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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皇后难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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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只会这些,平日里让他多读会儿书,就像要他命似的。”沈嫣从红莺中接过玉佩,替他挂上,抬起头轻笑,“臣妾许久未曾骑马了。”
  这么近的距离,就是送到了眼前,若不一亲芳泽,岂不辜负。
  纪凛低下头轻啄了一下,沈嫣微红着脸,红莺她们早就识相的退出去了。
  “诸位大臣等着,别去晚了。”
  沈嫣推了下他一下,纪凛笑了:“好。”
  ……………
  围场外摆了很大的篝火,不远处的架子上烤着的都是今日所猎,有部分烧烤好的已经切好端到了各张小桌上。
  隔着几人宽的空地上还有舞姬表演,按着列席,底下的官员可以清楚看到上座中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便是些细微的动作,到他们眼中也会放大不少。
  皇上给皇后娘娘夹了刚端上桌的菜,皇后没动,片刻之后,那菜竟到了皇上的嘴里。
  皇后娘娘给皇上斟酒,皇上看过去那神色,似乎是有笑意。
  皇后娘娘吃的不多,过半时皇上不知吩咐了李福公公什么,没多久,那边就有宫女送来了吃食,和他们一样的水晶饺,却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
  坐在下面的孔令晟吃的不太安心,因为一个时辰前皇上派人过来,通知他明日与他一同去林子里狩猎。
  这心情,连吃到嘴里的肉都不是滋味了,皇上要去林子里狩猎,该不会皇后娘娘也一同去。
  正想着,一旁穆哲成凑了过来,视线刚从上座那儿收回:“喂,我怎么感觉有些怪,你看皇上和皇后娘娘。”
  穆哲成的神情,有些难以言表。
  “旁若无人是不是。”孔令晟斜了他一眼,穆哲成愣了下,点头,没错,就是旁若无人的感觉。
  孔令晟动了动嘴没有说出口,是就对了,上元节那日他就是怎么一路感受过来的。
  “看样子皇上和皇后娘娘感情挺好的,我父王那时还担心……”
  余下的话不用说,两个人也都明白,穆哲成朝这些大臣看去,神色都各不相同,有些沉醉在这些舞姬中,有些和他们一样注意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的,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宴席快近尾声时,皇上和皇后娘娘离开后,方容华与陆婕妤一同起身准备回营帐,快走到时,陆婕妤望着夜空,拉住了方容华:“陪我走会儿。”
  这时席上的人已经很少,有些喝过酒的已经回去休息,也不会太注意谁留着谁没留着,靠东侧的营帐内,白玉滢刚净过手,门口传来了问安的声音,她转身看去,白家大少爷白显诚撩开帘子走了进来,脸颊泛着一些红,看样子是喝过不少酒。
  白玉滢眉头微皱:“大哥,你怎么来了。”
  “放心,没人注意我到你这里来。”白显诚在桌旁坐下,拎起上面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放下杯子后一下一下扣着,话说的直白,“你和皇上还没有圆房。”
  这么露骨的话,就算是从她嫡亲大哥嘴里说出来,那也是不能接受的。
  白玉滢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直接怒了:“别拿你对姬妾的那一套来对我说话!”
  “怎么,你以为你瞒得住我。”白显诚碰过的女人无数,光是看人走路就能辩的一二,再者今天晚宴上皇上那姿态,这些妃子看了他几眼,他又看了那些妃子几眼。
  白玉滢冷静了下来:“皇上忌惮白家,华阳宫都不常去。”
  “他忌惮白家,难道就不忌惮沈家,晚宴上他和皇后这么亲近,又是一同回去,晚上肯定歇在那边的营帐里。”
  言下之意,白家和沈家皇上同样忌惮,为什么皇上会更向着皇后。
  白玉滢紧握着拳头,从他嘴里说出来,对她而言是奇耻大辱。
  “你今天过来要是为了说这些,就赶快回去。”深吸了一口气,白玉滢冷冷道,“要是让人看到,又该拿捏着说大哥的不是。”
  “沈颂那老东西,捧人上去的时候说得好听,一转眼和太后站到了一起,委屈了你只能做个贵妃。”说起这个,白显诚神情晦涩了几分,语气里藏了抹阴狠,“他们是早就计划好的。”
  白玉滢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手里紧紧捏着的杯子质问:“你要做什么!”
