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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梵莲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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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出声,嘴已被人捂住。
  “榆儿,是我。”一个声音轻声道。
  榆儿忙回头看时,一张邪魅的笑脸正在自己近前,长眉薄唇,皮肤略黑。
  “栗原!”榆儿惊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只许你来,不许我来吗?”那人笑道。
  榆儿还待再问,那人却竖起一指“嘘”了一声,示意她别说话。
  榆儿看了看下面,永平帝还坐在蟠龙椅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又拿起手上翅雏,欲要弹出。
  “别弹。”栗原悄声道,又伸手握住了榆儿的手。
  “我弹我的,你这是干嘛?”榆儿不满地道。
  “你为什么要弹他这个?”栗原道。
  “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先让我弹了再说。”榆儿道。
  “你不说?”栗原将她指上翅雏收于自己手中,笑道,“这个我就暂时替你收着吧。”
  “喂!”榆儿恼道,“你怎么老跟我作对!”
  “不想我跟你作对?”栗原望着她笑道,“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说着便将嘴凑向榆儿脸颊。
  榆儿闪身离他远了些,摇头道:“还是这么没脸没皮。”
  再看下面,永平帝仍望着那份折子紧皱眉头。
  榆儿运起法力,将案上折子所写收入眼中。
  只见上写着:“赖君主天威、承皇天圣佑,与敌国两战、歼敌无数,巩固边土。然伤者待养、亡者已安,亟望兵力两万、以安南隅。……”
  浣月国位靠东海,北有御风扰边、南有迟越犯土,常年争战不断。
  西方明丹五年前为辅国大将军蒙匡所败,如今暂时安稳。
  这封奏折之上所言战事,当为迟越之战。
  永平帝望着面前奏折,踌躇难断。
  将朱笔搁了,起身走至殿外。
  “皇上,该歇着了。”内侍常福上前弯腰拱手道。
  “常福,”永平帝向他道,“我浣月国有多少百姓?”
  “九千万。”常福道。
  “有多少妇孺老朽?”永平帝道。
  “这个、”常福回道,“卑职不知。”
  “除却农耕所需,我们还有多少人可以为战?”永平帝道。
  “奴婢愚钝。”常福道。
  “其他仕、工、商、劳等又需要多少人?如今战场之上又有多少将士?”永平帝道。
  “皇上、这……”常福亦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不战,国土为他人所践踏,若战,有多少田地将成荒芜。”永平帝摇头叹道。
  回身走至案前,拿起桌上奏折,又看一回,提起笔来,朱批写下:“暂补两万。”
  “常福。”永平帝道。
  “卑职在。”常福忙应道。
  “回宫。”永平帝疲惫地道,向殿外走去。
  “是。”常福又忙跟出。
  其他侍卫、宫女亦跟了去。
  一时间灯火全灭,唯余淡淡清冷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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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儿跳下梁来,跑到蟠龙椅上坐了,摸摸扶手,试着往后靠了靠。
  “硬硬的,一点儿也不舒服。”榆儿失望地道。
  “不知道多少人想坐这把椅子,你还嫌它不舒服?”栗原道。
  “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来这皇宫做什么?”榆儿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向他问道。
  “跟你一样。”栗原道。
  “跟我一样?”榆儿奇道,“什么叫跟我一样?”
  “你来这里做什么?”栗原反而向她问道。
  “你都看到了,还问我。”榆儿撇撇嘴道。
  “所以我说跟你一样啊。”栗原道。
  “哪里一样?”榆儿站起身来道,“再不说,我可走了。”
  栗原伸手在她肩上按了一下,榆儿仍坐回蟠龙椅上。
  “总拿这招威胁我,也该换点儿新花样了。”栗原道。
  “管用就行了,老换有什么意思。”榆儿道。
  “一个月前,我在净月城附近的敛禺山追一只兔子,那兔子躲了半天没出来,我就在树上睡着了。没想到,那只兔子却跑了出来,被这皇帝一箭给射死了。”栗原摊了摊手道。
  “就这么简单?”榆儿道。
  “就这么简单。”栗原道。
  “不就抢了你一只兔子吗?你就闹到皇宫来了,真小气。”榆儿道。
  “那只兔子雪白精灵,怪像你的,本来想抓给你玩儿的。”栗原道,“被这皇帝给射死了,我当然得给他找点不痛快了。”
  “啊、我知道了!”榆儿忽道。
  “知道什么了?”栗原道。
  “前一阵子在皇宫里捣乱的,就是你!”榆儿立起身来,点着他的鼻子道,“就是你、害得我差点被那个老道士给杀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来?我要知道你来,我就不走了。”栗原一手揽过榆儿腰来道,“那个老道士,我迟早给他点厉害看看,给你报仇!”
