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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贵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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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渠傻了眼!
  杜氏已经死了,沈渠后院就剩宋氏一人,清高的沈大人又不想再找别的女人,僵持三个月后,沈渠受不了了,于一个月黑风高丫鬟们都看不清他脸色的夜晚敲响了宋氏的门。也正因为这件事,沈二爷、沈三爷才分别娶到了现在的名门之女。
  而且,自打这件事之后,宋氏就成了沈府唯一不怕沈渠的人了。前几年沈渠嫌每日来往宋氏的桐园太麻烦,让宋氏搬到他的正院住,两人一起吃一起睡,宋氏却嫌老爷子吃穿住都寒碜,硬是没搬,继续花着她的私房钱过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好日子。
  。
  沈卿卿领着弟弟,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宋氏的桐园。
  三房归来,桐园这边提前得到了消息,宋氏身边的李嬷嬷早在院子里翘首期盼了。见到沈卿卿姐弟,李嬷嬷高兴地一拍大腿,边往外迎边扭头对上房喊道:“姨娘快出来!七姑娘、四少爷来瞧您了!”
  沈卿卿笑了,祖母这边啊,光李嬷嬷一人就够热闹的了。
  “嬷嬷,三年不见,您怎么越长越年轻了?”进来院子,沈卿卿甜甜地道。
  李嬷嬷笑得脸上开花,瞅瞅如花似玉的七姑娘,再看看虎头虎脑的四少爷,真是越看越喜欢。
  “四少爷,你还记得老奴吗?”李嬷嬷弯腰,逗沈望道。
  沈望上次离京时才两岁,当然不记得,傻乎乎地摇摇头。
  沈卿卿教弟弟喊嬷嬷。
  说话间,堂屋门前多了一道身影,沈卿卿抬头,就见阔别三年的祖母站在前方,目光慈爱地端详她呢。
  “祖母!”沈卿卿丢开弟弟就跑了过去。
  宋氏张开手臂,笑着抱住了她的小孙女。
  “祖母,我好想你。”沈卿卿仰起头,清澈的杏眼里满满都是久别重逢的欢喜。
  宋氏点点孙女的嘴角,无奈地提醒道:“小点声,被你祖父听见,他该训咱们忘了规矩了。”
  沈卿卿撇嘴:“他又不在家。”
  宋氏只是笑,手指落在沈卿卿清丽的眉眼,她轻声赞道:“长大了,比你娘年轻时还漂亮。”
  “比娘漂亮,跟您年轻时候比呢?”沈卿卿娇娇地问。
  宋氏佯装回忆了片刻,然后摇摇头:“照我还差点。”
  沈卿卿扑哧笑了,不过,看着年过五旬却依然风华犹存的祖母,沈卿卿完全能想象的出三十多年前的祖母会有多美,也能想象出老古板祖父是怎么破的戒。
  “姐姐,我也要认祖母。”
  娘俩亲近时,底下忽然响起沈望瓮声瓮气的声音,沈卿卿刚要气气弟弟,宋氏已经松开她,弯腰去抱幺孙了:“望哥儿可算回来了,祖母想你想的都快吃不下饭了!”说着,宋氏吧嗒一口亲在了男娃的脸蛋上。
  沈望开心地笑了。
  沈卿卿嘟嘴抱怨:“祖母都没亲我,您重男轻女!”
  宋氏一指头戳在小姑娘的眉心:“我若重男轻女,会把你惯成今天的模样?”
  沈卿卿装糊涂:“我什么模样?我多好啊,长得好看又精通琴棋书画……”
  话没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走走走,屋里聊,别在外面晒日头。”
  。
  沈卿卿姐弟俩在桐园吃了午饭,饭后顺势在这边歇晌了。
  沈望睡得很沉,沈卿卿觉浅些,一缕凉风吹来,她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睛,就见祖母坐在床边,手握团扇正在替他们姐弟扇风。
  “祖母,你怎么不睡?”沈卿卿慢慢坐了起来,轻声问道。
  宋氏瞅瞅里侧的孙子,目光温柔极了:“三年没见了,祖母多看看你们。”
  沈卿卿莫名心酸,跪坐过去,她抢过祖母的团扇反过来替老人家扇:“您歇着,让孙女孝敬孝敬您。”
  宋氏很欣慰:“卿卿越来越懂事了。”
  说到懂事,沈卿卿愁上心头,一边摇着团扇一边小声嘀咕道:“祖母,这几年我娘给我添了很多首饰,若是不能戴,那多可惜啊,您说是不是?”
