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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大明漕事-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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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青棠走到外间; 一个丫头道:“姑娘; 您要什么?”话音刚落,霍青棠手掌一劈,那丫头就软软滑倒了; 另一个扭头,青棠冲她笑一笑,掌风一落,另一个也倒在了软塌上。霍青棠吹了灯; 径自穿过园子往后门走,药她也没喝,苏颂藻留下了药方; 说下一步治疗还要回去与几位大夫再商量商量,齐氏初回来; 陈瑄心里也烦得很,偌大陈家; 都没留客。
  霍青棠见了苏颂藻,她是没抱多大希望的,她与苏家这位小儿子打过交道; 如果此刻是苏家那位老头子在此处,或许还有治愈的机会,可对于苏颂藻的医术,她大概心里有个评估。反倒是苏颂藻乍见霍青棠,除去惊愕之外,心中还有一丝莫名的兴奋,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他也不知道这种兴奋源自何处,但他在替她看诊的时候,手不自觉微微抖了两次。
  昨日摸去了风月阁,见到了范明瑰,今日青棠打算换个地方去瞧瞧,她自陈府门内出来之时,便有人跟着她,青棠听不见,感觉倒是灵敏了些,她抽出鞭子,往身后小巷子口的柳树抽了一鞭子,柳树叶子沙沙落了一地,后头转出来一个穿珍珠白裙衫的女子,那女子瞧着霍青棠,展颜一笑。
  云娘来了,霍青棠瞧着云娘,先是愣了片刻,随后浮出笑容,笑到最后,目光里有湿意。“哎,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
  “走,我带你去见你的情哥哥。”
  云娘拍拍手,她上前几步,“果真听不见了?我跟了你一路,你现在才知道,哎,顾家那位还不得心疼死。”
  霍青棠又听不见云娘说甚么,云娘又与她并肩而行,她只得时时回头瞧云娘的嘴巴,云娘道:“别看我,我有什么可看的,喏,看前面。”
  夜晚柔柔的凉风拂面,云娘指着前头,霍青棠转过身去,瞧见一个青衣束发的男人站在正前方,那人眼睛里有光,是的,有光,就在这茫茫月色下,也在这京城小巷里。
  霍青棠不动了,她见了他,反而不敢动了。
  云娘笑道:“那我走开点,省的你们不好意思。。。。。。”
  “惟玉哥哥。”
  霍青棠抿着嘴巴,快要哭出来,男人张开手,霍青棠垂着眼睛,慢慢往前头走,一步,两步,三步,到第四步上,她就撞到了他,撞入他的怀里。他的怀里有幽香,天竺云烟的香味,霍青棠使劲儿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她有好多话想说,可她偏偏一个字说不出来。
  顾惟玉拍拍霍青棠的背,从袖中掏出一块冰蓝丝帕,他说:“乖,别哭。”霍青棠撅着嘴,眼泪又流的更凶了些。
  顾惟玉一直搂着怀中女子,云娘从那头过来,“哎,别在外头站着,进去说,哭啊喊啊,都进去哭,你越搂着她,她越停不下来。”
  云娘将霍青棠从顾惟玉怀里扯出来,青棠擦擦眼睛,这处也不是客栈,倒是一个青砖白瓦的宅子,云娘叹道:“还是顾家有钱啊,看咱们顾公子,走哪儿都有个产业,这宅子不错吧,听说这是咱们顾公子新置的。。。。。。”云娘拉着霍青棠,“嗯,顾家有钱,有钱真好。”
  照时下惯例,白屋三间,指平头老百姓只能住厅堂三间的屋子,依照典制,厅堂五间是一二品大员才能使用的。江南那边远离京城,便也松泛些,在这北京城里,倒是规矩得紧,这院子很大,但屋子都是照“明三暗五”盖的,下头三间,上头加盖两间阁楼,这样也不违制。
  云娘指着阁楼,“你们上去吧,我在下头替你们看着。”顾惟玉笑一笑,云娘道:“等着,我给你们泡茶。”
