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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朕的太妃谁敢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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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瑞英并不知晓她的心思,只当她脱离了苦海,“由此可见老天还是眷顾我的,他也在怜惜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才让先帝驾崩,让你恢复自由身,今日我特地抽空赶回来,正是想把之前都没机会说的心里话告诉你,音音,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喜欢到想要娶你为妻,与你共度一生!”
  三公主诚不欺她,陈瑞英果然深藏着执念,奈何宋余音心有所属,无法回应,“殿下请自重,我已经嫁过人,我有夫君。”
  “他已经不在人世,兴许早已投胎转世,你没必要再继续为他守寡。”
  生或者死,在她看来无甚差别,紧揪着桌上的红绸布,宋余音神色坚定,未有丝毫动摇,“纵他不在,我也是先帝太妃,心下早已立过誓,此生只会是他的女人。”
  被身份束缚感情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音音,你不该这么固执,为着世俗偏见就葬送自己的后半生,这不值得!你已经苦守了三年,我实不忍再看你孤苦下去,往后的日子就让我来照顾你,我定会疼你宠你,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有些话虽然残忍,但她今日必须讲清楚,否则他仍旧会被执念所缚,不得安稳,“殿下可能有所误会,我不是为世俗固守,倘若我心中真的有你,那我愿意冲破这些礼教与你在一起,可我对你只有亲情,没有男女之情!”


第16章 时谦入套
  骤闻此言,陈瑞英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我一直青梅竹马,相处甚是融洽,我能感觉到你心中是有我的。”
  “你是我的表兄,儿时相处融洽再正常不过,我跟其他表兄妹也都能友善相处,不能单凭这个就将亲情混淆成感情,殿下的厚爱恕我无法回应,希望你能将心思收回,付给该付的姑娘。”
  宋余音苦口婆心的劝说似乎并不曾起到什么作用,陈瑞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之前余音待他一直很友好,自上回之后才突然变得这般冷淡,还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逼他放弃,究竟是为何?
  猛然想起那日三皇姐也去了庵堂,还故意将他支开,再联想而今余音一口一个殿下,态度疏离,陈瑞英顿时了悟,“皇姐跟你说了什么对不对?是不是她跟你说,你我身份悬殊不该在一起,所以你才故意上山去躲着我,不肯见我,今日又说出这番狠话逼我放弃,想必都是她在从中作梗!”
  三公主的确找过她,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与人无尤,此乃我自己的想法,我不想改嫁,一直守着先帝于我而言才是最好的状态。也许你们都觉得先帝驾崩无关痛痒,可对我而言,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喜欢的人,我是心甘情愿为他守寡,并不是被陈规世俗所逼迫。”
  明明都是她的肺腑之言,陈瑞英却自欺欺人,不愿相信,“你入宫之前见过他几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入宫后并未侍寝,怎可能对他有感情?音音,即便你想让我放弃也不至于编这么扯的理由!”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不论宋余音如何解释,陈瑞英都认定她在撒谎,“音音,我晓得你的难处,定是被皇姐威胁,不许你跟我在一起,他们的想法并不能左右我的人生,你无需担忧,我会想办法让父皇同意我们的婚事,等我办妥此事再来找你,绝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道罢他便没再多待,说是要连夜入宫去找他父皇,根本不顾宋余音的劝阻。
  拦他不住的宋余音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才明媚起来的心又一次陷入深潭之中,表哥的执拗令她无所适从,但以她对盛和帝的了解,料想皇帝绝不可能同意此事,待他碰了钉子应该就会放弃吧!
  正如她所料,熬夜批阅奏折的盛和帝听闻太监通报,说是六皇子入宫求见时,先喜了一瞬,而后又觉得最近朝中并无大事,也无庆典,他在此时回来,莫不是为了某个人。
  一想到那位小女子,他便觉头疼,但愿是他想太多。敛了游思,盛和帝这才宣他进来。
  进得太极殿内的陈瑞英向其父行过大礼之后,这才拱手郑重的道出自己的想法,说要娶宋余音为妻。
  就猜是为这事儿,闷哼一声,盛和帝随手将奏折往桌上一撂,沉下声不悦提醒,“吾儿糊涂!她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你?”