  小姑娘的心思太好猜,宋氏失笑,点头附和道:“是挺可惜的。”
  沈卿卿立即扑到了她怀里,软声央求:“那您好好劝劝祖父吧,让他安心当他的阁老,别管我们姐妹穿什么了。”
  宋氏摇头:“你上面六个姐姐都听祖父的话,我若替你求情,他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头再训你爹爹一顿。”
  沈卿卿急了:“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才不想天天打扮得跟女道士似的。”
  宋氏逗她:“你打扮得那么漂亮,是想给谁看吗?”
  沈卿卿哼道:“为什么一定要给谁看?我自己喜欢,难道祖母不喜欢那些绫罗绸缎珍奇首饰?”
  宋氏自然喜欢,她也有办法对付老爷子,只是她一个姨娘深居后宅,反正也见不到几个人,犯不着为这个跟老爷子置气。至于底下的孙女们,前面六个都比较老实,等了这么多年,就小七有胆量挑衅老爷子了。
  “真不怕你祖父?”宋氏笑着问道。
  想到祖父威严的模样,沈卿卿不吭声了,却也不甘心地嘟着嘴。
  宋氏便俯身,在孙女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
  红日渐渐西垂,笼罩京城一日的闷热暑气终于被晚风吹散了。
  内阁之中,柳阁老放下刚刚拟好的折子,一抬头,发现同僚沈阁老沈渠也还没走。
  “你家老三今天回来吧,你怎么不早点回府?”柳阁老好奇地问。
  沈渠头也不抬地道:“三年没见而已,又不是十年二十年。”
  柳阁老算是服了,理理桌案,他先走了。
  沈渠继续审阅奏折,直到剩下的四道折子都批注过,他才捶捶酸痛的腰背,慢慢站了起来。
  天边已经变成了青蓝色,最后一抹夕阳即将消失。
  沈渠不禁加快了脚步。
  宫门外沈家的车夫早就等着了,沈渠上车后,听见车夫嗖嗖的甩鞭声,他沉声道:“慢点开,小心撞人。”
  车夫担心老爷子着急回家才想加速的,既然老爷子不急,他就继续慢慢赶车了。
  车厢里,沈渠几次皱眉,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待马车拐进沈府所在的巷子,天彻底黑了。
  沈渠叹气,这事弄的,他不急着看老三,可他想三房的孙子孙女啊。
  念头未落,外头车夫扬声道:“老爷快看,三爷他们出来接您了!”
  沈渠心里一跳,半边身子都贴到车窗前了,忽然记起规矩来,于是又压下思念之情重新坐好。
  嗯,他是祖父,得给孙子孙女们做好端肃沉稳的榜样。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加更来啦,你们的热情在哪里?

  ☆、006

  全府家宴,沈家三房老小等了半天,最要紧的老爷子还没到场。
  厅堂里的气氛渐渐僵了下来,毕竟都聊了半天了,哪有那么多闲话可谈。
  六岁的沈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男娃心思单纯,困倦地问母亲:“娘,祖父什么时候回来啊?”
  陈氏柔声道:“祖父很忙,忙完就回家了。”
  沈望又打了个哈欠。
  大爷沈廷楷有些过意不去,怕三弟夫妻心寒,他替老爷子解释道:“正逢酷暑,各地或旱灾或洪涝,奏折纷纷,父亲经常晚归,今天肯定又忙忘了你们回来的事。”
  沈廷文笑道:“大哥客气了,我还不清楚父亲的脾气?”
  陈氏跟着道:“是啊,父亲忧国忧民,忙起来连饭都不顾的吃,这些年全赖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服侍他老人家了,我们心里着实惭愧。”
  沈廷楷摆摆手:“老三外放多年,你们一家四处奔波也很辛苦,照顾好自己就行,不必挂念这边。”
  大夫人闻言,难以察觉地撇了撇嘴,丈夫总是这样,旁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老三一家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没人管没人训,过得快活着呢,哪里苦了?