  阁楼上已经点了灯,顾惟玉拿着烛火,青棠在后头跟着他,阁楼很宽泛,上头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窗下还有个矮几,可以对坐着饮茶。青棠在窗下坐了,顾惟玉挑了挑灯芯,灯亮一点,他又盖上灯罩子,男人才转身,青棠就搂了他的腰,“惟玉哥哥,我。。。。。。”
  顾惟玉瞧身下的女孩儿,她明眸皓齿,似乎隔了些日子,她又长高了不少,青棠伏在顾惟玉怀里,她原本有很多想说的话,到了这刻,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霍青棠嘴巴动了动,她眼睛亮晶晶的,顾惟玉低头在她额间吻了一下。
  这吻如蜻蜓点水,霍青棠嘟着嘴巴,顾惟玉笑,在女孩子侧脸上吻了一下,青棠黑黝黝的眸子瞧过来,顾惟玉笑,刚刚俯身,外头云娘就叫:“哎呀,茶我搁在桌上,你们继续,继续。。。。。。”
  云娘咚咚咚下了楼梯,顾惟玉修长手指抚了抚青棠鬓边乌发,青棠说:“惟玉哥哥,我想你。”
  顾惟玉将青棠抱紧了一些,青棠踮起脚尖,在顾惟玉唇边啄了一下,唇瓣还没离开,顾惟玉就托住了女孩的腰,两人四目相对,唇齿相依。
  这是一个太绵长的吻,霍青棠有些气喘,她推了推顾惟玉,男人才松开她,霍青棠脸色红通通的,顾惟玉抱着她在书桌前坐下了,两人握着一支笔,青棠写,“惟玉哥哥,你怎么来了?”
  “想你。”
  霍青棠侧目看顾惟玉,眼睛里是晕染到眸光深处的笑意,“惟玉哥哥,我母亲从洛阳来了。”
  顾惟玉薄唇轻动,“我知道。”
  青棠靠在男人怀里,“你知道?”
  顾惟玉从桌上端了杯茶,吹了吹,又递到青棠唇边,青棠瞧了顾惟玉一眼,低头抿了一口。
  下头又是咚咚咚的声音,云娘也不上来,在下头直接喊道:“顾公子,人来了。”
  正厅里坐了两个人,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子,一个穿玫瑰色长裙的年轻姑娘,青棠随顾惟玉下了楼,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厅中的敏敏,不,应该是蒙古一族的昭敏郡主。
  敏敏发间编着米粒大小的珍珠串子,她瞧见霍青棠,道:“你是我弄聋的,真说起来,我们俩也没甚么深仇大恨,我这人恩怨分明,在凤阳我要炸的是朱元璋的祖坟,我也不是想炸死你。就算铁木耳不说,我也会把你治好的,不过铁木耳写信给我了,我说大明的庸医治不好,那我就去辽东把咱们最好的御医给你招来治病,喏,这就是我蒙古最好的国医,你要是还听不见的话,那就请他帮你看看。”
  霍青棠握着顾惟玉的手,顾惟玉点点头,云娘道:“这小娘皮害你,她这回还想害你也没意义,反正你都听不见了,何必多此一举,你就去看看,啊?”
  厅中又加了几盏灯火,霍青棠在灯下坐了,老人起身,在霍青棠的耳朵边上仔细看了看,敏敏在一边站着,“流火飞弹伤的,兴许是水炸到她耳朵里去了。”
  云娘道:“你倒是很懂,伤了人还这么大方,也不脸红?”
  敏敏道:“我是谁,我是昭敏郡主,别说伤一个人,就是炸了整个北京城,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云娘叹气,“你这样心狠手辣,谁敢娶你?”
  “哼”,敏敏手里绞着辫子,“不劳你操心,铁木耳和赛尔吉呢?”
  云娘吭气,“谁是铁木耳,谁又是甚么赛尔吉?”
  顾惟玉端了一杯茶给敏敏,男人在敏敏身边坐下了,说:“林姑娘和伊公子去了南京城,他们先去南京城,再转道过来。”
  敏敏扭头,“南京?”
  云娘呶呶嘴,“虎符出现了,你们不是对这东西最感兴趣吗,他们追虎符去了。”
  敏敏搁下杯子,“你也知道虎符?”
  云娘侧目,她在灯下一笑,那笑容还有几分怪异,“知道啊,有了虎符,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敏敏敲敲桌子,“虎符在哪里?”
  “哎,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瞧咱们这位顾公子,不声不响就将自己的干妹妹甩了,甩在了苏州,一声不吭的,还有伊龄贺,平时还怪像个好人,这坑起关家来可是不遗余力,关家投了多少钱进那船厂,伊龄贺心可真黑啊!”
