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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大明金主-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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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宰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越想越对。
  这消息本来并不值什么钱,该来的总会来的,即便现在叫袁正淳知道,他们也不可能关门不做生意。无非就是多几天功夫准备,买通一些人罢了。
  程宰总算不笨,算是理解了徐元佐的意思。其实徐元佐也没有试探的必要,只是单纯要程宰站队。如果程宰站在他这边,袁正淳倒台之后,空出来的大饼可以跟他一起分。如果程宰提前告诉了袁正淳,只能说明这人的眼光还不够好。
  ——咦,难道徐元佐要对袁正淳下手?
  程宰打了个冷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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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九 把酒夜话

  程宰不能理解徐元佐为何要对袁正淳下手,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不说徐元佐的双案首,也不说他背后站着的徐阁老。只说年纪。袁正淳已经是风烛残年,大半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徐元佐却是十五六岁,连二十都不到。俗语有云:莫欺少年穷,正是因为少年有无限可能,谁都说不准。
  何况这个少年根本就不穷!
  非但不穷,还富得令人发指。
  徐元佐到唐行店里巡视了一番,勉励几句,没有碰到海瑞,也不打算制造邂逅,便去了程宰府上。程宰满怀心事,只是似有若无地套话,却不知道徐元佐察言观色的功力非同小可,那些心机在徐敬琏眼中只是儿戏。
  程宰这一套套下来,却更加疑惑了。从谈吐之中,徐元佐似乎颇为尊重袁正淳,而且袁正淳与徐元佐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更没得罪过徐元佐——谁没事得罪前首辅的孙子啊!
  ——不管怎么说,总先站个队。
  程宰晕头转向之际,终于把住了关键,道:“不管怎么说,咱们日后就是同舟共济了。至于县尊老爷要整顿牙行的事,我倒觉得没必要叫袁老先生知道。他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徐元佐点点头,道:“正是,府县书吏哪个是省油的灯。”
  别说举人老爷,就是秀才相公在吏员之中也都有自己的关系渠道。
  只等郑岳说话,这些消息就会以最快速度传遍全县。到时候该藏的藏了,该躲的躲了,老爷的吩咐自然落空,地方上倒也安静了。
  程宰不知道为何,站完队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他又将自己儿子叫了出来。是个比徐元佐大几岁的年轻人。看服饰,此子还没有进学,一问之下果然是今年的童生,在院试一关被林大春黜落。
  徐元佐见他目光之中有三分敬畏,三分怨念,三分不服和一分好奇。便没有开口将他收入麾下。程宰知道徐元佐正在用人之际,却不开口,显然是看不上自己儿子,心中暗叹一声,强作精神,道:“只盼他日后能补个生员,也好承我衣钵。”
  徐元佐道:“我听说可以捐监,不过三五百两银子的事,何必那么辛苦。”
  程宰满脸苦笑。道:“敬琏有所不知呀。三五百两银子事小,老哥哥我不是拿不出来的。关键是捐监也有名额,不是谁都能捐的。碰上那些迂腐祭酒、司业,给银子他也不肯收呢!”
  徐元佐微微点头,暗道:这倒也是,现在还没到大清呢,想买功名也没那么容易。
  程宰只是徐元佐的初级合伙人,不值得动用徐家的政治资源。
  “日后也要请敬琏多多指教此子。”程宰瞪了儿子一眼:“干杵着作甚!还不谢你叔父!”
  小程摆出个像是要哭了一样的笑脸。端起酒杯,躬身道:“日后还请叔父多多指教。”
  徐元佐安然受礼。道:“无妨。你好生准备学业,日后承你父亲衣钵,也是大有作为。”他又对程宰道:“起码未来十二三年里,讼师益发不可或缺。若是再寻馆给人做个文主,前途更是大好。”
  只有给高官做幕僚才有前途可言,而徐元佐手里多的就是高官资源。程宰自然听懂了言下之意。益发铁了心跟徐元佐站在一起。
  “我听人说,高人能看到凡人看不到地方,敬琏一眼可定十年大势,果然神童也!”程宰奉承道。
  小程听父亲这般夸人家,脸都红了。
  徐元佐面不改色。坦然若素,心中暗道:身为文科学霸,史书不背,论文不看,稗官野史不读,宰辅六部年表不能脱口而出,诚乃伪学霸真学渣也!