  大夫人就是当年那位夏举人的女儿,夏家一贫如洗,夏举人在沈渠面前将女儿夸得天花乱坠,其实大夫人根本没读过几年书,小小年纪就与母亲一起做针线补贴家务了。过了那么多年穷日子,听说可以嫁给官员之子,大夫人别提多高兴了,做梦都在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哪曾想,沈家的日子根本不富裕。公公勤俭朴素,婆婆一毛不拔,丈夫的俸禄也都充了公账。大夫人辛酸啊,有次趁夜里夫妻刚恩爱过,大夫人挠着丈夫的胸口撒娇求丈夫给她点私房钱,结果就被秉性像极了公公的丈夫给严厉教训了一顿。
  熬到现在,大夫人每个月也只能拿二两银子的月例。
  为何是二两?
  因为沈渠爷四个每个月的俸禄折合下来共六十两,沈家男人们又没有其他进账,这六十两必须精打细算的花。按照惯例,沈渠父子们的月例是五两,宋氏与三房儿媳妇、四位少爷的月例是二两,七位姑娘的月例是一两。
  剩下的部分,扣除饮食花销、奴仆月钱,每年沈家公账上只能攒七八两银子,就这点家底,因为这些年陆续嫁了四个姑娘也都花光了,而且,幸好皇上心疼贤臣,每年都会厚赏沈渠几次,不然沈家姑娘们的嫁妆根本没法看。
  当然,沈渠只管明面,三个儿媳妇若想花自己的嫁妆钱在各自的小家开开小灶,或是给孩子们添点零花,只要不太铺张奢侈,沈渠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夫人、三夫人有丰厚的嫁妆,两房私底下几乎顿顿吃荤,大夫人既没多少银子又舍不得花,为了几个孩子,才隔三差五的吃吃鸡鸭鱼肉。
  所以,大夫人特别嫉妒二房、三房,越嫉妒就越想挑挑两房的错。
  可惜两位妯娌都很聪明,人后享受人前朴素,大夫人愣是找不到把柄。
  但今日又有不同。
  瞟眼沈卿卿头上的赤金红玉簪子、耳朵上晶莹剔透的玛瑙坠儿、身上海棠红绣牡丹的苏绣褙子,大夫人体贴地提醒道:“卿卿这几年出落得真水灵,跟仙女下凡似的,只是咱们沈家家风勤俭,你这样打扮有些招摇了,等会儿祖父见了怕是会不喜,还是回房换一换吧。”
  说完,大夫人看向丈夫。
  沈廷楷点点头,他也觉得小侄女的妆容太华丽了,有悖父训,虽然这样打扮挺好看的。
  沈卿卿垂下眼帘,姿态扭捏:“大伯母,我好久没见祖父了,今晚我想精精神神地见他老人家。”
  小姑娘软声细语的,话里全是慕孺之情,沈廷楷心一软,不再干涉。
  大夫人只是冷冷一笑,不换更好,三房就等着挨老爷子教训吧,她乐得看戏。
  又是一阵沉默,沈廷文看看院子,起身道:“父亲应该快回了,我们出去接接。”
  沈廷楷也站了起来:“一起去吧。”
  于是,沈家这三房人浩浩荡荡地都来到了沈府大门口。
  马车停下时,大房、二房诸人识趣地站在原地,只有沈廷文一家跨下台阶,去车前候着了。
  车夫跳下马车,准备摆放木凳,沈廷文立即抢过木凳,亲自放在地上,再伸手去挑帘子,声音恭敬:“请父亲下车。”
  沈渠自然听出了儿子的声音,他理理衣摆,这才探身出来。
  “父亲。”沈廷文激动地唤道。
  沈渠抬眸,见自家老三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温润俊朗没胖也没瘦,他便简单地嗯了声,目光投向儿子身后。
  陈氏端庄大方地行礼:“不孝儿媳给父亲请安。”
  沈渠对儿媳比对儿子稍微热乎些:“这些年你既要照顾廷文又要养育三个孩子,辛苦了。”
  威严的公公难得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陈氏悄悄湿了眼眶。
  沈渠再看向儿媳身后。
  沈肃一撩衣摆跪了下去:“沈肃拜见祖父。”
  沈渠:“嗯,肃哥儿长高了。”
  沈望学哥哥那样跪下请安,圆圆的脑袋瓜却高高地仰着,好奇地打量祖父。
  沈渠心想,幺孙越长越想他老子了。
  就在沈渠准备叫两个孙子起来的时候,沈卿卿终于从母亲的身影中走了出来,她双手搭在腰侧,俏生生地朝车上的老爷子行礼:“孙女给祖父请安。”
  那声音甜濡濡的,沈渠不自觉地就露出几分慈色,他循声看去,看到一个穿海棠红褙子的小姑娘,头戴红玉簪,耳辍玛瑙坠儿,她慢慢地抬起头,一张白皙娇嫩的小脸染了门前灯笼的红色,宛如新开的海棠花瓣。
  沈渠心跳陡然加快,目瞪口呆。
  这,这……
  短短瞬间,时光仿佛倒退了三十多年,沈渠又回到了通州宋家老宅,那日他在客房闭门苦读,宋老爷派人请他去花园喝茶,沈渠无奈应约,随着下人走到半路,路过假山拐弯时,迎面忽然走过来一对儿主仆,领头的少女杏眸雪肤,一身海棠红的褙子,耳畔的玛瑙坠儿晃得他心慌意乱……
  被老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卿卿有点慌,小声唤道:“祖父?”
