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莲封-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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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榆儿惊道。
栗原将头埋在她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道:“好香……”
“你怎么、怎么……”榆儿还在震惊之中。
“怎么能破得你的雪山晶,是不是?”栗原道,微微抬起头来,笑着将手中匕首举起。
匕首刃尖之上烈焰腾腾,正是狱炎匕首、雪山晶的克星!
“你怎么会有这把匕首?”榆儿大吃一惊。
“用两只活兔换的。”栗原道。
“什么?”榆儿更是难以置信。
“别人拿了这东西,只当是个寻常之物,于我却是个难得的宝贝呢。”栗原笑道。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榆儿哭笑不得地问道。
“去皇宫前就得了。”栗原道。
“那怎么不见你用?”榆儿奇道。
“那个天玄老道太厉害,我怕救不了你,反而落到他手里,所以没敢带在身上,放在外面了。”栗原道。
“那又是何时取得的?”榆儿道。
“就刚才。”栗原望着她,满眼皆是笑意。
“就、就在这里?”榆儿惊道。
“对,这就叫天作之合!”栗原笑得更开了。
“竟然这么瞒着我!”榆儿道。
“只是给你个惊喜罢了。”栗原笑道。
“哪有什么惊喜,你快起来……”榆儿用力想要推开他。
但是除了雪山晶之外,她法力可不如栗原,哪里推得开。
“你不是说了,若我破得了你的雪山晶,你就嫁给我吗?”栗原道,“现在你终于可以做我的娘子了,还不开心?”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榆儿又急又气,脸上已飞起红晕。
平日里她凭着雪山晶有恃无恐,这样羞涩的模样,还真是从未见过。
栗原看得有些呆了,俯下头来,向她亲了下去。
“不要!”榆儿歪过头去,又使劲推他。
“榆儿!别再逃走了,我等你已经等得太久了。”栗原伸手用力地将她的头掰过,哑声说道,又向她俯身下来。
忽然一道劲风飞来,栗原忙抱着榆儿滚向一侧。
白光击下,在地面切出一条深深的痕迹。
微微晨光下,幽绝一身白衫,迎风而立。
青色的面具在熹微的光线下隐隐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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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愿意,你没听见吗?”幽绝冷声道。
“怎么又是你?!”栗原见了幽绝,有些吃惊。
榆儿忙推开他,向一侧跃出。
幽绝弯下身去,将掉落在地的狱炎匕首拾在手中。
“我的匕首!”栗原立刻扑上来,欲抢这把匕首。
幽绝左手挥出,一道劲风刮出,栗原便退出一尺来远。
“你要是再碰她,我就要你死!”幽绝仍冷冷道。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最好少管闲事。”栗原虽然知道幽绝厉害,但也绝不想让步。
“看来,你是不怕死了?”幽绝两道冰冷的目光望向栗原。
栗原暗暗运起法力,准备一搏。
幽绝已感到他身上气息异动,当下也不再多言,收了匕首,猿杖轻挥,红白光芒立时游龙般卷向栗原。
这光芒中毫不遮掩的腾腾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栗原不敢怠慢,扇出巨翅,飞上天空,一根黝黑的长长铜链卷向幽绝。
铜链卷至幽绝近处,却被白光挡住。
猿杖中又卷出一道红白光芒,比方才之力更甚几分。
栗原忙再向上飞起,不想那道红白光芒亦如有灵性一般向上追去。
“危险!”榆儿急道,忙运起雪山晶,一道冰壁挡在了栗原面前。
红白光芒撞上冰壁,冰壁立刻碎裂,四散飞落。
栗原已向另一侧飞出,落在了榆儿身侧。
“榆儿,这个人太危险,我们快走!”栗原拉住榆儿手道。
幽绝欺身上前,一掌击向栗原,栗原忙向后退出几步。
“她不能跟你走。”幽绝冷冷道。
栗原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望向榆儿。
榆儿望着他,却没言语。
“放心,我会替你杀了他,他再也不能对你无礼了。”幽绝向榆儿道。
又是这句话!
“你要是敢杀了他,我就杀了你!”榆儿瞪着幽绝道。
“榆儿!”栗原闻言,喜不自胜。
“你喜欢他?”幽绝不解地望着她。
“谁说我喜欢他?”榆儿道。
“榆儿,你不用怕他!”栗原向榆儿大声道。
“我不喜欢他,但是也绝对不许你杀他!”榆儿瞪着幽绝、一字一句地道。
“为什么?”幽绝道。
“懒得跟你废话。”榆儿道,向净月城方向走去。
跟现在的他,什么解释恐怕都是多余的。
栗原跟在她身后走了去。
幽绝望了望两人,亦跟了上去。
“喂,你跟来干什么?”栗原挡在他面前道。
幽绝却绕过他,走在了榆儿身后。
“瘟神!”栗原异常不满,却也不敢贸然出手。
上前与幽绝并排走着,时不时瞪他两眼。
榆儿却不问身后两人,自顾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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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儿,你这是要去哪儿?”栗原赶上一步问道。
“这个方向,还能去哪儿?”榆儿道。
“净月城不能回去了,天玄那老道只怕正在那儿等着咱们呢。”栗原道。
“他若要抓我们,昨夜我们还能逃出来吗?”榆儿道。
栗原闻言,亦觉奇怪,道:“那老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榆儿回身望了望幽绝,向他道:“你知道吗?”
