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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官媒崔姑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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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的路上,崔世君和崔世柔说起闲话,她道:“世雅的孩子都生了,你也得为自己好好打算。”
  崔世柔一听这话,急了眼,抢白说道:“你以为我不想生孩子,那也得能生出来才行呢。”
  说着,崔世柔声音哽咽了,她气得哭道:“这几年药吃了不少,可就是没个动静,你这当姐姐的,公婆嫌我就算了,你也嫌我?”
  徐姨娘讪讪的,她眼巴巴的瞅着崔世君,不知该怎么劝解二姑娘。
  崔世君看到妹妹哭得两眼发红,把手帕递给她,缓声说道:“我几时嫌你了,刚跟你说两句话,就红眉赤脸的嚷起来,你这暴躁脾气何日才能改一改。”
  崔世柔被训得直掉眼泪,崔世君看着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按理来说,你们陈家的家事不该我来插嘴,可是看到你为了孩子,三天两头的和婆家争吵,我和老姑姑心里都不好受,不如你和盛容去族里抱养一个孩子吧。”
  崔世柔苦笑一声,她说:“公婆如何肯让家业便宜外人,他们如今是一门心思要给盛容娶个小老婆回来生儿子呢。”
  只是,若叫她眼睁睁看着狐狸精进门,除非把她休了,否则她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说者无意,旁边的徐姨娘脸上涨得通红,她当日就是被崔太太娶回来续香火的,安哥儿也在车上,他是读过书的人,自是懂得嫡庶尊卑,在家里还好,家中他最小,老姑姑和姐姐们都疼爱她,不过学里的同窗,向来都是嫡出的和嫡出的玩,庶出的和庶出的的玩,经纬分明得很。
  崔世君脸色一沉,双眼冷冷的看着崔世柔,崔世柔自知失言,不敢再作声了。
  因着这无端牵出来的话,马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直到快要进城,崔世君开口又道:“盛容要是也想纳一房妾室,我就不多说了,可我冷眼瞧着,他对你有情有义,是和你一条心的,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跟他齐心,莫叫人钻了空子。”
  崔世柔心知她说得有道,于是一声不吭的听着,崔世君停顿片刻,再次说道:“你只管叫盛容去跟你公爹谈,他是个心里有成算的,无论日后有没有妾室进门,你身边有个孩子也能傍身。”
  崔世柔咬着手绢,似是在考虑她姐姐的话。
  不久,马车进城,崔世柔没有回家,她先叫崔福送她去陈盛容管事的粮店,她们到的时候,陈盛容正在盘账,今日是元宵,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放了假,只有陈盛容这个少东家看店,他看到崔家的马车,迎了出来。
  崔世柔撩起帘子,陈盛容扶着她的手下车,又道:“就要关门了,你这时跑过来做甚么,早些回家去歇着不好?”
  崔世柔原想呛他一句,今日她去给妹妹贺喜,回去少不得要被婆婆夹枪带棒的讽刺一顿,后来想起姐姐说的话,语气一柔,说道:“我来看看你,这样冷的天,怎么就穿一件夹衣,你早上出门的厚衣裳呢?”