  沈渠终于回神,定睛再看,面前分明是他的小孙女。
  其实沈卿卿小的时候沈渠就看出来了,二、三房的四个孙女里唯有小七长得最像宋氏,如今三年一过,十四岁的沈卿卿与当年的宋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明艳逼人。
  咳了咳,沈渠再看孙女一眼,低声感慨道:“卿卿啊,像你祖……”
  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沈渠连忙闭嘴,由沈廷文扶着下了车。
  为了掩饰刚刚的失态,一下车,沈渠就神色严肃地往里走了。
  沈卿卿跟在母亲身后,望着老爷子依然修长挺拔的背影,淡淡夜色里,她忽然觉得特别甜蜜。
  祖母叫她这样打扮,沈卿卿追问原因,祖母不掩得意地告诉她,说当年祖母与祖父初遇,就是这样的装扮。祖母还说,她能迷倒祖父一次,就能迷倒第二次,只是这第二次迷魂阵,要沈卿卿来摆了。
  刚刚祖父光顾着看她的脸了,根本没注意到她的首饰衣料过于出挑,是不是就证明祖孙俩的计谋管用了?
  为什么管用?因为祖父太喜欢祖母,因为祖父对当年的初遇念念不忘。
  嫡祖母杜氏病逝后,祖父再没有续弦也没有纳妾,人人都道祖父洁身自好为官清廉,现在看来,其实是祖父心里只有祖母,只想与祖母白头到老吧?祖母那么笃定此计管用,想来也是看透祖父的心意了。
  沈卿卿是个聪明的姑娘,既然祖母替她铺好了路,剩下的沈卿卿自己走也没问题。
  “祖父,我扶您!”
  撇下父母兄弟,沈卿卿脚步欢快地跑到老爷子身边,亲昵地挽住了老爷子的胳膊。
  沈渠身体一僵,后面的三房众人也都看呆了!
  那可是不苟言笑、动辄训斥人的当朝阁老啊,三个亲儿子都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有半分僭越,一直养在京城的两个大孙子都从不敢在老爷子面前嬉皮笑脸,沈卿卿一个明知故犯的孙女,居然还敢去挽老爷子?
  陈氏紧张地大气不敢出,很怕公公下一刻就把她的宝贝女儿训哭了。
  大夫人幸灾乐祸的勾起唇角,期待着看一场自讨苦吃的好戏。
  众人之前,沈渠低下头。
  沈卿卿仰着小脸,杏眼倒映着灯光,水盈盈的。
  祖孙俩目光相对,沈卿卿嘟起嘴,软声抱怨道:“祖父真是的,明明知道我们今天回来还忙到现在,您是一点都不想我们吗?亏我晌午打盹儿还梦见您了呢!”
  沈渠:……
  生平第一次被个小辈如此亲近,他好不习惯!
  嘴唇动了动,沈渠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爷子僵硬地似块儿陈年木头,威严的脸庞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喜欢,沈卿卿心里发怵,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这一步都跨出来了,就只能继续。
  “祖父说话啊,您到底有没有想我?”沈卿卿撒娇地晃了晃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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