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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大明漕事-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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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主簿一直勾着头,似是不敢与那男人对视的样子; 张氏也后退一步; “不敢,请问这位大人?”
  男人挥挥手,主簿不敢多言; 勾着头下去了。
  走进来之后,张氏才看清楚这男人的衣裳,深紫色的袍子,上头有云吞兽的补服; 张氏脑子一轰,“罪妇拜见大人,大人恕罪!”说罢; 就要行大礼参拜,男人将张氏的手托了托; “太太不必多礼,本督今天来; 是有点私事想同太太说。”
  男人指着椅子,“太太请坐。”
  张氏站直了,“罪妇不敢。。。。。。”
  这男人除了衣上云吞兽的补服; 腰间还有一条碧玉带,张氏再没见识也知道一般人家不得着紫色,尤其是朱紫,这男人手上两枚碧玉戒指,一看就价值不菲,张氏只管站着,“大人有话要说,罪妇洗耳恭听。”
  那主簿又端了茶过来,“大都督请喝茶。”主簿提醒道:“这是五军都督府大都督,驻守南都,愣着作甚,大都督问话,你要如实作答。”
  孟微冬瞧了那主簿一眼,眼神不徐不疾的,主簿连忙赔笑,“大都督有话尽管说,卑职去外头候着。”
  张氏不肯坐下,孟微冬也不勉强,他递过来一杯茶水,“太太这些日子是否没睡好,这是花蜜,太太喝一杯,晚间也睡的好些。”
  张氏一时间不明所以,这位大都督已经将杯子递过来了,张氏只得双手去接,孟微冬道:“听说霍大人收了个宅子,最后反被行贿的人给举报了?”
  张氏刚掀开盖子,孟微冬道:“站着吃力,太太还是坐下说,不然本督一直仰着头,也是不便。”
  张氏恍然觉得自己杵着,也挡了背后的光线,她捧着杯子,在下首坐了,张氏朝外头院子看一眼,觉得今夜的灯笼挂得格外亮些。
  确实是一杯百花蜜,张氏连日里被衙门的粗茶淡饭弄得没有半点胃口,此刻喝了蜜水,又觉得府中空荡荡的,张氏双手交叠在腹部放着,孟微冬招手,“弄一桌饭食来。”
  那主簿慌忙进来,“是卑职安排不周,大都督想吃什么,卑职去安排。”
  “你看着办吧,霍大人那几位女眷,吃不惯你们的东西,你弄点好克化的吃食来。”
  孟微冬一锭银子丢到那主簿怀里,那主簿哪里敢要孟微冬的钱,只是连忙点头,“卑职这就去办。”
  “慢着。”
  那主簿回头,“大都督还有何吩咐?”
  孟微冬瞧那桌上银两,“拿着吧,你们薪俸微薄,这一餐算我的,算我请霍家几位女眷吃饭。”
  停了一瞬,那主簿才躬身,“卑职遵命。”
  孟微冬一来就搞了这么一出,张氏越发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这当官的是个甚么来路,她低头喝茶,就听这大都督说:“霍大人的事情很难办,他收了人家的地契是真的,这个千真万确,谁都抹不掉。”
  张氏抬头,“不,不是我家老爷收的。”
  “哦?”
  张氏道:“大人有所不知,地契不是我家老爷收的,是黄莺收的,哦,黄莺是妾室。”张氏沉着脸,“黄莺贪财,老爷原先都把那地契给那太监退回去了,后头黄莺不知同老爷说了甚么,老爷请那太监到家里吃饭,黄莺便自作主张把房契收了。”
  “大人有所不知,罪妇家里虽不富裕,但这区区价值千两的房契,罪妇也不放在眼里,但黄莺,黄莺她不一样,她老是觉得老爷对她不够好,是她自己贪心,贪图这一点细碎银两,才,才闹出这样风波。”
  “罪妇如今后悔,悔得要死。”
  “太太后悔应该对家里妾室大方一些,还是后悔应该从私房钱里拿一些出来帮扶霍大人?”
  张氏摇头,“不,罪妇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作为,怎么能容许两个风尘女子进了门,这样的女人进门,就是家败的征兆。”
  孟微冬转了转掌心的翡翠戒指,他笑,“太太很有些感触?”