  “三年前父皇曾对儿臣说,只有足够优秀,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句话一直被儿臣当做信念,支撑着儿臣努力拼搏,正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将余音夺回来!如今先帝已去三载,余音也已还俗,儿臣自当娶她为妻,父皇也曾答应过,希望您不要反悔!”
  当年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盛和帝才会跟他说,等小皇帝驾崩之后他便能娶宋余音,本以为三年的光阴足够磨灭那幼稚的念头,孰料时至今日他竟还有这个想法,盛和帝不禁暗恨自个儿搬起石头砸了脚,可纵然是他亲口所言,他也不会轻易承认,“今时不同往日,你若只是王府公子也就罢了,娶谁都可,朕可以由着你,可你如今的身份是皇子,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文武百官关注着,倘若你娶先帝太妃为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
  众口难调,自己的人生,冷暖自知,他才不会在意旁人的指点,“儿臣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只想和余音厮守一生!”
  他这儿子一向执着,在政务军事上执着是好事,也是盛和帝最为赞许之处,可若为女人而执着,那就容易让人轻视,强压着怒火的盛和帝耐着性子继续哄劝,“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家国为重,理该将目光放得长远些,怎可只恋儿女私情,枉顾自己的前程?你是朕最重视的孩子,更当谨言慎行,万莫留把柄被人讥讽,将来才好继承大统!”
  纵使盛和帝拿皇位来引诱,陈瑞英也不肯收敛心思,“儿臣从来无意争夺皇位,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余音,唯一的心愿就是与她共结连理,还请父皇成全!”
  盛和帝一直没有册立太子,正是不希望害他树敌,但如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换成旁的儿子,只怕早已跪谢隆恩了,偏这孩子不开窍,竟丝毫不为所动,惹得盛和帝火冒三丈,怒拍桌案,“你这逆子怎就不听劝,是要气死朕才罢休?”
  来之前他已做好了会惹怒皇帝的准备,也并不会因为圣怒而退缩,依旧坚持己见,扬声再次恳求,“儿臣无意冒犯,只求父皇将余音许给儿臣!”
  “朕不允许!”愤然起身,离开龙椅的盛和帝绕过桌案行至老六面前,年届四十的盛和帝眼尾已沾染岁月的印记,一道道轻褶尽是杀伐与鲜血的见证,那温和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凌厉果决的心!
  汹汹怒火正在心原烈烈燃烧着,盛和帝只恨自个儿对老六太纵容,纵容到他竟忘了规矩,忘了皇帝是不容置疑至高无上的权威!微眯着双眼,皇帝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咬着牙关肃声警示,“你休想娶一个太妃为妻,必须马上与她了断,否则朕也不会再顾念亲情,不管她是不是朕的外甥女,都会斩草除根,朕说到做到!”
  眸间的狠绝令人不寒而栗,陈瑞英晓得他父皇的手段,也知道惹怒他的下场,他不怕自个儿被厌弃,就怕宋余音被连累。
  盛和帝自以为这番吓唬能令他知难而退,殊不知这孩子眼明心亮,明知自己斗不过父皇,便恭敬告退,打算明日到闲云庵去找他母后。
  可怜宋余音的命运正被旁人摆布着,别院中的时谦尚不知情,鸡鸣时分,旭日未升之际,他已起身练剑,照谦亦在旁相陪,以往两人还能打上十几个回合不分上下,今日才四五个回合,时谦的剑已然架到他颈间。
  收了剑的时谦即使赢了也觉没意思,将剑滑入剑鞘之中,淡声道着,“你在走神。”
  好吧!照谦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没有专心习武。
  “可是想念道观中的师兄弟了?”净了净手,时谦在石桌旁坐下,倒了两杯温茶,趁机劝道:“其实你无需陪我在这儿耗着,这里太寂寥,不适合你,还不如回道观去,有众人相陪,你也自在些。”
  撇了撇嘴,行至他跟前的照谦将剑放于桌上,轻嗤道:“我才不会想念那些糙汉子们!”
