰也不及丫头通禀直接进了去。一进门,就见叶建彰坐在椅子上伸手咧着嘴,一旁的孙妈妈拿着药膏正往叶建彰掌上涂着。

    到底是打坏了叶建彰的……

    雪兰心如刀绞般的疼痛起来。

    孙妈妈见雪兰进了来,唬得手上的药膏险些掉在地上。孙妈妈喏喏唤了声二小姐,退到叶建彰身边。

    雪兰已是心疼不已,她没理会孙妈妈,快步走到叶建彰面前。离得近了,雪兰看清了叶建彰的手掌,原本白嫩的手掌已足厚出一倍来,掌心已青紫,被抽打出的冽子触目惊心的呈现在手掌上,可见打叶建彰时叶世涵用了多大的力气。

    雪兰的眼眶瞬间潮湿起来,双唇嗫嚅好久,不曾说出话来。她伸过手去,要擒住叶建彰的手仔细相看。可是叶建彰把手一收,对着雪兰横眉立目。

    “三弟……”雪兰错愕的望着叶建彰。

    “谁稀罕你的假好心!”叶建彰瞪着雪兰,眼里全然是厌恶与仇视。

    “我……”雪兰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和自己这个亲弟弟说什么,只怔怔的立在叶建彰身边,望着极陌生的弟弟。

    一时间,雪兰委屈的泪水潸然落下。

    叶建彰也不顾得手疼,腾的从椅子上跳起身来,指着雪兰的脸就骂了起来,“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当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么?你先把孙妈妈叫了去,唬着她让她回来监视我,又嫌不够,去了父亲那里告了我的状,令父亲骂我功课连五弟都不如,生生的用戒尺打了我的手掌!一旁的四弟和五弟都看在眼里了,从此后我还有什么兄弟的威严可言?!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么?你就是要至我于死地!”

    雪兰惊得目瞪口呆,一旁的孙妈妈吓得跪倒地上,哆哆嗦嗦的哭求起来,“二小姐……奴婢……奴婢从来没有和三爷说过这话啊!”

    叶建彰上前拉起孙妈妈,跟着孙妈妈哭了起来,“妈妈放心,有我叶建彰在,就有您在,我看哪个敢动你!”

    孙妈妈忙去捂叶建彰的嘴,叶建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了孙妈妈,对雪兰嚷了起来,“叶雪兰,你给我记住了,你再敢动我身边的人一次,我就是豁出这条命来也定然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出我的竹园去,别叫我再骂出更难听的话来,滚啊!”

    楚锦见叶建彰如疯魔了一般,恐怕叶建彰伤害到雪兰,忙拉起木木然的雪兰连托带扯的离开了竹园。

    从竹园回到兰园,雪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待进了兰园正房里,雪兰的手触上了自己的两颊,她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叶建彰不只是厌恶自己,更是恨透了自己。

    雪兰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泪水滚入口中。

    自己是什么时候和弟弟竟然成了仇人了?

    雪兰一遍遍的问自己,不知道该从哪里找到答案。绝望袭卷着雪兰的周身,雪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扑倒在小炕上,把头埋在引枕里,无声的流着泪。

    睡了醒,醒了又睡,雪兰只觉得自己犹如一片飘落在大海里枯叶,无依无靠,什么都不再拥有了。

    林氏陪着叶世涵回到了紫园,叶世涵却并未进紫园,而是在紫园门口对林氏说,“我有事要去东跨院问邵姨娘,你先回去罢。”

    林氏低眉顺眼的应了声,独自回了紫园。

    叶世涵向东跨院而去。

    到了东跨院,叶世涵直接进了正房。

    邵姨娘早听闻叶世涵教训了叶建彰,正在心里发笑,却没想到叶世涵来了自己这里,邵姨娘急忙迎上前去,施礼道,“侯爷来了。”

    叶世涵坐下来,摆手遣出丫头们,也不接邵姨娘奉上来的茶,皱眉问邵姨娘,“你大哥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为父

    邵姨娘听叶世涵如此相问,心头暗惊,她把茶杯缓缓的放在桌上,陪着笑道,“侯爷这话从何说起,贱妾大哥并未……”

    还不等邵姨娘说完,叶世涵打断了邵姨娘的话,“我遣去的人找到府尹,只求叫酒楼再开张。原本是小事一桩,可府尹根本不敢答应!你问问你大哥去,他到底是开罪了哪家,得了这样的报复事小,若是不解开这个结,只怕以后都别想安生了。”

    邵姨娘心头乱跳,她想不明白自家大哥到底得罪了谁,话又不敢咬死了。邵姨娘只得小心翼翼着道,“侯爷别恼,我明日就叫大嫂来府里仔细问问,若是真做错了什么,叫他们给人家陪礼去。”

    叶世涵原本就看不上邵虎山一家的行径,若不是碍于邵姨娘的情面上,叶世涵早不愿意理邵家的事。

    听了邵姨娘的话,叶世涵冷哼一声,从座上站起身来,“你只管告诉给你嫂子,叫他们最好安生些,别到处打着沐恩侯府的旗号,做出什么伤天害礼的事来,要记得,皇城脚下,卧虎藏龙,叫他仔细些罢!”