  陈盛容刚要回话,崔世君掀起窗帘,他这才发觉崔世君也在车上,便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又去店里抱出一口袋薏米,说道:“上回老姑姑说想吃薏米,大姐带回去给她老人家煮粥。”
  “快别忙活,上回你们带的小米还没吃完呢,她老人家也就是想起时嘴里念叨一回罢了,转头就忘。”
  崔世君不肯收,那陈盛容却定要她带回家,崔世君推辞不过,便叫崔福收进车里,眼见天时不早,崔福赶车送她们回屋。
  不到一袋烟的工夫,马车回了崔宅,崔世君和徐姨娘一同进了内宅,等到只有她二人时,崔世君说道:“世柔素来是个有口无心的人,她的话,姨娘别往心里去。”
  想起二姑娘说的那些话,徐姨娘如何能不多想,她心里一酸,眨去眼眶里的泪花,说道:“我也算是二姑娘半个长辈,怎会和她一般见识。”
  崔世君望着身旁的中年妇人,说道:“我娘走得早,多亏有姨娘照顾我们姐妹几个,你又给崔家生了安哥儿,从老姑姑到我爹再到我们姐妹三个,都很敬重姨娘。”
  崔世君的话刚说完,徐姨娘的眼泪就涌出来,她从进了崔家的门儿,十几年来伺候老人和丈夫,还要照顾三位姑娘和安哥儿,唯恐自己做错半点儿事,别人都说这是她应当做的,而今被崔世君这么一说,她心里的委屈再也藏不住。
  崔世君轻轻拍着徐姨娘的手,徐姨娘擦了擦眼泪,说道:“姑娘别说了,我都明白。”
  崔世君一笑,她说“老姑姑还等着我们呢,姨娘陪我去见她老人家,今日她得了曾侄孙,也叫她欢喜欢喜。”
  徐姨娘点头,二人携手一进走进里院。


第10章 
  毕家小哥儿洗三,崔家这个做外家的,自然要到场观礼,只因小哥儿的生辰恰巧赶在正月十五,故此便得了‘元宵’的乳名,至于学名,等上学时再取不迟。
  过完正月,日子逐渐回复平常,不知几时,崔宅前的那棵槐树已发出绿芽,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忽然有一日,街头巷尾变得异常的热闹,崔世君打听,方才得知再过不久就是春闱,长安城里到处都是从州府各地赶来的学子,不过,这事跟崔世君干系不大,家里的崔世安离会试还远着呢,她略微听了一耳朵,便丢到脑后置之不理。
  此前,崔世君又给宁国侯崔嘉相看了几家姑娘,听闻老侯爷霍云已经离京,她打发崔福将往宁国府送了一趟消息,隔了些日子,宁国府回信,老侯爷仍旧一个也没看中。
  崔世君无可奈何,只得再慢慢相看,这日,崔世君有事去清华观,走到半路,她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后面还跟着三辆驴车,打头的马车似是车轮坏了,随行的仆妇和长随正围着马车焦急,崔世君仔细看了一眼,她见那马车有些眼熟,于是叫崔福停下,对阿杏说道:“你问一下那是不是莫府的人。”
  “可不就是莫府的人么。”阿杏记性很好,她也认出了这马车,于是隔着纱窗,开口问道:“请问你们可是东郡侯府莫家?”
  她这话刚问完,就有个管事嬷嬷搭话,回道:“正是,请问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阿杏撩起帘子,说道:“我们是住在柳枝巷的官媒崔家,我们姑娘看你家马车停在路边,差我来问问,可曾是遇到甚么难事。”
  管事嬷嬷说道:“多谢崔姑姑关心,家里马车车轮半道坏了,家人正在查看。”
  说话时,崔世君已扶着阿杏的手下了马车,她抬眼一望,只见莫婉也在,她身边围着五六个婆子丫鬟,看这样子,多半也是往清华观去的。
  莫婉同样看到崔世君,她向前走了几步,笑道:“竟是崔姑姑,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崔世君回了一笑,她说道:“劳烦莫姑娘惦记,我一向都好,莫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
  莫婉说道:“过几日就要科考,我去清华观给家弟求一支签,谁知马车半路坏了。”
  “倒是巧了,我正要前去清华观。”崔世君扭头看了一眼那马车,说道:“瞧这样子,一时半会儿只怕修不好,莫姑娘要是不嫌弃,就搭我的马车一同上山吧。”
  莫婉笑着说道:“这样正好,崔姑姑可帮了大忙呢。”
  她原本准备搭乘婆子们坐的驴车,只不过她的奶嬷嬷张氏说有碍身份,一定要等马车修好再走,恰巧崔世君经过,还好意邀她同行,莫婉也便一口应下。
  奶嬷嬷张氏看到莫婉要上崔家的马车,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莫婉已然走到崔世君身旁,阿杏伸手扶着莫婉上车,莫婉笑了一声,回头望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嘴里嗔道:“当真是没有眼力,还不过来扶我。”