  微抬眼,时谦玩笑道:“那就是想念哪位姑娘。”
  此话一出,照谦倒是没反驳,坐在桌边唉声叹气,“上回云珠离开时黯然神伤,也不晓得她现下如何,会不会还在难过?”
  一提起宋余音,时谦便没话可接,默默喝着茶,一言不发,照谦兀自念叨着,“你说我要不要去卫府看望她?”
  师弟对她的关心倒是出乎时谦的意料,心下微涩的他紧握着杯盏,眼神有些飘忽。
  半晌不听回应,照谦再次询问,回过神来的时谦闷闷的道了句,“你既有此打算还问我作甚?我说不许你就不去?”
  那自然还是要去的,照谦嘿嘿一笑,啧啧称赞,“知我者莫若师兄也!那我这就开溜了,等我回来给你汇报消息!”
  道罢他便迫不及待的出发了,徒留时谦一脸懵然,心道谁要听你的消息!
  想着他会耽搁很久,时谦也就没等他,待丫鬟备好饭菜便先行用起了朝食。
  卫平渊既将他当做宣惠帝来培养,膳食方面自然不会小气,每日三餐皆不重样,膳食都是按照宫中御膳的标准来安排,生怕他不认得这些菜,卫平渊还要求下人报菜名,好让他了解御膳的规制,提前感受皇帝的生活。
  对此时谦毫无兴致,这些菜他都了如指掌,随便看一眼便知名堂,却还要装作没见识的模样,默默听她们唱报,着实枯燥。
  终于听她们啰嗦完毕,可以动筷时,照谦竟然匆匆赶回,来回不到半个时辰,想着他可能会讲一些关于宋余音的事,时谦还特地将下人都打发了,不留人在旁伺候,可等了半晌,也只见他拿起筷子闷头夹菜,只字不提卫府的情况。
  时谦不觉好奇,想问又觉不妥,于是状似无意的随口点了句,“以往你不是很爱说话吗?今儿个怎的不吭声?”
  哎嘿!师兄果然耐不住性子主动发问了!心下暗喜的照谦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不是你教导我食不言寝不语的嘛!”
  “……”关键时刻他来这一套,时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兀自夹了块蜂蜜番薯,虽然很甜,可心里终归堵得慌,“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听话。”
  他那紧抿的唇和微蹙的眉,还有语气里隐着一丝抱怨,无一不彰示着内心的不满,想探听消息还倔强不肯开口,哪有这般便宜之事?看透一切的照谦明知故问,“看来师兄不听我说话不习惯啊!你想听什么直接告诉我呗!”


第17章 她要嫁人?
  不愿低头的时谦就是不肯问,坚决否认,“并没有,吃你的饭,少啰嗦!”
  被数落的照谦不服气的拿勺子搅着碗中的热粥,愤愤然嘀咕着,“明明是你先跟我说话。”
  好像的确是他先挑起的话头,心虚的时谦再不吭声,顿感挫败的照谦并不气馁,继续引诱,“才刚我去卫府时没见着云珠,云琇的母亲给她送东西去了,我不好露面,倒是听南溪说起,云珠好像要嫁人了!”
  嫁人?眉心微动,时谦终是忍不住问了句,“嫁于何人?”
  “嫁给……”顿了顿,照谦啧叹道:“算了不说这些琐事,吃饭要紧,反正她也与你没关系,嫁给谁都无所谓。”
  “……”紧捏着筷子的时谦清晰的感觉到内心有一团炙热的火焰正冉冉升起,很想找他出去练练是怎么回事?
  念及师父所说的同门师兄弟要友善相处,不可恃强凌弱,他才强压住这股冲动,睇他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继续夹菜。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居然还能忍住不追问?对于如此异于常人的耐力照谦真是深感佩服,不说出来他也憋得慌,最后还是认了输,主动告知,“其实吧!是当朝六皇子要娶她。唉!我才看中一个小姑娘就要被人抢走了,实在心痛啊!”
