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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逆流伐清-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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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宁中前所(绥中前所)、广宁前屯卫(绥中前卫)、广宁中后所(绥中)、宁远中右所(兴城沙后所)、宁远卫(兴城)、连山驿(连山)、宁远中左所(连山塔山)、杏山驿(锦县杏山)、广宁中屯所(锦县松山)、广宁中左屯卫(锦州)……”吴三桂的手指在背山面海的辽西走廊上慢慢划过,念叨着一个个地名。

这里背山面海,丘陵起伏,形势险要。是沟通关内外的重要通道,历来为兵家征战必经之地。明清在此争夺征战经年,可以说是染满了鲜血。

虽然朱永兴给了吴三桂这个于辽东湾登陆进攻的研究课题,其实更多的是让他能够在广州打发时间。

由辽东湾登陆早有定计,葫芦岛、锦州湾,或者由盘锦、营口直接溯辽河而进辽东。别的不说,朱永兴可是知道辽沈战役的,**便是由葫芦岛登陆增援锦州的。因为现在的战船吃水较浅。明军更能直接进入锦州湾,连塔山都能绕过。由打渔山岛等岸边防线直逼锦州。

一阵笑语打断了吴三桂的冥思苦想,他有些不悦地抬头望去,透过玻璃窗,他看见夫人牵着孙子吴世霖正走过来,身后是儿子吴应熊和儿媳建宁诰命。

正如朱永兴所说,给吴三桂安排的府邸曾是清朝两广总督的宅院。说不上富丽堂皇,可在广州城内也算数得上号的。说到别致,自然是用了一些新材料,比如刚在广州富豪家中流行起来的玻璃格窗,带大镜子的梳妆台等等。

唉。女人哪!能和儿孙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快乐。吴三桂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未写完的辽东攻略合起,放到了一边。

“王爷,到了广州也不见你出去转转?有很多新奇可看呢!”张夫人走进屋,笑得畅快,说道:“今天王妃请去听戏,那戏唱得真不错,是从江浙来的班子呢!”

什么王妃,一个侍妾而已。吴三桂腹诽着,脸上却挤出笑容,说道:“你们开心就好,孤不是有公务嘛,殿下郑重交代的,哪能马虎对待?”

吴应熊和建宁进屋施礼,吴三桂点了点头,笑着抱起孙子吴世霖,坐在椅中逗弄了片刻才交还给夫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张夫人便起身和建宁、孙子去后宅,吴应熊则被吴三桂叫住。

被绑架投诚之后,吴应熊到情报局当了个小官儿,工作也不忙,不累,就是把京师中的一些情况编辑汇总。比如他所知道的京师中官员中的脾气禀性,弱点优点等等资料。

当然,出于叶虎的授意,吴应熊也能接触到一些较机密的情报,并带给吴三桂以作参考。这是不怕他漏密的,反倒是一种无形的震慑。通过他,也能让吴三桂知道情报局的庞大和无孔不入,使其息了异心。

“父王,清廷正拟议调动山海关和宣府的兵马。”吴应熊待吴三桂坐下,才开口说道:“蒙古诸部只有科尔沁和喀尔喀出兵,其余则或延宕,或输马匹,私下言北兵不习南战,勿折损人马。”

吴三桂心中暗惊,情报局已经渗透进了蒙古诸部,于其动向言语尽皆掌握,看来有些蒙古诸部的高层很可能与明廷有勾结啊!

“父王,清廷怕是在南方支撑不下去了。”吴应熊继续说道:“孩儿在海上见识过明军的水师,巨艘如楼,桅樯如林,实在不可敌也。有此水师,整个沿海由江浙至辽东,都将受到威胁。不断调兵南下,空耗实力,且令北地空虚,愚者之见。”

“嗯,吾儿的判断不错。”吴三桂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如此,清廷却骑虎难下,不得不与明军在南方争夺,起码不能示弱。否则,人心更变,连北地恐怕亦不安稳了。”

“如此耗下去,正中岷殿下的计谋。”吴应熊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便是为将为北伐打基础,清廷不会看不出来吧?”