  顾惟玉翘起一条腿,说:“我给家里去了信,请人去接孤妍,蓝浦回家是受蓝老大召唤,与我无干。”
  云娘揉揉额头,“嗯,与你无干,你要是不告诉蓝老大虎符出现了,蓝老大会把自己女儿都召回去?你也够黑的,明明知道孟微冬和伊龄贺都在找虎符,你还把消息透出去,这下好了,你坐山观虎斗,感觉很好吧?”
  顾惟玉道:“不是我黑,是蓝家太黑,蓝浦找出来作证的那位段姑娘,你可知道她是谁?”
  “是谁?”
  顾惟玉摇头,他说:“她是孟大都督的妾侍。”
  云娘站起来,“真的?”
  “千真万确。蓝溪成亲的时候,我曾在孟府见过她。”
  “你的意思是蓝老大坑你了?”
  顾惟玉笑一笑,“蓝老大是生意人,无利不起早,叫他亏本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云娘勾着手指,“你也是个生意人,黑心黑肺。”
  顾惟玉朝霍青棠那头看过去,男人回:“我们隔得太远,心不黑,走不过去。”
  

  ☆、蒙古大夫

  
  敏敏找来的这位大夫叫贺鲁图; 当年在元朝皇室内廷效力; 这回能将蒙古第一国医请出山来,的确要多谢敏敏; 也就是昭敏郡主。贺鲁图替青棠看了病,敏敏在一旁道:“怎么样,有救没救?”
  “回郡主; 这位姑娘两耳受损不一; 她左耳里有些积水,压在耳内,故而影响听音; 至于右耳。。。。。。”
  “右耳又如何?”
  “至于右耳就严重多了,就算治好了,恐怕也。。。。。。”
  敏敏道:“如何?”
  贺鲁图叹气,“治好了也不会如从前那般灵敏; 耳朵还是会积弱,或许听不清。”
  云娘扭头看敏敏,“这就是你们蒙古的国医; 果真是蒙古大夫!”
  “哼”,敏敏道:“若不是我蒙古大夫来; 恐怕霍姑娘以后要完完全全做一个永远的聋子。”
  贺鲁图说:“待明日,我为这位姑娘施针; 先将她左耳的积水排出,然后她左耳就会慢慢恢复,右耳则麻烦些; 需要反复修补,并且要人小心照料。”
  敏敏瞧顾惟玉,“顾公子,你听到了吧,她要人仔细照料,不若我让贺鲁图住在这里,等她治愈为止。”
  “不可,青棠要回家的,她住在外头,陈瑄得找人。”
  云娘瞧顾惟玉,“那怎么办,白日里青棠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啊。”
  敏敏双手抱臂,“你们自己商量,反正人我是给你们带来了,其他的我可管不着。”
  云娘嗤她,“也没打算让你管。”
  顾惟玉莹白修长的手指在小几上敲了敲,云娘看他,“你又打甚么坏主意?”
  次日一早,齐氏便带了个大夫过来,陈瑄在书房里,他睃了齐氏身后的老头子和那年轻姑娘一眼,问:“这是?”
  齐氏道:“这是我从洛阳请来的大夫,那丫头是我专门找来伺候小七的。”
  陈瑄拧眉,“也是洛阳来的?”
  齐氏点头,“是洛阳来的。”
  后头那老头子年岁已大,胡须都白颤颤的,陈瑄道:“甚么时候来的,怎么和你不是一道?”
  齐氏有些不耐烦了,她说:“陈瑄,你拷问犯人呢?我说是洛阳来的就是洛阳来的,是我父亲专程请来给小七看病的,怎么的,你不相信我?”
  陈瑄瞧着那老头子,“我还不是怕你被人骗了,若是小七被庸医耽误了,谁能负责?”
  “负责?”
  齐氏冷笑一声,“从你嘴巴里听见负责这个词,真是教人不习惯,负责,你也懂负责?”
  “好好好,我不同你吵,既然是你从洛阳请回来的名医,那就领去给小七瞧瞧吧。”
  陈瑄松了口风,齐氏扭头就走。
  “等等!”陈瑄喝住这一行人,齐氏扭头,“还有何事?”