  她那两个发楞的丫鬟一怔,三步并做两步,连忙上前扶着莫婉上了崔家的车。
  随后,崔世君也上了马车。
  眼见如此,莫家的管事嬷嬷打发余下的仆妇们上了驴车,跟在崔家的马车后面,一行几乘车马,往清华观而去。
  马车不急不缓的行在通往观里的山路上,崔世君和莫婉都是各自家里的当家人,两人说起闲话,竟是意外的投机,崔世君听说她是给弟弟求签,说道:“既是求高中的签,何不去状元庙?听说那里的庙祝,卜卦十分灵验呢。”
  “去过。”莫婉笑了笑,她对崔世君说道:“为着他要考学,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寺庙都求了个遍,就剩下这清华观还没去,恰逢今日天气好,我便带着家人来了,一来是给他求签,二来就当是散心。”
  崔世君很能体会她的心思,如今撑起莫家门楣的只有东郡侯,况且她家并无有力的亲友帮扶,莫婉自是满心期望着莫少均高中,能为家里争口气。
  “莫侯爷小小年纪就中了举人,像他这样的好儿郎,京里也没几个了,此次科考一定能蟾宫折桂。”崔世君柔声说道。
  莫婉闻言,微笑说道:“那就借姑姑的吉言了。”
  一路闲聊,马车到了清华观山腰,她们一行人下车步行,一路边走边聊,倒是并不觉得很累,走了半日,等进到清华观,仍是志文和志明二人出来相迎,彼此都是熟人,互相问侯一声,崔世君先陪着莫婉去求签。
  且说二人洗手奉香,莫婉先从签筒里摇了一支签,她转头看着崔世君,说道:“姑姑何不也求一支签?”
  崔世君近日并无甚么心事要求,只是听了她这话,少不得要凑趣,于是顺从的抱着签筒摇了几下,只待签子落地,她捡起一看,却见上面写着一句签语:枯木逢春又发芽,百般好事到君家,心中纵有忧疑事,胜如云开见日霞。
  她不解其意,暂且收起签子,问道:“莫姑娘求的是甚么签?”
  莫婉抿嘴一笑,把签子递给崔世君,崔世君接过来轻声念道:“长江浪暖鱼争战,空谷春回花正开,得地得时须进步,好将踪迹出尘埃。”
  这分明是上签到,崔世君笑道:“我虽不通文墨,却知道这是说莫侯爷要高中呢。”
  莫婉亦喜上眉稍,两人说话之际,志文进到大殿,他对崔世君说道:“崔姑姑,宁国老侯爷听说你来了,请你过去一趟。”
  崔世君微微有些诧异,这宁国老侯爷常年四处云游,不想他还在清华观里?
  另一边的莫婉起初没想起志文口中的宁国老侯爷是何许人也,思索片刻,便记起这人的身份,她对崔世君说道:“崔姑姑既是有事,就先去忙吧,且不必管我。”
  崔世君暗道,宁国老侯爷请她过去,八成还是为了宁国侯的婚事,心里如此思索,崔世君向莫婉歉意的一笑,将求来的那支签子重新插到竹筒里,随着志文走出大殿。
  宁国老侯爷霍云在清华观有一处独住的院子,他天生爱静,那院子离主殿颇有些距离,志文和崔世君走了半日,方才到了,志文推开院门,朝着里面喊道:“老侯爷,崔姑姑来了。”
  宁国老侯爷原本背对着他们,他听到声音回头,视线落在崔世君身上,淡淡说道:“来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熟稔,这让崔世君有些意外,她和宁国老侯爷霍云分明只见了两三回罢了。
  志文把崔世君带到,便退了出去,院子里只剩崔世君主仆和霍云,地上湿漉漉的,崔世君看到他脚边那几丛兰草上挂着水珠,在此之前,霍云正在给花草浇水。
  水还没浇完,霍云和崔世君打完招呼,又回身浇水,崔世君等侯了小片刻,才见霍云放下花壶,他对崔世君说道:“坐吧。”
  不远处的柿子树底下安放着石桌石凳,地上放着一个小炭炉,炭炉上的铜壶还在冒着热气,崔世君不敢先坐,直待霍云坐下,她才在他身旁的石凳上落坐。
  二人坐下后,霍云取出竹筒里的茶匙,朝着一个素色薄胎瓷碗里舀了两匙茶叶,又提着铜壶,不紧不慢的往里注水。
  霍云的动作优雅舒缓,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高贵,茶叶的清香氤氲而上,崔世君迷惑不解,她看着霍云,似乎离开宁国府的重重朱门,这人忽然也变得平易近人了。
  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当崔世君再重新看他时,他又变回那个清冷孤傲的宁国老侯爷。
  院子里很安静,霍云煎的茶不老不嫩,崔世君享用一回,她将瓷碗放回石桌,看着霍云说道:“老侯爷是为了小侯爷的亲事,特地招小妇人前来的吧。”
  霍云双目一挑,他端着茶盏的手停了下来,缓声说道:“我儿的亲事当真如此难办?”