  张氏垂首,“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求家里当家的平安,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孟微冬低头笑。
  张氏道:“大人是我家老爷的朋友?”
  “我如果是霍大人的朋友,太太怎么会不认得我?”
  “那大人是?”
  孟微冬掀开眼皮子,他看张氏,“我是霍姑娘的朋友。”
  “青棠?”
  孟微冬站起身,对张氏行了个大礼,“回太太的话,孟某人今天是来求亲的,望太太成全。”
  那主簿找最近的一家酒楼定了饭菜,又要了三五盘点心,点心是现成的,他刚刚领人带着食盒进来,就瞧见孟大都督对张氏弯腰鞠躬,主簿愣住了,张氏也愣住了。“大人,罪妇不敢当,不敢当呀。。。。。。”
  张氏哪里受得起孟微冬这么一拜,她要起身避过,孟微冬的腰都已经弯下去了,张氏吸一口长气,“那个。。。。。。孟大人,罪妇,罪妇实在是。。。。。。”
  孟微冬弯了腰起来,说:“太太受了在下的礼,是不是就算是认了我这个女婿了。”
  那主簿瞠目结舌,后头衙役领着霍家其余女眷都站在大厅门口,除了柳丝丝说头晕没有出来,其余人都在门口。黄莺依旧不大高兴,月满抱着孩子,唯有璎珞,她站在最后头,目光无悲无喜地瞧了孟微冬一眼。
  张氏有些发愣,孟微冬转头瞧了那主簿一眼,主簿那一刻简直通了神,立马月老上身,只见他立即将食盒放在桌上,口中道:“卑职祝贺孟大都督与霍府喜结连理,大都督与霍姑娘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孟微冬从自己袖中取出一张红贴,“这是婚书,上头有在下的生辰八字,在下父母双亡,所以只得请驸马与永嘉公主做了证婚人,这上头如今独缺太太您的名字了。”
  张氏接过婚书,手都有点颤抖,孟微冬一直笑看着她,张氏无端觉得心跳了几下,这人是逼婚?
  容张氏考虑的时间不太久,那主簿已经取来笔墨,“恭喜霍大人,恭喜霍太太。。。。。。”
  张氏伸手去拿笔,孟微冬竟然亲自替她研磨,张氏的手指颤得很,“孟。。。。。。孟大人,我家老爷他,同意了吗?”
  孟微冬笑,他看那主簿,“不知霍大人的官印?”
  那主簿道:“卑职去取,霍大人的官印就在府衙,卑职这就去取。”
  张氏勾着头,一笔一划在这大红的婚书上写自己的名字,平时叽叽喳喳的黄莺也像失了魂,她呆愣愣的,“这是。。。。。。是要娶我们家的姑娘?”
  月满最先反应过来,她抱着孩子进去,“恭喜太太,贺喜太太,家里有喜,喜事临门呐。”
  张氏的名字写完,外头酒楼的饭菜也到了,孟微冬指着桌子,“正好各位都在,不妨坐下吃一杯酒,权当咱们的认亲酒。”
  那主簿今日绝对是立下汗马功劳,功不可没,“大都督,霍大人的官印在这里,只不过这婚书上只盖上官印恐怕。。。。。。”
  孟微冬一双眼睛扫向诸位女眷,“敢问。。。。。。?”
  璎珞低头走进来,她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孟微冬瞧她,“哦,霍大人的私章在璎珞姑娘手上?”
  璎珞将手帕握在手里,她抬起目光,对上孟微冬的眼睛,“大都督,您想要我家老爷的私章可以,但要答应我们几个条件。”
  黄莺此刻也反应过来了,“对,您想娶青棠可以,咱们不能白嫁出去一个女儿,您得答应我们,给我们换个住处,这里实在太挤,咱们住不下。”
  孟微冬点头,“可以。”
  月满说:“这个不算甚么,您得答应我们,不管咱们老爷有罪没罪,祸不及妇孺,您得跟衙门说情,赦咱们无罪。”
  孟微冬瞧张氏,“太太说呢?”
  “错了,咱们不求这些。”
  孟微冬盯着这女子,霍青棠当日的丫鬟,如今霍水仙的妾,孟大都督说话的声音真温柔啊,他说:“不知璎珞姑娘想求甚么?”