    叶世涵说完话,甩袖走出东跨院,留下了心有余悸的邵姨娘。

    立在门口的丫头婆子们望着叶世涵的背影,眨着眼睛不敢深吸口气。

    从前,叶世涵来到东跨断然不会再走的道理,而今日,任谁都能看出叶世涵是负气而走的,这还是自邵姨娘抬进沐恩侯府以来的第一次呢。

    待叶世涵走后,赵妈妈急急忙忙的进了来,见邵姨娘坐在榻子上发呆,她上前来陪着小心问道,“姨娘可是惹侯爷生气了?”

    邵姨娘半晌不作声,赵妈妈在一旁也不敢多言。

    良久,邵姨娘抬头看了赵妈妈一眼,皱起了眉来,“妈妈,你快去叫人告诉给我嫂子,叫她明日入府来一趟,就说我有话要说。”

    赵妈妈见邵姨娘一脸阴沉,急忙去遣人传话去了。

    叶世涵从东跨院出来,并未回紫园,而是去了外院的小书房。

    叶世涵负着手,背对着潘海,望着面前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卷,皱紧了眉头。

    父亲叶培伦是才学出众,早有太子少师的才能。他虽不喜权贵,但是在当朝圣上和许多人的心目中,父亲的地位都是很高的。在叶世涵很小时,就常被人携着手赞叹着,“瞧哥儿生得周正,又懂礼斯文,将来定然比老大人更为出息。”

    父亲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嘴上说着哪里哪里,一派谦虚之态。

    叶世涵的双眸略过父亲欢颜的脸,却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纵是父亲不说,叶世涵也极清楚,自己的才智远不及父亲。而每每父亲听到这样的话之后,都会望着他很久,随后叹出悠长的一口气来,似不甘,又失绝望。

    有什么比父母对子女无言的失望更伤人的呢?

    叶世涵在那时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念书,一定要超过父亲,也一定有一天让自己成为父亲最大的骄傲。

    可是越是如此想,父亲带给他的压力越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越想跳出去,就越难跳出去。直到他成了亲,功名无望时,叶世涵真正的死心了。

    他不如父亲,父亲就是他一生中迈不过的那道沟壑。

    而父亲再不对他兴叹,直接把他的长子叶建舒抱去亲养。从识字,到读书,父亲只恨不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讲给叶建舒。

    叶世涵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心里不由得窜出个念头来:当年若是父亲也这般教导自己,自己是不是不是今日的样子了?

    只是这个念头如灰烬中最后的一点火星,马上就熄灭在他的思想里。他不敢去深想,更如做错了事一般,再不敢理直气壮的看着父亲的双眼。

    沐恩侯这个爵位最终落在了他的身上,但是父亲那些年来的兴叹却烙在叶世涵的心头。任他如何挣扎,依然摆脱不掉逃不走那层阴影。

    于是他的性子比年少时柔和了许多,外人都道他谦和有礼,其实他心里清楚,是那种压力压得他不能挺直了腰身。他便往随和路上走,倒也落个好人缘好名声。

    叶世涵收回目光来,缓缓转过身来,“你去查查邵虎山都做过什么事,开罪了何人,一定要查得细一些。”

    潘海答应一声,拱身退下。

    叶世涵只觉得有些疲惫,他颓然的坐在太师椅上,唤进来外面的小厮石新,“你去竹园看看彰哥儿。”

    叶世涵一说话,石新已经明白主子的意思,他低身退下就去了竹园。

    没一会儿功夫,石新又回了来,他向叶世涵禀告道,“侯爷放心,夫人已经去竹园看三爷了,还拿了药。”

    提到林氏,叶世涵稍放下心来。林氏虽然年轻,做事却很稳妥。

    叶世涵从座上站起身来,吩咐石新,“你去把人牙子那里再选几个妥帖的小厮来,把三爷身边的小厮都换了。”

    石新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张罗着选小厮的事去了。

    叶世涵从小书房里走出来,向紫园走去。

    幼子叶建开和叶建舒小时候很像,喜爱读书,叫叶世涵看着欣慰。不似叶建彰,看到书就想睡觉,先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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