  若是在侯府,崔世君指不定该如何惶恐,然而此时面对霍云,她却少了先前的拘谨,回道:“这是侯爷的终身大事,自当是要谨慎。”
  霍云听完她的话,微微抬起下巴,他放下手里的茶盏,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像是在沉思似的。
  崔世君看着霍云,她犹豫了一下,说道:“老侯爷,小妇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霍云的目光又转到崔世君身上,他说道:“你直说便是。”
  崔世君侧头一想,她道:“侯爷的亲事,家世门第固然重要,不过依着小妇人的愚见,娶妻当要娶贤,当家主母除了家世,紧要的还是治家的本领。”
  她的话音刚落,霍云的双眼半眯,崔世君心头一滞,自知逾越了,可她话已是说出口,崔世君放大胆子又道:“不瞒老侯爷,为了侯爷的亲事,小妇人将京城的名门闺秀翻来覆去比对几遍,依然觉得东郡侯府的莫姑娘是个不错的人选,若是错过了她,着实可惜。”


第11章 
  崔世君三番两次流露出对莫婉的赞赏,倒令霍云意外不已,眼前这小妇人看着虽是一副娴静温柔的模样儿,实则并非是个热心肠,他一语不发,看了崔世君一眼,示意她往下说。
  霍云神色并无异常,这令崔世君暗自放下心来,她说道:“莫姑娘的相貌人品实乃百里挑一,俗话说高嫁女,低娶媳,况且莫姑娘的家世并不低,她亲兄弟是正经的东郡侯呢。”
  说来说去,宁国老爷还是看不上莫家,就算莫婉有个兄弟,尚且不知成不成得了气候,即便他们宁国府的境况比莫家强不到哪里,当然,这些话崔世君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霍云默默不语,崔世君顿了一下,又说:“再者,当今的太子殿下,说来还是莫姑娘嫡亲的表哥呢。”
  她把话说完,就不再开口,霍云忽然一笑,端到唇边的茶盅停住,他放下茶盅,双眼直视崔世君,崔世君被他这般打量,不禁有些惴惴不安,她连忙垂下目光,眼角扫到他放在桌上的手,那双手白净修长,指甲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竟让崔世君看得痴住了。
  等到崔世君惊觉自己看一个男人的手,还看得入了神,顿时觉得耳根一阵发热。
  过了半晌,霍云收回视线,他执起茶壶,泼掉瓷碗里的茶水,亲手给崔世君续了一盏茶,沉声说道:“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
  崔世君松了一口气,眉稍微微带着一丝喜意,莫婉是个好姑娘,霍嘉也是京中的俊才,他二人门当户对,若能说成一段好姻缘,她这个媒人打心眼里也是欢喜的。
  霍云既然松口,崔世君也不便多留,她说道:“莫姑娘还在前堂,老侯爷要是没有别的事吩咐,小妇人就此告辞。”
  霍云颔首,崔世君起身朝着他屈膝行了一礼,带着阿杏转身走出院门,霍云目送她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又专心饮茶
  且说莫婉在清华观求完签,因她府中还有家事要打理,故此并未在观里多做停留,用完中饭,又给庙里捐了香油银子,主仆收拾东西就准备下山,此时,崔世君的差事也已办完,于是跟着她们一同回城。
  一行人浩浩荡荡下山,等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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