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豪杰-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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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步一步扶着张煌离开这片太行山的期间,蔡琰惊异地发现,原来被张煌的神异力量烤成焦炭的山地,竟有差不多方圆数里的大小。放眼望去,方圆数里之内尽是碳灰之地,寸草不生,这让她对张煌那时所展现出来的神异力量,感到一丝不安与惶恐。此前她根本没有想过。一个人竟能造成如此恐怖的杀伤力。
徒步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的过程,对于胸膛上依然还插着那柄利刃的张煌而言,简直就是一种酷刑。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胸膛内那仿佛刀刃刮着骨头、撕裂肌肉的痛苦,那份痛苦,让他疼得不自觉地咬紧了牙齿,脑门上冷汗如浆水般不止地涌出、滴下,这让默默看在眼里的蔡琰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心痛。
差不多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张煌与蔡琰二人终于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运气不错。他们找到了一个由几棵断树所形成的,一个天然的背风处。
而此时,张煌早已被途中那仿佛痛入骨髓般的剧痛折磨地面色惨白、心力憔悴,甚至在蔡琰扶着张煌靠着断树坐下之后,张煌的双腿已逐渐失去知觉,就连双手亦不住地颤抖。
也亏得是张煌,天生体内生机苍郁充沛,若是换做旁人,恐怕被利刃贯穿身体后不久便已咽气死去。更遑论像张煌这样,在蔡琰的搀扶下竟还能徒步走差不多一个时辰。
不过即便如此,这里对于张煌来说也已经是极限了。别看他气喘吁吁,可实际上胸膛被利刃所压迫的他。并不能很好地调理自己的气息,否则,单凭这一个路程的跋涉,绝不至于让张煌疲惫到这种程度。
“接下来呢?”在扶着张煌坐下之后。蔡琰便着急地问道。
听闻此言,张煌默默地望了一眼蔡琰,忽然语气莫名地说道。“若是你想逃走,眼下是最好的机会……”
当时蔡琰见张煌双手冰冷,正不停地用她的小手搓着张煌的手心、手背,试图借这种肢体上的摩擦让张煌的双手再次恢复几分温度,而在听到那句话后,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连不停搓动张煌双手的小手,亦不自觉地停下了。只是握着张煌的双手,低着头一言不发。
良久,她幽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煌将自己冰冷的双手从蔡琰的手中抽了出来,勉强支撑着身体,让身体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旋即带着几分叹息说道,“你走吧。……马车,就拴在你我昨日露宿的地方,你原路返回之后,沿着官道朝东南方向,便可以抵达下一个县城,即修武县。车内还有些闲钱,你到了修武县后,找家客栈住下,托人送封书信到河阳……你就自由了。”当说完这番话后,张煌微微感觉到了一阵轻松,毕竟他这些日子里一直都在挣扎是否放蔡琰回去。而在这两者之间,想要让蔡琰一直陪伴着他的这个念头始终占据了上风,因此,张煌或多或少地限制了蔡琰的自由。
但遗憾的是,哪怕是跟河阳的距离一日一日增加,可蔡琰想逃回河阳的心思却是始终未见衰退。甚至于这份心思日渐增强,为了从他手中逃脱的蔡琰已学会了用计谋,就像昨夜那样。
张煌不傻,总结前后,他自然明白昨日那壶酒与后来蔡琰逃跑两者间的关联。
强扭的瓜不甜,尽管张煌曾经也想尝试能不能尽可能地将蔡琰拖在身边,但是眼下,他忽然感觉有些累了。
“你……你在赶我走?”
