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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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珂揉揉额头。昨日本就没有睡好,再加上耳边的争执声。
还有那不知是否是自己猜测中的贵客。总之。谢珂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见三人吵闹的越发凶了,谢芸气得伸了手指却骂不出难听的话来,谢霞也被气得小胸脯一鼓一鼓的。谢玉则一脸神清气爽。
谢珂笑了笑,突然开口。“我们可是姐妹,有什么值得吵的。玉姐姐儿竟然亲自来了,倒省得我跑一趟了。姐姐很快便要出嫁了,我这个做妹妹的也着实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相送,索性自己动手给姐姐绣了对鸳鸯戏水的枕面。祝姐姐和姐夫……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谢玉脸色顿变。
“你。宝姐儿,你太过份了。”什么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根本就是在咒她。
她根本就不想嫁进权氏。
还鸳鸯戏水,这根本就是明目张胆的给她添堵。谢珂一脸无辜。“玉姐姐这是何意?我好心替姐姐绣了枕面,竟然还得了姐姐埋怨。这世道……当真没活路了。”
谢芸和谢霞在一旁连连点头。
她们本来也没约谢玉,是路上碰到的,索性便一道来寻宝姐儿,想要探一探风声,毕竟宝姐儿的消息素来灵通。只是还没开题说正题。姐妹几个便吵闹了起来。
谢芸有些脸红,因为母亲和宝姐儿都叮嘱过她,不要与谢玉过多来往,可是她刚刚竟然和谢玉逞口舌之快。
若不是宝姐儿机警……她岂不是被谢玉数落的头都抬不起来。谢霞也如是。她看谢玉的眼光都是亮晶晶的,带着几分钦佩,父亲离开时曾叮嘱她。多和宝姐儿相处,多学学宝姐儿为人处事。她当时还有几分不以为然,此时想来。父亲说的极对。
就像刚刚,宝姐儿可是和和气气的,可是一句话,却让玉姐儿败下阵来。
这便是……兵法上所说的不战而屈敌之兵吗?
谢玉狠狠瞪了一眼谢珂,终究不再开口,因为在谢珂面前,她似乎永远居于下风。
这时谢芸才开口道明来意,谢珂其实早前己经猜到了,她倒没想到连向来老实的谢芸都这般好奇。
“……我也不知,昨日我曾问过父亲,可是父亲却说事关重大,不是我一个小姑娘应该知道的。想来父亲不会诓我,我们便不必理会了,左右有家中长辈们接待,来者是谁与我们又有什么相干。”
谢芸听后想了想,点头,终是认可了谢珂的话。
“宝姐儿说的不错,我们只管做好我们自己的事,若是事情与我们相关,早晚会知道的,若是与我们无关,知道也无用。倒不如像宝姐儿这样平常度日。霞姐儿,你说是不是?”“芸姐姐所言及是,是我们太孤陋寡闻了。以后可不能这样,若是被祖母知道,又要数落我们没有规矩了。”谢霞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
谢芸掩了帕子轻笑,谢珂眼中也带出几缕笑意。至于谢玉,则唇角挂着冷笑。
谢珂根本不屑于理会她。
刚才刺她一下,恐怕她得不舒服几天。说起来,今生的谢玉与前生也有很大差别,印象中,前世的谢玉说话永远是温温柔柔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意,便是满肚子坏水,面上也从不露丝毫。
与前生相比,今生的谢玉显得急躁,急于求成,所以失了稳妥。
便如上次对谢芸出的,如果是前生的谢玉,一定会将丫头的线索断的干干净净,让谢老夫人如何追查,也查不到她身上。可是今生她却因此受了牵连。还有刚刚……她竟然不顾颜面的和谢芸谢霞争执,这在前世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今天的谢玉,也许真的要嫁进权氏。
想起权氏,谢珂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权笙的母亲和长姐,权母是个没有主心骨的,喜欢听旁人的话,在权母眼中,旁人的话总是对的。所以朝令夕改之事在权氏平常的很,还有权大姑奶奶,那可是个凡事喜欢操控之人。便是嫁了人,也喜欢将娘家之事抓在手里。
不管是母亲还是兄弟,都要听了她的话行~事。若是一个不由她的心意,她哭闹的功夫可是十分高明的。想来若是谢玉嫁进权氏,便能切身体会了。
到那时,谢玉恐怕便没有旁的心思惦记她了,想来这也是让谢玉‘修身养性’的好法子。
“宝姐儿,你在想什么?”见谢珂半晌不开口,谢霞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问道。“……在想很快芸姐姐和玉姐姐都要出嫁了,家中就只有我们两人做伴了。”
听了谢珂的话,谢芸自是娇羞的低下头,谢玉却是隐隐的红了眼睛……气的。
谢家三个姐妹直到近晌午才告辞,三人走后,水青才撩了帘子进门。“姐儿,奴婢无用,无论如何打探不出。只知道那贵客己至,由老夫人亲自招待。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老夫人竟然发了急病,晕厥不醒,好在四爷马上吩咐将老夫人先扶到外院客房安置,而且很快请了郎中来。据郎中说,老夫人年岁大了,又受了刺激,所以才晕厥过去。”
谢珂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这贵客是谁,可是能刺激得谢老夫人昏厥,谢珂怎么觉得自己应该谢一谢那人呢。
因着孝道,便是明知老夫人不喜她,为难她,她也不能做出不敬长辈之事,可今天这贵客却做了她想做却不能做之事。
不管那人是谁?