“看出来也好,看不出来也罢,四大辅政谁敢畏缩,谁敢提罢兵议和?”吴三桂在地图上重重点了点,“划江而治是不行了,岷殿下岂肯弃已占之地?黄河?那便是不战而弃,四大辅政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第二百六十三章真假太子,山东于七

“若是弃了江南财赋之地,清廷在钱粮上岂不更加难以支撑?”吴应熊想了想,有些为难地摇头,“不弃便要增兵,同样是没有胜算。”

“这便是岷殿下的算计。”吴三桂也不得不表示钦佩,“若是集中兵力,江浙是能光复的,南京呢,也能攻克。但然后呢,必留重兵守御,又哪里有现在这番局面?正是依靠水师,才能把清军牢牢钉在江浙,大军由赣、湘、鄂依次攻取。长江呢,又成了水师用武之地,以所长攻所短,又是人心向明,此势不可逆也。”

“父王,当初郑成功挟十万之众攻打南京,可谓是天下震动。”吴应熊还是有些不解,“有人议论,他应该率军沿运河北上,效徐达……”

“愚人之论。”吴三桂颇为鄙薄地摆了摆手,说道:“孤军深入,虽有舟师之利,却是必败无疑。水陆并进,郑军又无此力量。”

吴应熊不再多问,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父王,这大都督府……”

吴三桂淡淡一笑,说道:“吾儿可是担心为父再无出头之日?就此默然终老?嗯,也不尽然啊!这大都督府是一定会成立的,但却不是高皇帝时的那样,岷殿下的心思深啊!等着吧,不用心急。”

吴应熊看不了那么透,也想不到那么远,反正也是个安于现状,并没有什么野心的家伙。父子俩又聊了一会儿,吴应熊突然想起一事,说道:“父王,儿子听说情报局从江浙弄回来一个重要人物,交给鲁王和张尚书询问。儿想应该是个皇室吧?否则,那鲁王如何会掺和起去?”

“这倒是有可能。”吴三桂想了想。倒并不感兴趣,说道:“岷殿下羽翼已成,便是圣上归国,怕也要禅位让贤。什么皇室人物,不管血脉远近,既是无功于中兴。便没什么大用。”

……………

赘婿,也就是倒插门,和妾生子一样,这个身份在当时是极其受人鄙视的。男子汉大丈夫,自己主动放弃祖宗,改认妻子的祖先为祖先,在那个时代一般人即使到了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不愿意出此下策。

但五皇子,也就是朱三太子朱慈焕就这么做了。固然这是一种掩藏的策略,因为周围人认定他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小人物。那自然也不会有人关注他。可他的身份不同,只此一件事情,便让鲁王和张煌言心中鄙夷。

“我不是什么大王,还请王爷和张尚书不要苦苦相逼。”朱慈焕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若是,若是岷殿下怕我跟他争皇位,非欲除之而后快……”

“放肆!”

“胡言乱语!”

鲁王和张煌言大声喝止,虽然岷藩确实已露出王霸天下的气势。但朱永兴还以朝廷留守的身份在行使职权,这件事情便不宜挑明。

“岷殿下有言:如今圣上虽巡狩。但大位已正。若是真先帝之子,当抚养优恤,不令失所;若是招摇撞骗,便由有司问罪。”旁听的叶虎淡淡地说道:“你可听清了?”

朱慈焕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鲁王和张煌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改名换姓了,只想和妻子孩子好好活下去。我已经不姓朱了,现在我姓王,是胡家的女婿。”

这番话无疑是承认了自己朱三太子的身份,但这话听起来让人觉得刺耳。

张煌言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人是英雄豪杰,二十几岁就挺身而出,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说服已经投降清廷的武将反正,后来更亲自带兵与清廷交战,屡败屡战,对清廷一次次的劝降嗤之以鼻,抵抗异族、振兴中华的决心从来不曾动摇过。

正因为张煌言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很难理解朱慈焕为什么甘心苟且偷生。其他人也就罢了,但王士元是大明的皇子,是崇祯的遗孤啊!

“若说是要号召人心,岷殿下已经是众望所归;若说是英明神武,岷殿下也当之无愧。”朱慈焕继续说道:“所以,并不需要我做什么,便让我回去过平静的生活吧!”