  璎珞握着私章,她吸一口气,“她们说的都不算数,我只求一件事,就是老爷无罪!老爷无罪,我才会把老爷的私章给大都督,大都督也不必强夺,今日有我在,大都督就拿不到东西,如果大都督不答应,我就将这印章吞进去,等我成了死人,大都督再去死人腹中剖出来吧!”
  “璎珞姑娘好胆识。”
  璎珞道:“大都督无非就是想娶我家大姑娘,可大都督知道,我家姑娘不会嫁给你,你便捏着老爷来要挟我们,大都督的算盘不就是如此吗?再说了,大都督盖上官印有何用,我家老爷都获罪了,官印都该失效了。所以说,您还是会救人的,是吗?”
  孟微冬点头,“那请璎珞姑娘自己盖上霍大人的私章吧,姑娘也算是青棠的娘家人,本督就不越俎代庖了。”
  朱砂就在桌上,那主簿捧着婚书,“姑娘,请吧!”
  一张明晃晃的婚书在几人合力之下悄然成形,孟微冬捏着杯子,“小婿敬岳母大人一杯。”
  张氏捏着杯子,“青棠,青棠她。。。。。。”
  孟微冬笑,“岳母大人不必操心,小婿知道青棠在哪里,小婿日后也一定会侍奉双亲,当霍大人和太太如亲生父母一般对待,更会对青棠好的,您请放心。”
  黄莺咬着嘴巴,“那个。。。。。。孟。。。。。。”
  “孟大都督。”
  那主簿今日做了证婚人,充分见证了这张婚书的有效性,便提醒道:“孟大都督,南都后军大都督。”
  黄莺道:“孟。。。。。。”
  孟微冬笑,“您见外了,我叫孟微冬,您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黄莺咳一咳,“孟都督,那个我想问一句,您家里有妻子吗?”
  孟微冬笑,“没有妻子,青棠才是妻子。”
  “那就好”,黄莺话音刚落,璎珞就道:“没有妻子,但是一屋子的妾,全是妾。”
  黄莺僵在那处,张氏搁下酒杯,“罪妇不胜酒力,大都督请自便,罪妇失陪。”
  月满跟上去了,黄莺道:“孟都督,您别理她,她就是这个样子,阴阳怪气的。”
  璎珞说:“太太是怕同老爷不好交代,只有你心宽。”
  孟微冬倒是毫不在意,他给璎珞与黄莺二人一人斟了一杯酒,“咱们说说青棠吧,她小时候。。。。。。”
  黄莺指着璎珞,“问她,问她,她甚么都知道,她们是一道长大的。。。。。。”
  夜色渐深,霍青棠还与伊龄贺在回扬州的船上,浑然不知自己的婚姻已经被定下了。准确的说,她如今已经是孟微冬的妻子了,无法更改。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感觉不大好,有点想把孟都督写成男主的趋势。。。实在是。。。。。。

  ☆、红盖头

  
  顾宅里在办喜事; 一顶小轿子轻飘飘抬进了顾家二房的院子; 轿子里有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姑娘,顾孤妍。
  一切就如她初入顾家一般; 她的命运,也就在这一刻尘埃落定了。
  顾孤妍嫁给了顾珩做妾,没有凤冠霞帔; 没有红盖头; 她在轿子里坐着,仅仅是从三房的院中抬入二房的院子,路程不太近; 也不太远,三房的小公子顾敏之做了顾孤妍的家人,将她送出房门,并给了一些压箱钱。
  顾孤妍想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她是想嫁给顾惟玉的,就算是做妾都可以; 难道舒氏认下她做义女,不就是这种打算吗?
  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她求着舒氏说要嫁给顾惟玉的时候,舒氏一言不发; 只是拍拍她的手,叫她认命,说这都是老太爷的意思。
  不; 顾孤妍并不想管这些,那个与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头子凭什么决定她的生死,她看不上顾珩,她长得这样漂亮,就算是跑出去在大街上随便找个男人都要比顾珩强得多。
  是的,她与顾家那高高在上的死老头子只有一面之缘,就是在她初入顾府的那一天,可那一天她看上的是长房大公子顾惟玉啊!