  白显诚随即笑了:“我能做什么。”
  “你别乱来。”白玉滢不信他,低声警告,“这里是围场,这么多大臣在,你别闹出什么事把白家拖下水。”
  “我的好妹妹,我做什么可都是为了你。”白显诚脸上的笑意更甚,身子朝后倾去,“你有这心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皇上多来你这儿,有些事,得用点手段才行。”
  说完后,白显诚起身,拿起桌上果盘内的荆桃,抛到空中,抬起头接到嘴里,说了声甜,晃着出去了。
  白玉滢气的浑身发抖,没能克制住,一掌拍在桌子上,在外守着的夏堇急忙走进来:“娘娘!”
  掌心火辣辣的疼,白玉滢扶着桌子,胸口起伏着,深吸了几口气后吩咐:“……派人,看紧大少爷!”


第41章 
  临近十五; 乌云盖不住椭圆的皎月; 安安静静垂挂在天空,入夜风大时,偶尔云层飘过; 忽明忽暗。
  戌时过半,围场附近,没有掌灯的地方是漆黑一片,方容华陪着陆婕妤在这边散步,远远的还能看到侍卫守着; 但再走开去一些; 几棵树挡着; 夜色之下; 瞧什么都是模糊的。
  阜阳城的天到了这月份; 入夜后风吹的凉人; 吹久了还是会觉得有些冷意; 加上这山里林地的; 本就比城里要冷一些,走不上多久; 方容华的手就有些凉。
  但她又不太想回去,在宫里; 走出清秋阁就是宫廊; 前后左右都是高高的围墙,便是御花园再大,也有走到头的时候; 望什么都有高墙隔着,又不能出去,不免叫人心中郁结。
  不说她,陆婕妤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你小心点。”搀了方容华一把,陆婕妤见她走的急,笑道,“你要想逛,逛上一夜也没人拦着,明天顶着两个青皮眼,到时候别人笑话起来,你可别躲。”
  “青皮眼就青皮眼。”方容华嘟囔了声,“我又不是没顶过。”皇上去清秋阁的时候,她哪回早上不是顶着青皮眼的,又累心有惊,与现在这样又是大不同的。
  与她相识已久,陆婕妤自然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轻叹了声,拉着她朝前走去,与她约定:“我们走到那边那棵树下就绕回去。”
  方容华抿嘴想了会儿:“好。”
  一里不到的路,走得特别慢,实在是觉得这风吹的令人舒心,即便是有些冷,青草香混杂着山林里特有的空阔感,也让人不舍得回。
  过了会儿两个人就到了陆婕妤所说的树旁,两个人转过身,方容华还有些不肯得,抬起头朝营帐那儿亮着灯的地方看去,却意外看到前面不远处,在几棵树之间,有人影略过。
  “谁!”
  方容华即刻拉紧了陆婕妤的手,冲着那树壮着胆子大喊,又四下找侍卫们的踪影。
  “怎么了?”陆婕妤转身的慢,没注意到前面有什么,见方容华一脸的紧张,朝她瞪着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啊。”
  “我刚才看到那里有人躲进去了!”方容华指着那树,树影遮挡,这么看真有些瞧不仔细,但她不会看走眼的,明明有人躲进去了。
  “我们来的时候就没遇见什么人。”这里虽然不是宫中,但远近都有人守着,陆婕妤笑着捏了下她的脸,“走这么远你才怕啊?”