蔡琰的声音在颤抖,她的双手在颤抖,甚至于就连她的芳心也在颤抖。
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如救美的英雄般将她从那一干太行山强寇中救出来的张煌,转眼之间竟要赶她走。
张煌没有说话,但同样的,也没有说出任何挽留的话。
'好狡猾……
蔡琰的双眼顿时蒙上了一层气雾,站起身来恨恨地望着面前这名重伤在身的男子,气地连双肩都在颤抖。
平心而论,当张煌从河阳将她掳走,并且严词威胁她不许逃跑时,蔡琰恨不得杀了张煌也要逃回河阳、逃回河东卫家,可就当她在方才被张煌那宁可牺牲他自己也要救下她的情义所感动,暗自发誓不惜舍弃蔡琰这个名字、不惜蔡家名誉蒙尘也想跟这个男子在一起时,对方却竟然赶她走。
这让蔡琰感觉好委屈。
明明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是张煌擅作主张将她掳走的,凭什么到最后她改变主意想留下时,那个狡猾而又狠心的家伙却又要赶她走?
凭什么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不过蔡琰也明白,她昨日的所作所为,恐怕是伤到了张煌对她的信任。针对这一点。蔡琰难以自辩。
“那,我走了……”
半响寂静过后,蔡琰幽幽地说道。
“唔。”张煌点了点头。
深深地望了一眼张煌,蔡琰转身作势离开。
而就在张煌甚至还来不及为即将失去蔡琰而感到遗憾与失落时,忽然有一对轻柔的手臂轻轻从后挽住了他的脖子,让他不由自主地全身绷紧。
“奴家回来了……”
一声幽幽的声音略带几分调皮,在张煌的耳边轻轻响起。
“你……”张华转过头去,吃惊地望着蔡琰,却见蔡琰温柔地望着他,轻声说道。“当初你强行掳走奴家时,奴家想要逃跑;如今你要赶奴家走,奴家想留下来……这是奴家的选择。”说着,她逐渐收拢了双臂,轻轻地搂住了张煌的脖子,甚至于,就连微微泛红的脸庞亦时不时地触碰到张煌的脸。
不可否认,此刻的蔡琰因为那份娇羞平添了几分美丽,只可惜她是低着头的。否则张煌恐怕真的会看呆。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如此也足够让张煌呆若木鸡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蔡琰在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下竟然会选择留下来。
难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已经吃过一次亏的蔡琰终于意识到了世道的黑暗。不敢再离开他张煌寸步?
针对蔡琰的外柔内刚的性子仔细想了想,张煌立马刨除了这个想法。
'那是为什么呢?
张煌歪着脑袋细细琢磨着。
而在他身后,搂着他脖子的蔡琰几乎是整个身体都贴在他背上。尽管一开始时蔡琰的确地又羞涩又紧张,但是逐渐地。她倒是也慢慢地适应了,甚至于,亲昵地用脸颊磨蹭着张煌的脸庞。
事到如今。蔡琰终于能够切身体会到妹妹蔡琬当时那句喜欢与不喜欢的话的含义,她不由地又细细品味方才在决定就这么离开张煌返回河阳时,那股从心底里泛起的莫名悸痛。
'愿朝夕相依、常伴身旁,这……多半就是妹口中的喜欢吧?
蔡琰嘴角扬起几分甜甜的笑容。
张欢一转头恰巧望见这一幕,不由得心中亦是有阵阵从未感受过的异样,仿佛那份笑容驱赶了在他无法再施展刚体后所受到的寒冷,十分的温暖。
可就在他张嘴正要说出心中某些深藏已久的话时,忽然咽喉感觉一阵甘甜,旋即,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吓地仿佛刚体会到男女情滋味的蔡琰顿时面色苍白。
“张火!”惊叫了一声,蔡琰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半个身体压在张煌这个重伤的病号身上,吓地她连忙松开双臂,来到张煌面前蹲下,连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咳咳咳——”
在一连串的咳血过后,张煌的脸上意外地露出了几分笑意,轻声说道,“首先,我不叫张火,我叫张煌。其次……先帮我将腰后那个口袋里的符纸拿出来好么?再这样耽搁下去,恐怕我就真的死了。……你也不希望我死对吧?”很明显,这会儿张煌说话时的语气,要比起方才轻松欢快许多,甚至还开起了蔡琰的玩笑。
蔡琰闻言略有些羞恼地白了一眼张煌,不过她也晓得眼下可不是谈情说**的时候,因此二话不说便按照张煌的指示,从他腰后那个隐秘的小口袋里将空白的符纸取了出来,小心地递给了张煌。
也难怪,毕竟这事关张煌的生死,事关她蔡琰所自主选择的郎君的生死。
而接下来事,蔡琰就帮不上了,毕竟她对画符这种事一窍不通,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张煌用自身鲜血篆写符箓时,在旁与他说说话,因为这有助于意识逐渐变得薄弱的张煌聚精会神。
“这些横竖点圆或扭曲怪异的笔画,真的有助你痊愈伤势么?”双手托着香腮坐在张煌身旁,蔡琰仔细地观察着张煌手中的符箓,不解地问道。
“横竖点圆?”可能是隐隐有些察觉到蔡琰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撇开意志力方面的疲倦不提张煌可以说是精神抖擞,恨不得对天大吼三声。在听闻蔡琰困惑的提问后,他有些好笑地解释道,“此乃‘复文’。”
“复文?”蔡琰不解地问道,“那是什么?奴家倒是听说过咒文?”