“若你真是烈皇的皇子,为何不肯为祖业一战?”鲁王朱以海阴沉着脸问道:“苟且偷生于鞑虏统治之地,你是如何想的?”

“我觉得那里更安全,鞑子想不到我就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朱慈焕如实答道:“甲申之乱后,我漂泊颠沛,实在是吃够了苦。也自知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便想平淡地过日子。自然,你们会骂我不肖,骂我懦弱,可我就是这样的人。”

鲁王朱以海气得拍案大骂:“这绝不是烈皇的皇子,烈皇的儿子再不肖也不会如此。没错,五皇子身上流着烈皇的血脉,他一定会是勇敢的宗室,他一定是象岷藩这样的勇武!”

张煌言暗自叹了口气,这样的人,是与不是先皇皇子,又有什么用?若是让天下人知道连他都不肯为祖业一战,那这么多忠义之士心里又会怎么想?

“那就不要让天下人知道我是先皇皇子好了。”朱慈焕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也从没有表露过身份,以后也做一介平民,岂不是好?”

鲁王朱以海气得直翻眼睛,气哼哼地起身便走。

张煌言苦笑了一下,向叶虎拱了拱手,说道:“此人既是自称王士元,便无冒认皇亲之罪,不知叶大人……”

“张尚书客气了。”叶虎笑着还礼,说道:“情报局只管侦察,可不管问案。此事如何处置,自由张尚书决定。”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朱慈焕一眼。

“你……”张煌言指了指朱慈焕,摇头叹息,摆手道:“暂时是不能送你回余姚了,且先在这里安身吧!关押就不必了,看管却不可少。以后何去何从,好自为之吧!”

“多谢张大人。”朱慈焕只是略拱了拱手。虽然懦弱,但他倒还有些皇家的自尊,从始至终也不曾大礼参拜。

没有大张旗鼓,既不让烈皇蒙羞,又不令别有用心之人有所利用。张煌言觉得这般处置也算比较圆满了。瞧朱慈焕的这副模样,也确实没有什么野心。安贫如素,倒也给别人,给自己少了很多麻烦。

张煌言处理完这件事情,便去见了鲁王,把结果告诉了他。

“天子弃国,顿失中外之望;岷藩出缅,殚精竭虑,亲临战阵。虽是远系宗室,但到了如今这般形势。号召力却不是血脉的远近能够影响的了。”鲁王朱以海感慨道:“这是岷藩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功绩,却不是平白而得。当日岷藩在下龙与孤王会面时,曾问过:‘是抗清大业重要,还是遵循祖法重要?是光复汉家江山,拯救万千子民重要,还是个人的利益重要?’”

“岷殿下也问过下官:‘是驱除鞑虏,救万千子民于残暴统治。光复汉家江山重要,还是君君臣臣的纲常重要?’”张煌言慨叹着苦笑。这对于他这个信奉儒家思想的人来说,确实是个难解的问题。

“君君臣臣?嘿嘿,永历弃国,已失中外之望,托庇外夷,只为苟全。何堪为君?”鲁王朱以海冷笑道:“孤记得他在罪己诏中有‘惟苍天不早生圣人为中华主,使黎庶得谬推小子作亿兆君’之语。现在算不算应验了呢?”

张煌言沉吟不语,不言君过,鲁王可以瞧不起永历,他却只能在心里这样想。

鲁王朱以海靠在椅中停顿了片刻。忽然又开口问道:“苍水,汝看今之形势与当年英宗时如何?”

张煌言一愣,立时明白过来,顿时陷入了沉思。

明太祖驱逐鞑虏,定鼎中原。明成祖迁都北京,天子守国门。驱逐的,防备的,无外乎漠北的蒙古。蒙古逃回漠北,一分为二:瓦剌和鞑靼。瓦剌和鞑靼之间,互相争雄。到了正统年间,瓦剌逐步强大起来,并且时不时南下侵扰明朝疆域。

英宗朱祁镇时年二十来岁,祖母和一干老臣都已经离世,正是自己一展拳脚的大好时机,看到北方鞑子如此放肆,颇为恼恨。太监王振借此鼓动皇帝,建议他御驾亲征。英宗想效仿他的父亲——明宣宗曾在杨荣的建议下,御驾亲征,打败汉王;二来为了证明自己,何况大明朝国势鼎盛,区区蛮夷,怕他不成?