  “真的有,阿怡,我不骗你。”方容华一跺脚,冲着那树背后威胁,“你要再不出来,我可就叫人了,我一叫就有侍卫过来。”
  陆婕妤轻笑,陪着她看,方容华眼神一错不错盯着那儿,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树背后,露了一段衣袍。
  这下两个人都提了气,方容华正要开口大喊,那人露出全貌来,陆婕妤脸上的神情就变了。
  方容华怔怔看了许久:“陶大哥……”
  陶辛朝着她们走过来,看的却是陆婕妤,距离她们几步远时停下来,笑着道:“天这么黑,围场这边虽说不会有危险,但你们两个人,身边也没人陪着……”
  风从她们背后吹过来,从脖颈的缝隙间漏进去,直接将人给激的清醒,陆婕妤微有失声:“你别过来。”
  陶辛脸上始终是那笑意:“你们放心,身份有别,我不会过来。”
  方容华还处在惊呆中,好半响反应过来,扯了下陆婕妤的衣袖:“阿怡,是陶大哥。”
  这后知后觉的迷糊样,倒是冲淡了这气氛,陆婕妤神情松了几分,拍了拍她的手:“看见了。”
  陶辛对方容华很感激,要不是她搭这一句,说不定陆婕妤即刻就要他离开:“容华娘娘,方家大少爷今日也在。”
  “大哥也在啊,我怎么没看到他。”方容华想了想后笑了,“也是,对他来说捧书可以,让他去狩猎可不行。”今天来的有些大臣都在后头,没进围场过,没见到也不奇怪。
  “他经常提起您,见您安好,他应该会很放心。”陶辛说是说着,视线却时不时看陆婕妤,方容华虽说性子迷糊,可也不笨,陶大哥本就对阿怡有意,到现在他都还未成亲,想必是还有惦念的。
  不能留她们单独说话,方容华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争取拖些时间,也好让阿怡和陶大哥说上几句话。
  陆婕妤的心终究是软了,在他问及她过的好不好时,脸上的神情也端不住了,嘴角轻颤着,是硬生生将情绪都憋回去的,轻抬了下手掩饰:“多谢陶大人关心,本宫一切安好。”
  陶辛脸上的神情未改,多了些放心:“一切安好就好。”这样他就放心了。
  方容华看了看陆婕妤又看了看陶辛,那焦急的神色都染到眼底了,仿佛再说,你们多说两句啊,怎么不说了呢,哎呀可把她急死了。
  “走。”陆婕妤拉起她,从陶辛身边经过时脚步快了许多,待他转过身去时,已经走了有些距离。
  就隔着这些距离,更胜似千山王水的遥远,克制着没有往前,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她们,护送她们回营帐。
  陆婕妤拉着方容华的手有些抖。
  方容华要扭头,陆婕妤还不让她转身,她有些可惜,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既然遇上了,不妨就多说几句:“阿怡,陶大哥还跟着。”
  “他跟着是他的事,便是说起来,也是我们走的太远了,遇上了是意外,也要避嫌,这些规矩你又不是不明白。”陆婕妤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做出逾越的事情来。
  道理方容华都明白,她就是心疼阿怡,她越是不说,她就知道阿怡心里越是难受的,忍不住的,嘀咕着:“陶大哥到现在都还没成亲。”
  “那也是他的事,与我与陆家都没有关系。”陆婕妤声音平平,不见有颤,“还有你,这些事与你也没有分毫的关系,可明白?”