  轿子已经要经过一侧小门,这是两边院子的链接地方,这里还有一道小桥,顾孤妍偷偷撩开轿子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顾家可真草率啊,外头除了两个轿夫,连个喜婆子都没有,“哎呀,哎呀,我肚子疼,肚子疼!”
  顾孤妍在轿子里开始嚷嚷,那轿夫也不过是顾家的小厮或者家丁,他们也许还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儿,轿夫也不敢掀开轿门,只在外头问:“顾姨娘,您怎么了?”
  顾孤妍冷笑,顾姨娘?
  她顾孤妍生得这般美貌,可不是过来给顾珩那个没用的废物做姨娘的。
  “我肚子好疼啊,有劳二位小哥,帮我叫我婆子来可好,我真的肚子好疼啊。。。。。。”
  轿子停了,一个道:“你去叫人,我在这里等着。”
  顾珩也在厅中等着,他今日还特意换了一身鲜红的衣裳,衬着他的白皮小脸儿,活生生一个纨绔,“哎呀,怎么还没来。”
  顾珩似头回做新郎倌一般来回踱步,叶氏抿着嘴,一句话没说,顾珩道:“你着人去看看,怎么还没过来,这都多长功夫了?”
  外头还剩一个轿夫,顾孤妍正要掀帘子闯出去,她虽不济,跳进荷花池避免受辱还是可以的。
  外头静悄悄的,既没有婆子过来,也不见了刚刚那两个轿夫,顾孤妍掀开轿门一看,一个穿灰衣的人站在外头,那人说:“顾娘子装病,是想跑?”
  顾孤妍索性站出来,“干你何事?”一出来就瞧见那个要去报信的轿夫趴在荷花池的碎石上,另一个则倒在石子路上,顾孤妍瞧那人,“你很眼生,过去没见过你。”
  “我叫阿邱。”
  阿邱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灰色布衣,他说:“顾姑娘要跑首先要钱,还有路引凭信,我这里有钱,我也可以帮助姑娘逃跑,我还可以帮姑娘造一个新的身份,一切都不是问题,不过姑娘要先帮我办一件事。” 
  顾孤妍秀美的眉毛蹙起,“什么事?”
  “我要今年金玉交章的配方。”
  顾孤妍瞧那人,反倒笑起来,“你当我是傻子不成,别说我没有配方,我就是有,你打算拿多少钱来买?”
  灰衣男人声音沉甸甸的,他摸出一包金叶子,“喏,给姑娘的见面礼,姑娘若是想合作,咱们就继续谈,姑娘若是不同意,那就当作我送给姑娘的喜钱。”
  “等等!”
  那个叫阿邱回头,“姑娘同意了?”
  “不行,我没有金玉交章的配方,这也没有配方,听说都是顾家大公子自己研究的,今年的墨兰色,也是大公子自己种出来的,我不知道配方在哪里。”
  “墨兰?”
  “是的,墨兰一般的金玉交章,外头有市无价,千金难求。”
  顾孤妍道:“你若是想要,我那里有两盆,不多,就是大房送我的嫁妆。我可以给你,你不就是想要花儿吗,这花你要是能养,你自己便去养活,我要走,你得送我。”
  阿邱点头,“姑娘想去哪里?”
  “苏州,我要去投奔朋友,马上就走。”
  顾孤妍终于过来了,病怏怏的,门口的婆子赶紧去扶,还没等她跪下,叶氏就喝了茶,丢下一个红封,“矫揉造作,你好自为之。”
  厅里一个管事的都没有,舒氏说头疼,去庙里了,二老爷反正成日的不在家,可以说二房这妾娶的,只有顾珩一个人在意。
  顾珩卿卿我我的宝贝妹妹叫着,顾孤妍道:“不急,我去换套衣裳。”
  阿邱手里两盆花用宣纸卷着,外人看不清名堂,只知道是两盆花,洛阳牡丹多,见到这样模式,还只当是哪家爱花的人格外爱惜些罢了。
  白马大街的茶楼里,顾惟玉与史东星在一道喝茶,“二舅舅,喝茶。”
  “别叫舅舅,青棠与你又没成亲,咱们说生意,别攀亲戚。”
  “二舅舅哪里话。”
  顾惟玉起身给史东星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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