于是,少年天子兼热血青年,英宗朱祁镇带着一股安邦定国的雄心壮志在土木堡被瓦刺俘虏。俘虏了皇帝,瓦剌觉得明朝的皇帝奇货可居,可以借皇帝的名义招摇撞骗,索要好处了。

可惜明朝不同意。以于谦为首的大臣们建议孙太后,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在此危难之时。于是,英宗之弟郕王朱祁钰被拥立为皇帝,遥尊被俘的朱祁镇为太上皇。同时下令边关将领,不得私自与瓦剌接触,即便是瓦剌用皇上的名义,也不用搭理。

瓦刺恼羞成怒,挥师攻打北京。却被于谦等明朝文武击败。北京保卫战,明军击退瓦剌。瓦剌无奈之下,退走大漠。既无法从皇帝身上得到好处,又多次被明军打败,瓦刺只好南下求和,把朱祁镇又放了回去。

鲁王朱以海的意思很明显,永历在缅人手中,形同软禁,与当年英宗被瓦刺囚禁非常相象。而缅甸又以此为胁,摆脱了藩国名义,明朝还要给其财物,以保永历安全,这简直就是瓦刺要胁明朝的翻版嘛!

张煌言心中清楚,随便有人拿件黄袍向朱永兴身上一披,永历的时代就算完结了。凭着朱永兴这几年的政绩和战功,以及军方的投效支持,会有无数儒生站出来,引经据典地论证朱永兴登基为帝乃属天命所归。作为儒者的一员,邓光荐对儒生人格的软弱性和媚强心理,有着清晰的认识。

这么做简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因为朱永兴虽然是远系宗室,但他毕竟姓朱,是太祖子孙,登基称帝算不上改朝换代,依然是朱明天下的延续。这与一个异姓要取永历而代之。就象孙可望,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若是如此,大明有一英主,今上亦将奉迎而回。天位已定,岂复有他?”鲁王朱以海眯起了眼睛,继续说道:“今上又无子嗣。日后亦不复有变。”

景泰帝朱祁钰在位年间,重用大臣于谦等人,治理国政,颇为有序。然而为了让自己一脉世代为君,他不但软禁兄长,甚至于景泰三年执意废掉皇太子朱见浚,换上自己的儿子朱见济。种种作为,颇让后人诟病。但朱永兴若为帝,却无这个障碍。

张煌言心中比较赞同。朱永兴的所作所为,确实无愧于英主之名。但他一个作为臣子的,如果对这样的事情说三道四,便有些大逆不道了。

“苍水不言,孤亦知之。”鲁王朱以海叹了口气,说道:“岷藩也只是可能有此想,但不能否认,这是动荡最小。最不易引起混乱的结果了。中兴大业啊,要是再来一次内讧的话——”

“王爷多虑了。内讧是断不会有的。”张煌言这般说,也是一种委婉的表示,表示他也赞同鲁王的看法。

鲁王朱以海淡淡一笑,眼睛似睁似闭,倚在椅中声音细微地自语道:“岷藩此次亲征,怕也是增功添彩。等到拜孝陵,复南京,时候便差不多了吧?”

“是。”张煌言躬身告辞,“王爷请歇息,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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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位于山东省东北部,因“日晓辄有丹霞流宕,照耀城头霞光万道”的诗句而得名。

其地属山区丘陵地形,素有“六山一水三分田”之说,又有“胶东屋脊”之称。东有牙山、西北艾山,方山、唐山、蚕山等较大山体三百多个。这些山岭脉脉相连,迂回曲折,横贯市境,中部成为南北分水岭。两侧余脉多呈南北走向,形成低山丘陵,夹杂部分河谷冲积平原。其地又有清水河、漩河汇五龙河入黄海;北流有白洋河、清洋河汇夹河入渤海,黄水河经龙口入渤海。

而栖霞县牙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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