“不知道。”幽绝道。
“嗯?是吗?”榆儿手托着下巴,一脸思索地望着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回。
他似乎并没什么变化,一样的冷脸,一样的绝美。
只是,眼底的那一抹温柔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却又多了这半面青色面具。
“你为什么又戴上这个面具了?”榆儿道。
“与你无关。”幽绝道。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榆儿又道。
“我不能让别人杀了你。”幽绝冷然道。
“别人杀我,与你何干?”榆儿探究地望着他道。
“你现在还不能死。”幽绝仍冷声道。
“好!”榆儿朗声道,“那你可跟好了,别落下了。”
话音方落,扯了栗原胳膊,道声:“走!”
栗原领会,两人展开身法,向前急速而行。
幽绝果然不落后,亦跟了上来。
☆、聚贤楼大宴群乞
到得净月城,城门处果然一切如常,并未有何异状。
“现在去哪儿?”栗原道。
“忙了一晚上,又饿又累,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榆儿道
榆儿说罢,便要入城。
栗原自后将她拽住,道:“要进城,也得先换身衣裳吧。”
说着指了指她身上的公主衣衫。
华贵显眼还在其次,衣衫襟袖处缝制的彩凤图案,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绣的。
“差点儿忘了。”榆儿亦觉不妥。
“在这儿等着我。”栗原道。
说罢先行入城,寻了一套女衫来,交予榆儿。
“这么快?哪儿来的?”榆儿道。
“有银子当然好办事。”栗原道,“快换上吧。”
榆儿走至树后,将冰壁围住自己,换了衣衫。
“还是我自己的好些,呆会儿进城,我要另做一身。”榆儿收了冰壁,转出树后道。
“凭你喜欢罢了,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栗原笑道。
二人这才一起进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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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入得城门来,已瞥见城墙下一人长衫而立。
正是幽绝。
“阴魂不散。”栗原瞪了他一眼道。
“你果然很诚心啊。”榆儿望着幽绝,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走近他身前,拍了拍他肩膀,道:“走吧,去吃好吃的,你请客。”
转头向栗原眨眼道:“栗原,你带路。”
栗原笑道:“好啊。”
说着已率先走出。
“请吧,幽绝公子。”榆儿望着幽绝,笑容满面。
幽绝也不答言,跟在栗原后走了出去。
榆儿便也跟上。
路过一个绸布庄,栗原走了进去,向榆儿招了招手。
榆儿便也进了店。
“挑吧。”栗原道。
“伙计,你们这里最贵的布料在哪儿?”榆儿向柜台内立着的伙计道。
“哟,姑娘,您看看这边,价格比较适中,布料也好。”伙计走到一处布料前道。
“怎么,怕我们给不起银子吗?”榆儿道。
将幽绝拽到前面,向伙计道:“你可看清楚了,是这位公子付账。”
幽绝所着白衫,质料上乘,且襟前、袖口皆细细精工绣制了明黄的扶桑花图案。
“失礼了。”伙计见了幽绝,忙出了柜台,向幽绝弯腰道。
走至一处布料前,指着摆放的各色布料道:“这边都是上乘的好料,您看看,可有满意的吗?”
“我要这一匹。”榆儿上前,指着一匹浅蓝色轻薄绸缎道。
“是。”伙计忙取了这匹绸缎下来。
“马上做,半个时辰后我们来取。”榆儿道。
“这个……”伙计面现难色道,“恐怕来不及。”
“半个时辰内做好,银两加倍,这位公子还另有嘉赏。”榆儿拍了拍幽绝的肩膀,向伙计道。
“是、是,我们这就给您做。”伙计忙道。
“还有,这匹。”榆儿指着一匹棕色缎面道,“给这位公子裁一身。”
说着指了指栗原。
“也是半个时辰?”伙计道。
“对。”榆儿道。
回身望着幽绝,灿烂笑道:“幽绝公子,你没意见吧。”
“这位公子,请先付一半银两吧。”伙计向幽绝赔笑道。
“我说过我会付账吗?”幽绝道。
伙计闻言,楞了一下,又堆起笑来道:“这位公子英俊潇洒、一看就是大家风范,不会跟我们这种小伙计开玩笑的了。”
幽绝冷眼望着他,又仿佛根本没看见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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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伙计顿时收了笑脸,直了直腰杆道:“几位,小店可是小本生意,各位要是想逗乐,外边请。”
“哎呀!”榆儿忽然叫道,“真过意不去,我可不是故意的!”