“符纸、符箓是媒介,咒文是用以跟天地间妖灵沟通的公式,你可以理解为是讨好那些妖灵的歌颂文章。咒文大致可分四类,而其中最普遍最常用的,就是复文,就是你口中这些圈圈点点划划。”
“还有三类呢?”
“还有就是云篆、灵符宝符以及符图。……传说云篆可以兴云起雾、呼风唤雨,反正我是不会;灵符与宝符一般是在趋吉避凶、斩鬼拘魂的,我也不会;最后的符图嘛,在我理解里就是大型的阵法,唔,我还是不会,哈哈哈哈。”
“……”蔡琰无可奈何地望着以自嘲方式缓解尴尬的张煌。
二人说说笑笑之间,张煌这一回竟缩短了大半的时间便制成了一张活符。
吞下活符,拔出刺入胸膛内的利剑,张煌胸口上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疤,这种乱神匪夷所思的事,惊呆了专攻于儒家学术的蔡琰。
“老子又活过来了!”
能清楚感受到伤口正在迅速愈合的张煌忍不住对空大喊大叫着,然而在他身旁的蔡琰在听到那句‘老子’后却是皱了皱眉。
眼瞅着蔡琰望着张煌振臂大呼小叫的背影,前几日被她暂时抛却于脑后的某些事,又被她重新拾了起来。
比如说,如何潜移默化地将张煌一些受某些人、特指董卓的影响逐步移除,不至于让他误入歧途。
ps:活符半仙术:残血复苏,值得拥有!
最近忙着一大堆的事,年货要办,媳妇要生娃,家里的生意,好像什么事都集中在这段时间了。更新少了,还望大家多多包涵。我争取下个月再拿一个全勤奖。呼呼,五百块呢,好歹也能弥补些家计,嘎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魂灵一家
“你在做什么呀?”
蔡琰披着一条毛毯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泛着绵绵情意的眼眸望着那在河中冰层上作怪的张煌,笑吟吟地问道。+ X。
其实张煌倒也不算是作怪,他只是在做热身而已。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可能是因为倾慕的女子正在关注的关系,做着热身运用的张煌看起来是一副精神抖擞。
忽然,他歪着脑袋对蔡琰喊道,“水来了,小心哦。”
望着张煌那份举止,蔡琰暗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得好听张煌那算是不拘于礼数,说得难听点,那纯粹就是地痞无赖的范儿,也不晓得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让蔡琰在希望逐渐改变张煌的种种缺点中,不得已又添了一笔。
暗叹了一声前路尚且艰辛,蔡琰无奈说道,“莫要耍宝了,你赶紧清洗一下身子,我们还要赶往钜鹿呢。”
“了解。”张煌做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甩头动作,旋即,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挥拳砸向脚下的冰层。
想象中的轰然巨响并没有出现,在张煌的拳头砸击下,他脚下的冰层仅仅只是啪啪啪地开裂而已。偷偷瞥了一眼捂着嘴暗自窃笑的蔡琰,张煌只感觉脸上一阵羞愤难当。
在他的预想中,他这一拳头下来,就应该是整条河流上的冰层一齐碎裂,甚至就连冰层下面的河水也受到冲击,轰隆一声溅起半空才对嘛。
“我就不信了!”