  那不正是她的表兄陈瑞英吗?他可是盛和帝的儿子,盛和帝怎会允许他娶宋余音?时谦心中疑惑,却也不好跟师弟明言,毕竟照谦并不知晓她是先帝太妃,只当她是卫家的千金。
  话到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怎的师兄还没什么反应呢?出乎意料的平静令照谦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要嫁人了哎!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他该说什么呢?孤苦了三年,她本该放下过往,开始新生活,嫁人也是早晚之事,他有什么资格拦阻?除了祝福,他似乎无话可说,垂下眼睑的他开口的声音稍显滞涩,面上仍作无谓状,“女大当嫁,她是该找个门当户对的,你就不要伤心了,往后还会遇见适合你的姑娘。”
  他伤心个鬼啊!他对云珠是有那么一丝好感,但也是止于欣赏而已,从一开始他就明白,云珠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他们之间悬殊太大,根本不可能,照谦也就不会自不量力的放任自己去深陷其中。
  之所以关心她的事,一是真诚的将她视作朋友,二是他总觉得师兄和她之间应该是有什么的,但师兄这人不擅表达自个儿的感情,他才想从中搭桥牵线,意图撮合两人,暗示的那么明显,师兄居然毫无反应,照谦只觉心好累,懒得再理他,“得!你不在乎,你心大,你不努力争取,等真的错过可就晚咯!到时候可别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黯然神伤。”
  话音才落,就见时谦放下勺子,连粥也不喝了,只撂了一句“我吃好了,你慢用”,跟着便起身离开,径直往门外走去。
  看这情状,估摸着他心里也不舒坦吧!可他到底有什么苦衷,为何就不愿明言呢!明明能感觉到他对云珠的事很在意,偏要装作无谓的洒脱模样,自讨苦吃,唉!这两人的事真让人脑壳疼!
  想不通的照谦也不好逼人太甚,干脆也就没跟上去,好让他一个人独自冷静一番,兴许他自个儿就能想通呢?
  心烦意乱的时谦不愿过多干涉宋余音之事,陈瑞英却是尽自己所能,努力的寻找突破口。
  天未亮他就乘坐马车赶往闲云庵,只因他很清楚,母后是他父皇的软肋,要想让父皇妥协,就得先说服母后!
  见到母亲后,陈瑞英郑重跪下,向他母后讲明情况,“儿臣一心求娶音音,可父皇不许,还说我若执意要娶就要对音音痛下杀手!”
  宋余音可是觉尘的亲外甥女,觉尘自然不允许盛和帝伤害她的亲人,加之儿子在一旁苦苦请求,勇表心迹,一直不愿再与盛和帝联络的觉尘只好亲自修书一封,让儿子将信带去给盛和帝。
  秋阳当空天尚暖,才用罢午膳的盛和帝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由宫女捏肩捶背,将将有困意之际,听到了极轻的脚步声,估摸着是太监有事回禀,却又不敢打扰,正在迟疑中。
  虽觉困乏,盛和帝还是懒懒的发了声,“讲。”
  得皇帝允准,太监这才如实禀明,说是六皇子候在殿外。
  闻声,盛和帝这才睁开了眸子,本想晾晾这孩子,可终归是自己的骨肉,想着晌午的殿外燥热难当,于心不忍的盛和帝沉默片刻还是摆了摆手,示意宫女退下,而后缓缓坐起了身,命人宣他进来。
  还以为老六是来辞行,岂料进得殿内,他竟呈上一封信,盛和帝打开一看,喜怒交加!
  喜的是立誓与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发妻居然肯写信给他,怒的是她居然准许老六娶宋余音,还不许他拦阻!
  气极的盛和帝呵令他跪下,颤指怒斥,“好啊你!翅膀硬了,居然敢拿你母后来压朕!”
  跪便跪,陈瑞英当即撩袍屈膝,他不怕被惩罚,只要能让父皇同意这门亲事即可。
  不甘心的盛和帝命儿子就这般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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