  榆儿一手拍开他,道:“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
  “这儿又没别人,不用害羞了。”栗原笑道。
  “你要再这样动手动脚的,我可真不理你了!”榆儿黑着脸道。
  “好、我不动就是了。”栗原道。
  “既然走了,怎么又回来了?”榆儿道。
  “那天遇到两个道士,听他们说在皇宫里差点抓到一只雪白狐狸,我就回来看看。”栗原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榆儿道。
  “你怎么样了?伤都好了吗?”栗原将榆儿上下看了一回,问道。
  “已经没事了。不过,那个老道真是厉害,竟然能发现我。还有他那道黄符,罩得我动弹不得,身上的力气一下子就像被抽干了一样。”榆儿说起那天晚上的情景,还有些后怕。
  “那个天玄,确实不一般,你以后要小心他。”栗原正色道。
  “你跟他交过手?”榆儿道。
  “没有,若跟他交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栗原皱眉道。
  “连你也没把握吗?”榆儿亦有些忧虑浮上脸来。
  “所以,在皇宫中不可露了行迹,万事都要小心。”栗原道。
  榆儿点点头。
  “不过,万一惹了事,还有一个办法。”栗原道。
  “什么办法?”榆儿忙道。
  “赶紧跑啊!”栗原笑道,“我驮着你,保证那老道只能吹胡子瞪眼。”
  “这个你倒挺拿手。”榆儿亦笑道。
  “对了,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弹那个皇帝?”榆儿忽然想起方才的事来,又问道。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用翅雏对付他。”栗原道。
  榆儿便将雾海村及辰州城中之事略说与他。
  “所以你就到皇宫来了?”栗原道。
  “是啊,好容易养好了伤,今晚特意出来寻这皇帝。”榆儿道,“你既这么讨厌他,干嘛拦着我?”
  “方才你也看到了。”栗原道。
  榆儿便不言语。
  “雾海村、辰州城一事确有些过了,想些办法,让皇帝重新下一道法令即可。”栗原道。
  “想什么办法?”榆儿道。
  “暂时没有。”栗原道。
  “那我回去了。”榆儿跳到殿中央道。
  “回青罗峰?”栗原道。
  “你猜。”榆儿回身对他笑道,说着便闪身出了殿门。
  栗原忙跟出,紧随着她。
  榆儿一路跑到蒹葭宫,跳进宫墙内。
  软榻之上,宁葭仍在熟睡。
  榆儿现了原身,蜷在她身旁亦睡了。
  “原来躲在这里。”栗原立于宫墙之上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2章 弦月西楼

  ☆、扶桑碎泣麒麟息

  驰天庄。
  微风不动,明黄色的扶桑花却纷纷洒落。
  夹杂着时不时迸发的雪白、赤红的光芒。
  光芒过处,空中的扶桑花碎裂成粉,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朱厌之力又精进了很多。”廊下一人远远望着扶桑树下的身影道。
  长衫玉箫,正是子卿。
  “麒麟已息,朱厌之力自然可再进一层。”旁边一人,白衫细绣,脸色苍白,高大却略显瘦弱,却是尊主。
  幽绝在他榻前足足守候了七天七夜,他才终于醒转。
  这七天七夜,于幽绝而言,也许比七万年还要漫长。
  “尊主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风险,万一……”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子卿还有些心有余悸。
  “子卿与幽绝相处的时日也不短了,在子卿看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尊主仍望着扶桑花下红白光芒中闪动的身影,缓缓道。
  “才思敏捷之处,堪以为叹,胆识谋略亦堪当重任。”子卿道。
  “还有吗?”尊主道。
  “待尊主之心,便是子卿等旁人,亦感于怀。”子卿道。
  “他,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尊主微微笑道,“恐怕更适合修麒麟之力。”
  “这……”子卿有些疑惑地道。
  “朱厌与麒麟,同时存于他体内,两股相逆相冲的气流,为他一念所左右。若心怀恨恶,则朱厌之力喷涌、若一念为仁,则麒麟之力蓬勃。他若先遇到的是那个人,也许就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了。”尊主遥望着青峰上辽阔的朗朗晴空,微微收缩着眼睛。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子卿望着扶桑花下的红白光影,有些慨叹。
  “是啊,真是奇妙。”尊主微微笑道。
  “神龟之战,他受伤颇重,多亏了麒麟之力,治好了他的伤。”子卿道。
  “依子卿看来,他明知麒麟之力与朱厌之力互不相容,为何还要修习麒麟神力?”尊主道。
  “当时伤重在身,以治伤为要,理所应当。”子卿道。
  尊主摇摇头,向子卿道:“他回到驰天庄,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第一件事?”子卿回想起那日情景,回道:“那日我与暗听在外已见他回转,正是担忧他以麒麟之力……”
  说至此处,愕然道:“难道,他是为了……”
  “现在,子卿当知我所言不虚。”尊主微笑道。
  “他确实是个温柔的人……”子卿点点头道,“不过,尊主为何要答应他?”