  方容华点点头,看着她的侧脸,欲言又止。
  两个人走到营帐附近时,这儿守着的侍卫多了,陶辛早已经离开,这时陆婕妤才转过身去,看了眼空落落的远处,再转身时,眼眶微湿。
  …………
  这时已经是亥时的天,四处都很安静,林子深处,崇山中,有呜呜声传来,似是野兽在叫。
  围场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的侍卫半点都不敢怠慢,数队人来回在各个营帐之间走动,还有在营帐外几里看守的,各个主道上全有士兵把守。
  这些人每隔三个时辰就会换班,一夜见换过两回,天就亮了。
  侧帐这儿沈嫣起的早,昨晚喝了些酒后,回来时才起后劲,靠枕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只记得夜半时人迷迷糊糊的,也记不得做了什么,待到坐到铜镜前,看着脖子上露着的绯红印子,沈嫣愣着摸了下,感觉昨夜那酒劲又上来了。
  纪凛坐在塌上,刚穿了衣服,起身到她身后,也瞧见了她脖子上的红印子,轻咳了声:“换好衣服就遮住了。”
  沈嫣回头瞪他,蒙谁呢,要让她像冬天一样绕个厚厚的围脖不成,如今的衣裳怎么遮得住。
  她那性子,遇着什么事都淡定的很,有事儿也藏在心里,人外绝不会露太多,平日里哪里看得到她这样的神情,又是窘又是恼的,偏又不能说,纪凛没掩饰住,笑了。
  “皇上还笑!”沈嫣没忍住,抬手就朝他拍去,等回过神来却是晚了,不能这么无礼,但这掌心已经拍到他手里了,还被他给握住,沈嫣抽了回来,回头对着铜镜,看着那两处红印子,头疼不已。
  等会儿还怎么出帐子见人。
  正好李福公公在帐外求见,笑过之后,纪凛走了出去,沈嫣伸手搓了下那红印子,木槿忙赶过来制止:“娘娘,可别全搓红了。”
  “要是能全搓红了倒也罢,说是让虫子给叮了,谁也不会想到那处去。”可搓过之后褪的快啊,还不是只露了这两处,其中一处勉强能遮,上面些的真的是遮不住。
  “娘娘别急,奴婢有办法。”木槿抿着笑,到箱子旁取了身衣裳过帮沈嫣换上,对着铜镜,将衣领翻了上来,抚了抚后,翻起来的那一侧正好遮了红印子。
  沈嫣看着铜镜内,遮住是遮住了,可不是这么穿的。
  “幸好将这身带来了,若换做别的,还真不能翻,下午娘娘不是要与皇上出去一道狩猎,那骑马服倒是没问题,兴许过些时候就褪了呢,奴婢再涂些粉上去。”木槿给红莺使了个眼色,红莺掀开帐子朝外看去,皇上已经回了主帐。
  不多时,玳儿端来煮好的粥。
  沈嫣的心这才松了些,昨天尝到那水晶虾饺时候她才知道皇上让玳儿也跟过来了。
  她身为皇后身份是尊贵,但有些事儿特殊在外就容易惹人非议,玳儿是随御厨他们一起的,倒也不突兀。
  “昨天猎来的那些还有好些肉,奴婢见那边山头上好多野山葱呢,挑了嫩的肉留着,给娘娘做葱酱肉吃。”玳儿掀开盖子,为沈嫣舀了一碗粥出来,笑眯眯的介绍,“昨天大师傅他们熬了一夜的骨头汤,奴婢给添了一勺进来,您尝尝,在外跑的可比家养的劲道许多,就连这汤味儿都不一般呢。”
  沈嫣舀了一口,吃下去后眉眼都舒畅了。
  木槿和红莺站在门边掩嘴轻笑,玳儿这厢来得可真及时。


第42章 
  围场这儿一早便有人进林子; 昨天输了阵势的白显荣; 今天尤其的积极,沈致奕却犯了懒,早上偏没有去; 跟在沈致铭的身旁装起了乖觉,白显荣怎么刺激他都不给反应。
  倒不是因为故意想憋着他,沈致奕的脾气,猎的比你多这才够打脸,他不进林子; 仅仅是因为今天沈侯爷要来; 要是传点什么到父亲耳朵里; 回去之后他肯定免不了要挨家法。
  当沈嫣带着这些妃子抵达围场时; 不远处已有人在比骑射。
  围着的圈中放了些鸡; 参加骑射的人不能停下马来; 要围着这圈一直跑动; 一面跑动一面瞄准里面的猎物; 也不是所有的都行,这些鸡中; 脚上绑了红线的才算,一刻钟功夫; 谁猎的谁就赢。
  也不知是没剪翅膀还是翅膀剪的不够短; 时不时见它们飞起来,搅了那些人不说,还有一只飞的高的; 直接飞出围栏跃到了参加骑射的人身上,应了那句鸡飞狗跳,看台这儿远远瞧着,逗乐了一群人。
  只是笑的这些人中,神情都各不相同。
  沈嫣担心领子下的红印子被人发现,动作幅度也不敢太大,心里记挂着事儿,也没能全心看那边的乐事。
  白贵妃昨天一夜没睡,精神瞧着就不大好,纵使面上维持的得当,她还是好几次的看向皇后那儿,放不下心来,担心大哥会做什么。
  姜淑妃也没睡好,她倒是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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