再看她手下,一匹上乘的藏青绸缎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裂口来。
“哎哟!这可是我们老板的宝贝、苏州老陈家作坊的五段精纺暗花绸缎啊!”伙计哭丧着脸,嘴却一点不含糊。
“怎么办?”榆儿亦苦着脸道。
“别看我,你看我像有钱的主吗?”栗原摊开两手道。
幽绝冷着脸,脸色微微有些发黑。
“这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这一年、不、三年的工钱就都没了!这可叫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伙计又哭道。
这次他可是真哭了!
“这样吧,我倒有个办法。”榆儿道。
“什么办法?”伙计赶紧问道。
“是我这只手不小心划坏了这么贵重的绸缎,不如,就把我这只手赔给你吧。”榆儿道,“你借我一把刀,我这就剁给你。”
“啊!”伙计大张着嘴,想合也合不上。
榆儿也不多言,将柜台上裁布的刀拿在手里,对着自己左手就砍了下去!
如她所料,她的手被另一个人抓住了。
正是幽绝。
幽绝将她手中的裁布刀夺过,“哐当”一声扔回柜台上,自袖中取出一锭十两的白银,搁于柜面。
伙计忙上前收了,一边擦眼泪,一边眉开眼笑地道:“谢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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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绸布庄,栗原在先,领着二人来至一座华丽危起的酒楼。
楼上一块匾额,书着三个大字:“聚贤楼”。
“到了净月城而不到聚贤楼,那就等于白来。”栗原回身向榆儿笑道。
“这么说来,还真是非来不可了。”榆儿笑道。
三人前后进了酒楼。
此时尚早,酒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客官几位?”一个小二忙上前笑容满面地招呼。
“三位,要雅座。”栗原道。
“几位楼上请。”小二道。
忽闻身后另一个伙计道:“去、去、去,谁让你进来的?”
回头看时,一个身穿粗布衫裙的老妇人正在门口探头,一只脚刚跨进门里。
她一身衫裙已洗得发白,肩上、背上、衣角皆打了大大的补丁。
这衣服应该很久没洗过了,因为上面满是污渍。
她的头发也很油、很脏,胡乱梳了一个髻,额上、花白鬓边散落着缕缕发丝。
还拄着一根已经磨得极为光滑的拐杖,上面也尽是乌黑。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乞丐。
伙计上来赶她,她不敢再进来,却直往里伸着脖子,侧着耳朵像在听什么。
“小二哥,这几位是新客人吧?”老乞婆道。
“你天天在这门口,客人都给你吓跑了,哪儿有什么新客人。”小二不耐烦地道,“快出去、出去。”
“好、好、我出去。”老乞婆收回了跨进来的一只脚,回身用拐杖探着路走了。
原来,她的眼睛并看不见,是个瞎子。
“这个老乞婆几乎每天都来,在门口一呆就是一天,扰了几位雅兴了。”领着榆儿几个的小二赔笑道。
“给她点儿吃的就是了。”榆儿道。
“给了,她就坐门口吃,吃完了还在。”小二道。
说着,已引着三人来至二楼一间雅间中,不一时便上来热茶。
“现在可以点菜吗?”榆儿问道。
“当然,您尽管点,我们这聚贤楼,那可是远近闻名,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只要您说个名,我们一准儿给您做罗。”小二唾沫横飞、满脸自豪。
看来这“聚贤楼”三个字,已经把他的脑子洗得差不多了。
“小二,来。”栗原伸出一指向小二勾了勾。
小二伸过脖子来,道:“客官,您吩咐。”
栗原伸出右边胳膊勾住小二脖子,道:“你们这聚贤楼的名头呢,爷早就知道了,你只管把你们最好的、特好的、别人不敢点的菜,全给我上了,就行了。”
这小二在聚贤楼,什么样有谱的爷没见过?
眼珠一转,眉开眼笑地道:“得嘞,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向幽绝弯腰道:“您稍等,菜马上就上。”
说罢便“噌噌”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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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聚贤楼果然不愧为净月城第一楼,不一会儿便陆续端了菜上来了。
只听小二高声唱道:
“沸浇驴肉一道。”
“醉舌鸭掌一道。”
“龙须凤爪一道。”
“泥鳅豆腐一道。”
……
“等等、等等!”栗原向小二道。
“客官,您有何吩咐?”小二忙俯首倾听。
“我说,你们聚贤楼就这么几道破菜?”栗原不屑地道,“还能不能再差一点了?”
“客官,这可都是我们聚贤楼最受欢迎的名菜了。”小二满脸堆笑地道。
“什么最受欢迎、什么名菜?”栗原道,“刚才爷说的话,你没听见?我说了,要的是你们店中最贵、最好、最没人敢点的菜!听懂了吗?”
用手指了指幽绝,道:“看见没,这位公子可是个大人物,别说爷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