她都念了他的好……
想来这人根本不是她心中猜测的那人了,若是那个瘟神来了,谢老夫人肯定会想尽办法的巴结,才不会和那人生气,便是那人说话再难听,谢老夫人也会忍耐的。
谢珂提了一夜的心,终是缓缓放平。
她吩咐水青备膳,心情好,胃口自然待。
谢珂很是恣意着享用着午膳,可是前厅的气氛便没有谢珂这般自在随意了……
而且可以说是剑拔弩张。
谢年一早便到门边相迎,说起来,能让谢氏嫡子亲自出门相候之人,也着实不多。只是谢年等来等去,却等来了那个上次险些毁了女儿赏花宴的小子。
谢年自然对他横眉冷对。
那小子无礼的很,不管不顾的便闯了进来。想着一会贵客会登门,谢年又不好让护卫动手,只想着阻了那人进门便是。
以前他是看在楚晔的面子上,这才对这少年照顾一二。可这少年明显是个不省心的。做事全凭心意……
当然,谢年不会承认若非事关女儿名声,他其实还是颇欣赏这少年行~事的。
不过事关女儿,谢年又向来护短,自然看这少年不顺眼。
便是楚晔的面子此时也不好用了。不过这少年看起来有几分单薄,功夫却是极高。
不见什么动作,似乎只在门边晃了几晃,谢氏那十几个护卫竟然都软到在地,一个个痛的爬不起身来……谢年大惊,也顾不得会不会让贵客看了笑话,连忙吩咐加派人手。
谢大~爷和谢二爷很快赶到,那二人并未见过少年,只看到自家四弟指挥着众护卫围捕一个年轻的公子。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知道贵客随时会登门,还是先平复了眼前之事为重。
于是谢大~爷和谢二爷亲自挥刀上前。
只是……
他们的下场并没比那些护卫好上几分,一样被少年毫不留情的踹倒在地……少年打倒了一片人,然后负手立在诸人中间。
冷冷的开了口。
“这便是谢氏的待客之道吗?今日真是长了见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试探
第一百四十章试探
“……这便是谢氏的待客之道吗……”少年说这话时满眼的鄙夷之色,就在谢年脸色微变之时,闻声被几个婆子簇拥而来的谢老夫人正好听到话尾,她已经等不及了,想着自己以年迈之身亲至外院相迎,才更显和诚意十足。
刚刚她己经从远处看到这个来‘踢馆子’的少年,上次就是他坏了她的好事。
只是那时碍于儿子和一众女眷在场,她不便责难他罢了。
事后她也曾问过儿子,那胆大的少年是谁?儿子只说是楚晔的心腹。不过是望川楚氏的一个小小下人罢了,竟然那般欺她。可气他将东西给了宝姐儿后,据说立时便告辞了,谢老夫人觉得,他定是怕了她了,怕她追究,所以才急急的跑路。
不想时隔几个月,竟然又看到了他。
而且这一次,他竟然公然闯进她们谢氏,而且还正逢谢氏贵客临门之日。
他即如此不知好歹,她定让他有来无回。“你也配为我谢氏之客吗?”谢老夫人被婆子们簇拥着,最终立在三个儿子面前。谢年想要出声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至于谢松和谢鹤却并不知道谢老夫人和这少年的过节,只当老夫人是怒了这少年对谢家下人动手,所以才出面斥责。
只是谢年却是越看越觉得场面诧异。
今天齐氏次子来访,可他们到了此时还不知原因。
这少年便突然出现,而且言语间及尽挑衅。可是谢年怎么想都觉得这少年脾气来的莫名,上次便是他直闯女眷花厅。他事后念他终是助了宝姐儿,也没有追究他。反而恭敬的送了他出门,可今日再见,他却为何开口便寻衅。虽说这少年是被楚晔带来的,可这少年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当人下属的,便那般负手往那一立,浑身上下便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金贵。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少年,出身应该不低。
最起码得是个世家嫡子。而且还是在家中颇受宠的。不然如何会养成这种唯我独尊的狂傲性子。
堂堂建安谢氏,他却说动手便动手,丝毫余地都不留。
这其中缘由实在让谢年想不通,难道他便不怕他报官法办吗?