  “十年算什么。”徐元佐又道:“天不变,道亦不变,人间种种事无非那样。”
  程宰肃然起敬。
  徐元佐道:“说起来我觉得咱们唐行还是有些被低估了。日后少不得要升成县城。到时候地价必然大涨,伯析兄大可以多买几套宅院房产备着。”
  程宰已经对徐元佐十分信服了,并非盲目,而是因为他知道袁正淳、胡琛等唐行大佬,最近都在扩大经营,颇有些人手不足的意思。这也是他愿意跟徐元佐搞经济书院,正是看中了日后卖人也不会亏钱的缘故。
  他道:“我看也是。多谢敬琏提醒。”
  “伯析兄可算是一方大能,能帮我也购置几套么?”徐元佐问道。
  程宰道:“自然是敬琏一句话的事。只不知敬琏看中的是那里。”
  “未来衙门将在那里,我便选衙门对面吧。”徐元佐道。
  这个时代的城池都有固定的营造标准。鼓楼在哪里,学宫在哪里,县衙在哪里,并非随便划个地方就行,必须要遵循规矩。所以判断衙门的位置很简单,只要去过别的县城就知道了。然而谁都不能保证地方官府愿意花钱赎买,万一直接征用岂不是血本无归?所以还是县衙对面安全一些。
  “正是,那边开些商铺、客栈,也断不会亏钱。”程宰道。
  “我要那里,主要是扩充有家客栈。唐行店现在略小了些。”徐元佐道:“另外就是想在城里再买一套宅院,好将家里人搬来住。”
  程宰办熟了这种事,当下道:“不知尊府几口人?”
  “一位在室的姐姐,我与舍弟,父母在堂,一共是五口人。”徐元佐道。
  “唔,我想想……城东似乎正有一套合适,若是敬琏明日有空,咱们便去看看。”程宰道:“是唐家的旧宅,标卖两三年了,只是因为太大,要价又高,所以没人肯买,只等他家越发败落一些就能杀穷鬼了。”
  徐元佐摇头:“有钱大家赚,人人都富裕了,咱们才能更富裕。不是我说怪话,仁寿堂在唐行名望高,却没带个好头,只顾着几家人发财,不想着造福乡梓。”
  程宰在仁寿堂里坐第二把交椅,是智多星吴用的角色,听了不由脸红:“我等的确没有敬琏这般眼光和魄力。”
  “当然,我说的造福乡梓也不是说让利与人。”徐元佐微微垂了垂头,借着酒劲,话匣子也打开了,道:“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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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零 故事

  “早在战国时,宋国有两个商贾。”
  这是标准的战国故事开头,主角不是宋国人就是楚国人,而且多半是带着蠢萌属性,比如守株待兔、揠苗助长、削足适履……
  “这两位商贾发现了一处铜矿,于是以河为界,各自找人发掘。河东商人给人很低的工钱,仅仅够工人吃饭。至于挖出来的铜,都被他做成钱,藏在自家地窖里。河西的商人则不然,他给工人的工钱非但够他们吃饭,还让他们有多余的积蓄,存个两三年就能娶个老婆。后来啊,他还给工人涨工钱,好叫他们生儿育女。”
  程宰道:“这是义商。”
  徐元佐笑了笑,继续道:“过了五十年,铜矿挖完了。河东的商人积累了满满一屋子的铜钱。河西的商人却只存了两箱铜钱。河东商人就问他:‘你我平分这个铜矿,为何你只存了这些钱?’河西商人带他到了窗口,指着外面的城镇道:‘那些都是我的钱。’原来他有钱之后,就开酒楼,开饭肆,开书院、开女闾、买卖田土地皮……整个镇子都是他投资的产业。”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这个镇子,镇子有了城墙,成了城池。矿工的后人住在城里,每日在城中花钱开销。河西商人的子嗣分开经营生意,各个家财万贯。而河东商人呢,诸子分家之后,坐吃山空,很快就沦为皂隶了。”徐元佐端起酒杯:“唐行也是一样,当初在此经营木行的唐家,现在在哪儿呢?”