  陈瑄从书桌旁起身,他走到齐氏身侧,齐氏后退两步,“何事?”
  “我想说。。。。。。”
  齐氏道:“有话就说。”
  陈瑄放低了声音,“这两人该不会是顾家招来的吧?”
  齐氏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她说:“是顾家招来的又怎么样,惟玉那孩子担心小七,找个大夫来又怎么样,你是甚么意思?”
  “咳”,陈瑄低声咳嗽,“这个,这个。。。。。。”
  齐氏发笑,“怎么,你瞧不上顾家了,你想找个更好的女婿,你想把小七再嫁一次?”
  齐氏和陈瑄说话既不客气,也极度直接,陈瑄本想迂回的同齐氏谈谈霍青棠的婚事,过去陈七是他和齐氏的女儿,但陈家老七是个瘸子,是个身有残疾之人,就凭这一点,要将多少优秀少年拒之门外,又让多少侯爵勋贵打消了与陈家联姻的念头。
  可如今不同了,如今的陈七可以说是改头换面,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就是丢在教坊里也是能引得人一掷千金的花魁之选,丢在皇宫里,那也活该是艳绝后宫的正宫娘娘。如果还嫁给顾家一次,那岂不是让顾家占尽了便宜,人家要说,顾家娶了陈家两个女儿。陈瑄想,我陈家的女儿有这么不值钱吗?
  齐氏咄咄逼人,陈瑄瞧见发妻鬓边暗生的白发,不禁软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家终究是个商户,咱们让小七再去顾家做继室,岂不是委屈了孩子。”
  陈瑄自觉说得委婉,齐氏冷冷一笑,她说:“陈瑄,你活该过得不幸福,你满心满意瞧不起顾家,瞧不起人家,你还将小七嫁过去?你无非就是见小七如今奇货可居,是不是谁又看上你陈家这个新闺女了,是不是许你甚么好处了?陈瑄,你这与卖女儿有何差别?我跟你说,叫芦氏不要打小七的主意,以前不行,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
  齐氏指着云娘与贺鲁图,“瞧见没,这丫头和大夫都是顾家送来的,顾家那孩子有心,专程从洛阳找来的名医和丫头,他自己不来,就是怕惹人闲话,怕你陈瑄说他高攀了你的门楣。”
  齐氏扭头,她吸口气,“你如果还想打别的算盘,那我就带小七回洛阳去,从此我们老死不相往来,陈瑄,你好自为之吧。”
  “你!”陈瑄平日一双痞里痞气的眼睛盯着齐氏,那眼神又生气又严厉。
  齐氏说:“小七死了,我本来想过与你和离的,但我怕小七魂魄回来,没有归处,所以我才在洛阳躲着,咱们不分开,好歹小七也有个家。既然你说小七回来了,你又有主张,那我们和离吧,我回洛阳去。”
  陈瑄和齐氏吵架也不避讳人,不止云娘和贺鲁图在院子里站着,周围还有洒扫的婆子和丫头,有个婆子听齐氏说要和离,立马往院子外头走,连地上的树叶都不扫了,云娘脚尖一动,一颗小石子踢在那人膝盖,那婆子‘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上。
  云娘勾着头,走到齐氏身边道:“太太,您说岔了,您是太太,家里还有这么多没嫁人的姑娘呢,您可别说气话,您要是走了,人家得说家里的姑娘都有娘生,没娘养。”
  齐氏领着云娘和贺鲁图往陈七院子里走的时候,云娘跟在齐氏身后,齐氏道:“你叫甚么,也是顾家的?”
  云娘垂着头,“回太太,我是顾家的,我叫云娘。”
  齐氏转头摸了云娘的手,“好,好孩子。”
  云娘一手搀扶着齐氏,一头说:“太太,别怪婢子多嘴,婢子觉得太太不能走。”
  “怎么?”
  云娘长长叹了口气,“太太,您想啊,您才是这家里正经太太,您不走,谁能违您的意思,您要是走了,别说家里要翻天,就是几个姑娘的婚事,也全由旁人做主。还有咱们七小姐,您走了,还不知要嫁哪家去呢。”
  齐氏笑,“小鬼灵精的,是不是你家少爷怕这桩婚事不成,特意来说情来啦?”
  云娘道:“一半是我家少爷的意思,还有一半得看七小姐的意思,您是母亲,您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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