看样子他是无惧的。那便又有什么依仗?难不成……他是……齐律。这个设想虽然连谢年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如果他是齐律,上次怎么会那么听楚晔的话,甚至不惜屈尊降贵的真的给宝姐儿当了护卫。
据闻宝姐儿一路从望川回到建安,也是他一路护送,中途还曾救了宝姐儿性命。
如果他真的是……
这也便能解释的通他为何造访谢氏了。恐怕是因为宝姐儿。
只是宝姐儿知不知道他到底姓甚名谁呢?谢年有些后悔没有将实情对女儿道明,女儿素来是个心思活络的,也许真能想通其中深意呢。只是此时……谢年心思翻转间,谢老夫人便到了。而且不容分说的便开口斥责了少年。
少年果然沉下脸色。
明明俊朗的很,可是这脸色一阴,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心头凉飕飕的。
“母亲。话不能这样说,过门是客。还是请了小公子进厅饮杯香茶吧。”如果他真的姓齐,真的是齐家二公子。也便能解释他为何这般行~事了。
出身高贵,家族又权势滔天,族中子弟自然便养成这样恣意的性子。何况与谢氏比起来,齐氏才是真的有放纵的资本。
如果他是齐律。
他的母亲可是当朝天子嫡亲的妹妹,也就是当今的圣上是他的亲舅。
这样的身份,足以让他在天下横行。
他即没有道明身份,自有其目的,眼下还是先安抚了母亲为重,待请了他入府,再来相问也不迟。
谢老夫人因为儿子谢年的话同样一脸阴沉,她觉得儿子这是当着外人的面,明显在给她难堪。
她可是为了谢氏的颜面才开口。
可是儿子却丝毫颜面不给她留,想着自己身边可是围着一众婆子妈妈。她如何丢的起这个人?“四郎,休要插手,母亲今天便要让这狂妄小子知道知道何为廉耻。上次他不管不顾的闯了后宅,可见他规矩学的不精,倒不如趁此,好好教一教他规矩。以免得他总是乱闯惹了麻烦在身。”
一旁谢松和谢鹤觉得解气。
刚刚他们可是被少年几下便逼退了,实在丢人的很。
此时眼见着谢老夫人开口,而少年只是淡漠的立在那里,以为少年是被谢老夫人的气焰所慑,不敢再造次。兄弟二人不由得齐齐冷哼。
谢二爷甚至讪笑的对少年开口。
“小孩子家家,还是回家抱着你~娘诉委屈去吧,以后再不要出来惹事生非了。”
而谢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兄长出言挑衅,却终是阻拦不及。
“母亲,二哥,休要再胡言,小公子,还请花厅一叙。”
在谢老夫人蹙眉唤着‘四郎’,谢二爷则不能苟同的唤着‘四弟’之时,门外,一队侍卫腰系长剑,迈着整齐的步子跨过谢氏大门,谢氏看门的护院在那队侍卫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甚至有的护院根本就瑟缩着不敢上前相拦。
为首的侍卫长身玉立,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生的竟然也是极俊郎的。
那人目不斜视的直接来到少年面前,然后屈膝行礼。
“主子,属下来迟,让主子受惊了。”
少年挥挥手,护卫起身,然后立到少年身侧。谢松突然一声轻呼,那护卫,那护卫……他管着谢氏庶务,难免要与一些家族走动。而这领头的护卫,他却是见过的。
那是贺氏的嫡子啊……那贺氏同样是百年旺族,不过是与谢氏离得远些,所以各自为政罢了。可这堂堂贺氏的嫡子,却怎么甘愿屈就当个护卫。而能被贺氏嫡子奉为主子之人。
身份又得如何高贵?
对于谢松的神情,那贺氏嫡子根本连眼皮都未动一下。
随后是一众护卫齐齐跪地给少年行礼……这阵势,便是刚刚还自鸣得意的谢老夫人也被吓到了,若不是身边有婆子相扶,谢老夫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他是?
哪家的主子,怎么会有这样一队护卫拜倒在他面前。
而自家的护卫与这队侍卫比起来,简直是天壞之别,这队人不管是着装还是配刀,似乎都是极显贵的。明明是护卫,可是衣服料子却隐约绣着暗色纹路,便是整个建安,也不会有人在护卫的衣服上花这笔银子。
暗纹绣,那可是颇费心思的玩意。
也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少爷们能享用得起。可这些护卫身上穿的竟然清一色都是暗纹料子……
这还不算,那队护卫往少年身后一站,明明没有开口,却自有一股戾气。
那是只有真的沾过血腥之人身上还会有的。
这点谢老夫人自然不懂,可是谢松谢鹤和谢年却都隐约的觉得出,他们毕竟是男子,见识自然比久居内宅的谢老夫人要强。
他是?
现在不仅谢年疑惑了,谢氏一众人都心头疑惑。
“来的正好,想来谢氏并不欢迎我这个客人,即如此,在下告辞了。”少年冷冷的说完,转身便走,一众护卫也齐齐转身跟在少年身后……动作整齐的仿佛一个人在做。
便是这士气,便不是普通人家护卫能有的。
他是谁?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齐律?齐公子请留步……”谢年终是开口道破了少年的身份。
不仅是谢家两位爷,便是谢老夫人也瞬间神色大变。他是齐律?他怎么可能是齐律?
他如果是齐律,那为何在谢氏动手?他可是投了名帖的。
而其中最不相信的人便是谢老夫人了,他是齐律?怎么可能……他不是楚晔的属下吗?不是奉了楚老夫人之命给宝姐儿送了贵礼吗?
如果他是齐律,怎么可能委屈自己。
齐氏,齐家次子啊。那可是承了母亲世袭封地的齐家次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