  程宰这才从故事中清醒过来,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留给子孙一个聚宝盆,总比留一屋子死钱强!”
  人口就是生产力和市场。
  人口越多。地方也就越繁荣,商人也才能赚更多的银钱,享受更好的生活。然而如果只是一心杀穷鬼,无异于杀鸡取卵,非智者所为。尤其是在自己的家乡,根本所在。说不定哪天还要靠乡亲们武装暴动保护自己呢,当然是用均富卡好过用均贫卡。
  徐元佐讲完了故事,又道:“另外还要麻烦伯析兄,在郡城也请给我置办一处私宅。不需要太大,只是我平日宴请亲近朋友的小院子,关键是幽静,水陆交通方便。”
  程宰知道大家族总是有各种勾心斗角的事,只要有条件的,都会在外面置一处房产。不过以前这种情况多发生在惧内男主人身上。徐元佐这个年纪肯定不是为了养金丝雀。
  “只管包在我身上。”程宰欢快地应承道。
  ——友情值+1。
  徐元佐端着酒杯,遮住了自己的笑容。
  酒筵之后,徐元佐到客房里消息。想必程宰知道有家客栈的卫生标准,生怕徐元佐嫌弃,整个客房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新买的蒲席擦了又擦,保证一根翘刺都没有。
  徐元佐进去之后,又有两个侍女为他赶了蚊子。放下蚊帐,这才熄灯退了出去。
  远远看到客房了的灯灭了。侍婢出来,程宰才拉了儿子去书房说话。
  “你今日太不叫人满意了。”程宰劈头盖脸训斥道。
  小程名中原,字子荣,当下不服道:“我已经小心陪坐了,连句话都没说过。”
  程宰咬了咬后槽牙:“就是这点可恶!我叫你出来陪席,难道是让你当个木偶人的?不抓着机会好好奉承他。你日后怎么接我衣钵!”
  “我……”
  “你什么你!你知道为父这些年是靠什么养家的么?”程宰恨其不争。
  “父亲自然是靠本事……”
  “靠屁的本事!”程宰打断儿子的话头:“为父靠的是面子!面子!徐敬琏为何叫我去买宅院?为何肯掏钱跟我合伙做书院?那是给面子!你若是真觉得自己本事了得,大可以去考进士做官。考不中进士做不得官,就好生把自己放低些,时刻谨慎自己的态度!”
  程中原垂下头,道:“儿子省得了。”
  程宰这才松了口气。道:“你对他的怨念,别说他了,就连我都看出来了。这个心病是怎么落下的?”
  程中原颇为委屈,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人知道呢。他道:“我辛辛苦苦考试,结果叫大宗师黜落了……他不过就是出身好,写了篇不温不火的策论,还不是在咱们松江的考场写的呢,大宗师却给他案首。”
  程宰对于儿子的院试失利也挺憋屈的,摇头叹道:“出身、运气这都是人家实力的一部分,不能不服。你若是在这上面耿耿于怀,只能证明自己器量太小。要想成大器,就该着眼自己身上,看怎么增加自己的实力。比如说……”
  “比如说?”