可能是自觉在自己女人面前丢了脸,张煌发了狠似的用拳头砸着冰层,但是直到冰层被他用拳头硬生生砸出一个窟窿,他所想象的景象还是没有出现。
“果然是只有学会了‘崩拳’还能做到么?”张煌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
崩拳这个名词,他早前是从臧霸口中得知的。因为臧霸所在的臧家,所家传的真正武艺便是拳法,叫什么臧家刚拳。而张煌所会的刚拳。像什么虎咬尾、蝎尾蛰等等,皆是来自于臧霸的口述传授。在这一点上,黑羽鸦的众弟兄们可不会藏私,哪怕是张煌自创的曲步,亦毫无保留地教给了其他兄弟。毕竟在他们看来,他们的黑羽鸦是一个整体,生死与共、荣辱与共。
而在臧霸传授其他几人拳脚工夫的时候,他便曾提到过崩拳这个词。据臧霸的解释,崩拳可以视为是与斩铁、枪贯平分秋色的武人绝招,甚至于某些以点破面的招式。威力竟不弱于枪贯几分。遗憾的是,臧家家传的刚拳仅仅只停留在明劲的程度,尚未达到气劲,因此,也就不可能会传承像崩拳那样威力巨大的招数。
记得当时李通还出言取笑,说拳术在武器出现的时候便早已被淘汰了,而对此,臧霸虽然不高兴,却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毕竟他也认为,拳术已然没落,要不然,怎么几十上百年也未曾出现一位像剑豪王越、枪豪童渊那样的拳术宗师呢?
不过话是这么说。本着技多不压身的心思,黑羽鸦们还是认真地学习了臧霸所传授的拳术,毕竟拳术的作用就像是军伍中士卒的短剑那样,其实短剑并不是主要用来杀敌的兵器。但是很多时候,短剑却可以用来救己一命。而拳术也是这样,也晓得什么时候黑羽鸦们不得不赤手空拳地与人拼杀呢?这叫做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正因为这样,崩拳也在继斩铁之后,成为了张煌心中发誓一定要尽早掌握的技艺。唔,绝对不是因为蔡琰的那一番偷笑的关系。
“下水咯!”
在蔡琰面红耳赤不敢直视的目光下,张煌飞快地脱掉了身上的衣衫,光着身子扑通一声跳入了冰层当中的窟窿。
'有些时候,他真跟个孩童一样……
蔡琰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小心地走上冰层,将张煌随意丢在冰层上的衣服全部捡了回来。不过当瞧见那套衣服上那渗人的暗色血迹时,蔡琰的心难免又被牵动了一阵。
不可否认在蔡琰看来,年纪与她相仿的张煌很多时候显得有些幼稚,但是,即便是那样幼稚像是孩童的张煌,亦掌握着一身惊世骇俗的本事,能够轻易地杀死一条条性命。
想到这里,蔡琰脑海中不由地又浮现出那时悬浮于空中的那一轮艳阳……
“哟呼——!”
就在蔡琰思绪万千之际,忽听一声吆喝,张煌破冰而出,在蔡琰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手里头那条从冰层下捕到的鱼丢在她跟前。
瞧见远处突然飞来一样东西,啪嗒一声摔在自己面前,而且还甩着尾巴啪啪作响,骤然从思绪中被惊醒的蔡琰吓地尖叫一声,旋即,她便听到了冰层窟窿内张煌用手支撑在冰层上、望向她时那揶揄戏弄的放肆大笑。
“可恶……”蔡琰气地将贝齿咬得嘎嘣作响,恨恨地白了一眼张煌。
不多时,张煌已清洗了身子,而且将那件满是血迹的衣服也在冰水中洗干净了,有刚体护身的他,毫不畏惧来自冰水的寒冷。而蔡琰则是在张煌用道术点起篝火后,侧对着光溜溜的张煌替他烘烤衣服。即便是侧着身,并不能完全看到张煌的身体,蔡琰亦羞地脸颊绯红,也不知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