  “我已把过他的脉象,麒麟之力虽修为日进,但尚未成势,当无大碍。”尊主道。
  “原来如此。”子卿道,“经过这一次,他该相信麒麟之力于尊主有害无益,更可专心修习朱厌神力了。” 
  “不错,他可真是个好孩子。”尊主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青龙木印汇合朱厌之力,麒麟之力恐怕再无重见天日之时了。”子卿道。
  “青龙木印与朱厌之力固然形成了强大的封印,但是,被自己选中的人封印,恐怕麒麟也没想到吧。”尊主的笑带着些许嘲讽。
  “自己选中的人?”子卿不解地道。
  “尊主。”余兴走来,向尊主行礼道,“奚忍正在正厅等候。”
  “走吧。”尊主望了望尚在迷离闪烁的红白光芒,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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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七夜。
  幽绝一动不动地跪在他的身边,一天比一天更绝望,一天比一天更厌恨自己。
  在他几近崩溃边缘之时,终于看见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师、师父……”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温暖的泪水突然自脸颊滚落,他忙将它擦干。
  尊主望着他,却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
  三日后,尊主终于可以起身走动。
  “幽绝,跟我来。”尊主道,先提步出了房门。
  “是,师父。”幽绝亦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尊主带着他,来到花园中央。
  “师父,石凳凉。”
  幽绝拿过余兴手中的软垫,在石凳上放好,扶尊主坐下。
  “幽绝,麒麟之力与朱厌之力如何?”尊主望着面前的幽绝道。
  “相克相制,难以相容。”幽绝道。
  “如今,若要你只选其一,你可有决定了吗?”尊主道。
  “是。”幽绝道。
  “好。”尊主道。
  尊主伸开右手,将一把三尺余长的黑色手杖握在手中。
  杖头上精工雕琢着一条碧青长蛇和一只深绿的老龟,那青蛇的长尾正绕在老龟身上。
  “若单以青龙之力,尚难稳固,如今你可以朱厌之力合我青龙之力,共以封之。”尊主道。
  “是。”幽绝应道。
  尊主立起身来,走至宽阔处。
  幽绝立于其前。
  尊主平伸两手,宽阔的长袍被风鼓起,长发飞扬。
  青色光芒自杖中氤氲而出,将幽绝全身笼住。
  幽绝手中猿杖亦泛出红白光芒,赤如血、白如雪。
  青光牵引着红白光芒,渐渐凝聚成一个大大的圆形,圆形中逐渐形成一个怪异的图案。
  似龙又非龙、似猿又非猿。
  又似乎什么都不像,只是一些光与影的交错。
  这圆越缩越小,渐渐隐入幽绝体内。
  幽绝光洁的右脸上,忽然又长出了细细的白色绒毛。
  再试着驱动麒麟之力,一丝气息也无。
  朱厌之力汹涌蓬勃,心中如赤火燃烧、熊熊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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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桑花不再坠落。
  幽绝收了猿杖,立于扶桑花树下望了一回。
  枝上方开的明黄之花已几乎落尽。
  他回转身来,踩着满地碎落的花瓣,缓缓走出。
  “练完了吗?”子卿立于廊下,望着他道。
  “练完了。”幽绝道。
  “那就歇着吧。”子卿转身走出。
  “子卿。”幽绝忽然叫住他。
  “何事?”子卿回头道。
  “厚土之术,何处可得?”幽绝望着他,眼中充满期盼。
  “我亦不知。”子卿道。
  “子卿、亦不知吗?”幽绝显得很失望。
  “其实,永生之物,并非只有神龟之心。”子卿道。
  “你说什么?”幽绝眼中蓦然抖出奕奕神采来,直盯着子卿道。
  “重华山有一株万年冰芝,亦可用。”子卿道。
  “重华山?在何处?”幽绝急切地追问道。
  “不过,”子卿叹道,“尊主寻找了数十年,并未曾有何线索。”
  “没有找到重华山?”幽绝道。
  “不是,重华山就在此去东南五千里处,山顶长年积雪不化。”子卿道,“不过,冰芝却……”
  “既有地有名,幽绝便去寻来!”幽绝说着,已大步踏出。
  “尊主找寻数十年一无所获,你如何能寻得。”子卿在后道。
  “不寻一回,怎知不能?”幽绝道。
  “纵然能寻得,那冰芝自有三神兽守护,只怕你无命回来。”子卿道。
  “神兽?”幽绝道。
  “尺无、重明、斩刑,神威难撼,独惧佛铃,佛铃透耳穿髓,皆听号令……”子卿道。
  “这是何意?”幽绝奇道。
  “尺无、重明、斩刑乃神兽之名,按药典所记,此三神兽独惧佛铃,若能寻得佛铃,则冰芝可得。”子卿道。
  “佛铃亦未寻得?”幽绝道。
  “尚未。”子卿摇头道。
  “无论是冰芝、还是佛铃,既有此物,幽绝必要寻来。”幽绝向子卿拱手作别,掠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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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华山顶。
  除了银白,还是银白。
  除了冰雪,还是冰雪。
  没有一根草、没有一棵树、没有一只飞鸟。
  冰芝在何处?
  佛铃又在何处?
  幽绝已在此找寻了十日有余。
  重华山顶的每一寸雪地、重华山下的每一处草木,都细细寻了无数遍。
  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他颓然跌坐在山脚,呆望着面前的一湾幽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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