  “比如说你成不了第二个徐敬琏,但是可以成为徐敬琏身边的红人啊!这不也是提升自己实力的一部分?”程宰道。
  程中原拉不下脸:“对着个比我还小的人喊叔父……有些丢人。”
  “有这么个叔父,就跟他有徐阁老那样的爷爷,都是实力。”程宰道:“你若是看不透这点,为父也只能罢了念想,我家也就到此为止了。”
  程中原听出了父亲语中落寞,连忙道:“父亲放心,儿子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程宰这才点了点头,叫儿子早点去休息。他心中还记得徐元佐跟他说捐监,自己表明没有门路之后,徐元佐却不接话,显然是自己面子还不够大,不配动用徐家的政治资源。不过这也难怪,才合作了多久?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嘛。
  程宰松了口气,也回房去睡了,脑中又筛选了一遍徐元佐之前要找的讼师。这事估计要比买宅院更重要,必须要做得漂漂亮亮的,所选的人也必须合徐相公的脾胃。
  ——还有什么能为徐相公做的呢?
  程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不禁琢磨开来。等他回过神来,窗外已经蒙蒙发亮,后院也隐约有仆人起来点火烧水的动静。
  “老爷,今日是仁寿堂的例会……”长随在窗外唤道。
  程宰猛然坐起:是了,仁寿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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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 上船

  如果一定要在历史上找一个跟仁寿堂这类组织相仿的代表,恐怕得是东印度公司或者工部局。只不过后者是外国殖民商团组织,而仁寿堂是地方豪族巨商组织。两者都是以篡夺国家公权力为目的,行使市镇行政权,攫取利益。
  仁寿堂在市政府的外衣之下,本质上是个合伙企业,甚至连公司都不算。在这个松散的合伙企业中,谁家的产业多,占据的税额高,谁的地位也就越高。再乘以一个隐形的影响力系数,座次排列倒是十分科学。
  诚如徐元佐看不上它的,仁寿堂虽然掌控了唐行镇,并辐射到了唐行镇之外的土地,但是它自身定位太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拥有公权力,仍旧以攫取利益为目的,斩杀穷鬼不遗余力,却不存在发展地方经济的概念。
  东印度公司、工部局作为外国人,尚且还知道要进行一些公众服务,维持地方治安,但是仁寿堂却还没有觉醒这个意识。
  程宰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叫人安排肩舆去仁寿堂的总部。
  因为总部的宅院属于共有,所以大家都不乐意在上面花太多的钱财,以至于几十年来都是小户人家的模样。这样倒也很是低调,许多唐行底层的老百姓甚至不知道有仁寿堂存在,只知道镇上哪几位老爷说了算。
  程宰进了门,见袁家的奴仆已经在清扫了,抓住一个眼熟的问道:“今日你家是谁来?”
  那奴仆道:“我家老爷亲自来了。”
  那便是袁正淳亲来了。
  程宰点了点头,提了提精神,迈步进去,果然看到袁正淳已经坐在首座上,正闭目养神。
  “袁公。”程宰上前行礼。
  “程先生。”袁正淳睁开眼睛。起身回了半礼。
  “袁公今日怎么亲自来了?”程宰在自己的座椅上坐下,笑问道。
  袁正淳叹了口气道:“昨日听说徐敬琏来了唐行。”
  程宰面不改色:“正是,昨晚就睡在我家的。怎么?莫非有事么?”
  袁正淳看着程宰道:“只是听说他跟打行走得很近。”
  “啊?”程宰这是真的被吓了一跳:以徐元佐的能力,混好白道那是因为家里势力。却没想到他黑白通吃。
  袁正淳见程宰不知情,道:“你知道商榻的黑举人吧?”
  “略有耳闻。”程宰道。
  “这黑举人本来在五月中离家,说是去郡城赴宴……”袁正淳作为举人。作为唐行首富,作为仁寿堂坐头把交椅的大佬,当然也该出现在知府老爷的宴请名单上。
  “结果……”程宰紧张起来。
  “结果……没有结果。谁都没再见过他,而且黑家祸起萧墙,乱成一团。”袁正淳道:“黑家倒了,知府大怒,查下来说是淀山湖上的水寇……过路做了一票,如今连个影子都没有。”
  “袁公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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